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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有些多愁善感了,他能感受到女人的心思,也正因如此,他才在内心唏嘘不已。他轻轻用另一只手掌合住女人伸过来的小手,像是抚摩,像是呵护,一切不过是他曾经习以为常的动作,可是这次他做的是发自内心。
女人的手被男人合掌握住,竟羞涩地含笑低头,看上去有点紧张,是因为分别让两人有了陌生感,还是男人不同寻常的温柔让她不自在起来?
纹丝不动的时间里,两人之间仿佛熟睡似的静静呼吸,人生之中微不足道的一点感动,往往让相爱的人如飞蛾扑火般把自己燃烧成灰烬。
“行了,你这是怎么了?”梁孝琪从男人不正常的温柔目光中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含嗔带笑,似新月一般淡然恬静的微笑。
“后来又怎么样了呢?”她用手指轻碰了一下还在发呆的男人的手背,极像路易十四时代宫廷宴会里的年轻贵族女士在男侍手中的菜单上点菜般姿态优雅,“诺,就来点这个吧”,点罢不忘低头浅笑,手中的扇子适时掩面轻摇。
“后来,后来就遇见了她”,
“她?她是谁?”女人最关心这个。
“就是昨天的那个韩国女孩,我醒来时刚好看见她在我面前出了车祸。”真真假假,再怎么真诚,男人总不能把当时自己的真实动机说出来。
“所以你就救了她?”女孩欣慰地说,对她而言这个答案当然是最佳答案。
“恩,”既然对方这么认为,男人也顺势承认,毕竟在李素那边他也是这么解释的。他并不是有意说谎,身上有着让女人为他着迷的天赋与魅力,但为了不惊世骇俗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又总是在有意无意地伤害她们,就好象他的生命如果不这样浪费就不能称之为生命,当然,对他而言,生命的虚度与浪费根本不值一提。
接下来楚狂人把他跟李素一起制造绑架的假象敲诈她老头子的事情,以及为弄到护照到黑市打黑拳的事情全盘招认了,不过中间他有意漏掉了去北韩的这一段,在涉及到他身世秘密这件事情上他还是决定隐瞒了,至于为什么陪韩国女孩来中国这件事情上,他也撒了谎,谎说陪她来中国是逃离她父亲的手掌,顺便来看看他工作的地方。而在梁公司里女孩追问他的名字之后跑得无影无踪的原因,男人的解释是他告诉女孩的一直是个假名字,当第一次听到梁喊他的真名时,女孩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所以才任性地跑出去了。
“你还真是擅长欺骗女性啊,”梁孝琪颇有感触地说。
“女孩现在呢,回到酒店没有?”她关切地问。
已经飞回韩国了,早上的飞机。男人简单地回答道。
“回韩国了,这么快?”梁孝琪感觉到不可思议。
“恩,我觉得她还是回家的好,所以把她劝回去了,”男人心虚答道。
“也是,一个年轻女孩怎么能在外面到处跟陌生男人乱跑呢?其实她的父亲还是很在乎她的,回家是对的,”梁孝琪赞许道。
“你们昨晚在一起吧?”就在男人以为蒙混过去的时候,梁孝琪抛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是啊,是在一起,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说服她今天回去,”对事实不否认,相反表情自然地化解这个炸弹问题,但看到梁孝琪满面不相信的神色,男人自己也觉得心虚底气不足。这在过去是不可能的,放在过去他一定如实照说,除去身世问题,没什么令他觉得有说谎的必要。可是现在,他却说谎了,而且脸不红心不跳地连续地撒谎下去,至于为什么要说谎,他也弄不明白。按理,说谎是因为在乎什么怕失去什么,那么他现在究竟在乎些什么又怕失去什么了呢?他暂时还不明白,最近他开始不明白自己的一些反常行为了。如果说过去他只是一个空空洞洞的无太多感情变化的生命,而现在他开始为身边与外界的一些人和事情左右自己的言行了,这是从何时开始出现的变化,这是说明他开始有感情了么?他试图在自身上内省,以找出自身变化的原因所在,然而侧耳谛听的结果只有头骨沉沉的静默。
