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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放着程咬金那边儿怎么千辛万苦出去搬兵筹粮不提,咱们单说沐阳城。这军粮短缺的事儿,想瞒可瞒不住,为什么呢,这当兵的都得吃饭啊,本来都是吃干的,有馒头有烙饼,结果今天一看,都改成喝粥了。一顿是稀的,两顿是稀的,架不住一天三顿都是稀的。这互相一打听,消息可就传开了,说军粮给烧了,哎呦那可怎么办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当兵打仗的人,那都是大小伙子,肚量可都不小。
唐军素来纪律严明,所以说这军兵们也不敢公开地吵吵,可是私下一议论,这军心也有所动摇。上面的将领也都知道了,秦琼把众将召集到一处,说咱们的确是军粮紧张,恐怕要缩减一些,让大家各自回营好好安抚,也没说别的。
当天晚上,这李世民可睡不着了,翻过来覆过去心里发愁啊,这只剩下三天的军粮,就算怎么节省,也拖不了多少日子,眼睁着这就一天过去了,程咬金闯营搬兵筹粮,到底是行是不行啊?就算他能搬得到兵,筹得到粮,可是我们这儿能不能等得到他回来啊?思来想去只把个小秦王弄得个愁肠百转,心想干脆我也别睡了,我去找军师聊聊天儿去。
想着他披上衣服就出来了,也没带亲兵,自己就转悠到徐懋功住的这屋外边儿来了,一看里边儿黑着灯,一问门口儿的亲兵,说是军师往大帅那屋去了,李世民点点头,又往秦琼住的那屋转悠过去。
到了元帅这屋,一看里头亮着灯呢,李世民也不用亲兵禀报,自己推门儿就进,一看里边儿除了秦琼和徐懋功,侯君集也在,仨人正在说话。一见李世民进来,徐懋功和侯君集连忙站起来行礼,秦琼半躺半坐在床上靠着,也一撩被子要起来见礼,李世民赶紧上前一步把秦琼给按住,说元帅你身体不好,不用跟我那么见外,现下也没旁人,这些虚礼就免了。
秦琼本来就没什么气力,被他这么一按,也就不再勉强。李世民也拉了个凳子往旁边儿一坐,说元帅军师候将军,这么晚不睡你们在聊什么呢?
侯君集说元帅白天吩咐末将办的事儿,末将已经办好了,来跟元帅交个令,如今令也交完了,末将也回去了,说完起身施礼作别。
等侯君集一走,李世民往桌上一看,看见放着个托盘,里边儿两个碗,一碗是小米粥,跟士兵们的晚饭是一样的,旁边儿是一碗药,看意思是徐懋功给秦琼开的治病的方子。李世民眉头一皱:“元帅晚饭还没用过?小王下去看过,即使是普通军兵,除了这粥之外,每人也还有个麦饼,元帅怎么……”
秦琼一笑:“千岁不用担心,我也吃不下,就让亲兵们分了,虽然只是一个麦饼,好歹也顶点儿事儿。”
李世民听他这么说,心里疼得慌,心说就一碗粥一个麦饼叔宝都吃不下,他这身体看来着实是够呛啊。他这一心疼,脸上就带出来了,徐懋功看得明白,在旁边儿劝,说:“千岁,二哥当初在白良关的伤寒之症其实还未痊愈,脾胃虚弱,那麦饼他就算勉强吃了也不利于消化,反而对身体不好,这小米粥别看稀薄,其实正对他的胃口。”
他解释完了,又跟秦琼说:“二哥,你把这粥赶紧喝了,这药让人再给温一温,你把这药吃了再睡,你近日来操劳太过,既过力又劳神,这都于你的身体不利,后面这些天您好好休养,突厥人意在围困,看来不会强攻,城中一切事务,有小弟替您分担。”
秦琼点头答应,他现在觉得胸口堵得厉害,跟有块儿大石头一直压着似的,喘气都有点儿费力,所以在这床上也不敢躺下,只能斜斜地靠着床头倚着。本来这碗粥他的确是喝不下,可是一来知道徐懋功讲的有道理,二来见李徐二人都满脸关切担忧之色,秦琼也不愿意再让他们为自己过于担心,于是勉强笑了笑点点头,端起碗来一点儿一点儿把这碗粥给喝下去,那简直就比咽药还要吃力。
徐懋功知道他的情况,等他把粥喝完了,帮他在胸前几个穴位上揉了揉,让他稍微好受一点儿,过一会儿看着叔宝把药也喝了,这才跟李世民从秦琼这儿出来。
