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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沈夜在车内淡漠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他与谢衣都已经就位,就剩这两个人了。
“啊,好。”乐无异拖起沉思的夏夷则便走,夏夷则也没有犹豫,只是坐上车后频频地去看前座的二人。他显然也发现了谢衣的身体有异,只是见沈夜将谢衣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模样,不知为何,便有些诡异。
那深沉的目光,他从未在沈夜身上看到过。这两人,真的是师徒而非……爱人吗?
“夷则?”乐无异见夏夷则一直沉默不语,有些好奇。
夏夷则一怔,继而对着乐无异笑道:“无事,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先休息一会儿吧。”他有许多话想问乐无异,但显然,现在不适合。
本就还有些困倦的乐无异自然欣然接受:“那你肩膀借我。”
“好。”夏夷则话音刚落,肩头便是一沉,乐无异找了个角度摆好,不过片刻便沉沉入睡,这一路下来,他也算是累惨了。
瞳在最前驾驶着吉普车并不说话,偶尔的随意一瞥,便能看到后视镜中沈夜抵在谢衣额头静默的模样,以及,夏夷则欲言又止最后选择放弃的模样。
车厢内一直保持着安静,一方面自然是为了不吵到休息之人,另一方面,则是这吉普车设备简陋,有些事并不适合在这里做,而有些话,也不方便在这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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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兵屿在南海之上,如果开车回去耗费的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故而早已叫了直升机过来的瞳,也不过是临时的司机罢了。
下了车的五人,只见远处漫天的灰尘伴随着螺旋桨带起的飓风,吹得人睁不开眼,乐无异半眯着眼前进,回头之时却见夏夷则正站在沈夜身边说着什么,不过片刻两人便分了开来,而太师父表情不变,一时也判断不出对方的情绪。
乐无异一手遮挡着烟尘,一边等夏夷则走到了自己身边才问道:“夷则,你和太师父说了什么?”
“消息。”夏夷则言简意赅。
“消息?”乐无异摸不着头脑。
“是钥匙的消息。”
此话一出,乐无异恍然大悟,话语间便有些欣喜:“真的?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可靠吗?”话到此处又是一顿,乐无异才想起了什么道,“啊,我忘了,这个古滇墓我们找到第一把钥匙了。”
在出墓之前,沈夜特意提起过,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六把当中的第一把钥匙,乐无异怎么能不欣喜。
夏夷则闻言也是脸上带了笑意:“是吗,如此自是再好不过。”他自然也知道烈山部面临的窘境与艰险,而同样身为烈山部人的无异,夏夷则最为关心的,也正好是这个问题。不过一路的过程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更何况现在回到龙兵屿才是第一要务,到时候慢慢说,也有的是时间。
“我们回去再说。”夏夷则道。
“啊,哦,好。”乐无异也知道在赶路的情况下两人并不适合交谈,但是想到夷则说的找到了第二把钥匙的消息,他便有些兴奋,再加上这一次找到了第一把钥匙,又找到了师父,嘿嘿,这真的是这么多年来最顺风顺水的日子了。
此时的瞳正站在机舱门口,想要接过沈夜怀中的谢衣,沈夜却是后退一步:“不必。”
瞳不置可否收回了手,当先便进入了舱内,等到沈夜也带着谢衣进来后,才在螺旋桨难以忽视的巨大噪音中道:“阿夜。”
“何事?”
瞳直接道:“你现在就像是一只护食的猫。”
“哦?”沈夜挑了挑眉,却是没有反驳,“也许吧。”
瞳一声轻笑:“你变了。”曾经的沈夜,不会回应任何形式的玩笑。
“是吗。”沈夜依旧不置可否。
“这样也不错。”瞳淡淡道。
沈夜仍是同样的回答:“也许。”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确是变了,曾经的自己,不会带着喜悦的心情期盼着第二日的到来,只因为曾经的他,不知该期盼什么,除了族中事务,也不知该去做什么。但现在不同了,只是将谢衣揽入怀中,他便忍不住期待着二人往后相处的日子,那将是一种新生,于他于谢衣而言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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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广无垠的南海之上,波涛静谧的峡湾之处,有着一处并不为普通人所知的岛屿——龙兵屿。那是特殊的一个部族,为国家所认同,又隔离在国家政局之外。烈山部人从古至今便是如此,靠着特殊的地势与传承,从不参与国家大事,只是恪守着自己的生存守则。故而若非是特殊人士,根本不知道华夏大陆竟还有这样一个源远流长的部族存在。
面容鲜妍,长发如墨的女子仰着头等待着直升机停靠安稳,当那舱门打开之时,她看到了最为熟悉的一人,只是,那人怀中还抱着一个男子?而莫名的,为何有些熟悉之感?
