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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的只有一户人家?”谢衣也是难掩惊讶,先前那个村庄,那些往来的人群,难道是他做梦不成?
乐无异显然也吓得不轻:“瞳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哈哈,这个听起来一点都不好笑啊。”
可问题是,瞳并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沈夜直接忽视了徒孙异:“瞳,把你在这里看到的,都告诉我们。”
一旦把瞳所说的和沈夜四人所见合并,众人便发现,那些岛上的原住民,那些陶罐,全都不见了踪影——这里成了一座仅有一户人家,且荒凉无比的岛屿。
“村庄?”瞳听完乐无异的陈述,也是若有所思:“如此想来,的确有些古怪。如果这里是仅有一家住户的荒岛,前一代的祭司,根本不需要在这里买房。”
偏偏,那些人说这岛上,一直仅有这一户人家几代单传。
但若是如此,那就更没有买房的可能了——人迹罕至的岛屿,光建造都是问题。
是哪里出了问题?
“要查吗?”瞳开口道。
沈夜揉着眉心坐了回去:“我们先回龙兵屿。”
“有些事,如果与我烈山部并无干系,不必追究。”但想到那位僧侣说过的话,沈夜又皱了眉道,“罢了,回去后,派些人过来吧。”
如果那僧侣没说假话,这鬼山与烈山部颇有渊源,还是小心处理为上。
瞳颔首道:“我明白了。”
接下来的事,倒也不甚紧急。将诸事交代完毕,归来的四人,终于能安然睡个好觉了。
而此刻海面上浓雾弥漫,并不是开船的好时机。瞳略略一想,便也和十二休息去了。
故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幽暗的夜色中,一行提着油灯的人,正跟着猫群缓步在海浪上。
他们人手一只精美的彩绘陶罐,另一手则是一盏青铜底座的油灯,晃悠悠的火光,照着他们一张张面无表情且青白的脸庞。
队伍最后方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一手拿着油灯,另一手,却是拖着什么重物。有几只野猫窜了过去,想要啃食那物,被女子冷着脸一脚踹到了海里。
前排的人回过了头来,狠狠瞪了她一眼。女子咬牙,转而将手中物一个翻转抱在怀中,依稀是一个男子的身体。
她走得困难,但无人愿意帮助。
队伍最前方则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肩扛着一口棺材,脚步平稳。若不是棺材上的油灯就近照出了他一脸的皱纹,几乎没人觉得,他会是一个老人。
而那口棺材也是十分古怪,明明没有棺盖,那油灯却是放得十分平稳。仔细去看,才会发现是棺材内伸出了一只手来,正稳稳地托着它。偶尔另一只软弱无骨的手“碰”地一声打在棺材上,老人也只是敲了敲棺材,声音沙哑道:“快了快了,别催。”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声重重的“碰”。
一行提着油灯的人,恍若海上幽灵,便这样消失在了迷雾中。
他们的身后,鬼山的阴影逐渐模糊,正一点点变得透明。
而在那幽暗的地底,似有熔岩爆裂的声音传来,一个仅有四米多宽的平台,便伫立在一片血红之中。
“夏夷则”早已经鲜血擦去,面色淡然地将最后一只人形怪物踢入悬崖。然后回头,看着那个仅剩下半截身子的僧侣。
炸弹在身边炸开还能不死,不愧是怪物。
“你自己下去,还是我帮你?”“夏夷则”开口道。
僧侣定定地看着眼前人,艰难地合十道:“贫僧自会动手。”
“也好,省得脏了我的手。”嘲讽的语气,和“夏夷则”先前的优雅表现决然不同。
那个年迈的僧侣却是苦笑:“事到如今,你们果然是不会原谅我了。”
他不再去看“夏夷则”厌恶的眼神,只是低低道:“但贫僧赎罪的心,并不是假的。”
虽然,这罪孽早已赎不清了——在他被所谓的女神迷蒙了眼、排除异己残杀同胞之后。
发出最后一声苦笑,那僧侣拖着自己残破的身子,仰着头自平台上翻了下去。
悄无声息地死去,这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对于僧侣的慷概赴死,“夏夷则”嗤之以鼻。而当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响起,他马上将那人抛在了脑后。
“无异,你醒了?”“夏夷则”蹲下身,小心地将人扶起,让对方靠在自己怀中。
“夷则?”他听他这样唤道。
自重逢开始,“夏夷则”没有一刻不在庆幸:他忘了一切。
这样,很好。
“我怎么了?咳咳……这是哪儿?”“乐无异”虚弱道,对那片血红满是疑惑。
他甚至忘了,是自己炸坍了这个空间。
“这墓葬塌了。”倒也算实话实说。
“哦,这样啊……”“乐无异”只觉身体十分疲惫,连这样的消息都提不起精神来,正准备合眼休息,突然又睁开了眼道,“对了,师父和太师父呢?”