等走在路上,徐懋功一看李世民脸上那眉毛都快挽到一块儿去了,又劝他:“千岁您但放宽心,虽然说形势不利,不过您相信为臣,为臣和魏征丞相都是出身道门,我们都能窥天意,这天命就在您的身上,眼下一切都是磨难而已。您这身边自有百灵护佑,定能平安度过。”
李世民叹口气:“军师啊,您就宽我的心吧。”
徐懋功微微一笑:“这还真不是宽您的心,你回去安心睡觉,等明天自然有好消息。”
李世民一听,半信半疑,可再追问,徐懋功也不说了,只能回屋,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折腾了半宿,这才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突厥派了一队人马,都是嗓门儿大的,围着沐阳城地下把队伍列开,他们可不攻城,干什么呢?专门就喊话,一遍遍地喊,说大唐的军兵们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现在是内无粮草外无救兵,负隅顽抗顶不了几天,你们赶紧弃械投降,还少受点儿罪。
这一喊唐兵可都听见了,也就有人往上报给李世民秦琼徐懋功等人。李世民昨天就一直惦记着呢,今天听军卒这么一报,赶紧问秦琼和徐懋功,说军师大帅,这让突厥兵这么一喊,怕是要乱了咱们的军心啊。
秦琼和徐懋功对看一眼,秦琼说:“军师,恐怕这种情形,需要你动些个手段了吧?”
徐懋功点点头,跟李世民说:“千岁啊,如今咱们已甄绝境,待为臣开坛做法,求上天庇佑,或有转机也未可知啊。”
李世民一愣,心说我的军师,这时候你还搞什么虚的啊?开坛做法,那能管用吗?可是一见连秦琼都点头赞许,李世民也只好答应。
徐军师传下令去,就在这突厥王宫之外的广场之上高搭法台,待午时三刻,要开坛做法求告上天,凡是不在值的唐兵唐将,都可以来看。
等到了午时,徐军师换下了官服,还穿回原来的道袍,被发跣足,手执一柄桃木的宝剑,迈着四方步儿就登上了法台。唐营的众兵将在下边儿一看,嘿,你还别说,咱们军师还真是有几分仙风道骨。他们哪儿知道啊,这可是他们军师的老本行。
徐懋功在台上,点香跪拜,烧纸化符,然后又手执宝剑踏罡步斗,等折腾差不离了,桃木剑冲着秦王一指,说:“既然有求于天,当请贵重之人,今有秦王李世民,乃紫薇星君降世临凡,请秦王亲自上台祝祷叩拜,上苍方可佑我大军。”
李世民一听这话,心里刷拉一下子,心说军师啊军师,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不是把我给顶到杠头上去了吗?可要想不上去,往下一看,这满满站的都是唐营的兵将,一听徐懋功这话,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这时候要是不去,可跟下边儿没法交代。李世民把牙一咬把心一横,心说我先按你说的办,看你要是没办法,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就见这小秦王龙行虎步,迈步上法台,手拈了三支香望天而拜,心中默默祝祷:“诸天神君过往神灵在上,若我大唐国运不衰,万望保佑我大军今日渡过险境,化险为夷。我李世民今后必定不负神灵庇佑,善待百姓,还百姓一个安和天下。”祝祷已毕,恭恭敬敬把香插进面前的香炉之中。
你说怪不怪,李世民这儿刚把香往这香炉里一插,就看这空地之中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片老鼠,个头儿都特大,最奇怪的是那背上都长着一对肉翅,把在场的唐兵都给吓了一跳,虽说只是老鼠,不过架不住它多啊,这一片一块儿跑出来也挺吓人。
就见这群老鼠跑得飞快,转眼之间跑过了这片空地儿,就冲南边儿下去了。大家伙儿这还都愣着呢,就听法台之上徐军师高声喊喝:“今有紫微星求告,上天显灵,派飞鼠送粮与我军,大家跟着这群飞鼠,定能寻到粮食。”
这话一说,下边儿顿时一阵大乱,唐兵们那眼睛都直了,心说真的假的?我们秦王是紫微星下凡?上天真派了飞鼠送粮来了?
