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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期待他的亲近,每次他捏着我的脸,叫着小凌秋的时候,我的心脏总是抑制不住的要跳出胸膛。
那时候我还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以为自己只是当他为亲热的大哥,毕竟,家里面我是独子,把他当成大哥,觉得亲近应该很正常。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接触的也越来越多,偶然间看到一本春宫,世家之子,相互穿看春宫,这很正常,可是我看到这一本不太一样。
图画里肢体交缠的,两个人,都是男人!我那一瞬间的感觉,如遭雷击,我也不懂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心里反应,只记得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春梦。
梦里面纠缠的肢体变成了我和他,他伏在我的身上,全身赤。裸,蜜色的肌肤,溢满了汗水,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滑腻的触感,他分开我的双腿,进入我的身体,魅色惑人的凤目,含着我从没见过的情。欲,他亲吻着我的双唇,那么温柔,充满爱怜,他快速的耸动着,冲刺着我的身体,那么蛮横,和强壮,又柔声细语的在我而边,一遍又一遍的,反反复复叫着小凌秋,小凌秋,小凌秋…………
醒来的时候,是深夜,我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也湿腻腻一片。
我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屋顶,我几乎是在梦里就明白了,我是喜欢上他了,我喜欢上了一个,我叫了两年冬哥的,……男人。
我开始观察他,发现自从那次出事之后,他似乎就对女人失去了心思,我刻意提起,他也兴致缺缺。
还打听到,两年间,他从未再进过妻妾的房里过夜。
他和从前的那些朋友,早就不在来往,与其他世子也都是泛泛之交,亲密的也只有我,还有一个是他的随从,我开始猜想,他是不是也有些喜欢我呢?
直到快要到梅苑会的时候,我特地约了他那一天射箭,他答应了,我很开心,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刺激他一下,或者做点什么暗示他。
可是梅苑会当天,他不知道因为什么还是去了,我在家根本坐不住,我怕他再看上什么女人,所以也急急的赶去了,
正好碰在了,皇宫外面,我假装调笑的问他,是不是还想纳妾,他否认,我又刺激他,是不是从前风流过剩,身体发虚,他走进了,逼视着我,一字一句的问我,要不要亲自试试他虚不虚。
那一刻我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我想告诉他,我试过了,在梦里……
进入梅苑会的时候,他又调笑我,要我好好挑选世女成婚。
我又想刺激他,随意指了一个认识我世女,说是我的心上人,说梅苑会一过就去提亲,然后我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他居然认真的,帮我分析可能性,我有些想笑,他还夸了我漂亮可爱,说谁见了都会喜欢。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当时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把马上冲口而出的那一句,“那你呢?你喜欢吗?”给压回去。
梅苑会上他一直兴致不高,可他兴致越是不高,我就越是开心,说明他并没有看上哪个女人。
终于,他坐不住了,起身想要出门,麻烦来了,那个我随意一指的世女,向他递过了梅枝。
我的心脏都要停了,紧张的手指甲,戳破了手心,众所周知,梅苑会上,赠梅枝,便是爱慕之意
,若对方接受,便是两情相悦。
看到他接下梅枝的那个瞬间,我突然有点站立不稳,我不知道我对他爱慕到了什么程度。
但是在他叫着小凌秋,把梅枝拋给我的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冰封的血液开始流转,迅速回温。
我在那片刻之间,尝到了,什么叫一瞬地狱,一瞬天国。
我决心,回去好好准备,一定要把我的心思,告诉他,不能冲动,不能鲁莽,不能吓到他。
但是我首先得先把那个,递梅枝的女人,解决掉。
生平第一次,我耍了一次计谋,在那个女人面前,说尽了,我知道的一切他的风流债,成功劝退了那个女人。
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做坏事,是有报复的。
我回到梅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现在梅树下发愣,我问了一句,他说他在看一个人,是当朝七皇子。
我当时并没有在意,如果当时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去管那个女人,如果当时我知道他会遇见七皇子,我死也不会让他去那片梅林。
如果……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我还在策划怎么才能表白心迹,而不吓到他,却听说他揭了皇榜,去和皇上换婚约。
他和七皇子的婚约。
我该笑吗?笑我还是猜对了,他也是喜欢男子的。
我该哭吗?哭我自己还没来得急说出口的爱慕,就这样胎死腹中。
还是该哭,他的确是爱上了男人,却不是我,从不曾是我。
他上阵杀敌的那两个月里,我每日每夜都在为他担心,我怕他初次为帅,会让士兵瞧不起,怕他受伤不及医治,怕他……战死沙场。
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全是噩梦,全是。
那两个月里,我瘦的不成人型,以至于在他回来的时候,我不敢以这副鬼样子去见他。
看啊,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爱慕的男人是多么优秀,他回来了,平安无事的回来了,退了敌军,立了功,我是真心的为他高兴,高兴的我甚至忘了他为什么会上战场。
对啊,婚约,他完成誓言回来了,就要成婚。
我努力让自己回到正常,拼命的吃了吐,吐了吃,我悲惨还想去参加他的婚礼,想微笑着对他说一声恭喜,或着哪怕远远的看上一眼,他身穿喜服的模样。
然而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他大婚的前夜,我一夜未睡,深夜无人之时,我沿着他为另一个人铺满街头的红绸,细细的走过一遍,每一步都如上刀山,每一步都如沐火海。
我幻想着他就在我的身边,牵着我……
最后我躺在漆黑夜里,冰冷无边的红绸之上嚎啕大哭,为什么?我有那么久的时间,整整两年多,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不早一点?
