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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胡亥,不知怎的却是知道烈山部曾为神农后裔,哪怕当时的烈山部族人岁数仅有四十,他也是要求重明帮助他获得长生的秘诀——毕竟烈山部的短命,和人类的寿数极短是不同的。
重明当时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但是到后来,却是为之后悔终生。
当众神都抵挡不了天命逐一死去,凡人又怎么可能逆天行之?重明终究是成功地找到了长生的方法,但在同时,他也失败了。
谢衣看到这里已经了然,所谓的长生,恐怕就是变为陶俑继续活下去了。他往下看去,果然如此。
但其实,当时这一成果胡亥并不准备拿来使用,毕竟弊端太大,那样的活着,身为王者的他是不能忍受的。但是,胡亥虽为秦二世,不过也是个傀儡罢了,一心研究长生术的他,早已敌不过那个手握实权的赵高了。
公元前207年,胡亥假死于望夷宫,带着仅剩的人马来到了这里。但外有大敌虎视眈眈,内则是自己虚弱将死,眼见着这最后的陵墓都将不保,胡亥疯狂了。
胡亥终究是选择了玉石俱焚,他不听重明劝告使用了半成品的秘药,更是逼着所有人,包括那些还在修建陵墓的工匠都喝了秘药,更包括好不容易找到了钥匙的重明。其结果是,胡亥保住了这最后的乐土,从此和所有人一起成了怪物。
陶俑内部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了,那是介于死者和活人之间的半死者,而重明,更愿意称其为活尸。有的活尸只能被封于陶俑之内,有的,却是能破开那层桎梏,一开始便行动自如。而胡亥,显然是后者。
绸缎的最后,恰好是重明预感到胡亥已然癫狂的时候。重明在最后写到,他想带着钥匙逃出去,但若是不成功,被变成了怪物,有朝一日如果烈山部后人来到此处,便请他们给他一个痛快,也把至关重要的钥匙带走。
后面的舱室是胡亥与扶苏的主墓室,胡亥最恨闯入者,故而危机重重,后来者千万不能入内。
谢衣将绸缎来回看了两遍,小心地将它收了起来,转向自己的爱人,谢衣开口道:“阿夜,你准备怎么做?”
重明已将所有事都交代仔细,包括他的后事——只要将他运到后面的舱室便可以了,胡亥绝对会来扫清入侵者,即使是曾经助他良多的重明。
沈夜静默片刻,终是道:“……成全他吧。”
谢衣半闭了眼,没有拒绝:“是。”
对于重明来说,也许死亡,的确比变成活尸来得幸福得多。
两人合力将重明搬到了后一间舱室内,与前面的灯火辉煌想比,这里更为典雅庄重,也更为空旷——空旷到死寂的程度。
谢衣朝重明鞠了一躬,便与沈夜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去。既然尊敬对方,就该保全他死的尊严。
两人来到了甲板上,但此刻的木船重新回到了厚重的浓雾之中,看不清方向,更不用说本来就是透明的天桥了。
显然,他们一时回不去了。
无法,沈夜与谢衣只能留在了甲板上,在戒备的同时,希望这来回巡视的木船能在某一刻回到天桥下。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酒爵是秦朝皇帝、高官、皇亲国戚喝酒用的杯子,和酒樽有些像撒,像个小鼎(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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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三章:幻影迷蒙
第一百十三章:幻影迷蒙
迷蒙中,沈夜觉得自己做了个梦。身边的白雾越发的浓了,厚重到变成一片黏糊的墨色,厚重到了几乎窒息的程度,看不清方向的他,本能地抱紧了怀中的爱人。而让他安心的是,谢衣的呼吸平缓,睡得十分安稳。
此刻的沈夜,没有发觉两人的疲累与睡眠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也是那么的,古怪。
浓雾中不知有谁靠了过来,停在视线之外,静静地、默不作声地站在远处。
沈夜觉得对方在看着自己,也看着自己怀中的谢衣。将谢衣搂的更紧,沈夜摆出了攻击的姿势。但是手背蓦地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
沈夜还来不及查看,便见几道极细小的黑线从他与谢衣身上一跃而下,朝着那模糊的雾影快速游去,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下一刻,那探查的视线便消失了,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消失,依稀间,沈夜似乎听到了谁的一声轻笑。
带着慰藉,更带着深深的嫉妒。
“咚——”沉闷的撞击声和船身的颠簸震醒了沈夜与谢衣,可以说在动静产生的一刹那,他们便清醒了。
警惕地站起了身,贴在一起的两人眼中满是错愕与戒备。
“阿夜……”谢衣不需要说什么,沈夜便能明白。
他们竟然都无知无觉地睡着了。
这个时候,任何人都能过来杀了他们。
是谁?又是什么影响了他们?
