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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受不弱之容澜-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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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将军!”
  车内,容澜已然陷入昏睡,容烜脱掉他湿透的衣衫、为他换衣,才发现弟弟面色异常苍白,自己以为的红晕不过是大红喜服映出的光。
  容烜不由心更疼,小澜会穿着喜服出宫,说明重翼已经向小澜表白了遣散后宫、两人执手的誓言,可小澜竟是拒绝了。
  他虽然高兴,但小澜做出这样的决定内心必是万分痛苦,不然何以会心疾发作?
  容烜俯身在容澜轻蹙的眉间落下一吻:“小澜,没有重翼,还有大哥在。大哥会保护你一辈子,一切都会好的。”
  此时满怀对未来期许的容烜还不知道,在不久的几个月之后,自己将面对什么样的绝望……
  皇宫中。
  “老师!老师!”
  重文惊闻太子太傅辞官,匆匆跑去议政殿。
  早朝已经散了。
  大殿庄严肃穆,空荡荡的。
  只有他的父皇一身喜服,高坐在龙椅之上,怀中抱着一只雪狐兀自出神。
  雪狐并不安分,亮着利爪獠牙,拼命想要挣脱钳制,奔出殿去追寻旧主,却是被新主人牢牢搂在怀中,无论如何挣脱不开。
  重文抬脚,想走上前问父皇,怎样才能把老师留下来。
  张德拦住他:“太子殿下,让皇上一个人待会儿吧。澜大人走了,皇上心里难受。”
  重文仰头担忧地问张德:“老师忽然辞官,是因为病得很重吗?王太医也治不好,所以老师才走的吗?”
  昨日容澜心疾发作,重文心里就一直不安。
  张德一时不知该怎么跟一个十岁的孩子解释情爱与缘分这种东西,只微微点头:“澜大人的病会好的,太子殿下不必担心。”
  重文闻言认真回道:“恩!老师病好之后一定还会回来的!老师那么喜欢父皇!”
  然而重文直到登基称帝也再没有见过当年不辞而别的老师。
  刚刚在议政殿发生的一切很快传遍京城。
  往后的许多年里,关于皇帝与澜公子的爱情故事亦不知在民间辗转流传了多少个版本。但不管哪一个版本,澜公子都在为皇上夺回苗南后不久便病逝了。
  世人唏嘘,当年澜公子身着喜服决绝离开皇帝,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然命不久矣。
  重文永远都记得,父皇临终传位于他,脱掉龙袍闭眼的那一刻,面上是前所未有的解脱与幸福。
  “澜儿,终于可以去找你……”
  那日初雪,老师去世整整五年。
  纯白装点下的皇宫静谧而祥和,皇帝驾崩的消息并没有引起恐慌和朝局动荡,彼时老师离世的消息从苗南传回京城,父皇疯了一般赶往苗南,再回来时就病了,而且一日比一日病得厉害。
  他知道,父皇为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久到,老师曾经住的屋子早已没了那股属于老师的味道,父皇也要和“澜大人”一块儿住在这里,一住多年,直至与老师重逢。
  久到,父皇年年生辰都在东宫的小厨房自己给自己做长寿面,动作从生涩到娴熟,跟“澜大人”两个分吃一碗,边吃边叹:“不管怎样做也做不了那么难吃,所以好想再吃一次……”
  久到,他不需要再在敏学殿学习,父皇也依旧日日午时去往敏学殿,然后抱起在殿中玩耍的“澜大人”一同午膳。
  久到,他已经懂得了何为情、何为爱、何为相思苦……

☆、第88章 执手天涯(三)

  容澜一觉醒来已在去往苗南的路上。
  身下马车驾得很稳,几乎没有晃动,他睁眼轻声唤身侧的人:“大哥,我睡了多久?”
