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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
“真没有,”狂人回答。
“不是身体上的什么原因吧?不必觉得难为情,这种问题很多男人身上都有。”李素说话还是这么不讲究场合。
被她这么说,狂人一时无语,只能闭目合眼。
“我听说很多男人都手淫,真的,我听说过,过度了身体就会不行,你也不必太内疚,”李素一本正经地说着,记得当初狂人曾有一次和她不举时,她就曾这么说过狂人一次,如今更是把狂人说的哑口无言。不知道她是故意捉狭,还是真的当真在说。这个女孩有时介于绝顶聪明与笨蛋之间。
“作为男人,有时更愿意感受真实的,而不是自己的手!”狂人觉得忍无可忍了,有必要给她上一课。
“那你有试过换手吗?”她说。
这话问的狂人简直要吐血了,连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看这个女孩,估计是把她当作非主流脑残了,当然眼神中更多的则是对狂人表示同情。而这句话之后,狂人决定不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所幸的是,流星会终于到了。
“流星会主要从事高利贷与地产讹诈,就在11楼,”李素下车后指着面前这幢高楼说道。
“我们坐电梯上去!”狂人说。
当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狂人有不好的感应。
流星会在11楼占了整层楼的一半,但是却静的奇怪,一路走来,竟然没见到一名黑帮分子。
李素在前面带路,毫无阻拦地就进到最里面,推开虚掩的门,流星会老大和其几名心腹手下的尸体仿佛衣服木偶似地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依旧是颈骨均被折断。整个房间里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一切都似乎更像是在开会时,被人袭击身亡,几乎没有反抗。
“我们来晚了,”李素懊恼地说。
“凶手刚离开,”狂人摸了一下桌子上没喝完的茶杯边沿,还是热的,死者体温也说明刚死没多久。
“追!”狂人说。
两人跑到电梯门边,另外一部电梯已经就要到达一楼。
“你等电梯,我从楼梯追!”狂人交代李素,自己用全速从楼梯追去下去。
然而,当他追到楼下,凶手已经离开,只残留下一股熟悉又令人生畏的异能者的气息。
“没追上?”李素坐电梯下来。
“是他!”狂人说。
“是谁?”
“早上杀死李宪的那个杀手!”
“他还总是比我们快一步!”
“你还知道哪一个帮会地址?”
“恩,还有新友会在麻浦洞。”李素脑子一转,想了想说道。
“那我们快去,这次不能让他抢先了!”
“恩。”
第一百零六章
路面上急速跑着的车,天空中缓缓流动的云,正午从车窗外流逝过去了。
“吃点?”狂人递给李素在路边糕点店买的面包与水,但是女孩摇了摇头,她嘴里缓缓燃着一支烟,太阳镜上落寞地滑过车窗外的风景。
当他们赶到麻浦洞新友会的所在时,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新友会老大和他的两个小弟全死在牌桌上,头耷拉在椅子上,刚死去,同样没有反抗的余地,同样没有目击者。对手下手太干净了,而且似乎总能抢先他们一步。
“我打个电话问问另两个帮会的地址,”李素说,她神情有些沮丧。
狂人没说什么,而是默默看着她摸出电话到一边拨打,他心里也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
“东国社和汉南帮,我们先去哪个?”李素打完电话问。
“方向一致吗?”