一步之差,亦或者如果我不那么瞻前顾后,不那么畏首畏尾,结果会不会不一样?若果是我先说出来,说了那句“我其实喜欢你”,那么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最后我还是没有去参加他的婚礼,我依然不敢,不敢面对他春风得意的笑脸,更害怕自己看见他和七皇子在一起会失控。
大婚的那一天,我还是没有忍住,偷偷混在百姓里面,跑去看他,他坐在四面全是纱帘的马车里,风吹过纱帘,我看到了他一身红装的样子。
真美,我从来都知道他生得俊逸,可这一天他却美得妖娆惊心。
他大婚了。
我每天活的像个死人。
麻木的如同死去。
直到皇上派他支援熙玉国战事,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点了我为他的副将。
我并没有隐瞒我对他的心思,所以我从最开始到现在,全家人都看在眼里,他点我为副将,全家人激烈的反对,最后因我以死相逼而妥协。
我不能错过这一次,我不能去打扰,介入他和七皇子的感情,那样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恶心。
所以这一次可能是我和他来之不易的,也有可能是最后的交集了,因为父亲正在物色我的成婚人选。
他的确是一个计谋无双的人,我爱慕的人,又怎么会平庸呢。
毫无疑问的他搅动了天下局势,甚至用计灭了青国,而且士兵损失极小,最后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成功让大国妥协,分到了最多的城池。
而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一次,他亲自端来他做的菜,我太想表现的好一点,却一开口就语无伦次,我努力牵动起已经僵硬了许久的嘴角,我知道,一定很难看。
看他望着我沉思,打量的样子,我就知道,我看起来一定遭透了,这样的我,我自己都不喜欢,又怎么指望……
他最后放下饭菜,匆匆的走了,我几乎是泪流满面的吃光了那一顿他亲手做的饭。
我的心开始无限的灰败下去,就像置身在无边的黑暗,没有希望,不知道哪里是尽头……
身体开始每况愈下,我强撑着战事结束,回到兰国。
开始缠绵病榻,生不如死,我激烈的拒绝了,家人想要为我找他摊牌,反正他已经娶了一个男子,不多我这一个,家人看不下去我不人不鬼的样子,想帮我争取一个妾室的机会,
我拒绝了,心却在开始慢慢撕裂,撕裂成一个一个的小口,从里面生出了奢望。
如果,如果,真的能每天都看到他,哪怕是做个妾室,我也是愿意的,我的骄傲和自尊,早就被日复一日的思念,撵磨成了粉末。
在我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那个厚颜无耻的梦里的时候,他派人来传话,他要去青国了,他封了侯,我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封了侯都不知道。
他临行的那一天,不顾家人和大夫激烈的反对,我强撑着用了半天的时间,才装扮出像个人的样子去给他送行。
我尽力伪装的若无其事,然而他的一个拥抱轻而易举的打碎了我所有的伪装。
我知道,那只是一个短暂的,如同哥哥拥抱弟弟一样的拥抱,毫无旖旎,可我却不能自已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太丢脸了,太可耻了。
我还是问出了那一句,像垂死之人依然不肯闭眼,一样的问题。
我问他将来会不会娶妾,会不会娶男妾,我觉得哪怕他只是玩笑的说一句他会,我就会表明爱恋,等着他,一直等。
可他只是问我为什么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像看一个有病的人一样看我。
我心中瞬间形成了一片白雪皑皑冰冻的荒原,一片悲凉。
我看着他上了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再也承受不住情绪的崩溃,和颓败的身体,我感觉到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就失去了意识。
我本来以为那天,无论如何也会,表白心迹,因为我的情绪已经被自己压抑到一个极限,沉重而绝望的爱慕,让我濒临崩溃,我是打算孤注一掷的。
然而直到真正的崩溃,我依然不舍得,也不忍心,用自己一厢情愿的痴恋去打扰他的幸福。
我不知道这一场执迷什么时候会结束,或者淡去。
但是,冬哥,这是我能送给你唯一的礼物。
就是——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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