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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明靠着墙根,沉默不语,他何尝不知道五味庄对张淮安的意义,他年幼时常说起五味庄的庄主对他很好,婶婶有多慈爱,可也因为这样,他才更加不忍实言相告。
于是,镜头的最后,秦子明一直望着张淮安的背影愣神,这个画面整整持续了一分钟之久。
这样一大片的留白却也是一个考验。
蔡嘉晏点头,说了一句:“要是你们能再有默契一点就好了。”
他指的是原本张淮安拔剑相向的时候,两个人原本可以侧面对着镜头,这样就会让矛盾冲突的画面显得更为突出和激烈,显然白玉堂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的身子有意识的侧偏了一下,然而展昭却选择了背对镜头,这样的表演方式其实非常有难度,但展昭也很巧妙的避开了这些难题,总体也算是中规中矩。只是这样一来,就显得白玉堂侧偏的非常明显。
蔡嘉晏以为这是因为两个人预想的表演方式不一样才会这样,毕竟先前两个人并没有对过戏,于是也就没有格外说什么。
而白玉堂的侧偏就非常好理解他是在给展昭露镜头的机会,第一次参演电影,即使是试镜这样的场合,露脸的机会也是非常重要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展昭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在蔡嘉晏发话以前,白玉堂盯着展昭的脸很久,他不认为展昭会不明白他的意图,他猜想着,展昭当真是荣辱不惊还是徒有虚表。
结果正在这时,展昭僵硬的转了个身,十分抱歉的答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怯场了。”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说法,不管是对白玉堂还是蔡嘉晏来说,都是说得通的,一个新人第一次试镜就是和演艺圈里出了名的‘气场帝’搭戏,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觉得非常合乎逻辑。
于是蔡嘉晏托着下巴,答了一句:“这样吧,小白,你明天带他去公司的练功房好好对一下戏,我觉得你们的默契度还不够。小展虽然是老师,但是毕竟没有涉足演艺圈,小白你作为前辈,要好好教教他。”
展昭听到这里被蔡嘉晏的话臊了一下,比起年龄,他甚至还比白玉堂年长两岁。
白玉堂却说:“知道了。”
他嘴上这么说,却始终有些不相信展昭的说辞,展昭刚才的举动,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怯场?以他第一次试镜的情况来讲,明显第二次试镜的时候在实力上落差很大,蔡嘉晏没有感觉到,但白玉堂却有些注意到了。
在白玉堂陷入思索的时候,展昭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刚才的试镜里,其实他一直在躲避镜头,这一点恐怕只有镜头前的摄影师才看的出来。
摄影师的确十分纳闷,他拍的时候,明明每个场景都很好,却等到回放的时候才发觉到,作为主角的展昭竟然只露过一个侧面,这在电影当中是绝对的大忌,而他好像刚好踩到了蔡嘉晏的禁区。
于是蔡嘉晏凑过来看的时候,他只能稳住心神,对蔡嘉晏说:“导演,不用看了,我已经查看过了,真的非常好!”
蔡嘉晏不疑有他,因为今天的这两场戏,总体来说他非常满意,于是这个时候也没有特别计较着非要看。
至此,展昭出演张淮安一事,已是板上钉钉。
10。你见过他?
十、你见过他?
试镜之后的第三天,蔡嘉晏并没有主动联系自己,展昭猜想大约是正在商量合约款项或是正在筹备电影的细节问题,而没有收到通知的展昭依然要履行老师的职责去学校上课。
等他上完课要回家的时候,一辆雷克萨斯正等在校门口。白玉堂一如既往穿着白色的衬衫和白色的长裤,从和展昭初见,但后来的几次见面,无一例外都是白色系,只是款型上每次都不太一样。他靠着车门,带着墨镜,在看到展昭的时候,招了招手。
展昭拎着公文包快步走上前,白玉堂的外表实在过分惹眼,而他的身份也确实不适合过多的曝光率,于是展昭让二人进了车再说。
也许只是抱着谈完公事就走的心态,展昭并没有系上安全带,他问白玉堂:“有事么?”