“东国社在东北边,汉南帮在东南边”。
“先去汉南帮,”狂人问了一下具体位置,然后再看了一下随身携带的汉城市地图说道。
当的士到达离汉南帮不远的普光洞时,狂人改变方向了,他要司机掉头朝北走,去东国社。
“怎么回事?”李素问。
“我们可能被跟踪了,对方可能计算着我们的路线,提前赶到杀人灭口,”狂人小声说。
“恩,很有可能!”李素点头赞同,她敲了一下前排司机的肩头,要他开快点。
东国社在东国大学附近,当两人到达时,该总部同样静悄悄的一片。
“我们不会还是来迟了吧?”李素悄声问。
“嘘,”狂人示意她噤声。
在找遍一间又一间的空荡荡的房间后,当推开最后一间会议室时,里面霍然齐刷刷站着至少三排人,手握棍棒与刀片,目光夹杂着暴戾与惊惶。
“果然是你!”中间一个长头发看似老大的壮年男子恶狠狠地望着李素吼道。
“什么是我?”李素也是仇人见面分外上火。
“今早的电视新闻都放了,李议员死在家中,百鬼会和流星会都被人端掉了,不是你做的还是谁做的?”壮年男子估计是东国社的老大。
“放屁!。。。。。。”如果不是狂人拉住,李素很可能就冲过去开干了。
“等一下!”狂人站到双方中间,以手制止冲突。两个冲动的东国社分子企图袭击他,但是只一交手,就被他踹了回去,气势震住了全场。
“我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狂人借着机会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所以我们不是来砸场子的,相反是怕你们被灭口才过来的!”他说。
“灭口?”东国社的老大还有点将信将疑,这时他旁边的一个手下电话响了。东国社老大瞪了手下一眼,但是他手下接了电话后,胆战地对他说:“汉南帮,刚刚被人端掉了!”
“刚刚?”
“恩。”
“这下你明白了吧,我们没有下手的时间”。狂人说。
“妈的,跟他们拼了!”东国社老大骂道。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置我们锐牙会于死地?”李素问。
“我不知道,李宪从中牵的线,对方据说是来自日本的一个超级组织,上次宋诚赫议员被刺,内幕听说也是跟他们有关。我们如果拒绝合作,下场也跟你们锐牙会一样!”东国老大说道。
“看看李宪,看看百鬼会、流星会,你们的下场又有什么区别?”李素质问道。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对方很可能还会来这里,”狂人阻止他们之间放生冲突。
“恩,你说的是,李小姐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哼,”李素依旧气愤难平。
“去,给两位沏杯茶。”东国社老大吩咐手下道,“二位先休息休息,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好了,只要他们敢来,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恩,对方非常危险,还是小心为妙,”狂人把那个异能者的形象描述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直觉告诉他哪里有什么问题。
“是这个人,李宪引我们见面的就是这个家伙,话不多,很冷漠的样子,如果真是他一人做掉的百鬼会、流星会、汉南帮还有新友会,那的确很危险,”东国社老大拨出了怀里的手枪,面色紧张道。
时间在紧张与恐惧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喝着茶,狂人仔细分析着眼前的一切,他觉得有些古怪。东国社刚才那个接电话的手下表情太紧张了,他不时觑一眼狂人,似乎较之害怕那个凶手,他更紧张狂人,当狂人看他的时候,他赶紧把视线从狂人的脸上移开。而且东国社老大的表情也很古怪,当狂人注视他的时候,他脸上做出的笑容很不自然。
“好困啊!”喝完茶的李素嚷道。
“那你就先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我,”狂人说。
“恐怕她不能休息了,”东国社的老大笑道。
围着两人的几个东国社成员居然齐刷刷地一人一把手枪,分别抵着李素和狂人。
“你们!”李素怒道,但她无力的已经站不住了,身体被两个黑社会分子架住。
“这是个阴谋不是吗?”东国社老大玩着手中的枪,阴笑道。
“你最好不要动!”他转而把枪口对准李素的额头,威胁狂人。
“他说的很对,你最好不要乱动!”一个生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两天已经再熟悉不过的那个异能者气息又再出现了。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高大魁伟的异能者伫立在门口,像山一样静止不动。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藤堂。”叫藤堂的异能者缓步走进来,面无表情,却令在场的这些平日里穷凶极恶的黑社会分子惊惶地让开一条路。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打算给你做个交易,”藤堂站在狂人对面,个头比狂人还高个半头。
“什么交易?”审时度势之后,狂人问。
“你把芯片给我,我就放人。没有芯片,我就杀人。”藤堂的语气并不凶狠,甚至很有礼貌,但平淡的语气之中却有着能一言决人生死的魄力。
“芯片现在暂时不在我手上,我得需要时间去取,”又是芯片,知道解释不通,狂人只能故技重施,拖延时间。
“不要拿我的话不当真,这里是韩国不是中国,我也不是别人,”藤堂静静说道,浓目之中风云滚动。
“我给你半天时间,今晚我就要在这里拿到芯片。”
“好!”狂人一口应道。
人生总有些时候,需要博上一博,生死存亡全在一个运气与时机,而人的性命其实真的没什么可依凭的。
第一百零七章
成都,医院病房。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梁孝琪靠在床头,额头上的绷带还没有拆除。
“你不会有事的,”天忌坐在一边,安慰她。
“他都没有打电话来,没有说再见,”梁孝琪自顾说自己的,神情幽怨。
“他才走了一天,况且他可能是担心你。。。。。。”天忌欲言又止。
“担心什么?我不会逼他结婚了,我知道不会有承诺,不会有约束,可是我住院了,他不能连基本的问候和礼节都没有吧?”
