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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看了一眼,没说话,但是脚步停了下来,站定在阿声两米远处,以防阿声将案几上一公斤重的杂志甩到他脸上。
“K去了法国。”阿声放下手上的报纸。
“我知道。”L朝阿声走过去。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阿铉虽然没说会去哪里,但是依他那个性子肯定是去法国了。”阿声扫了两眼在自己旁边坐下的L。
L将阿声抱进自己的怀里:“那是阿铉的意思。”
“什么意思?”
L按着阿声不安分的头颅:“阿铉当时让我做了两个护照,一个是他的,一个是K的。那个时候K还没在S城现身,阿铉就让我弄了,护照这种小儿科的东西,随便找SIN里的一个人都可以很快做好,但是阿铉没有,你知道的,阿铉在K的事情上,从不假手于人,K在阿铉心里的份量,你也清楚,即使阿铉不爱他,他也是阿铉心里最重要之一。这一次阿铉是知道K会去法国的,或者是阿铉在引导K去法国,只是没有料到K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他在法国巴黎并不顾一切直接飞过去了而已。”
“我知道K在阿铉心里的份量,我只是不希望阿铉出任何事,我受不了阿铉再死一次这样的事实,L,我身边有你,可是他的身边没有人啊,K的存在,对于阿铉而言,不是缘分而是劫数,我不希望他一次次地经历这些,他是杀手,可他也是一个人啊,不是神,我不希望K伤害他半分。”
L搂着阿声,拍着他的后背轻叹:“一切都会好的。”
“但愿。”
塞纳河畔的上午和往常没有什么分别,阿铉站在河边,望着不远处的桥,模模糊糊地回忆起S城的老桥。那是K最喜欢去的地方,他很喜欢拿着他的小提琴站在桥头即兴演奏,尽兴之后,常常拿上琴盒里的钱拉着自己去AGAIN喝酒。AGAIN是L在他们四个扳倒当年剥削他们的杀手组织W成立新组织SIN之后给阿声开的,那时候的L不过十七岁,而阿声刚刚成年,十九岁的K和二十岁的阿铉也还很年轻,四人却早已在S城声名鹊起,在外名声倒是十七岁的企业董事,十八岁的酒店董事,十九岁和二十岁的艺术收藏家,实际呢,不过是四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罢了,炙手可热的杀手,要价最高,货物入手没有存活,这就是八年前的全部。
阿铉弹去指头上香烟的灰烬,看了一眼腕表,十点十分,Andy Warhol艺术品私人展已经开始了十分钟。
阿铉能想象得到那人失望的表情,他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轻轻地笑了。
阿铉没去吗?去了,提前一个钟头过去看了展览,在还没开幕之前就看了,为的就是躲开K。猫抓老鼠的游戏,不是第一次,每一次他都轻巧地避开K。原因?不过是,不想见他罢了。
刚刚他驱车离去的时候,K恰好从车上下来,K往他的车看了一眼,漠不关心的一眼,阿铉轻轻地笑了,与K的车擦肩而过。缘分是什么,阿铉觉得那是矫情的人作出来的。阿铉的车窗是全关上的,K纵使注意到了阿铉的车,又能如何,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坐在那辆车子后座的人是阿铉。
他又瘦了。
这是阿铉来了巴黎之后,在见到K那短短几秒里,对他的想法。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阿铉顺着河畔走,看见不少情侣忘情地相拥说笑或者kiss或者争吵,然而对于阿铉而言,也就算是一场默剧,他会选择性地假装听不见。
他和K不是没有爱过,情深之时,两人不停地欢爱,甚至不记得时间,但对于阿铉而言,那都是过去。阿铉并不是一个特别恋旧的人,只是K总归是最不同的一个。他很难分清自己对K的感情,从K进入W开始,两人就是搭档,配合默契,纵使别人想□□来都没有缝隙。阿铉不像K,他对感情是迟钝的,或者说他原本就是一个薄情的人。在他的生命里来来去去的人很多,长久下去的人只有从出生就一起的阿声和后来遇见的K,再后来遇见的L和阿贝,此外,再无其他人,而其中,K是最特别的一个。K很敏感,很没有安全感,他并不像阿铉是天生的杀手,他的感情丰沛,他杀人之后就会反复地做噩梦,除非和阿铉□□,不然噩梦会一直缠下去,K很脆弱又很强大。
