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贝低着头笑了:“本来我就不是。”
“你会放弃吗?”
“不会。”
“可是阿贝,你,至始至终,你都不是他们之间的一个。”
“我不知道。”
阿贝确实没有放弃,六年前的他以为自己找到了机会,执行任务中,因为情报的疏漏,阿声的位置暴露了,他挡了那一枚本该夺去阿声性命的子弹。
他在病床上悠悠转醒,第一个看见的就是阿声,阿声看着自己:“阿贝,谢谢你救我,不过,其实你不必的,我会还你的。”
阿贝借口受伤,和阿声同居了。
那时候L正在翻天覆地枪杀泄密的人,对于阿声和自己同居的事情,一句未提。那一枪,确实让自己有机会可趁,L变得不安,阿声却不做作安慰。
阿声又开始接货,L试图阻拦,却被阿声痛斥了一顿。阿贝以为自己赢了,却没有。
他们又开始搭档暗杀,目标是C城的某一位政要人物,暗杀地点是竞标会的地下停车场,时间是竞标会结束之后,他们需要突破两层专业保镖的保护,并解决掉目标身边的贴身保镖。事情虽然棘手,但是那一次的刺杀很成功,只不过是阿声受伤了。阿声为了救阿贝,身中两枪,整个右手手掌心被横了一刀,从虎口至掌心边缘。
L赶来时,一句话也没有说,盯着阿声看见手上的伤口:“以后,我来保护你。”
而至于自己,从头到尾,没有被L苛责过一句,或是打过一拳。或者说,当时,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他一个人被挤到了他们世界的边缘。
阿声伤口愈合时,自己终于见到他了,他来公寓里收拾他的私人物品,不多,仅仅他来的时候带进来的几件衣服。他从来没有置办任何的东西,对他而言,生活在阿贝那里,只是暂时的,什么也不需要。
他用那只长了一道一辈子都不可能好起来的伤疤的手举起了枪,对准阿贝,他说:“我和L欠你的,我还你了,阿贝。”
那一刻阿贝自己才明白,阿声和L是一体的,无论阿贝当初救的人是谁,他们欠下的都是以两人的名义偿还。
五年前的自己咋知道整件事的真相之后,一败涂地,真的是溃不成军。
阿贝嘲笑了一番自己,喝下最后一瓶酒,找了一个合适舒服的角落,静静地坐着,等天亮。
☆、10
10。
阿铉听着手机不消停地响了几十遍,准确地估计到电话那头的人已经从有点生气转为很生气,再变成有点生气,再变成不想生气之后,终于把手机拿过来,接通,并拿离自己耳朵很远:“阿声啊——”
“终于肯接老子的电话啦?玩够啦?都去巴黎第几天啦?不知道给我个电话啦?还是抱着哪个大波妹不舍得松手啦?还要不要兄弟啦?”阿声每一个“啦”的尾音要的特别狠,就像是狙击炮连发,震得周遭一片焦土。
阿铉清清嗓子,严阵以待:“你到底是我兄弟还是我老子?每回都气沉丹田地大吼,你们家那位没喂饱你?怎么觉得隔着电话也嗅到了你寂寞的味道。”
“你——”要说毒舌,没有人比得过阿铉,阿声注定两句之后败北,“你在巴黎还好吧?”
阿铉翻着杂志,偶尔用笔在上面做个符号:“才两句你就缴械啦,没劲。”
“不许转移话题!”阿声不满地又吼了一句。
“是,我的公主殿下,小的在巴黎甚好。”阿铉轻笑。
“他没找你?”阿声顺了顺气,没好气地问。
阿铉在杂志上圈圈划划的笔顿了一下:“找了,没见到。”
“你为他杀了准备爬上你床的女人?”阿声带着几分戏谑地又抛出一个问题。
阿铉翻了一个白眼,放下手中的笔,板直地坐着:“形容真糟糕。”
“哦,那个企图得到你的女人被你杀了?”阿声满不在乎地又换了一种形容方法,他知道阿铉不在乎这个。
“龌蹉。”阿铉吐了两个字。
“龌蹉?别告诉我,你在和我说了几句话之后,思想进步了几个高度,我不信。”阿声咬牙切齿。
阿铉心情很好,似乎听到了阿声气得磨牙的声音:“别磨了,再磨下去,你那不到一厘米的牙齿就要被你磨见底了。”
“哼,我就不应该打电话给你的,关心你还得呕气。”阿声显然被惹毛了,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阿铉见好就收:“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心情好嘛。”
“得了,您心情好了,我心情就得变差不成?”阿声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不敢。”阿铉合上杂志,站起来看向庭院。
“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不准打岔。”阿声敛去刚刚气急败坏的情绪,严肃地说道。
阿铉嘴角弯着,看着庭院里盛开的白蔷薇:“嗯。”
“阿铉,我问你,你对他到底什么感觉?”阿声意识到事情并非自己想象那么简单,“你是不是要做什么事情?”
