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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衣还有些不太确定:“但若是一族埋葬于此,不该只是这般规模。”
上山以来,他们不曾看到过大规模的墓葬,若是有一部族在此生活过,不该留不下一点痕迹。
沈夜此刻出声道:“如果是那些沙滩上的陶罐呢?”
此话一出,谢衣与夏夷则先是惊讶,继而都是沉默不语。
犹记得第一次看到那些陶罐时的惊讶,密密麻麻望不到边,数量多到可怕。
若是它们的话,数量倒是符合。
“太师父你们也看到那些陶罐了?”乐无异开口道,“可是,那些罐子里的骨头不对啊。”
陶罐的数量也许可以构成一个部族,但是那些骨头,并不是普通成年人,更像是孩童骨头的大小。
沈夜挑眉:“你们也打开来看了?”
乐无异俊脸一红,抓头道:“这不是迫不得已嘛。”
谢衣道:“无异,你们看到了什么?”
他与沈夜看到的,唯有稚童手臂大小的手骨,其余部件皆是不见。而乐无异他们的答案也是一样:除了手骨,其余都是些动物的骨头。
果然一样吗……
但为何单独埋葬了手骨?
陶罐中的手骨,海边立柱上的断掌,谢衣觉得一瞬间抓住了什么,却是转瞬即逝:“罢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此处没有其余发现,也该继续往前走。
只可惜这一想法尚未实施,便已经胎死腹中。
庙宇之外,不知何时响起了落雨般的响动,淅淅沙沙,不一刻便将庙宇包围。
从石门往外看去,阳光流泻,林涛依旧,而在屋檐镂空的孔洞中,却是可以看到一些长虫一般往上蠕动的东西。
上方窗户被遮掩了,一点一滴,却是沈夜等人再熟悉不过的藤蔓,灰色的黑影无声无息往上攀援、遮掩。
不过片刻的时间,光线充足的庙宇便昏暗了下来,随着藤蔓的叠加,逐渐陷入黑暗。徒留石门处的阳光,分外灿烂。
夏夷则吃惊道:“这是,下方的藤蔓?”话一说完他便否定了这一想法,此处也是森林缭绕,有藤蔓遍布也是正常。
门外是宛若安全的假象,此刻,有多少藤蔓将他们包围了?
若是出去,恐怕一瞬间便会被埋葬。
乐无异先前并未受到藤蔓围困,正为此诧异,沈夜倒是迅速,直接将一个炸弹扔给夏夷则,自己也留了一个:“刚才的处理方式。”
便是要炸了它们的意思。
谢衣一愣,闻言并不赞同:“阿夜,我们无处可避。”
大火蔓延,身处火焰中心的他们,并不安全。
乐无异恍然之后便是附和:“师父说得对,太师父,到时候我们往哪儿躲?”
沈夜挑眉:“那我们冲出去?”
谢衣叹了口气,先前重重危机他并未忘却,故而冲出去,恐怕也是十分麻烦。
生长于森林中的藤蔓,数量难以估计,倾巢而出便是难逢敌手。
见谢衣不再说话,沈夜便知他是答应了。
而乐无异还有些犹豫,他总觉得,这是真要变成烤小鸟的节奏。
夏夷则安抚道:“这里的石壁够厚,应该能抵挡火焰。”
乐无异苦了脸:“但愿吧。”
因为不能走出石门,沈夜在门口站定,淡然地将炸弹引燃,然后左手一扔,右手拿出剑来一挥。
只听得“呯——”的一声,炸弹呈现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银光一闪消失在了森林深处。
四人屏息以待,不过是眨眼的时间,“轰隆”一声巨响,霎时便见火光冲天,脚下一阵地动山摇。
“喵了个咪……”乐无异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了炸弹的威力,不由得咋舌,“瞳那家伙,还真是出人意料。”
夏夷则走上前去,也是选择了和沈夜相同的方法,下一刻,另一边的森林也是火光冲天。
滚滚的热流扑面而来,但有石壁的阻隔,的确减缓了许多。
攀岩在庙宇周围的藤蔓焦躁了,像是预知了危险,脱离窗户便往地下坠去。“卡拉卡拉”,窗户发出了如同被勒断的声响。
“滴答。”
有什么滴落的声音,而庙宇内部,再一次被阳光充塞。
“滴答。”