甲板也是全然变了模样,那面大鼓不见了,除了那些旗帜,竟连那些士兵佣也不见了。空空荡荡的甲板,是什么时候变了样?为什么他们没有察觉?
梦中的视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沈夜还没来得及回想,谢衣惊讶的声音便打断了他:“阿夜,我们回来了!”
沈夜与谢衣上前几步,这才发现浓雾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哗哗的水银承载着船身,而他们所在的墓船,竟是在岸边搁浅了。
刚才的动静,显然是木船撞到石岸发出来的,而他们的脚下,不远处的地方,一盏盏碗灯正闪烁着如珠似玉的光芒。
“这里是……”谢衣难掩惊讶,抬头往墓顶看去,火把不知何时取代了夜明珠,正悠悠闪着光芒。
而前方呢?更远的地方,他们看到了那几间陪葬坑所在的石室。
如此熟悉,近在眼前。
他们回来了?
这艘船竟然回到了这里?
谢衣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按先前的情况来看,这刘戊墓和扶苏墓空间相距甚远,那两条银河看似相似,却绝对没有相连的可能。
那么,这艘墓船是怎么到达这里的?
“阿夜,这到底是……”谢衣只觉得疑惑有太多太多。
沈夜却是感觉到木船再一次震动了。轻微的震动过后,水波乍起,船身也不着痕迹地往回退去——这船要离开了!
“我们走!”沈夜来不及深入思考,揽住谢衣便往外跳去,而谢衣,只来得及回头看了那舱室一眼,下一刻便被沈夜带到了平地上。
精巧的碗灯一如先前所见,涛涛的水银也是原来模样,只有这大得离谱的墓船,在两人身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虽然知道有些古怪,但是谢衣觉得,这艘船是特意送他们回来的。明明说不过去,明明毫无道理,但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难道是那位重明祭祀?
他现在还活着吗?
沈夜的感觉也是一样,只不过对于这“好心”的行为,他只是皱起了眉,沉默不语。
木船果然开始离岸了,在它不远的地方,谢衣看到了那条领路的小船。船夫静静地站在船中央,而他的背后,那第三条手臂正在平衡他的身体。
“阿夜,难道是我弄错了?”谢衣忍不住道,“我们其实是一直在这个墓室里……”话毕,他自己就摇了摇头,“不,不对,应该不是。”
沈夜见谢衣一脸深思,开口道:“是与不是,已经和我们无关了。”
谢衣闻言看向深夜。
沈夜表情淡淡:“这里是属于死者的世界,与我们无关。”所以刘戊也好,胡亥也罢,只要他们二人平安无事地出来了,又有什么好去关心的?
谢衣立刻领会了沈夜的意思,他笑了:“阿夜说的是。”不过他没说出口的是,他真的对连通了两个空间的方法感到好奇。
不过,看来是没机会见到了。
而重明……想到那位说不定已然逝去的祭司,谢衣叹了口气,终是道:“阿夜,我们回去吧。”
“好。”
孰是孰非,过往历史如何,他人悲欢如何,于他们而言都不再重要。
两人相携离开,走向原本陶俑所在的石室——这里通向来时的入口。因没再去关注那驶向远方的墓船,沈夜于谢衣便没有发现,它再次被莫名出现的迷雾环绕,渐渐地看不清、看不见了。
**********
将被墓船送回的疑惑压下,沈夜与谢衣进入到石室的一瞬间,震惊再一次涌上心头。
那原本以为空空荡荡的石室,当初与刘赫等人分手的地方,竟是再一次被陶俑充满了!
满目望去,排列整齐的士兵佣、或跳或舞的舞乐百戏佣,低眉顺眼的奴仆佣,一个个竟然全都回到了原位!
