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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英摇头。
淳:“那我先上去拿伞,再送你出社区,你在一楼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知英对她说的‘很快’二字很有印象。
知英站在一楼的门厅里避雨,合拢的雨伞湿漉漉的,伞尖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雨水。
一个穿大衣的社区居民从电梯里走出来,走过门厅的时候好像扫了知英一眼,知英想我没很奇怪吧。她目送那个人推开玻璃门,撑开雨伞走开了。
周围二十层以上的大楼把玻璃门里的三年级生衬得格外小弱,知英抓着系在书包上的小玩偶放在手里玩,像小动物玩自己的小尾巴。
你说你很快就下来的,知英看着玩偶,心里说着。
好半天,淳才出现,她换了外套,手上多出来一把草绿色有长耳朵兔子图案的伞。
由于各自撑着一把伞,两个人之间隔出了一段距离。路边的汽车停在横平竖直的白线格子里,安静地在湿润的气息里淋雨。
知英和淳在社区门口分别,迎面吹来的风刮起雨水,知英觉得脸上很冰,所以是冷雨呀。
知英的心中生长出冰冰凉凉的感觉,就像染上落日色泽的叶子一时间纷纷凋落的那种凉,是很孤独的凉意。
淳朝来时的方向走回去,知英想刚才的风吹在淳的背后,她得将伞朝后打才行。
雪冰店外面下起了伴着雷声的雨,我想: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在人忘拿伞的时候下雨。
店里其他人:(*@ο@*) 哇~知英女神居然也在啊,好幸运哦,女神今天也好美啊。众人向坐在知英对面的我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而我正忙着自我安慰:知英不是也没带伞嘛,吼吼,她也得留下来避雨。(←_←少年,你这个时候不应该祈祷认识的人带伞咩?)
雨势渐渐转小,我和知英走在被雨水冲洗得发亮的街道上,知英问我:“你,为什麽喜欢淳?”
我:“嗯,是我头脑发热。”
“诶?你是在后悔喽?
“不是,要我放弃的话,我还做不到。”我问知英:“你呢?为什麽喜欢她?”
“嗯,不知不觉模仿她的时候,我想穿跟她类似的裙子,梳跟她类似的头发,我想要变漂亮。”
“那时候她是淑女麽?”
“小时候是这样的,第一次看见lady这个词,我联想到的就是她呀。小时候像男孩子一样的人是我呢,翻墙、打架什麽淘气的事我都做。”
“可你们现在真的是神奇地完全颠倒过来了,像交换了灵魂一样。”
知英眺望远处的天空,“我,我不清楚啊,我到底是成为了当初想要成为的人,还是在寻找原来的小淳。”
☆、第 11 章
嘉树生□□近,他热情地邀请我参加他的生日宴。
嘉树春光灿烂地说:“我在家里面开party,差不多要来一百个人吧。。。。。。” 我就知道这个数字是他乱说的。
他生日那天,我去挑了礼物,然后去他家。我坐在公交车里想:家里装进去一百人的话,那得是什麽样的密度啊?
我想象着一百只瓢虫拥挤在一片杨树叶上,呃,我恐惧。
我按响了从春联里突破出来的红色门铃,叮咚叮咚,跑过来为我开门的是一个瓜瓢头小弟。
我想着即便不是嘉树来开门,那也该是他朋友,怎么想过来开门的人身高也至少得150cm+,所以门推开的瞬间我有点惊讶。
小弟弟一看我,就羞涩地一扭头撒丫子飞奔进屋,使地板上发出了一连串“叮叮咣咣”,诶,你怎么跑了?喔,是哥哥我长得太帅了咩?
我天真地以为门口会像鞋店那样热闹地堆满五花八门的鞋子,下脚的地方也找不到,可惜事实却不是这样,换鞋的地方像空旷的操场。
是我记错日期啦?我忐忑地走进屋,扫视了一下客厅,仅发现了盘着腿沙发上坐着的嘉树跟瓜瓢头小弟,要说明的是屋里的吊灯正关着呢,仅仅是窗外接近傍晚的自然光线照进来。
“你不开灯想吓唬谁啊?我跟你说我胆子老大了!”我摸到开关毫不留情地“啪”地一下按下去。
阴气森森的厅里瞬间灯光普照,嘉树家里的装修风格贴近大自然,他是欣赏小美人鱼贝壳bra的人。
我祝寿星happy birthday,与此同时献上贡品,嘉树三下两下地拆开蓝纸包装的矮圆柱体礼品盒,里面是一盘蓝白两色的永生花。
嘉树观察礼盒外形的时候还以为是一桶曲奇饼呢,把他这个为了口腹之欲使得荷包永远鼓不起来的大吃货乐得够呛。
但是他一看我送的是吃不了的礼品,不禁大失所望。
他皱着眉头问:“花?为啥送我这个呀?”