石门外也突然被坠地的藤蔓填满,它们似乎对这庙宇有着顾忌,并不往内而来。四人看着那藤蔓如同活人一样,受不了火焰的热度而在地上挣扎盘卷。
“滴答。”“滴答。”
在感受到那滚滚热流的同时,谢衣抬头:“这是什么声……”在他看清了的一瞬间,话语便滞在了喉间。
“滴答。”
“滴答。”“滴答。”
向中央隆起的拱顶,那洁白无垢之处,不知何时有一缕缕的黑丝垂落。那是女子的长发,柔顺、亮泽,尚带着水意。只可惜那水呈鲜红色,顺着不断拉长的发丝滑落,滴落在了断头的野兽脖颈上,汇聚一片血红。
“这是……”
像是谁扒开了穹顶,黑色的发丝越拉越长,顶部的头发也越来越多。终于,一张人脸在黑色中倒挂而出。那是一张干尸的脸,一层褶皱如磨砂的皮粘连在头骨上,她下巴极为尖利,额骨却是宽大,大张的嘴、空洞的眼眶内部都是漆黑一片。但那头头发,却是如活人一般鲜亮,不如说,被血水滋润得越发柔顺。
一张人脸,两张人脸……黑发中人脸越钻越多。在那黑发的地步,裸露出来的便是一张张倒挂的干尸的脸庞,干瘪变形,灯泡一样一颗颗镶嵌在屋顶顶部。
而滴落的血水,也几乎一瞬间便将野兽染红了。
“砍了它!”沈夜先发制人,几乎在看清那些鲜血的时候便一剑劈向石像。
谢衣则是不然,他手中数把匕首掷出,全都投向上方的干尸。
石像的断脖处被沈夜砍出一道深痕,下一刻,便像砍到活物一般,那伤痕内竟是汩汩流出了鲜血来,片刻便染红了石像的前肢。
夏夷则则是毫不犹豫斩向石像的前肢,只是还未触碰到,却是一大团头发滚落下来,堪堪挡住了他的剑势。剑光闪过,只有几缕黑发飘落,还有数点血液飞溅。
却原来谢衣匕首掷向干尸的瞬间,那些头发有所感应,竟都是触手一般往上翻卷,将脸部保护在了层层的头发之中。
那头发团成一团,直接自屋顶坠落,“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四人都不犹豫,谢衣与乐无异砍向那团黑发,而沈夜与夏夷则一跃而起,全都砍向表面正在碎裂的石像。
黑发想要往上弹起,不想谢衣与乐无异一上一下夹势而来。“跐溜”一声,那种滑腻的感觉难以言表。正当谢衣与乐无异准备一击得手,那黑发中却是忽然伸出了一双手来。
那双手素白软若无骨,却是一上一下架住了二人的攻势。
谢衣与乐无异俱是一震,便见发团自中间分散开来,内里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亭亭玉立。她面貌姣好,目如点漆,眼眸流转间,便是点点的清泪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某田一直在纠结,这本明明是现代文,但是谢衣他们的说话方式就是往古风方向走怎么破?_(:з」∠)_
每次写得现代化一点点,我心里就觉得别扭,只觉得谢伯伯夏夷则他们绝对不会这么说话,然后就忍不住改成了微古风向。但改了之后,总觉得和背景不符。_(:з」∠)_
有点困扰……话说这样的说话方式,会不会有点出戏?或者别扭?
☆、第一百二十八章:美女与野兽
第一百二十八章:美女与野兽
女子眉目间尽是哀伤,她红唇半启,眼眸微闭,欲说还羞,当真是一个我见犹怜的女子。
不过,谢衣和乐无异可不会忘了她的本来面目。只是出乎二人意料的是,他们砍下去的剑,竟是分毫难进,那女子一双素手,牢牢架住了它们。
谢衣皱眉,手中剑越发的用力,但女子双手犹如铜墙铁壁,竟是一丝伤痕也无。而她的脸上依旧满是泪水,湿润的双眼,似在哀求。
下方谢衣、乐无异与干尸幻化的女子胶着着,上方沈夜与夏夷则也是毫不含糊。
夏夷则再次斩向石像前足,但只听得“叮”的一声,那剑竟是反震了回来。石像安然无恙,夏夷则倒是虎口发麻。
沈夜见状,手中剑化作长鞭,绕着石像的断脖便用力一扯,只听得“卡啦啦”的声音响起,那石像仍旧安然挺立。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碎片坠落,露出了其后一片深红筋肉,沈夜当机立断:“从碎片剥落处入手!”