“你忘记蔡导的旨意了么?展老师,作为主角的两个人是不能没有默契的。”白玉堂戏称,“因为不知道怎么联络你,所以只能站在北影门口晒了好久的太阳,老师啊,你的课上的有点久。”
展昭已经不止一次听白玉堂叫他老师了,上次把他错认成学生实在是件黑历史,不过他确实很少关注娱乐圈的动向,不知道白玉堂这个人实在不以为奇。
“怎么,还介意那件事?不瞒你说,我的娱乐节目不多,虽然还不到三十,但是生活品质上其实和老头子差不多,所以……”
“你在和我道歉?”白玉堂很诧异的问,“你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在说‘白玉堂,你也太小心眼了!’”
展昭愣了好久,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于是,也跟着笑:“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看,你道歉的一点诚意也没有。”白玉堂把车倒了一下,“把安全带系好。”
展昭遂听话的系好安全带:“是去公司?”
“嗯,公司那边给我们腾出地方了。其实我觉得你的戏不错,但是……”
展昭看他的神情,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怎么了?”
“大概是我想太多了,不过——”他把头朝向展昭,“我觉得你当老师有些可惜。”
“可惜?”
“大概对于你来说是值得的,只是我突然理解了蔡导的想法,你真应该在聚光灯底下。”
展昭不免失笑,“我不认为一次试镜就能让人产生这样的联想,显然我更希望当我正式出演的时候,你还能作此评价。”
“那并不难。”白玉堂转动方向盘,此后二人便没有再继续搭话。
直到展昭从车里出来,发现目的地是华谊公司的时候,才有些反应不及,在北京,华谊基本已经稳坐龙头老大的地位,他原本以为白玉堂就算是一二线,也会是万达橙天之类,但是唯独没有想过华谊,华谊一向是包装实力明星为主,他以为白玉堂会选择走偶像路线才对。
像是觉察到了展昭的想法,白玉堂把外套搭在肩上,说的十分无奈:“看来你对我这个搭档还真是完全不了解。”
二人来到练功房的时候,练功房里正好还有一个人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显然这个练功房之前一直都是他在用的。
在看到白玉堂的时候,他用毛巾胡乱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师哥,你来啦。”
“岑康乐?”白玉堂眉间一皱,之前严堇明明说过,公司给的是闲置的练功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岑康乐今年年底要办一次演唱会,这个立项公司很早就发布下来了,连新闻都已经上过很多次,他不认为严堇会做出这么明显的差错,毕竟作为师哥来抢师弟的地盘,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你不是要办演唱会?”
岑康乐作为乐坛新星,比白玉堂还要晚入行几个月,虽然年纪不大,但在人情这一块却一直处理的很好,即使难搞如白玉堂,却也对他还算不错。
岑康乐一听白玉堂的话,连忙解释:“其实练得差不多了,接下去都是体能锻炼。正好我听他们说师哥你要用,我就跟他们提了一句,也省的公司麻烦。”
既然是原主提议的,白玉堂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展昭自然跟着他走,他一路都没有发话,却胜在眉目清朗,五官秀气,比起白玉堂来也不算失色,岑康乐打从一见面就注意到了他,此时该解释的也都解释的差不多了,自然也就可以问一问了,“师哥,这人是?”
白玉堂这次却没有再开展昭的玩笑,只说:“展昭,北影导师。”
岑康乐立刻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表示万万想不到,说着说着,又仔细盯了展昭好久,半响才迟疑的说了一句:“哎,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啊?”
白玉堂惊讶的回了一句:“你见过他?”
展昭被他的眼神唬了一下,也跟着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这个人,但是想了很久也没有想起来,便有些窘迫的应了一句:“我……见过你?”
岑康乐托着下巴保持着凝视的姿势,他长着一张娃娃脸,做起这个动作十分的稚气,实在让人想象不出来这个家伙在唱歌时所表现出的强大爆发力。
最后岑康乐也放弃了,他拿起自己的东西,无奈的摊了摊手,“算了,我想不起来了,大概是我记错了。”
然后他又转头跟白玉堂告别,便走出了练功房。
白玉堂也知道岑康乐好交朋友,有时会这么说,根本不奇怪,虽然岑康乐刚才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但白玉堂却也没有放在心上,他站在镜子面前,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用秦子明的腔调对展昭说了一句:“张淮安,咱们开始吧!”