我:“嗯?你不喜欢?天蝎座不是都喜欢永生花吗?星座里说的啊,你不愿意要的话还我!”我说着就试图去抢夺他那刚拿到手的礼品。
“不!!!安对!”嘉树牢牢地把花盘捂在胸口捍卫,到手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道理(⊙v⊙),切。
瓜瓢头小弟弟是校区附近的红星星小学二年级生,也是嘉树的邻居。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在社区小超市里争抢最后一袋椰子味面包干为契机,后来发展成可以互相去借酱油大葱的友好邻里关系。
瓜瓢头小弟舔着嘉树给买的红山楂夹白糯米的糖葫芦,吃得欢乐,嘉树对我大吐苦水:“我还以为他们能来的咧,事实呢,一个个的都借口复习考试谁也没来,嘤嘤嘤。。。。。。”
嘉树一感动就赠送了我一条人生经验:往麻辣烫里放糖再吃的话最好了。
我:他们是怕你说的100个人要是真来齐了,还不被压成片儿挤出水儿来?我来是因为我善良O(∩_∩)O~。
嘉树话题一转,随口问出一个杀伤力爆表的问题:“你复习好了咩?”(╯▔皿▔)ο
夸父逐日,精卫填海,愚公移山,女娲补天,智慧的古代人民用诸多刺激泪腺的神话传说来阐述两千年以后我临考复习的艰辛与坎坷。
由于将“寒假连暑假”的理论付诸于实践,所以考试前的24小时是要牢牢把握的,即使是贴上松树叶也好过光溜溜地裸考。
我用科学的数据地对嘉树分析道:“我们老师有言在先,每个班的挂科率是8%,我们班将近40个人,所以,我已经找到3个不如我的同学啦,所以啊,安全啦!哈哈︿( ̄︶ ̄)︿。”(这样也可以?是在下输了- -,心疼那3个人一分钟)
嘉树玩起了xbox one的急速竞技,他操纵的红色小车窜天猴似的发射,撞倒路边座椅一个,电线杆一串,暴走的小红车颤歪了一下,冲出公路嗡嗡地割草去了,草地割了一片又一片,几只花花绿绿的热气球吓得飞上了蓝天。
我在窗户旁边看见一个游泳圈,泳圈上趴着一群熊猫娃娃,我第一眼看过去还眼花地以为是紫菜包饭团呢。
我拿起一只熊猫崽,发现熊猫肚子硬硬的,就捏了一下,居然是花栗鼠版本的单身狗之歌:
Single dog single dog single all the day。。。。。。
铃儿响叮当的调子搭上这歌词,真悲伤!
然而我的英文水准是这样的,我戴过一个印着mutt(傻帽)的帽子,还穿过一件印着carbamide(尿素)的衬衫。
我受词汇量所限,本来是可以若无其事、平心静气地穿戴的。不成想,淳这个耿直的孩子不含糊地蹦出来对我讲了实情。
花栗鼠病毒在整个客厅内传播,我吓得一抖手,把烫山芋扔回原处。
瓜瓢头小弟吃完嘉树哥哥~给买的糖葫芦,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了,“我要回家写作业去啦!”
嘉树恨铁不成钢地鄙夷他说:“写作业是吃饭啊?还非得天天写!”言下之意是:为庆祝本大王过生日,大赦天下,全市小学生可以凭学生证免写作业一天。
嘉树的家里被他布置得像婚房一样喜庆,难为他还挂上了拉花,西瓜头小弟一走,婚房里就剩下俩孤男寡男了。
嘉树怕我无聊,体贴地抱出一捆女杂志,我以为是重口H的羞羞的内个,却被那封面粉不拉唧橘不垃唧的少女风熏着了。
“要我看书吗?”我问。
嘉树干净利索地哗啦啦翻着书页,我不明白他究竟想要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我干啥呀?
我接过他递来的名为《花江》的杂志,杂志上印着一篇连载小说,小说名是《龟速男与章鱼妹》。
嘉树自认为天生具备老天爷赏饭吃的写小说天赋,嘉树粑粑:“儿砸,你为啥想写小说咧( ⊙o⊙ )?”