在六年搭档里,阿铉负责了所有的目标货物,因为K杀不了人。直到K十七岁,阿铉成人礼的那天,他第一次单独行动猎杀目标,没有阿铉在身边的K第一次杀人,杀完人的K像是个失魂的木偶,眼神空洞地撤退,回到W本部宿舍,走到阿铉面前,说:“阿铉,我杀人了。”
阿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十七岁才去猎杀,在W里,他是最晚的一个。不说其他人,单单说同一期的L,开始杀人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阿声和阿铉则更早。在K认识阿铉之前,阿铉就已经是S城排名前十的杀手,而K认识阿铉那年,阿铉不过十一岁。尽管这样,K的猎杀技术也是极其厉害的。
十七岁的K看见十八岁的阿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管,他对阿铉说:“我们做吧。”
那是他们第一次,阿铉把他压在身下问他:“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
“嗯。”K搂着阿铉的脖子,像野兽般疯狂地咬着阿铉的颈动脉的位置,双腿盘在阿铉的腰间,主动地邀请阿铉。
那一次他们做了,很疯狂,两人像是疯了的野兽一样,整整做了一夜。
凌晨五点,冬日的凌晨还未亮,还有一两颗星星,K枕在阿铉的胳膊看着窗外的天空:“我杀了人。”
“嗯。”阿铉应了他一声,看着落在K眼眸里的星星,把他又搂紧了一些。
从那以后,只要K杀了人,就会疯狂地和阿铉□□,直至筋疲力尽,如果没和阿铉□□,K几乎不可能睡觉,因为睡不了,噩梦缠身。
直到二十三岁的K用枪朝着阿铉的心脏开了一枪,别人口中的soul mate 限定杀手组合破裂,K远走他国,而阿铉仍是一枪毙命的影子杀手。
K对他枪杀,他不是没有恨,只是时间久了,他就会自动地忘记,懒得想起。当年发生那件事情,原因其实阿铉很清楚,只是K不愿提,他也不想说而已。因为会崩溃的人,绝对不会是他,而是K。
阿铉收起那飘到了十万八千里远的思绪,看了一眼自己三米远的那对吵架的情侣,轻轻地笑了。
要是能学会吵架,多好。
☆、09
09。
K看完了艺术展,挑了一个可以轻易看见进来和出去的人的位置坐着,在他的了解认知里阿铉是一个会迟到的人,从不会轻易早到,除非猎杀的时候。K很清楚这是一次最正常不过的艺术展,阿铉没有理由会按时过来看展。
可是他错估了阿铉,阿铉在他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K是对阿铉了解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阿铉提前去做某一件事情的理由。
K不厌其烦地看着那张邀请函,终于注意到邀请函上被邀请人的名字是旺斯。这对于一个杀手而言,是致命的,这张邀请函在他手上接近十二个小时,他竟然盲目到没有发现邀请函的名字上有端倪。
K喜欢伊夫?圣?洛朗,YSL的创始人,觉得那是一个和自己很接近的人,K是这么认为的。皮埃尔在伊夫死后举行的拍卖会上拍卖他们生前的收藏品的时候,K也拍下了很多藏品。K也像伊夫那样喜欢化名为旺斯,这一点只有阿铉知道。K不是一个相信巧合的人,比起相信被抢去邀请函的人叫旺斯,他更倾向于相信阿铉的只手遮天。
K应该庆幸这只是阿铉给的邀请函,不是一个要来索命的对手递上的枪。看到名字的那一刻,K浑身的血液似乎在倒流,他猜了千万种可能,却没有想到这个展是阿铉牵头的。在法国,拥有Andy Warhol作品且足够用来办一个小型展览的人,除了阿铉,没有第二个。
K收起那张邀请函,心里泛起一阵阵凉意。既然是阿铉让他来,那么就意味着阿铉不可能出现在他眼前。
K看着静静地站在艺术作品前欣赏的众人,目光一一掠过他们的脸孔,尝试从他们的脸容目光里读出一点与自己带着相同感受的人,但是似乎没有。没有人像他那样满心期待着等着一个人出现,预设了数十种见面的问候,等着那人对自己的冷眼相看,却不料什么都没有发生,徒留失落的情绪蔓延,冷意冻彻骨髓。
K低头惨淡一笑,站起来整理好衣服,打定主意离开,不再回头看一眼展览上的艺术品。
K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巴黎,但是塞纳河畔的风景他还是熟悉的。可惜,当前的K并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他需要弄清楚阿铉的游戏规则,这一张邀请函的出现,具体来说,应该是阿铉对他进行新的一轮游戏的邀请。
四年来,K被同一个噩梦缠绕不得脱身,那天,他杀了很多人,包括差点杀了阿铉。对于那天的事情,K不后悔么?后悔,可是又不能重来,不是么?