“你就自圆其说吧,”梁孝琪玩着手里的扎头发的发带,苦涩一笑,“我知道你能找到许多理由来做解释,比如你现在手上的这条手链,比如。。。。。。”,她本来想把李佳欣的事抖出来,看看男人做何解释,但还是忍住了,有些东西自己明白就好,如果非要抖出来弄个明白,只会使得两人之间出现不可调和的对立,再想像现在这么相处就难了。况且现在男人是回到她的身边,而不是去了别的什么女人之处,分别的痛苦已经折磨过她一次了,她觉得还是先按下这些的好,将来再慢慢跟他沟通,相信假以时日自己一定能收住男人的心。而现在她最担心最不能释怀的是,男人身上一定还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隐瞒着她,天忌早上的话更让她回想起与男人相识以来,男人似乎总是在刻意地隐瞒着什么,归根结蒂,他拒绝同她共有他的秘密,每当想到此,她的心便如被谁剜了似的难以自禁地难受。
“今天你能告诉你究竟是什么人了吧,有些事情你不说出来我想要帮你也帮不上,难道我们之间就真的不能相互坦呈地面对对方吗?说真的我很想帮你,但是也需要你真诚地面对我,”女人的眸子澄澈地如一汪清幽的泉水,里面充满了真诚地期待与关切,令人难以拒绝。
“你知道了什么,你又想知道什么?”男人平淡地问。
“我是认真地,我不要以前你跟我说的那些假话,我需要你真诚地告诉我你的一切,对,我要知道你的一切,”女孩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小的鼻翼随之略微鼓胀,紧紧地盯视男人的脸,第一次这么倔强与真诚地对男人说道。
眼神淡淡地扫过女孩认真的表情,这张清秀脱俗的脸蛋倔强起来也这么荡人心魄,但是他不能,他不能说。
男人忽地转过身,背对女孩,强忍着心灵激荡,“是的,我有不能说的过去与历史,这是我个人的秘密,如果我跟你说了,以后势必你我将共有那些事,并将为这些事承担后果。况且我不知道这究竟对还是不对。一旦我在此为你揭开秘密的盖子,你的未来也有可能被这些事情包括其中,它也许会摧毁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也许会让你再也回不到现在的生活,这难道是你所追求的?难道你想知道我无论付出多大牺牲都要丢的干干净净的那些东西?”
说完这一切,男人闭目合眼,他的眼睛溢出了泪水,这些沉积在心底四百多年的话语,今天第一次对一个人类女子说出来,多少年压抑的东西此刻涌上心头,使得他全身抽泣不息。
女孩从身后无声无息地搂住了他的肩头,淡淡地轻吻着他的泪水,泪水暖暖的,使得她的嘴唇也带有温馨的湿气,此刻两人的心灵息息相通,男人的心因之受到无比温存的抚慰,就像孤独划过无垠夜空相遇的两颗流星,在黑暗中留下两团温暖的小小亮光,一瞬闪亮之后便被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但合上眼睛,那光点仍在视网膜上淡淡停留,美丽短暂地停留。
“你真的还想知道?”男人睁开泪水荧荧的眼睛低声地问。
“还是想知道,”女人轻吻在男人的睫毛上。
第六十章
“这么跟你说吧,你真正地活着,而我不是。坐在这里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你所看见的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已。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切切实实地活着,可是我不能,因为。。。。。。”
“因为我不是真正的人类,”男人停顿了一下,最终说出了答案。“你不是人类?”梁孝琪不知道是吃惊还是以为男人是在跟她开玩笑,可是看他的表情又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你开什么玩笑?”女人当然不信。
“你不是人类,那你是什么?是外星人?是超人?还是什么妖怪?”