  “小澜,你醒了?”见到容澜醒来,容烜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你睡得不久,不过半天时间。”
  容澜冲他微微一笑:“哥,让你担心了!”这笑容虚弱苍白,连续两次心疾发作,对容澜的身体是不小的负担。
  容烜心疼抚弄弟弟的额发,温柔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容澜抿抿嘴摇头:“没有不舒服,有些渴。”
  容烜赶忙倒了水,扶容澜起身,却见小澜对自己讨好一笑:“哥,你喂我吧!”手臂似乎睡觉的时候被压住、有些发麻,手也虚软无力,但更重要的是,此刻容澜想要对着容烜“撒娇”。
  容澜破天荒主动要求容烜喂,容烜微愣,随即将弟弟搂抱在怀前,仿若哄孩子一般宠爱道:“好,大哥喂你,来,慢点喝。”
  这一刻,容烜心底异样甜蜜,小澜的坚强隐忍只让他心碎,他喜欢小澜这样依赖他。
  容澜窝在容烜坚实的臂弯里,由着容烜喂自己,乖顺得像只小猫咪。
  他没想到,不过说了点玩游戏时陈芝麻烂谷子的糟心事来拒绝重翼,会搞得那般身心俱疲……
  从议政殿一路走出皇宫,他吞了整整一瓶护心丸,才勉强撑着没有倒下。是以,在宫门外见到容烜时,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见到了世间唯一可以全身心依赖的亲人。
  容澜想着,不禁重复一遍当时的话:“大哥,你在真好!”
  容澜这突如其来的动情“表白”令容烜心头猛颤,他俯身在容澜发间不着痕迹落下一吻:“小澜,大哥会永远都在!”
  马车忽然慢了一下,车门被人推开,“烜大哥,王……”
  弥儿端着托盘低头走进马车,一抬眼瞬间惊呼出声:“啊!王兄你醒了?!”
  容澜吓了一跳,面色越发白,不待他答话,紧跟弥儿身后,王褚风提着药箱也走进来,“弥儿公主还请不要惊咋言语,你王兄心脉薄弱,受不得惊吓。”
  “哦!”弥儿认真点头,轻手轻脚把托盘放在车内矮几上,用气音对冷着脸的容烜道:“烜大哥……王兄的药……”
  容澜暗自扶额,多年未见,弥儿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蠢萌。只是,以容烜对弥儿的不待见,弥儿能求得容烜同意她一路随行也着实不容易。
  容烜喂弟弟喝药,王褚风拿出脉枕给容澜把脉。
  对于王褚风的出现,容澜心知肚明是重翼的安排,但容烜都没有拒绝重翼好意,他就更没有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他心口堵的厉害。
  王褚风把脉后道:“脉象时急时缓,此乃心有郁结,目前症状不算严重,你要注意不可多思多虑!”
  心有郁结?!容烜手中喂药的汤匙一抖,离开重翼,小澜果然是伤心至极的,或许自己不该反对小澜与重翼在一起……
  容澜倒是平静点头:“我知道了,等苗南的事了结,我便什么也不再想。”
  只有完成那个未完的千秋约定,他和重翼之间才算真的两讫。
  皇宫之中。
  墨玄不解:“主子,您真就这样放容公子走了吗?”明明千辛万苦才找回来。
  重翼垂眼,再看一遍千羽辰送来的书信:“离魂蛊蛊王需要蛊阵才能解,放澜儿去苗南是唯一的办法。”
  有容烜的尽心照顾,外加王褚风的精湛医术,容澜身体很快大好。
  而有弥儿的存在,去往苗南的旅途总也不会无趣。
  “弥儿,王兄我想听曲子了,你来弹一首!”
  “是!王兄!王兄想听什么?”
  “随便。”
  “弥儿没听过《随便》这首曲子,是王兄自己谱的吗?”
  “……”
  “弥儿,王兄许久不听你背诗,来背一首!”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你怎么不问我想听什么了?”
  “王兄日日发呆思春,一定想听这首!”
  “……”
  可惜,旅途没能一直这么无忧无虑下去。
  容澜好几次睡醒后手臂发麻,而且麻木持续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次数多了才察觉出不对。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离宫前一日,他心疾发作在敏学殿陷入昏睡,醒来后手麻得几乎不能动,便抱怨重翼握他手握太紧。
  可他以往昏睡无数次,哪次醒来手不是被人紧紧握着?但哪次也没出现手被握麻、不能动的情况。
  所以,根本就不是由于外力作用,而是……
  ……
  “离魂蛊寄居在宿者心内……中蛊者一开始会时感周身乏力,时间长了便会丧失行为能力,如同没有魂魄之人只能躺在床上等待死亡!”
  ……
  容澜回忆千羽辰对离魂蛊的解释,后脊阵阵发凉。
  再联想之前千羽辰欲言又止地劝他早些去苗南,如今想来,就连重翼会放他走也透着几分古怪。
  容澜什么也没问容烜,只是对容烜道:“大哥,我的身体已经好了,我们骑马早点到苗南吧。”
  对于小澜的请求,容烜从来只有妥协与溺爱。
  抵达苗南的前一日,投宿客栈落脚之后,容澜支走容烜,如常要弥儿弹琴给自己听。
  弥儿跪坐古琴前:“王兄想听什么曲子?”
