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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转机,也终于来到了。
当“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看到那个至今为止唯一的拜访者,谢衣有点惊讶:“姚老先生?”
门外,老姚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手中的烟枪正冒着白烟:“我也不进来坐了,只是通知你们一声,今晚别出门。”
“今晚不能出去?”
老姚点点头,简捷道:“今晚会有暴风雨,你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原来如此,”谢衣了然道,“多谢提醒。”
谢衣本还想请老姚稍坐片刻,但那人还真是说到做到,不说坐当真是说完了就走。临走时还不忘加上一句:“要不是看你们住在这儿的份上,我管你们死活。”
谢衣看着看似孱弱实则健硕的老人离去,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人嘴上真是不留情面。他转头看向从二楼下来的沈夜:“阿夜,你怎么看?”
沈夜道:“都特意来提醒了,我们还能如何?”
谢衣笑了:“是啊。”
当晚,海面上果然刮起了强风,丛林被风刮得倒向一边,刚直立回去下一刻就又被打压,好不可怜。厚厚的雨云在高空叠加,层层叠叠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沈夜与谢衣披上雨衣,径直朝着那个沙滩走去。呼啸的风声灌了满耳,眼前所见:昏暗的天空,潮湿的空气,以及,满满弥漫了整座小岛的水雾。
“喵……”细细的猫叫响起,谢衣低头,便看到两只野猫越过他与沈夜,飞速奔跑,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迷雾中。
水雾是越来越重了,明明狂风迅疾,这些雾气却是消散不去,越积越厚,遮蔽了视野,遮掩了活物。
沈夜突然停了脚步,转身朝着谢衣伸出了手,许是雾气的作用,那略显冷硬的面庞,此刻显得异常柔和。
谢衣微微一笑,伸出手便搭了上去,下一刻便被对方紧握,两人相携而行。
远处终于显现了那片熟悉的沙滩来,那一只只风中猫毛凌乱的小东西,脚步却是平稳,依旧八风不动地蹲坐在地。那些猫仔是更为好动了,任凭狂风将它们打成了圆球,从这一边滴溜溜地滚到了那一边,“喵喵”地娇叫着,好不快活。
浓雾神奇地遮掩了海面,狂风吹之不散,别说那座鬼山,就是这十米内的海面,都变得模糊不清。但二人并不担心,只是看着那些蹲坐在地的毛球,看着它们由岿然不动,慢慢变成了看到食物一般的惊喜与迫不及待。
一只只野猫站起了身来,就是那些玩耍的猫仔,也急急忙忙地跑了回去。海浪依旧拍打着沙滩,但猫群却是动了,一只接着一只,义无反顾地扑到了海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某田我回来啦啦啦啦啦!
有没有想我啊?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ノへ ̄、))
有没有把前面的剧情忘掉啊?
(虽然觉得这个是肯定的(ノへ ̄、))
但是某田我——回——来——啦!送上四千字字满满的一章撒*★;°*:。☆( ̄▽ ̄)/:*。°★* 。
PS:考试今天终于考完了,考完就更新,请叫我勤快的人╮(╯▽╰)╭
☆、第一百十九章:黑白群影
第一百十九章:黑白群影
面对猫群慷慨赴死一般的举动,沈夜与谢衣都没有阻止,因为下一刻,那些本该被海浪卷走的毛球,都一只只神奇地浮在了海面上,不,该说是行走在海浪上才对。它们仅脚掌浸在水中,那轻盈踏步的模样,还有些悠然。
海水沾湿了野猫的毛发,惹得它们时不时地甩头,但这些野猫就那样安然地行走其上,如履平地,安然无恙。远远看去,多像是一群猫神仙正在踏波而行。如果不是狂风吹乱了它们的毛发,倒也有些威风凛凛的味道。
话不多说,二人便赶忙跟上了猫群的脚步。
原先还会感到害怕的野猫,此刻对穿插在队伍中的庞然大物视而不见,就是那些活泼的猫崽子,也是安静地跟在大猫的身后。
群猫那遥看远方的模样,和虔诚的朝圣者多么相似。
在跟随猫群踏上海面的那一刻,沈夜与谢衣便发现了玄机。不过也是意料之中——海面下有石道。
