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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重新燃起了求生欲望,并要重新开始人生的新旅程。
这故事编的虽然很拙劣,但只要讲述的人有足够的技巧与表演才能,再加上与生俱来的天赋,骗取自我感觉良好同时又爱心大发的美女的信任并不太难。
“哦,原来是这样,”等天海佑希回到家里,狂人对自己身份来历做了以上一翻解释之后,他抬起他的头,眼里有感情,有忧郁,还有点忏悔与振作之色,叫天海佑希如何能不唏嘘感慨。
“其实你也不必着急找工作,我也没有嫌弃你呀,”她真诚地说。
“我知道,可是,”狂人说的欲言又止,低垂的眼睫毛似乎还有什么隐情似的,他这表情,让天海佑希既心生怜惜,又不好再逼问他了。
这名美女也许可以,但狂人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再从天海佑希身上慢慢挖掘与寻找足够的情感,而梁孝琪的事情,也让他再不愿跟任何女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所谓早知半路应相失,不如从来本独飞。此生既然注定要独行,那就不如从来一个人过。
如此,一切进退便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他唯一不能掌握也不知道的是,一个组织,一个眼睛,从他这次复生的一刻起,就已经瞄上了他。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从天守阁顶,眺望嵯峨野的夜色,无数密云与山林如眉色般起伏迤俪。临窗远望,高大魁伟的男人背影,只是白发都已经失去了光泽,呈现颓败黯淡之色。
老者摇晃几下杯中的凉茶,缓缓地一饮而尽。
“天海佑希?”这名高大的老者问。
“是的,是JNB电视台的新闻女主播,现在楚狂人就住在她家里。”橘夫人合膝收拾地板上的茶具。
“有趣,他究竟还有些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呢?”老者将空了的茶杯搁在橘夫人手中的茶盘上。
“据说,今天一整天他都在银座一带寻找牛郎店求职”。
“寻找牛郎店求职?”
“是的,不过大多数牛郎店白天都关着门,偶尔几家也因为他不能出示合法有效的身份证明而拒绝了他。”
“殿下,接下来,我们是不是需要再派人前去处理他?”橘夫人问。
“不,现在我对他很有兴趣,那个朱颜提供的资料你也看过了,留下他或许比杀了他更有意义,况且我们还没有掌握到真正能杀死他的方法,在还没有完全了解他之前,暂时不要再妄动了,但是一定要密切注意他的一切行动,随时向我汇报。”
“恩,我会吩咐下去的。但是就这么放着他不管吗?”
“关于资料里提到的北韩山谷里那个古墓的事情,找人悄悄的去调查,多的不要泄露,以考古或者经济援助什么的形式进行,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还有,他不是想做牛郎吗,呵呵,那我们干脆成全他一次,看看他究竟在玩什么花样?”老者沉吟片刻说道。
“好的,我会立刻安排人去做。”
临窗远望,一直到橘夫人离开,老者都未曾回过头。倏忽楼顶传来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一只轻盈的长喙白羽鸟落在窗台上,老者以手指托住鸟脚,任其攀缘跳跃,看来是极熟。
“生时未惜命之珍贵,只可惜空空躯壳,不留得半点回忆。人生呵,亦如这天地间的海草屑沫,发觉时,已将一逝而过。”老者深重的叹息,手一挥,鸟儿惊然而逝。
第二天,狂人的牛郎求职之路依旧没有进展,即使店主对其相貌身材非常满意,但限于国籍身份等原因,依然只能对他说抱歉。
时近黄昏,狂人沮丧地站在一家牛郎店外,人生的失意第一次降临在他的头上,原来牛郎也不是随便就能当上的。
“请问,你是这家店的牛郎吗?”