K是依赖于阿铉生长起来的藤蔓,假使有一天,阿铉死了,K必然也活不成。这是很多年前,K就了然于心的事实。杀完人的他必定只能躺在阿铉的身下,把自己交给阿铉,在欢爱里寻求安全。他是信阿铉的,也只信阿铉,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阿贝也不信,他依附的支架只有阿铉一个,如果阿铉放弃,那么他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
K是个不会哭的人,可是他总是会在和阿铉□□的时候哭,而阿铉总会将他的眼泪一点点舔干净,细声细语地安慰他:“过去了,我在这里,别怕。
两具寸缕不着的胴体贴合在一起,他们忘情地拥吻,嗅着对方的气息,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或许他们早已是彼此身体里的一部分。
他是爱阿铉的,无疑,阿铉也是爱他的。
只是,他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遗失了阿铉的心,弄丢了自己罢了。
K裹紧身上那件薄薄地风衣,点燃了一支烟,立在桥上,看着塞纳河的河水,听着桥头一个吉他手的弹唱。
岁月如歌,只是,十九岁的少年忘了回家的路,兢兢战战地等着二十岁的少年宣判他的罪行。
阿铉,那一曲萨蒂的曲子,你可曾听懂?
阿贝拿起烟盒,从盒内拿出一支烟时,发觉烟盒早已空了。他无奈地甩下烟盒,坐回沙发,环顾自己搬进来的空荡荡的新公寓,没有情绪地又开了一瓶酒,静静地喝着。
他没有醉,只是想喝醉,仅此而已。
对于自己的目前状况,他毫无办法。阿声注定是要远离他的,从一开始就是。阿声从未说过,自己也从未提起,但是他知道,总有一天阿声会彻底地走出自己的生命,走进L的生命,从他见到L和阿声的那一刻起。
那一天,十岁的阿声对九岁的L说:“在你没能力保护自己之前,你的保护,对我而言,只是大声宣扬给别人听的弱点。”
说完,阿声咬着牙拖着滴血的腿进了宿舍,至始至终没有看一眼新进来的宿舍室友,也就是阿贝自己。
相比阿铉,阿声是一个热情得多的孩子。很快地,自己变成了阿声的好朋友,阿铉仍是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进行简短而必要的交流。那时,L他们还没有取代W,但十几岁的孩子都不是顽劣的孩童。大概是同宿舍的缘故,很快地,阿声和自己成了搭档,阿铉和K成了搭档,只有L独自一人,原因是他和教练说,他还没有能力保护另一个人。那时候的L只有十二岁,不久之后,他顺利地猎杀了目标,轻松完成了组织W布置的作业。
之后的五年,L顺利地成为了S城里最好的杀手之一,他和阿声仍是保持着不紧不慢的关系状态,没进一步的发展,也没有退一步的可能,这种微妙的关系没有人能够毁坏。只是十九岁的阿贝没有看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以为自己能够占据阿声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可惜错得离谱。
某一个夜晚,阿贝想要阿声,阿声却拿着枪指着自己,我不爱任何人,你如果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大概是得不到了。阿声的扳机几乎要扣下,却被赶来的L一把夺去,L什么也没说,甚至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拖着阿声离开,从那一晚起,一切都变了。
不久后,L创立的SIN取代了W,L也成为S城道上新的一代头目。
可是,一切如故。自己仍是与阿声搭档,L还是自己行动。可一切又都变了,L为阿声开了一家名为AGAIN的酒吧,那是阿声最喜欢的地方,那天他们牵着手,眼睛里只剩下对方。
K和他坐在吧台,看见他一瓶瓶的酒在灌醉自己,便问他:“阿贝值得么?”
阿贝低着头笑了:“本来我就不是。”
“你会放弃吗?”
“不会。”
“可是阿贝,你,至始至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