此话一出,那本与谢衣、乐无异僵持的女子,似有感应转过了头去。
见女子注意力转移,谢衣左手衣袖露出了一柄匕首来,趁机插向女子咽喉。若是面对普通女子,他断不会如此狠下心肠,但是危机当前,为了众人的安危,他只能下手。
女子这才想起身前的敌人,她泪水未停,双眼却是目露凶光,手中剑依旧不肯松动,张开嘴似乎想要咬住那柄匕首。
谢衣速度更快,女子颈间的皮肤一刺便破,但是再要深入却是不能。谢衣一愣,只见女子脖颈处那划破的皮肤越裂越大,竟是呈一条直线占据了脖子的一半。紧接着,两排褐色獠牙便自缝隙间显现在了女子的脖子上——那牙齿尖锐无比,堪堪咬住了谢衣的匕首。
谢衣手中用力,但那牙齿无比坚硬、寸步不让,匕首难以插入。
乐无异看着那有着两张嘴的女人,毛滚悚然的同时想将剑抽回,但是不论手上怎么用力,竟都是难以做到。乐无异有些着急,这女人怎么这么大力气!
见师父的匕首只是抵在表面,乐无异干脆将手一放,整个人一扑便双手压上了谢衣的匕首。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两人力气叠加,只见女子的獠牙一个松动,锋利的匕首霎时间穿透了她的咽喉。
一把匕首插在脖子上,女子表情却是未变,甚至连血液都没流出。
竟然不是要害?
“师父!”眼见着女子尚有力气将自己的剑抛开,师徒二人再次合力,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入了对方的额头。
但女子依旧面容哀戚地哭泣着,颈间额头两把匕首,她视而不见。
果然是怪物。
女子眼见着身前攻击不断,分身乏术,身后石像也是危险降临,泪水落得越发的凶了,随即,顺贴在两侧的头发无风自动,霎时间犹如溃堤的浪潮喷涌开来。
“大家小心!”谢衣一声大喝,人都被冲得连连后退。下一刻,他便觉呼吸困难——那湿滑的头发缠上了他的脖子。
手中剑已经脱手,好在谢衣准备了许多匕首,但无数的头发铺天盖地而来,他割断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它们缠上来的速度。
沈夜与夏夷则沿着剥离的缝隙,刚一左一右成功斩断了石像前肢,便听到了谢衣的提醒。他们反手就是一剑,但席卷而来的头发,牢牢缠住了他们的双手,竟是制住了他们的行动。
身后的石像缺了前肢,断裂处鲜血喷涌着,兽身和断肢一起往前倾倒。它没了头的脖子已经剥离了外在的表皮,深红色的筋肉裸露出来,一阵阵抽搐蠕动。
女子如瀑的长发似乎想要撑起石像,但头发质地终究柔软,只能随着石像一起倒地。
女子泪水涟涟,顾不得拔下喉中的匕首便冲到了石像身边。她轻柔地抚摸石像的模样,不停磨蹭巨兽断肢的模样,似是带了无限眷恋,更是为石像的受伤心伤不已。
不像是被巨兽害死而怨恨,竟是一心一意只为保护对方。
这是怎么回事?
沈夜双手被缚,他想将怀中的炸弹扔出来,但是如此情况却是不可。一旦扔出,到时虽能炸伤这两只怪物,他们四人也是难以逃出生天。
此刻,庙宇外火浪滔天,庙宇内则是黑色的长发铺地。沈夜四人各自被缚,看着那名女子贴着石像哀哀哭泣。
“这是害了你的罪魁祸首,你为何还要如此维护它!”谢衣呼吸急促,鼻尖满是头发的血腥味。
乐无异有谢衣扔过来的匕首,也是一边忙着割头发一边附和:“没错,你难道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了吗!”
他们本以为这些干尸早已被石像控制,本身并无情感理智,但看眼前女子为石像受伤而惊慌失措的模样,四人便有了感觉:这女人是有思维的。
果然,随着谢衣他们的话语,女子转过了头来,只是她的眼神不再哀婉,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冲上来一口咬死他们。
石像全身的碎片都剥离了,露出其后遒劲有力的后肢,因为痛苦而兀自痉挛。唯有那女神像,依旧面带笑意端坐其上,却原来是深深地插在那未知动物的体内,可以看到无数筋脉呈众星拱月之势连接着她。
野兽身躯似虎,但此刻也是只没了头颅,更没了前肢的病虎。它落下的鲜血将纯白色的地面染红了,后肢颤抖,再一次痉挛之时,竟是一脚将身后的石壁踹破了。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