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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调|戏的差不多了,风溯便把手帕交给她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回去休息罢。”
小捕快支支吾吾地跟着她走,安安静静地走到一半,前面那位主突然问道:“你喜欢睡在里侧还是外侧?”
“咳!”许牧险些被口水呛到,反问道:“你我睡在一张chuang上?”
风溯理所当然地点头,“那是自然,不然呢?”
树林里风起,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几片翠叶打着旋落在了许牧肩头,她动作僵硬地拂下叶子,张着嘴说不出话。
她本以为风女侠是要打地铺的。她私心里觉得,风溯乃堂堂朝廷命犯,怎么会和自己睡一张chuang?
谁想到,朝廷命犯不避嫌,真要与自己睡在一起。
许牧欲哭无泪地挨步回到木屋,点上蜡烛后,风溯大大方方地解开腰带,脱下外衣,露出内里穿的轻薄纱衣。
她穿的纱衣极薄,甚至能看见里面素蓝色的亵|衣。
受惊的小捕快:“……”
她路上还想,待会儿穿着什么睡,现在看了豪放的风溯,她不禁感叹,混江湖的女侠就是不一样。
杀人利落,脱衣服也利落。
风溯一直观察她的表情,等她脱了鞋子坐上床沿,才柔声道:“你瞧我半天了,怎么样,好看吗?”
再次受惊的小捕快:“……”
她、她怎么这么不知羞!许牧心里数落风溯,挣扎了会儿,放下了手中的剑,颤抖地摸向自己腰间的布带。
她好像有种洞房花烛夜的感觉……
许牧暗骂自己乱想,眼一闭、牙一咬,把腰带拽开,然后迅速脱下外衣,奔向chuang边,匆匆脱鞋。
“你紧张什么,难道你和杜婴未曾这般……坦诚相对过吗?”风溯实在看不下去了,许牧这样子就像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似的——即使她真的想做。
“我、我冷,我要进被子里了!”身着里衣的许牧翻身上chuang,爬到里侧后抖落开被褥,忙不迭地钻了进去。
她盖好被子后,才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她只有一床被子。
意识到这点,心力交瘁的许捕快:“……”
风溯再也憋不住,朗声大笑,而后吹灭蜡烛,静静躺在了外侧。
黑暗里,许牧黑漆漆的眸子亮晶晶的,又有几分怯意。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风溯,纠结着道:“你不盖被子会着凉……”
“这可是你说的。”话毕,风溯掀起被子钻了进去,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了枕边人的手臂。
许牧只觉得一股麻酥顺着手臂传到了脑袋,头皮都跟着发痒。
所幸风溯睡相极佳,且习武之人的呼吸吐纳轻,几乎没什么动静。许牧胡思乱想了一刻钟,也跟着她睡了。
可她睡着后没多久,一双眼睛忽地在黑夜中睁开,视线落在了她的睡颜上。
上一次这般看她,是什么时候呢……
☆、第20章 报案
江州,吕家。
江州首富被杀的事情,比吕季想象中更快地传遍了大街小巷。只是他听到的版本与事实有些许不一样——明明是许牧出手救他,在传言中,吕季却是被一美貌女子所救。
传言说,该女子美貌赛天仙,恰好镜湖有个仙女的传说,不少人都说:吕家公子有福,竟被仙女救了。
有人向吕家打听,但吕家觉得此事实在是令人面上无光,闭口不谈。吕季本人则更是耻辱,自己未过门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亲了,他说死都不会再娶这个女人!
许笙私下里来找过他,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信有什么仙女,她觉得,是有狐媚子勾|引了吕季。
吕季自是不想给她讲那丢人事,随便编了两句也就过去了,不料,正是因为这样,许笙才更加不信他,觉得其中有问题。
许家的四小姐是大夫人所出,平日里极为受宠,心气儿也高。她闹了脾气,恨吕季不告诉她真相,便狠了心,三日不去寻他。三日后,她本想着冷落得差不多了,辛管事回来了。
她这三日,每日都待在闺房中,外面也安安静静的。辛管事回来不久,她那屋门外就有人故意大声道:“哟,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小姐在屋里等情郎,殊不知自己姐姐与情郎早就见面了……”
许笙一听这话,白嫩的手立刻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半晌,她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而后她站起身,猛地推开屋门,对着门外嚼舌的丫鬟咬牙道:“两个贱蹄子!你们说什么?敢不敢给我再说一遍?”
丫鬟是二小姐派来的,她们自己哪敢惹大夫人撑腰的四小姐?两人匆匆跑了,许笙气得大声叫道:“小一小双!”