“我是born writer,所以写小说,%☆♂♀∮※ #(不知所云中)我要写小说,cause我是born writer。。。。。。”
粑粑笑出泪滴:“哈哈哈哈,你话还说不清楚呢!你是车轱辘话小说家吗?”╭(… m …*)╮
“粑粑,(…)∧(…)您没听过这首歌咩:I don’t need a parachute~∮Baby if l’ve got you~∮Baby if l’ve got you ~∮l don’t need a parachute~。。。。。。这个叫作顶针回环,是一种高明的手法。”
我正翻着《花江》,淳发过来一段庆生视频,嘉树用大屏的电视来放。
与窗外面已经暗下来了的暮色不同,视频里是晴空万里的白天。
视频里的地点是学校的图书馆,淳在图书馆的自习室里走动,满员的自习室内鸦雀无声。
淳停在一个戴着白色耳机的女生旁边,是小鲜女Angel,她正陶醉地看着一场演唱会live,她抬起头朝镜头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此时披着斗篷扮成吸血鬼的歌手说“你们,都会被咬哦”,说完他吊着威亚越过满场的观众飞上了舞台。
淳别了小鲜女继续走,录像里出现了知英,她坐在书桌前嘴角上扬,举起写有彩色粗线条的“生日快乐”白纸,挡住了嘴巴,仅露出脸的上半部分。
离开了知英,淳又开始走了,镜头抖个不停 ,咖啡厅里,淳边看着镜头把矮脚杯里的抹茶冰淇淋一勺一勺地吃下去了。
嘉树看到这里心想:你这是气我干瞪眼吃不到咩?
嘉树剪开若干袋包装颜色各异的大袋薯片,他从不同袋子里取出不同口味的薯片,一片一片地叠成马铃薯汉堡。昂呜一声,狠狠地咬下一口,薯片碎片噼里啪啦地要么粘他一脸,要么掉了一地。
视频的进度条继续坚持着,淳离开了图书馆。一到外面,她就精神十足地马驹一样一路跑个不停,还不忘对镜头说:“我准备蛋糕了哟!”
嘉树想:终于出动静了,我还以为扬声器坏了呢!
淳说着取出一片双层蛋糕图案的镂空画,她把画纸上的空白对准松树,“绿色的”。
嘉树:切!
她对准天空,“蓝色的”。
嘉树:切!
淳去小卖部买了彩喷,喷出粉色蛋糕的涂鸦,嘉树:小儿科,切!
《龟速男与章鱼妹》的女主是一只爱吃章鱼小丸子的章鱼精(好比猪八戒啃猪蹄,想想好可怕)。
但是章鱼妹一吃章鱼丸子就会显露原形——她的真身是长了黏糊糊触手的梦幻紫八爪章鱼(像人鱼公主那样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章鱼的八爪),所以章鱼妹只敢在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偷偷享用喜欢的美味章鱼丸子。
不知内情的人一直以为章鱼妹是个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而已,章鱼妹周末在一家西餐馆里打工,由于手指灵活(可能是滑滑的粘液的作用←_←),她的个人技是端盘子,盘子乖乖地紧紧吸在手上,怎么转都不往地上掉。
工作的时候,小姑娘高高地梳起马尾,真是活力四射!她腰间系着深绿色的花边围裙,像杂耍艺人似的左右手一高一低,每只手上稳稳地托着六只盛沙拉啊,炸鸡啊,蛋糕之类的盘子、碟子或者碗。
她一从后厨出来,客人们就提心吊胆地紧盯着她看,生怕她一闪失就噼里啪啦地浪费食物,章鱼妹则像菜粉蝶一样在餐桌之间翩翩起舞,餐馆老板对章鱼妹的个人技赞不绝口,因为自从章鱼妹来上班,他可以少雇一名员工。
差不多该校草男主出场了,男主身高180+,是一根行走的电线杆。傻大个男主是个不折不扣的慢性子,慢条斯理地做一切事,悲催地上学迟到、作业写到深夜还写不完是家常便饭。
至于章鱼妹就截然不同了,写作业的时候,可以一只触手做算数,一只触手画画,一只触写字。。。。。。做料理的时候,可以一只触手切菜,一只触手翻炒,一只触手添调料。。。。。洗澡的时候,可以一只触手卷起莲蓬头,一只触手洗脸,一只触手打沐浴露。。。。。。所以啊,章鱼妹效率格外高,在人间轻轻松松地生活着。
我放下小说,歇了歇眼睛对嘉树挑衅:“作为男生的你是怎麽长出一颗萌萌哒少女心的呢?”
嘉树矫情地说:“少女心怎麽了啊,羡慕嫉妒我是不是?我的心就是粉色的!”
我不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