此时如同天籁般,一个绝对动听的女性声音,在狂人耳边响起。这是一名身着优雅华贵和服的女子。素白的底纹搭配怒放的各色樱花,保养的极好的脸蛋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哦,不是,”狂人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古典精致的女人,被她问到自己失意的事情,他也显得有些尴尬,“我倒是刚刚在里面求职来着,不过被人家拒绝了。”
“怎么会呢?”女人以手掩唇,微笑着惊奇道,“我第一眼都以为你是呢。”
“他们说我没有有效身份证明,不能接收。”
“你是韩国人?中国人?”女人好奇地眨着漂亮的眼睛,一眨之中,霎那间瞳人闪烁着光彩夺目的黑洞。
“中国人。”狂人老实回答。
“恩,你的确有牛郎的潜质,如果你真的想做一名牛郎,我倒可以帮你,”和服女子沉吟了一下,“这是我的名片,晚一点你拿它到银座四盯目的阿波罗店去,那里的店主我认识,你就说是我介绍你来的,也许能帮的上你。”
“啊,太谢谢你了,”狂人接过名片,上面印有镰仓传灯阁的名字。镰仓位于东京近郊,搭乘电车1小时就可以到达,是日本历史上第一个幕府的政治中心,位于郊外山林之间,有着不少古典的日式老店,那里既是上流社会的温柔乡,更是黑暗政治交易的最佳地点,这些店无一不有着常人难以测知的背景。
“凉子?”狂人念着这个简单的名字。
“恩,后会有期,”女子宛然一笑,神秘而优雅。望着穿木屐的她小步离去的背影,和服上摇曳的樱花图案,挽起的秀发,露出的修长脖颈,瓷器一般的荧白动人,狂人有些心泛涟漪,这是一个能吸食别人的生命的女人,奇怪的是他现在突然想到了死去的真纪子,她们都属于那种给人诱惑的吸引,又充满危险的女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当阿波罗店的店主看到那张名片之后,神态与其说是恭敬不如说是谦卑。两手接过名片之后,低腰表示尊敬。
“既然你是凉子小姐交代的人,那是我们阿波罗店的荣幸”。
“我没有身份证明,也行?”狂人谨慎地问,前几次的经验让他不能不问。
店主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能相信他的问题,但随即小心地将那张名片放入外套内的衣袋里,并用手仔细地按了按,注意不弄折了,并说:
“这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哦?”狂人不明白。
“请问,你什么时候能来阿波罗上班?”关于狂人的其他事情,店主一概不问,甚至他如何与这个名片的主人凉子小姐认识的,也丝毫不提。
“我还有些私事,明晚能开始吗?”狂人问。
“没有问题,你的话,随时都可以。”店主笑道,表情很谄媚。这更让狂人不清楚状况,这个店主与他这两天所见的店主都不一样,神态恭敬,他只能相信店主跟下午遇见的那个和服的女子很熟,或者是店主本身人性格很好。他不知道的是,这家阿波罗店可是银座首屈一指的牛郎店,背景也非同小可,而下午遇见的那个叫凉子的镰仓传灯阁的女人,更是东京黑暗世界里数的着的人物。
当他回到天海佑希的家里,已经有些晚,天海已经先回来了。
“今天到那里去了,怎么没在家等我回来?”天海在弄蔬菜沙拉,表情严肃,她在开始她的男人改造计划的第一步,把这个对女人充满诱惑与威胁的男人改造成一个住家男人。
“好香的味道,”狂人以手摸了下鼻子,好奇地到燃气灶那里看锅里煮的什么。
“土豆和牛肉,还没好,嗨,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今天到那里去了?”天海连忙阻止拿汤勺想要偷尝一口的狂人。
看来瞒不过了,狂人放下汤勺,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犹豫着说与不说。说,也许他们之间就结束了,不说,早晚她也会知道的,到时更可能发生难以控制的事情。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眼神却并不一样。他洞知一切,她却沉浸在爱情的高烧之中。他还是他,她却不是本来的她。三十岁为工作耽误了爱情的职业女性,虽然有着光鲜的职业,虽然是名气甚大的JNB电视台首席新闻女主播,有着高度的智慧与坚定的自信,工作的时候成熟干练,智商超高,是个非常强势的女人,但其实,藏在这职场与现实红尘的面具之后,她也有温柔细腻和天真热情的一面,也有小鸟依人的时候,而遇见狂人,恰恰把她这一面完全开发出来了而已。但这不是平时的她,虽然才短短几天,就像初食毒品的人,神魂颠倒之后将是更深的低潮。
狂人已经看惯太多发生在他身边的这些女人身上的这些事情,所以他洞悉一切,却又不能回报她们什么,对于宿命你即使不喜欢也只能接受。