11。你确定他会演戏?
十一、你确定他会演戏?
一个星期之后,《风中客》低调开机。
蔡嘉晏没有邀请媒体,只是小范围的做了一个开机仪式,似乎不想为此大办,有人说蔡嘉晏是因为另一个主角籍籍无名,所以才没有过多声张,甚至还有许多人恶意揣测。
但显然,蔡嘉晏并不是因为以上任何一种猜测,他知道这部戏会红,而他一向喜欢蓄势待发。
风中客开机不久,展昭也跟着入组,他和白玉堂的房间相隔不远,这也是蔡嘉晏的手笔,方便他们闲暇时对戏。
《风中客》的第一幕是以白玉堂的独白开始的,这个独白当然是后期配音,现场不会选择收声,白玉堂演的第一个镜头就是站在山顶上,眺望远方,因为拍戏的时候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第一场戏的顺利与否直接和影片的运势挂钩,所以一般情况下,第一幕戏大家都很重视,没有人希望它NG,为了保证这一点,蔡嘉晏才选择让白玉堂来演这部戏的第一场戏,后来也证明,蔡嘉晏这么做还是很明智的,白玉堂站在布景前,持剑抱胸,一身白衣,周围的工作人员则用风扇达到山顶上自然之风的效果,白玉堂的下摆被风力吹起,他的长发也跟着随风飘荡,白玉堂的面容沉稳,保持着站定的姿势没有丝毫改变。
这是一个没有台词的镜头,但在后期处理中,镜头却不断的放着远处的高山,以及山顶徐徐的微风,和白玉堂飘在空中的长发,甚至是白玉堂眉间若有若无的沉闷,白玉堂抱胸站着,一动不动,这就是影片开始的第一幅画面。
当镜头扫过白玉堂的眉眼时,蔡嘉晏喊了一声卡!
所有人都十分担心这场戏会被NG;毕竟它看上去容易,但是每一个角度却都是戏,蔡嘉晏坐在位子上,神色淡定的说了一句“过”。
只要站在监视器面前,蔡嘉晏就完全不会有嬉闹的想法。
接下来的一场戏,是属于展昭和白玉堂的,展昭早已画好妆站在一边,等到开拍的时候,拍摄地点就挪到了一所别院里,灯光也相应的做了调整,看上去要亮堂很多。张淮安完成任务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白玉堂推开自己的房门,刚好和张淮安对视。
白玉堂依旧是不正经的靠在门上,他抬眼盯着张淮安很久,然后低头轻笑,张淮安是爬墙回来的,落下墙头的时候,刚好被他看见,张淮安看上去十分狼狈,被秦子明一笑,也没有回应什么,只是耳朵有些发红,秦子明和张淮安从来没有好好坐下来谈过,因此这场戏算得上是剧本里最温馨的一个场景,即使区别仅仅是没有动刀动剑。
秦子明笑够了便问他:“杀完人了?”
张淮安点头,把剑一收,也不再管自己是否狼狈。
秦子明却神色淡淡:“你昨夜杀的那些人当中,有一个是老实巴交的农人,他有两个孩子,妻子甚至还在等他回家。”
张淮安惊诧于他连此事都一清二楚,却急于辩驳:“如果他当真老实,就不会出现在那里。”
秦子明却没有再继续答话,他只是冷眼看了张淮安,然后走进里屋,并关上了门。
那个农人,却是误杀。张淮安打了一桶水,他把手伸进去,洗了很久,嘴上却说这个农人死有余辜。
而秦子明就站在窗边看他,神色复杂。
这场戏,对白玉堂来讲没有什么难度,他和展昭在私底下早已练习过很多遍,他知道展昭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这场戏从开拍以后,展昭NG了整整十数次。
展昭爬上墙之后,原本是一个轻松下跳的动作,但是镜头和灯光都架在底下,他眼睛一晃,就掉了下去,索性没有大碍,这是第一次NG,蔡嘉晏和工作人员都以为是失误,并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次的时候,展昭顺利从墙头跃下,这多少让人放心了,可是展昭还没走几步,又在平地上摔了一跤。
如此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