并不是珊瑚的石头,一块紧接着一块,拼接成了一条通往鬼山的道路。而从上方往下看,却只能看到深蓝色的海水荡漾,那些石头是看不见的。
这些石头原本就在这里吗?还是在大雾的天气才会出现?谢衣低头看向猫群,若有所思。
猫群像是来了千万遍,兀自在空荡荡的海面上行走着,或是拐弯,或是斜走,而它们的脚下,都是那坚实的道路。
猛烈的海风呼啸着,看不清的石道,竟没有一只野猫掉队或是落到海里去。偶尔会有一些细鱼在半路游过,五彩斑斓,却引不起这些馋嘴的野猫的兴趣。而那远方的鬼山,也终于在浓雾中隐隐约约有了形迹。
沈夜与谢衣便跟着猫群静静地走着,看着那鬼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而往后看去,白茫茫一片的大海,早已没了回去的道路。
“喵……”“喵……”随着那沙滩的出现,猫儿们一只只都欢叫起来,它们的步子也变得轻快,竟是加快了步伐,扑食一般往海岸冲去。
此刻沈夜与谢衣已经不需要野猫的指引了。湛蓝的海水下,一块块黑色的岩石裸露,恰恰构成了一条石道。水汽在岩石表面凝结,滴滴落下。这岩石不知是什么材质,光滑的表面如玉,却不显得湿滑。
“喵——!”脚边的猫儿当真是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沈夜与谢衣连忙跟上它们的脚步,下一刻眼前一亮,竟是过强的阳光直射下来,让人猝不及防地眯了眼。
过于灿烂的阳光直射眼球,等二人适应过来,虽然不过片刻的时间,那些野猫的影子却是一瞬间消失了个干净。而眼前的景象,也是出乎二人意料的。
要知道他们出发时正值傍晚,就算太阳尚未落山,也不该是这样凶猛的势头,更不用说,现在日上三竿的情形了。
“这……”谢衣看着当头的太阳,猛烈的阳光更像是在六月,而原本黑云压城的雨云不见了踪影,天空干净明晰得恍若透明。再看向身后,那层层的浓雾已经消散,原本裸露出来的石道也是不见踪影,唯有波澜的海面,正莹莹泛着光芒。
那平静的海面,一点都看不出暴风雨来临的征兆。
海岛和石道消失了,浓雾同样消散不见,几只海鸟在海面上觅食,悠然地拍打翅膀的模样,显得轻松自在。若不是先前的情景尚历历在目,当真恍若一场梦幻。
此刻的他们,难道是处在了一个新的空间?否则怎么会从傍晚直接变成了正午?
“难不成,真的是仙山?”谢衣忍不住打趣道,“若是仙人的住所,没有黑夜也是正常。”
沈夜闻言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二人就这样轻易地上了岸,也算是意外。而如今,他们终于能看清那个一直隐没在黑夜中的鬼山。
湛蓝的海涛包围着这座海上的孤山,岛上则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浓密的树丛满是说不出名字的植物,雀跃的鸟鸣声,就算站在沙滩上也是听得明白。那陡峭的山峰因有了树丛的掩盖,显得柔和许多,看这高度,大约有五六百米。
在这明媚的天光下,整座山峰都镀上了一层白光,说这是“鬼山”,似乎怎么都显得不贴切。但想到那些失踪的人口,想到那个死去的男子,眼前这光鲜亮丽的繁华之下,便觉得隐隐掩藏了危机。
就不知,无异和夷则是否安好。
谢衣本想直接入到山中,沈夜自然也是赞同,但是当一阵风吹过,一声恍若哭泣又恍若汽笛的声音随风而来的时候,终究是改变了二人的主意。
“呜……”
那是一声幽咽,似乎是含在某人喉间,听起来并不分明,且在那一声过后,海风过处,过了许久都不见一丝动静。
谢衣轻声道:“在对面吗……”
沈夜点了点头。
果然,又是一声轻微的“呜呜……”声传来,幽幽的,夹在风声里。
沈夜拉着谢衣便往鬼山的另一端走去,至于乐无异和夏夷则?目前先让他们自己争点气吧。
树枝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除了自然的响动,这岛上仅能听到那声呜咽。
“呜呜……”
“呜……”
说不清是轻柔还是沙哑的嗓音,海风中哭泣的声音不断,只是越发的微弱。
这鬼山比起先前居住的小岛来要小上许多,故而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沈夜与谢衣便走了下来。松软的沙滩仅留下二人的足迹,被时不时上岸的海浪冲刷着。但是那恍若低泣的哭喊却是越来越轻,在某个瞬间突然听不到了。
一直到二人到达了鬼山的另一边,那呼唤着他们的声音也是不再出现。
躲起来了?