阿声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阿铉一直是所有游戏的制定者,只是这个游戏制定者喜欢引火烧身,换句话说,游戏的最后输家一定是阿铉自己。
“已经开始了,游戏。”阿铉知道阿声担心什么,但是阿声从来都不会是让他改变游戏的因素。
“靠,你不是答应我已经忘了过去的么?”阿声的声音又带上了怒意。
“阿声,你知道有些事情,没有人有办法忘记。”阿铉正面面对阿声质问,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拉开落地窗,走到窗外的栏杆前。
“阿铉,你的决定总是令人恐惧。”阿声闷闷地说,又藏了些许的心疼。
“这一次不会的,阿声有空来一次巴黎吧,我别墅里的白蔷薇开得很美。”阿铉知道阿声说的恐惧是什么意思,却没有理会,咯咯地笑出声来了。
“看来你是真的开心,你开心就好,答应我,留着命回来,我和L在家等你。”阿声知道劝他是一件无效的事情,放弃了,心情变得愉快起来。也许事情换一个角度来看,每个人都可以得到满意的安慰或者解释。
“矫情。”阿铉头顶上的风铃叮咚作响。
“呵,你作死。”阿声语调轻快。
“彼此彼此。”阿铉依然咯吱咯吱地笑着。
“你就嘚瑟,回头自己哭去,别找我。”阿声佯装不耐烦,嫌弃地说。
两人又说了几句拌嘴的话,互道了再见,心情愉快地挂电话。
阿铉伏在栏杆上,看着庭院里的白蔷薇,笑着吩咐管家Jack剪几枝白蔷薇上来。
Jack笑着应答,那日是老管家Jack见到阿铉四年来笑得最开心的日子,如沐春风的浅笑,似孩子般天真无邪。
相比阿铉的轻松自在,K却显得格外焦虑。他深知阿铉的作风,一旦那个人成为游戏的制定者之后,他要见阿铉变成了一件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事情,甚至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K看着压在枪下的信,那是他从那间烧毁的公寓里拿出来的那一封。他相信阿铉的狠绝,也相信阿铉对自己可以做到毫不在意。阿铉可以说到忘记便会做到,因为他可以不在意这些事情,只有不在意,即使恨也会忘记。K有过那么一刻希望他是恨自己的,至少恨着还能记着,可是他发现阿铉并不会去恨,只会很轻易地躲开那些不利的情绪。
“阿铉,我应该怎么找回你的心?”K捂着纹在自己左胸口上的那颗奔跑的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圈。
吐烟圈还是阿铉教会他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K都忘记了自己到底几岁,只记得自己窝在阿铉的怀里,缠了很久阿铉之后,终于教了他抽烟。两个人坐在床上,不说话,把烟圈吐到彼此的脸上。阿铉浅浅的酒窝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他的脸颊上,清亮的眼睛里像是落了漫天的繁星一样漂亮。K永远都记得这样的阿铉,褪去杀手的外表,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孩子气息,或者是天生的艺术家模样,安静地温柔地笑着的阿铉。
杀手阿铉和艺术家阿铉,就像是一个黑夜一个白天,一个恶魔一个天使,两个确实如影随形地存在,缺失其中的一部分都不是阿铉。K这个形容是贴切的,在这种层面上,要说了解阿铉,除了K以外,还真没有第二个人。但K又是不了解阿铉的,他对阿铉情感上的认知,其实只停留在杀手的阿铉身上,这也怪不得他,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里,阿铉几乎只是杀手,他隐藏了他最美好的一部分,只将他作为恶人的那一部分暴露在外,让人不寒而栗,目的是保护K,即使偶有流露温情,阿铉也会在转瞬之间收起,而这些恰恰都是K所不知道的,或者说是阿铉不让K知道的。
如果不是四年前那一场变故,K永远也不知道阿铉爱自己有多深,也不会知道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但是那一场变故中,关于自己到底后不后悔当初要杀阿铉,后来K想了很久。他后悔自己生成了那场变故,可是,他也许并不后悔当年要杀阿铉。
K拿起手机又放下,反复了几遍之后,终于他拨了X的电话号码。
对方很快接了电话:“我的好哥哥又有什么事?”