这兵卒们一乱,在底下就喧哗上了,有的想追,可又不知道该不该追,正乱着呢,就见大元帅秦琼秦叔宝迈虎步上法台,把手一举,这底下顿时可就静下来了。秦琼传令,说既然天降异兆,咱们应当探个究竟。可是飞鼠行动快速,需有灵便之人才能追到,这样吧,侯君集将军听令。
小白猿侯君集从下边儿转出来,单膝跪地向上拱手,说末将在。秦琼传令,命侯君集带一队亲兵,循着飞鼠的踪迹一路追下去。小白猿接令,转身带着人就下去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见侯君集带着人兴冲冲就回来了,来到法台之下向上交令,说已经跟着飞鼠找到了粮仓所在,里面有不少的粮食,够我军坚持一段时间的。
这在场的唐兵唐将一听,顿时是欢声雷动,这揪着的心顿时就放回肚子里了,都心说敢情咱们秦王是上天派下来的紫微星下凡啊,这一做法愣能求来飞鼠送粮,看来真是天命在我们大唐。
秦琼徐懋功一看,知道士气大振,心里都是暗暗满意,当下徐军师又焚香叩拜,谢过了上天,然后跟众将士说,说天命在我大唐,眼前只是小小的磨难而已,大家坚持度过去,不日定能突出重围得胜还朝。
秦元帅也下令晓谕满营将士,说虽然有飞鼠送粮,但是咱们毕竟还是在敌人的腹地作战,困在沐阳城,所以这粮食虽然说有,还是得省着点儿吃,让各营主将好好安抚下面的军卒。
等这里都安排完毕,李世民偷偷儿地拉着徐懋功就问了,说军师,这真的是有飞鼠送粮与我军吗?徐懋功一乐:“千岁,您还别不信,昨天我不就跟您说了吗,这天命就在您的身上,您就把这心放回肚子里去,咱们君臣熬过这道坎儿,后面就敞亮了。”
李世民是半信半疑,但是徐懋功借着说要安排一应的杂务,也就不跟他再说了。咱们书中代言,哪有什么开坛做法求什么飞鼠送粮,这都是秦琼徐懋功吩咐侯君集安排下的障眼法,借着上天的名义来增加秦王的威望,并且鼓舞军中的士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36章
简短截说,这唐营之内军心一稳,虽然说每顿照样是稀的多,干的少,军兵们要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但是这士气却没有低落,任凭突厥兵再在城外每天怎么喊,这唐兵心里都有了主心骨了,我们秦王是紫微星下凡,天命在我大唐,我们顶多就这么一阵子吃苦受罪,等熬过去,以后享福的日子多着呢。
于是这唐军和突厥的人马就在这沐阳城内外对峙开了,转眼就是十几天过去了,唐营里天天稀粥配饼子也不成啊,偶尔就弄点城里的牲畜,或者杀几匹老弱的战马,也调剂一下。
秦琼的亲兵都知道大帅身体不好,所以一旦说今天要是军中杀了点鸡鸭牛羊,煮点儿汤汤水水的,都赶紧给秦琼端一碗过来。秦琼休养了这些日子,徐懋功又分担了不少的军务,每天再加上按时地给他行针下药调理身体,所以这身体慢慢儿也就缓起来点儿。他当初伤寒的毛病还没全好,徐懋功嘱咐过他,忌食荤腥之物,所以亲兵们给端来的鸡汤什么的他也不该喝。但是秦琼这个人心细,知道这些亲兵都是好意,另外也体恤他们跟着自己辛苦,所以每次都象征性喝那么一两口,然后就让大伙儿端下去分了。
这一天这几个亲兵一去伙房,不一会儿,端着盘子兴冲冲地回来了,推门儿进了秦琼的屋里,把盘子往桌上一放,说:“大帅,今天有好东西,您赶紧来用饭吧。”
秦琼把手里的文书放到旁边儿去,一看这几个亲兵满脸高兴,心里知道恐怕是伙房又做了什么荤腥了,也就微微一笑,问他们:“是什么好东西啊?”
亲兵托来的盘子里除了粥饼,还有个大碗,把碗上扣着的盖子一掀,就见满满一大碗热腾腾的肉块儿,他们七嘴八舌就跟秦琼说,说大帅啊,今天军师准许的,军中杀了几匹老弱的战马,让大伙儿沾沾荤腥祭祭五脏庙,伙房给各位将军都特别准备了这么一份儿,没煮汤,是炖的肉,这东西瓷实,吃下去能搪时候儿,您赶紧来尝尝吧。说着这几个亲兵偷偷儿咽了几口唾沫,闻着这肉香,只觉得肚子里咕咕噜噜直叫唤。
却见秦琼秦叔宝手撑着桌案,身子就是一晃悠,转瞬之间,那脸上一点儿血色儿都没有了,人就呆住了。亲兵们一看不对,赶紧上前搀住,连声呼唤大帅,说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要我们去把军医或者徐军师请过来?
秦琼凝凝神一摆手,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