“夏夷则”一愣,继而便是微笑:“他们啊……应该在想办法救我们吧。”
虽然,他一开始便拒绝了对方。
“乐无异”却是深信不疑:“说的也是。夷则,咳咳……你说师父和太师父找过来了,会不会先揍我一顿?”还不待对方回答,他便苦了脸道,“不,师父肯定不会,太师父就不好说了。”
“没关系,我会拦着沈前辈的。”“夏夷则”笑道。眼中有着庆幸,也有着些微的失落。
事到如今,他依旧以为自己是乐无异。即使,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何对此地如此厌恶,哪怕死也要毁了它。
“夷则,我有些冷……”“乐无异”蜷缩起身体,“好奇怪啊,总觉得……有些厌恶。”却也有些熟悉的味道。
为什么?
“傻瓜,”“夏夷则”更加小心地将呼吸微弱的爱人揽在怀中,“那是因为我抱得不够紧。怎么样,现在暖和些了吗?”
乐无异蹭了蹭对方的胸膛,似乎,是暖和了许多。
“不愧是夷则。”他这样笑道,仅仅一个笑容,便让“夏夷则”眼眶酸涩。
“没事了,无异。”他这样说道,心内唤的是他真正的名字,“我在这里了。这一次,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卷《海市蜃楼》到此结束,假的无异和夷则最后终于在一起了……我知道你们想拍我⊙﹏⊙
其实鬼山还有很多事情没解释,不过要的就是这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你够)。
大家可以自己去推断哦,比如假的“夏夷则”他们和僧侣的关系,僧侣哪些话可能是假的,那些远去的老姚一行人,又比如那个严家女丈夫真正的死因。
这些事和沈谢他们没多大关系,所以写不写都无所谓嘿嘿。
其实,这就是个一人作死然后连累一大群人的故事╮(╯▽╰)╭
☆、第一百四十一章:变化
第一百四十一章:迷雾之城
回到龙兵屿,迎接众人归来的,依旧是举止得体的华月。
“尊上,你们回来了。”华月上前一步,弯腰行礼道。
沈夜点点头:“最近龙兵屿可有要事发生?”
“是,属下正想禀报。”华月将手中夹带的资料递了过去,“事关黄氏一族,还请尊上过目。”
沈夜接过手,并不翻阅,继续道:“还有呢?”
眼见华月欲言又止,想必她要禀报之事,不会只此一件。
果然,华月点头道:“还请尊上随我来。”
她的面色有些凝重,众人不由得怀疑,会是什么重要之事能让华月都变了色。
故而,当那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别说是乐无异了,就是谢衣都是一脸惊讶。
此处是龙兵屿关押重犯之处,平时并无人迹,但今日,铁栏之内却是端坐着一个男子。他身穿祭司服,面貌也算得上俊美,只可惜——一头五颜六色的毛发,红橙黄绿青蓝紫,色彩齐全,比大杂烩更为花哨。更为要命的是……他的眉毛是怎么染成彩色的?
喵了个咪,这比洗剪吹还厉害啊。这是乐无异的想法。
穿戴失仪,成何体统!这是沈夜的想法。
巨门祭司……当真是日新月异,难道这是最新的时尚?这是谢衣和夏夷则的想法。
忘吃药了?这是瞳的想法。
眼见铁栏外站满了人,又见当头的沈夜铁青了一张脸,巨门祭司雩风也顾不得座前失仪了:“大祭司,你……你听我解释!”他匆匆忙忙站起了身来,然后众人便发现,他上身虽然是祭司服,下身却是一条五彩斑斓的长裙。
裙子?