沈夜快步来到了华月身边,连日的奔走飞行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一丝倦怠:“华月。”
“尊上,你回来了。”华月笑容温婉,只是看向谢衣的目光便有些疑惑,“这位是?”
“稍后再与你详说,”沈夜转头对着身后之人道,“瞳,去你的生灭厅。”话语间有些急切,也有些紧迫。
瞳点了点头:“好。”话毕,二人便朝着生灭厅的方向快步离开了。
华月有些惊讶,何事让沈夜与瞳如此焦急?而当她看到向来笑脸迎人的乐无异都拉着夏夷则一脸焦急地离去后,这疑惑,便更深了:“这到底是……”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在断网前赶上了┭┮﹏┭┮
☆、第三十三章:回乡(二)
第三十三章:回乡(二)
一行人匆匆来到生灭厅,沈夜与乐无异等人安放好谢衣后却是被瞳赶出了门外。面对一脸“不要打扰我”表情的瞳,乐无异本就心内焦急,这怎么等得下去:“瞳先生!”若是能的话,他想现在就想冲进去陪在师父身边。
“你们知道我的习惯,”瞳不为所动,除了十二,他处事向来不许任何人打扰,“而且,你确定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我……”面对瞳的质问,乐无异哑口无言。
沈夜看向门内,依稀可以看到那人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模样,他拦下了犹不死心的乐无异:“瞳,我只等十分钟。”
瞳略微勾起唇角:“可以。”话毕,便当着三人的面伸手关上了门。
“太师父,师父他没事吧?”门外的乐无异忧心非常,只因在到达龙兵屿之前,谢衣的呼吸却是突然微弱了下去,不止是乐无异,就连沈夜当场都变了脸色,好在瞳检查了一遍之后说并不会要了谢衣的性命,故而众人倒也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回想起来,师父那模样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沈夜的回答只有一个字:“等。”
“可是……”乐无异话未说完,便被身边的夏夷则止住了。
“无异,你要相信瞳先生的能力。”
乐无异咬牙,颇为不甘道:“我明白。”但是关心则乱,一想到师父身体有异,他便安不下那个心来。师父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往后会不会有影响?想到在古滇墓中师父突然便倒了下去,他只觉得心慌。
梦中凌乱的场景似乎与现在有了一刻的重合,梦中自己总是不停追寻,在一片黑暗中摸索前行,到最后,却总是落得两手空空的下场。在这一刻,乐无异又有了那种慌乱的感觉,故而紧张的情绪怎么都安抚不下来。
夏夷则摇了摇头,也知道现在说什么乐无异都听不进去,看来这位谢衣,的确是得到了无异的认可。至于另一人,夏夷则看向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的沈夜,沈先生必然也是心焦非常,否则在往常面对无异如此慌乱无措的模样,他早就出口训斥了。
叹了口气,夏夷则揽上了乐无异的肩膀:“无异,会没事的。”
乐无异只是黯然地点了点头,但愿吧。
十分钟时间在此刻变得是如此的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乐无异时不时地抬起手腕来看表,恨不得将那分针直接拨转过去。而沈夜,目不斜视只是平视远方,冷硬的表情在在身后传来了拉门声之时破裂,他浑身一怔,立马转过了身去:“瞳。”
正是瞳重新打开了门,仍旧是那副从容镇定的模样:“未满十分钟。”也算是回应了先前的承诺。
沈夜点了点头,并不在意时间的多寡,直接道:“他怎么样?”
瞳道:“只是睡着了而已。”
沈夜皱起眉头,眉眼间似乎有些不悦。
瞳勾起嘴角:“你知道我向来实话实说。”
“他没事?”