不过哭泣的嗓音虽断,沈夜和谢衣还是发现了另一些有趣的东西。
在海浪与沙滩相交之地,竖立着数跟立柱。那立柱有三米多高,雪白的柱身纤尘不染,刻画着的图案因站得远了看不清晰。而在立柱之后,则是几具石像,和立柱不同,它们却是浑身漆黑,和煤炭差不多的色泽,仅能看清石像一些基本的脉络。
一根立柱对应一座石像,这黑与白倒也是泾渭分明。
那个奇异的声音是来自此处吗?
谢衣本想就近查看,但待走近了立柱,才发现那柱身的一片白色,并不是雕刻上去的。
立柱本身满是纹路,就近观察,却是给人一种它即将崩塌的错觉。为何?只因构成立柱的基础,并非岩石,更非玉石,而是一只只剥离了皮肉的雪白手掌。清晰的骨节,鲜明的五指,数不胜数的手骨相互交错,相互倾轧,一点一滴堆积起这些洁白无瑕的立柱。
细看那些手骨,只有孩童的手掌大小,全都从手腕处齐根斩断,再一只只安在了这些立柱上。
若不是看到那些骨头,说不定还以为是简简单单的手掌印罢了。
谢衣忍不住退开了一步,再看其他立柱,都是清晰的手骨。
沈夜扶住有些犯恶心的谢衣,语气依旧淡漠:“看它们的大小,和那些罐葬的东西有点相似。”
谢衣本以为这都是无辜稚童的手骨,待沈夜说明,才发现那些手掌的确骨节坚硬,隙缝也较大,并不像是稚嫩孩童的肢体。但即使如此,用手掌堆起这数跟立柱,需要的断掌,依旧是个可怖的数字。
沈夜看向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谢衣:“在边上休息一会儿?”
谢衣摇了摇头:“我没事。”
只是一时没有适应罢了。
沈夜将那些立柱仔细看了,除了数量上凸显优势的手掌,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倒是他们二人身后的石像,仔细看去反倒有些意思。
这些石像的线条十分简单,只是刻画了人物的头部、身体,以及手臂而已。有些石像的五官粗犷,有些却是显得娟秀,竟是有男有女。但无论男女,他们手中都是拿着武器。有的是刀,有的是剑,而另一手,却是拿着酒杯。
一手武器一手酒杯,俱是贴近心口的动作,每个石像都是如此。
这是何意?
沈夜看了一会儿,脑海中有什么一晃而过却不能确定,对谢衣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谢衣也是皱眉思索:“总觉得……有些眼熟……”
但哪里眼熟,一时也说不上来。
只可惜这些石像只是刻画了五官,并无发型和服饰,否则应当会好判断许多。
沈夜道:“如果这些酒杯,是用来预示葬礼的话……”
沈夜话未说完,谢衣便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竟是古突厥吗……”
沈夜道:“你也这么认为?”
谢衣点了点头。
鬼山地处辽宁近海,与古突厥相距甚远,故而二人一开始都没有往这方面想。如今一旦确定,倒是怎么看都与古突厥相关了。
古突厥崇武,他们雕刻的石像必然刀剑不离身,而用于葬礼的石像则会有所不同。古突厥人并不害怕死亡,死亡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一场盛宴,所以这些石像都是一手酒杯,表示死者正在参加自己的葬礼。
只是马背上的突厥,为何会到这海上小岛来?
而且,若是普通的突厥陵墓,会有断开空间的能力吗?二人不会忘记,那只有浓雾时才会出现的海上石道,更不会忘记在浓雾之前,那原本并不与海面相交的山体。
不过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这鬼山曾有突厥人上来过。
二人小心地检查了石像,但无论哪一座石像都是实心的,并没有任何机关。
立柱和石像都没有问题,而那声奇怪的呜咽声也没再出现。难道他们意会错了?那声音并不是来自这里,而是鬼山上传来的吗?
谢衣与沈夜对视一眼,难道他们真的都听错了?
难以找寻到答案,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谢衣忍不住唤道:“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