一个大男人穿花裙?!
沈夜脸色更臭了,他一手挡住了谢衣的视线:“别看,小心污眼。”
说话真是毫不留情。
谢衣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听话地没去多看。
夏夷则听了沈夜的话,偏头便见乐无异兴致勃勃上下打量的模样,脸色一变,也是伸手遮挡。
不过这位显然不太乐意:“夷则你干嘛呢?我看不到了!”
看了雩风一眼,夏夷则忍了忍,终是没将“污眼”两字说出,但眼中嫌弃的意味是再明显不过了。
雩风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混蛋!看本座笑话很有意思吗?
但见沈夜几乎是想杀了他的目光,雩风也是欲哭无泪,本座自己还没哭呢,大祭司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雩风身后的裙摆终于从床上滑落下来,轻飘飘铺了满地,却是斑斓的孔雀翎羽,颜色鲜艳做工精致,华美非常——和颜色简单的上身完全不搭,不过和那头乱七八糟的毛发倒是挺和谐的。
“咳咳,”眼见雩风一张俊脸憋得青紫,身边众人也是一脸精彩,华月终于开口道,“还请尊上听我解释。”
雩风拼命点头,这丢脸之事,他是一点都说不出口啊。
事情的起因倒也简单,当初沈夜让华月带人去调查刘家,雩风便是其中之一。
他们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明里暗里与对方接触,不想只是一无所获。那些刘家人照样接活下地,并无其他多余的动作。
正当华月空手而归之时,雩风却是大惊失色地找了上来。
为何?
只因他发现自己产生了异变。
沈夜上下打量雩风的装扮:“这就是你所谓的异变?”
穿得花里胡哨,不男不女?
雩风向来自以为俊美无双,紧追时尚潮流,奇装怪服他可不是第一次穿了。
不想雩风一脸悲愤:“大祭司阁下!这身狗屁东西会是我的品味吗?”
哪知对面所有人都露出了“你的品位不就是这样吗”的表情。
雩风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时只能喘气。
华月见对方说话困难,接口道:“最为重要的,恐怕还是巨门祭司早上都是意识模糊,一直过了正午才能恢复清醒。”
此话一出,众人果然都将视线移了过来。
华月继续道:“但是我们早上相见之时,巨门祭司与平时表现并无不同。哪怕公事,做起来也是井井有条。”
但这样一个谈笑风生,言语正常的雩风,在下午却说他根本没有早上行事的印象。
这会是一个清醒之人该有的表现吗?
“我这一身头发和穿着,哪里正常了……”雩风不忘嘀咕。
每次入睡前雩风都会将发色改回来,但偏偏他每次清醒,都发现自己又变成了这副样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夜若有所思:“你这副模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雩风摇头:“我哪里知道,自回了龙兵屿就这副模样了。”
“你在刘家接触过哪些人?”
华月看了沈夜一眼,尊上还是以为和刘家有关吗?
“这……”雩风努力回想,过了片刻才道,“刘家家主,还有他的一些手下,并没有其他人了。”
沈夜皱眉。
不想下一刻雩风又道:“哦对了,还有刘家的那个小少爷。我临走的时候,他亲自送我到的门口。”
刘赫?
沈夜挑眉,与谢衣对视一眼,不说话了。
**********
刘家一事,毫无证据、线索全无,一时也急不得。但雩风诡异之处,必须是彻查的。
回想先前雩风被瞳拎走的可怜模样,乐无异只能默默为他祈祷。
巨门祭司,但愿你能好好活着回来吧。
对面沈夜正坐在桌边,看着华月递来的资料查看,谢衣坐在他身边,也是将资料看了个仔细:“那位黄先生,想请我们帮忙?”
沈夜哼了一声:“看来是了。”
这份资料一开始是一个墓葬的大致信息,却是在内陆一个偏僻的山区内。那里的山峰土质特殊,攀援不上。黄珏便花人情请了一架直升机过来,不想刚飞上去没多久,便全然失了音信。
若是这样便算了,那直升机,偏偏是向他们烈山部借的。
对此,沈夜并没有怪罪瞳的意思,只因这资料最后附了好几张照片,其中之一,便是山峰附近一座废弃的小庙。那小庙内无神无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