“我对他来说简直轻如鸿毛!”梁孝琪低声自叹,精神似乎有点恍惚,虽然她跟你说着话,思维却神飘天外,根本不在你身边。
“我终于知道了我是多么的荒唐,多么天真,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我却懦弱的不能相信,我喜欢的那个人喜欢不喜欢我,我要随时恐惧每次得到之后,是否我跟他之间也就完了,直到我对这个结果彻底麻木的时候,我都没有眼泪了,”靠在床头的枕头上,女人那双曾经漂亮的大眼睛空洞洞的,没有悲伤,没有眼泪,没有一点具体的感情。
“没事的,你还有我们,你还会遇到爱你的人,”天忌此刻真想把她拥入怀中,但他不能,他的拥抱不能代替另一个人的拥抱,他只能静静地坐在她身边,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面对感情受伤的女人,他束手无策。
“谢谢你,天忌,我有点累了,想独自躺会,”梁孝琪勉强微笑,合上她的睫毛,想睡了。
天忌为她放下靠背的枕头,将病房的窗帘稍微合上,然后动作很小地关门离开,到医生那里咨询病情。
“她脑部受创,虽然醒来了,但精神上还有点不稳定,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医生对天忌说。
“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难说,具体治疗上的事情我们会尽力,但还需要家人朋友帮助她开导心情,毕竟从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她并不仅仅是头部受伤,还有感情上的创伤。”
“恩,这个我们会配合医生的。”天忌说。
之后,又和医生谈了点相关护理与治疗方面的事情,半小时后,天忌回到病房,发现梁孝琪并没有躺在床上,洗手间也没有,阳台也没有,她失踪了。
不祥的预感,天忌跑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医院的花园、草坪,问遍了护士医生,但是都没人注意到梁孝琪的行踪。
当他跑到医院门诊部时,听见外面一阵喧哗,一名女患者刚刚在停车的地方被倒车的撞了。
天忌心急如焚地跑到肇事点时,伤者已经被送急救室了,他再闯进急救室,所幸伤者不是梁孝琪。
她究竟去了哪里呢,天忌没有了头绪。
当他回到梁孝琪这段时间住过的那个小区时,小区门卫告诉他,梁孝琪已经回来了,是坐的士回来的。
天忌激动地回到住处,推开房门,没人。
再推开浴室的门,他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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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被留下,狂人从东国社出来,边走边思量如何解决芯片的事情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悲哀席卷了他,狂人几乎不能站立,他踉跄地捉住路角的一块广告牌的柱子坐下,这悲哀来的汹涌澎湃,几乎全身的骨骼筋肉哗然崩溃了般,不可遏制。
这是什么状况,没来由啊,是对李素的关心吗?不,是完全不同的情感。宋允儿、真纪子死的时候,都曾有过类似的状况,但这次来的更突然,更凶猛。
狂人能感受到的是,来自自己体内的,不,是来自自己本身最纯粹的构成部分,正一星一点地在发散消逝,只有他才能看的清楚的那些发散自他肌肤骨骼的微小的光粒,急速失控地弥散在午后的空气中,他想要伸手留住它们,但最终捉到的是满手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