就仿佛他们还是原来的模样,就仿佛他们从来不曾离去。
“糟了!”谢衣与沈夜对视一眼,连忙往出口赶去。
在他们穿行于石室之时,那些静止的陶俑再一次动了。他们的脖颈处发出了“喀拉喀拉”的声响,碎屑掉落的同时,头部就像是餐桌上的转盘,追随远去的二人而缓慢旋转着。而他们的脸上,全都带上了满是恶意的、诡异的笑容。
谢衣与沈夜也顾不得那些陶俑了,只要他们不拦路,便不去理会。
出了石室,两人重新踏上那条凌空栈道。奇怪的是,一路往上竟是出奇的平静,并没有看到任何血迹或是打斗的痕迹。
难道是刘赫他们离得远了?
或许他们并没有受到陶俑的攻击?
谢衣与沈夜不敢保证,只能脚步不停往回赶去。
走完了栈道,两人重又回到了废井的所在地,而那个曾经消失的甬道入口,再一次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难道,真的是我们想错了?”谢衣忍不住道。这一路下来,的确没有血迹,更没有凌乱的痕迹,但是心内的隐忧却是消散不去。
沈夜却是突然道:“不,他们还是出事了。”他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谢衣,原本在地底而信号全消的手机,此刻收到了一条短信。
只见那短信只有短短五个字:'小心刘军,他',“他”之后怎么样却是戛然而止,一片空白。
“小心刘军”?谢衣想起了那个笑容宽厚的年轻人,那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短信的人是刘赫,他又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的短信,连将短信写完都来不及了?
谢衣蹙眉,想到那一群互帮互助的刘家人,他忍不住看向沈夜:“阿夜,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当初虽然在墓中兵分两路,但是他们说好了,刘赫他们在驻扎地等二人归来,若是三日不归,那么离去也可。
现在,谢衣更希望那群人安全地在原地等待着他们。
沈夜自然不会拒绝:“听你的。”
二人离开了废井,越过了曾经的乌木桥,只是崖壁上本来垂挂下来的绳索,现在竟是空荡荡的不见一丝踪迹。
看来还是出事了。
很明显,有人不希望谢衣他们回去。
沈夜嗤笑一声,将长鞭取了出来,谢衣了然地走到他身边。下一刻,沈夜果然再次以鞭代绳,将锋利的尖端插入了岩石之中。
因石壁湿滑,故而沈夜负责往上攀爬,而谢衣便在下方准备落脚点。每次沈夜收回长鞭在下一次甩出去前,他们的落脚点便是谢衣的长剑。
如此重复,在半山腰的时候,那绳索出人意料得再次出现了。
沈夜一把将绳索拉过来,便见那截口十分平整,显然是被利器一刀砍断。但是既然不想他们上去,为什么不干脆将整根绳子都处理了?
带着疑惑,沈夜与谢衣终于沿着绳索而上,当那烈日带着风沙迎面而来的时候,二人才明白,这一趟旅程算是走完了。
不过,在确定刘赫等人的安全前,这便不算是全然的结束。
沈夜与谢衣脚步匆忙地往约定的驻扎地赶去,一会儿的功夫后,嘈杂的人声告知他们,刘家人并没有离开。
谢衣一瞬间松了口气。在那不远处,可以看道忙碌的刘家人正在收拾着东西。
刘赫自然是最先发现他们的:“谢先生!沈先生!”那真诚的眼神,满是喜悦。
其余人也发现了,带着或多或少的惊讶和惊喜,一个个跑上前来询问情况。
“你们两位没事吧?”
“那里真的有墓?”
“不会真的是叠穴吧?”
叽叽喳喳,好不热情,连应该让刚回来的两人休息都忘了。
谢衣关注的却是他们的伤势,在场每一个人,包括刘赫,身上都缠着绷带,有的伤势轻些,只在手臂上有着抓伤,有的严重些,正躺在帐篷里受着同伴的照顾。
沈夜皱眉道:“你们受到陶俑的攻击了?”
闻言,众人高涨的情绪终于有了些回落,刘赫苦笑道:“是啊,在栈道的时候碰到的,出人意料的多。”
现在看沈夜与谢衣的光鲜,真的觉得自己太过狼狈了。
早知道,还不如跟着沈夜他们走。
沈夜闻言挑起了眉,并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