“也许用妖怪比较贴切吧,”男人自嘲道。
“你听说过植物精怪的事情吧,它们都是些奇花异草由于受天地灵气而产生出来的,可以离开植物身体本身而存在的灵识。而在一些特殊人类身上也可以出现类似的情况,”楚狂人长话短说,尽量说的简单易懂。
“你是说人也能产生人精?”梁孝琪觉得想笑,她觉得在这个时刻男人居然还能开这样的玩笑,实在是幽默过头了。
“人精?你要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可,总之不是什么人都能产生人精的。这样的人必须首先是感情超出常人的丰富与强烈,其情感或者是因为爱情,或者是因为寂寞孤独,总之长期处在不得不极力压抑自己情感的环境下,郁郁不得舒张,其后果往往不是郁郁而终就是精神错乱而发狂,只有极少数在向外界寻求释放舒缓失败后转而通过自我倾诉自我顾影自怜来获得排遣,其强烈的情感由于自身的内向性而凝固成形,成为了他倾诉与发泄的对象,其念力灵识终于从纯精神性的灵识固化成形。”灯光下男人款款而谈,这是当初在北韩本来想告诉已经死去的宋允儿的话,如今死者已矣,听众变成梁孝琪而已。而今的他在这个世上的确需要这么一个听众,需要一个能了解他抚慰他的女人,一个能明白他的悲哀,明白他的孤独的人,否则他真觉得连自己这个不是人的人总有一天也会疯掉的。而这一切都是他开始有了感情之后才有的变化。
“你不会说你就是一个人精吧?”女人突然觉得有点发冷,这个男人在撒谎编鬼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嘴角的一撇似笑非笑的酒窝仿佛早就看穿了这个日渐虚伪的世界。
“如果我是一个人精,那么我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精!”楚狂人略带狂妄又满是疲倦的神态仰躺在沙发上。
“我看你编瞎话的本事独一无二吧?”梁孝琪虽然在笑,不过笑的稍微有点紊乱,她真不知道男人究竟是在生她气了故意这么说的,还是在跟她开玩笑。
“那你说说,你究竟怎样的独一无二啦?”她故意顺着他的话问,至少不愿意把局面弄的太僵。
“人精虽然具有一定的能力,而且能消逝之后再复生,但是也是有生命的,因为它跟物主是两位一体的,物主就是产生它的人类。一旦物主受到伤害,人精也将受到同样的伤害,无论是意外还是自然生死,一旦物主死亡,人精也将永远消失,因为他们是共生的,所以人精虽然很强大但也不是无敌的。而我则是有史以来唯一活了四百年的人精!”男人闭目躺在沙发上,幽幽说道。
“哦,你那么厉害,这些东西书上可没有记载,你从哪里知道的?”
“活的久了,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话虽说的这么轻松,但是男人突然打了一个冷战,一个人的形象浮现在他的脑识里面,一个他早已忘怀的以为不会再想起的人影,一个曾经告诉了他一切身世的人影,一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过的人,一个后来又追杀他到天涯海角最终将他封禁在哀牢大狱里的男人。
楚狂人猛地坐起来,心中惊异万分,这个人应该不会还活着吧,应该不会,毕竟他只是个人类,四百年了早该死了。
“你怎么了?”女人关切地问。
“没什么?”楚狂人推开女人的手,自己擦去额上的汗水,心中忑忑不安。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个独一无二呢,凭什么就你可以活个四百年?”梁孝琪发觉男人神色有异,似乎刚才的话题涉及到了男人的什么敏感之处。
“因为我的物主还没死,”男人随口答道,“不过现在跟死也没什么区别。”
“你的物主?”女人真的有些惊奇了,她感觉男人这玩笑越开越有劲了,“你也有主人哦?他现在在哪里?能找的到他吗?他长的是不是也很帅哦?”
“帅什么帅,她是个女的!”男人现在已经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心情了。
“女的?为什么是个女的?”这一来梁孝琪更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你不知道天地阴阳相生吗?”男人没好气地答道,其实这些问题他也不是太明白,所有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告诉他的,那个人把他封禁在大狱之后曾经专门陪了他几年,专门为他解释了他自身的来龙去脉,以及所有的因果由来,否则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生命,如其他同类一样或者昏昏噩噩地随着物主自生自灭,或者惊世骇俗地在人间制造动乱。
“好了,就你知道的多,也不知道你从哪里看来的这些,拿来开我玩笑玩,”女人也没好气地说道,玩笑开的过了就没意思了。
“你认为我是在开你玩笑?”男人有些气恼,当他认真的时候却被认为是玩笑,真是失败。
“听着,我从未对人向今天一样说过自己的真面目,可是你却说我是在开你玩笑!”楚狂人一把捉住女人的肩膀,瞪着她那双装的无辜又纯净的大眼睛道,今天她那素雅短发以及低胸小衫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