“告诉我,他在哪里?”K也不绕弯,直接抛出问题。
“我怎么知道?”X反应极快,甚至不给K回旋的余地,“你不会是想去找他吧?千里寻夫的路不好走吧?赶紧回K国吧,说不定他很快就回S城了,你何必在这里瞎折腾?”
“不,他不可能回S城,至少这半年不可能。”K用信封敲打着桌子。
“为什么?”
“他一年只接十二单,如果他完成单子,又恰巧地去了法国,就会在法国待上很长的时间,除非再接单,但上一次他一口气接了六单货。”K把信放在桌上,捋平信封边角翘起来的地方。
“那你让他再接单不就好了。”X打了哈欠,故意带跑话题。
K又怎么会不知道X想岔开话题:“他决定的事情,我改变不了。”
“那他不想见你,你也不可能见到。”
“不试怎么知道?”K手指抠着桌子边缘,语气异常的坚定。
“这句话你说过了很多遍,可是有哪一次如你所愿?”X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头有点痛,他后悔接下法国的任务。
“呵,很多次么?再多几次也无所谓,反正总是需要尝试的。”K瘪了瘪嘴。
“呵,那你慢慢尝试,我挂了。”X显得有些无奈,他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他无能为力。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K显然没打算放弃。
“我确实不知道。”X说的是实话,他每次去阿铉的别墅,都是阿铉贴身的那几个杀手带过去的,全程蒙眼、隔音,甚至嗅觉也暂时麻痹,直到他出现在阿铉面前,连别墅的整体布局构造也没弄清楚,更难说别墅的具体位置。总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想知道阿铉的别墅在哪里,还真的很难。
“算了。”K挂断通话,静静地坐了很久。
他点燃了一支烟,再看了一眼那封信,叼着烟,用打火机烧了那封信。
阿铉,既然你说这封信不是你给我的机会,那么我当作没看见。你不见我,我让你来见我,怎样?
☆、11。
11。
桌上是L连夜发来的资料,SOL在追杀K。
SOL是法国的一个杀手组织,据说组织幕后的人是一个西班牙人。几乎没有人可以逃脱他们的追杀,除非拥有倾国的财富或者有更加厉害的组织保护。K的钱?大概给SOL塞牙缝都不够,K已经不算SIN的成员,自然得不到SIN的保护。
阿铉死盯着那一叠资料,冷哼了一声,很好,K,你是要死了才甘心是么?
阿铉拨了一个电话,静静看着窗外的云朵,右手攥成拳头敲着桌面,等着对方接电话。
“Hello,my honey,有事?大半夜的。”电话那头是L的声音。
阿铉皱起眉头,不由自主地将电话筒拿离自己耳朵,接着L的话说下去:“再叫大声点,阿声估计没听见。”
“呃……你觉得阿声会相信你是我养的情人?”L心情似乎很好。
“我尝试着让他相信,他最相信我说的了。Honey,是吧?”阿铉挑眉继续见招拆招。
“哼,你去说啊,反正你总是要谈场恋爱的,和我怎么样?”L很耐心地绕着圈子。
“好啊,阿声在么?把电话给阿声。”阿铉以闲暇的口吻继续着这个不好笑的玩笑。
“他不在,”L笑了,“阿铉,都在法国吃面包了,就不能变得嘴笨一点么?”
“你跟阿声那么久了,智商也没变低啊。”阿铉扯了扯嘴角。
“呵,我又没那个功能。”L知道阿铉想说的是什么。
“你性别歧视?听你口吻倒是很希望能怀孕一样。”阿铉在斗嘴上从来不是善茬。
L那头沉默了几秒,阿铉嘴角勾起胜利的微笑。
“资料——你看了吧?”L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