瞳看了站在沈夜身边的乐无异与夏夷则一眼,目光深远:“你们进来便知道了。”
沈夜跨步便走,身后紧跟着乐无异与夏夷则。
此时十二正坐在谢衣床边,看到沈夜他们进来便站起了身来,略微紧张道:“大祭司大人。”
沈夜点了点头,视线只是看向床内的谢衣,此刻的谢衣呼吸平和,睡颜安详,似乎先前突然的休克只是一场梦。
看着如此安然,安然地有些虚幻了的谢衣,沈夜直到此时才发现,他安心得太早了。
谢衣的确回来了,但是他,依旧有失去对方的可能。回想先前在直升机上的那一幕,谢衣便是这般呼吸突然小了下去,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无知无觉,若非他时刻关注着对方,说不定便会忽略,说不定,便会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再次失去他。
沈夜咬紧牙关,若非此刻屋内尚有他人,他真的很想将谢衣揽入怀中,从此,再不放手。
瞳走到近处,拍了拍十二的肩膀,却是在对方耳边低语了几句,十二明净的脸庞露出了些微的惊讶来,但还是顺从地点头,转身便往生灭厅深处走去。
“你们都看到了,”瞳回过身来淡淡道,“谢衣他现在没事。”
“瞳先生,”乐无异向来心直口快,有问题便问,“师父他到底怎么了?”
“是暂时性的休克,”瞳看向众人,“你们可以认为是他休息太久,身体机能暂时的紊乱。”
乐无异张大了嘴,明显的不信:“瞳先生,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瞳不置可否:“你不信?运动过量之后的休克,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可可可是……”乐无异看向身后的夏夷则,似乎并不能说服自己事到临头竟是这么简单的事实。
瞳继续解释道:“他是在身体极为虚弱的情况下透支了体能,在这种情况下,自然雪上加霜,不过,”瞳瞥了乐无异一眼,“对性命无忧。”
夏夷则看了闭口不言的沈夜一眼:“无异,你也知道瞳先生的能力。”
乐无异瘪嘴,他当然知道,自小便被太师傅耳提面命离瞳远一点,就怕自己捣乱了对方的实验,瞳的能力自然是全烈山部人有目共睹的。
而瞳似乎也不屑于说谎,所以说,师父真的没事?
沈夜见乐无异冷静了下来,便开口道:“乐无异,你们先出去吧。”
“太师父?”乐无异有些不解,“我也想留在这里陪师父。”
夏夷则拉住了乐无异:“无异,我们先走吧。”
“可是……”
“让你师父他们单独相处一会儿,我们就别打扰他们了。”
见沈夜已经坐到了谢衣床边,将所有人都无视,乐无异只能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夏夷则微微一笑:“正好师尊交予我的图纸尚未启封,我们可以去多复制几份,也方便等会儿参阅。”
乐无异这才想起夏夷则的确有第二把钥匙的消息,这低落的情绪便有了回升,当下笑道:“那好啊,现在就走。”
夏夷则只是微笑。
“那太师父,我等会儿再来看师父。”临走前乐无异还是将话说了出来,说到底就是不死心。
沈夜头都没回,却是出人意料道:“随你。”
闻言乐无异虽然惊讶,但还是心满意足地拉着夏夷则出去了,既然太师父都答应了,那么等一会会儿的功夫就来看师父。
见乐无异被夏夷则识时务地带走,一脸淡漠的瞳终是开口道:“他就是当初的那个谢衣?”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沈夜却是明白:“是。”
瞳略微压抑地挑眉:“他能活到现在,倒也算是个奇迹。”
与大部分烈山部人不同,身为生灭厅掌事,许多沉寂的历史别人不知道,瞳却是极为熟悉,比如曾经的流月城于何时崩毁,比如烈山部何时搬至龙兵屿,又比如,沈夜向他提起过的,他所谓的那个前世。
没有任何的好奇与留恋,对于瞳而言,过去的早已逝去,唯有眼前才是真实。若被过去牢牢束缚,又何谈未来?只是沈夜特意设下又一直空置着的破军祭司一职,瞳明白,沈夜与他不同,他的过去有了浓墨重彩的一人,已成了他的心头血,难以割舍难以分离。若真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