  容澜却是一改往常“随便”二字,点了曲名:“就弹广桴子为佛尔谱的那首《余生》吧。”
  弥儿听到这曲名愣了半晌,悠扬琴音响起。
  容澜一手托腮,侧身歪在软榻上瞧弥儿弹琴,不得不说,弥儿长得很合他眼缘,圆脸圆眼,弯弯的眉毛,笑起来还有两个煞是可爱的酒窝,可惜……
  ……
  “用你的血给我解蛊,你会怎么样?”
  “弥儿的命是王兄救得,当初如果不是王兄心软,弥儿早死在从苗南来京城的路上……”
  ……
  容澜收回思绪,眸光微沉,翻身下榻,坐到弥儿身侧,“想不想听王兄为你弹一次?”
  王兄会弹琴?!弥儿惊讶得嘴巴大张,却依旧谨记不能对王兄大声说话,起身让出古琴,轻声道:“想。”
  就见容澜双手抚上琴弦,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幽远曲调便自指尖流出,弹的正是方才弥儿所奏《余生》。
  这是容澜唯一会弹的一首曲子。
  曲入高潮,琴音豁达宽广,带了对人世余生无限期许,弥儿痴痴听着,却是不禁落泪。
  《余生》是历史上著名琴曲大家广桴子为其久病不愈的友人佛尔所谱赠曲,以激励朋友积极坦然地面对疾病、余生自会希望无穷,相传,佛尔听此曲后不久便奇迹般病愈。
  可王兄的病……
  不!王兄的病也会好的!
  “啪”!
  琴音戛然而止!
  断弦划出一道血线。
  “啊!王兄!你流血了!”弥儿回神,忘了不能大声说话,惊叫着捧住容澜被琴弦划破的手指,“王兄!疼不疼?”
  容澜脸色煞白望向自己的手,许久轻声道:“不疼……”
  弥儿眼眶蓄泪,心刚刚放下,就听容澜补充道:“我的手已经没什么知觉……”
  啪嗒!啪嗒!眼泪从眼眶掉落。
  “不会的!不会有这么快!”弥儿慌张掐上容澜的手,几乎掐出血来,可容澜却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竟是真的没了知觉……
  弥儿哭着凝望容澜清瘦苍白的双手,王兄的手如此漂亮,骨节分明、手指匀称修长,不该再也无法写字、弹琴!
  不该是这样的!
  容澜本是碰运气,但弥儿的反应足以说明她是知情者,于是冷声问道:“你们究竟瞒了我什么?”
  弥儿闻言猛一抽泣,愣愣抬眼,“王兄……?”
  容澜语气更冷:“是要我彻底变成废人才肯说吗?”
  “不会的!蛊王一定能解的!王兄不会变成废人!”弥儿脱口而出。
  逼得想要的答案,容澜抽出一块丝帕递给弥儿,缓和语气道:“蛊王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弥儿接过丝帕自己给自己擦眼泪,擦了一半,嘴巴大张指着容澜:“王、王兄,你的手还能动?!”
  “本来就还能动。”容澜的右手早已半残废,骗过弥儿这个傻白甜自是简单得很。
  弥儿后知后觉自己上了当,然而悔时晚矣,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只得老老实实交待一遍蛊王的来龙去脉。
  “也就是说,你的血根本解不了我中的离魂蛊,至多只能让我像废人一样在床上躺一辈子,苟延残喘留条性命,对吗?”
  弥儿点头,眼睛已经哭成兔子。
  “咳!咳!咳——!”容澜俯身咳出几口血,再抬眼时眼底一片冰寒:“你可以走了!我不会放过你母亲和哥哥!你也没必要再留下用命替他们赎罪。”
  “王、王兄……?”弥儿被容澜此刻的模样吓住,眼前男人面白如鬼,唇染鲜血,就像地狱的勾魂使者,她害怕地往后躲,逃也似得奔出房门。
  容澜冷眼瞧着面前一架断弦琴上的血,掏出药瓶把瓶中药丸悉数倒进嘴里。
  心脏的疼痛慢慢减弱。
  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他早就厌烦,折腾到现在,他不能娶妻生子,至多活不过四十,而且随时可能因为心脏病猝死,居然还是有人不遗余力地想要害他。
  他不计较,不想恨谁,不代表他是任人宰割、毫无反手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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