“我今天找到工作了,”狂人下了决心。
“哦?什么工作?”这个消息偏离了天海的改造计划,但她还能沉的住气,微闭的嘴唇薄而内敛,蓄而薄发。
“牛郎,在银座的阿波罗店做牛郎,”狂人的眼睛如水般平静澄澈,却也如尖刀般锐利伤人。
笑容逐渐从天海的脸上褪去,英气逼人的眉睫又再次从温柔撒娇中回来了。
“你说你在银座阿波罗店做牛郎?”天海佑希似乎变了个人,语气硬朗明快,表情就像在做政治家丑闻的专访,眼神中没有了爱的火焰,鼻翼也没有了俏皮的鼓动,嘴唇更是薄而锐利。
“恩,”当初雨夜第一眼狂人就了解了天海的个性,驾御这样的女人是需要耐心与毅力的,如今是预知的局面,狂人不期望天海的表现像其他的女人一样。
“你急需缺钱用?或者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理由?你现在都可以告诉我,缺钱我可以帮助你,不够也可以想办法,事情并不是非要选择做牛郎不可。”天海给狂人最后一个机会,虽然平时开玩笑跟狂人也说过他做牛郎的事,但她绝对不能认可自己的男人在现实中做这行。
“我不缺钱,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理由,”狂人淡然地说道,他不想解释,况且即使解释了也没人相信,为解释又得去解释。
“我只是觉得牛郎是最适合我的职业,我擅长这个。”他说。
“你觉得你擅长做牛郎?牛郎,不就是骗取女人钱财的最差劲的那种男人不是吗?你觉得你应该做这个?”天海咬着嘴唇斥道,她没想到自己爱上的男人居然是一个以做牛郎为目标的不求上进的男人。原本就是职业打扮还没有换成家居服的她,身高达到1米72,此时生起气来,气势上几乎要压倒男人。不过,此时在狂人的眼里却是另一翻味道,这个女人的相貌太过于中性和硬气了,但却越看越耐看,五官真的仔细推敲起来没有女性的柔美,但却英挺帅气,看着特有气质那种,当然身上的皮肤绝对白皙光滑,这个狂人用眼和手确认过的。
“不管你是怎么看待牛郎的,我有必须做牛郎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也不必对你说!”面对着这么一个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美人,可惜,却不得不撒手了,狂人有些遗憾。
“你,给我出去!”天海愤怒了,她指着门说。
被天海扫地出门的结果,狂人很平静,他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是肆无忌惮,或者是玩世不恭,还是轻浮叛逆,无论是什么眼神,却都是一双令人心疼没有烟火气息的眼睛。
狂人关门离去的刹那,天海佑希的心情糟到了极点。感觉被欺骗,被玩弄的痛楚,令她几乎不能站立,这个男人如此的不加掩饰,甚至连虚伪的谎言都懒的对她撒,赤裸裸地表白自己的想法与欲望,从一开始提出要到自己家里来,到后来主动亲吻自己,提出到床上去,自己虽抵御得一时,但最终还是让他得手,得手之后又如此毫不珍惜,做什么不好,去做牛郎,还铮铮有词。
难道在他眼里,我天海佑希只是一个有趣的玩具吗?又或者他做牛郎真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在这些一会怀疑,一会自我检讨,一会又是对狂人的恨的杂七杂八的念头之中,她最后连晚饭也没心情吃倒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想了一晚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其实,整晚狂人并没有走远,他就抱膝坐在可以望见月亮的楼梯拐角。
他的身份证以及其他的东西都葬身在几天前的那起酒店大火中了,只有手上的一副韩彩英送的绿松石手链一直还戴着。不可思议的是,此刻他唯一想到的女人竟是梁孝琪。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这是她留给他最后的话,她究竟想表达的是什么呢?这个夜晚狂人独自苦苦思索着。
悲寂日落时,星辰耳语夜,静夜独思,也是一种历练,一种成长吧?
次日傍晚,当狂人在阿波罗牛郎店第一次出场时,流杯飞觞,华灯如炬,光线的太过强烈,致使他不得不微眯双眼,但那微微上挑的眉梢眼角流露出的风情,那邪魅的迷摄人心的眼神,早已夺取了满场男人的风采。
“这真是个奇怪的人,”吧台里的调酒师小声交流着。
“那种人是男人的公敌吧!”店主在旁颔首微笑道,这个由镰仓传灯阁凉子小姐介绍来的男人,果然资质非常。
“今天他需要像新来的一样,上街去拉客吗?”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