她的丫鬟忙从院子角落跑出来,小一和小双对视一眼,身子不约而同地瑟缩了一下。
她们的主子脸色不善道:“辛管事回来说了什么,马上给我打听出来。”
小一和小双福身应了,许笙站在原地,用指肚摩挲着自己微有些红肿的掌心。
她最听不得别人瞧不起她,她更听不得自己瞧不起的人比起自己多了什么优势。
她那个软囊袋似的三姐,没有随辛管事回来也就算了,好像和吕郎早就有了什么瓜葛……许笙的指尖掐进肉里,恨恨地盯着院中的花草。
很快,两个丫鬟就跑回来了。小一道:“辛管事回来后说三小姐和吕公子似乎有了什么过节,依她所言,吕季不会再想娶她,她便没有回来。”
许笙垂眸回忆,吕郎前往镜湖前没有任何异常,他从镜湖回来后,不仅险陷杀人案,心事似乎也多了不少。再想想传言所讲的事件,她顿然明白过来,那位救吕季的人,恐怕就是她当了捕快的三姐。
嗬!怪不得吕郎那般不愿和自己说实话,原是在外面见了三姐后,心里装下了她!
许笙想了一会儿,问小双:“那爹爹怎么说?”
“老爷说,今天派人去吕家打听,所真是如此,他只能将二小姐嫁过去了。”
许笙一咬牙,爹爹为什么偏偏不让自己嫁呢?的确,吕家现在配不上她家,可早晚有一天……她信吕郎,他总会出息的。而且,她当真不想嫁给什么公孙王爵,他们再有钱有势,都比不过吕郎!
她这时越发后悔自己先前的任性,放出什么“许家吕家要有喜事”的消息,现在弄得许家下不来台,只能嫁出去一个女儿。
可她也是不得已啊!最近爹爹总为她寻好的夫家,若是不行这招险棋,她怕自己连最后一点嫁与吕郎的机会都没有了。
许笙想罢,转身回了屋,弯下|身子,缓缓从榻下捧出一只木匣。她轻轻抚摸匣身,喃喃道:“许牧,没想到你出了门,倒是长能耐了。不过,你越是不想嫁给吕郎,我越是要让你嫁给他……”
标县衙门最近有点闲,往常还有点鸡毛蒜皮的案子,这几日,连个打架斗殴的都没有。大家都难得清闲,除了巡逻,便是一帮人聚在一起喝酒谈天。
许牧也乐得现在这种生活,每日巡巡逻,喝喝酒,带杜婴风溯吃吃美食,转眼便是三日过去。
三日里,她与风溯相处甚为和谐,她和风、杜三人遇见衙门的人时,风女侠当着众捕快的面装得也是有模有样。许牧坏心眼地想,若是衙门的弟兄们知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风溯,会有什么反应。
今日衙门又是无事,捕头带了几个捕快去喝酒,除了许牧,只有老实的李捕快没跟着去。两人按时在街上巡逻,杜婴和风溯一大早去了临县,说是要买首饰。
若说标县的美食多,那临县就是精美首饰多。每年都会有皇城的人来临县进购各类首饰,可见其质量之好。
许牧和李捕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着聊着就完成了任务,两人悠哉悠哉地回衙门,却见衙门口有人在击鼓。
二人将他带进去,来报案的人吓得哆哆嗦嗦,一进大堂就跪了下来,说他在山崖下发现了一具尸体。
县令大人即刻叫回喝酒的捕头,让他带着许牧与李捕快去调查情况。四人赶到山崖下时,太阳已有了落意,天边染着胭脂红。
一到山崖下,许牧就闻到了空气中的腐尸气味,她捂着鼻子前进,前面领路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
“三位捕爷,小人、小人实在不敢继续走了……”
他说话声都是抖的,显然是吓得够呛。林捕头胆子本就大,此时还有些醉意,根本没有惧意,只是他的步伐略乱。
三人已经看清了不远处的尸体,于是叫男人候在远处,自己带着两个捕快走近尸体。
许牧闻着阵阵恶臭,中午吃的水晶包子几乎要呕出来,李捕快脸色也不好看,可见许牧这样,还是道:“不如你在这里看着证人,我和捕头过去。”
话音未落,喝了不少酒的林捕头已经吐了。他吐完之后倒是彻底酒醒了,步伐稳了许多。
许牧摆摆手,表示自己无碍,继续走。
崖下的路很是难走,地上的碎石多且大,走在上面硌脚不说,还容易崴脚。石头间长着干巴巴的草,草叶乱作一团,一个不慎踩上去,就容易滑倒。
好不容易走到尸体前面,许牧大气都不敢出,死死捏着鼻子,探过头看是何人被杀。
这一看,她吓得一个激灵。
尸体身首分离,双手手腕被划出两道口子,已腐烂的头斜放在一块石头上,脸上面容有些模糊。但她能看得出,这人就是——
朽晋梁!
联想到前几日林中的帮派之争,许牧脸色沉重,朽帮主遇害,估计和音宏帮脱不了干系。
林捕头与李捕快也识得这位暴脾气的帮主,听了许牧叙述帮斗之事后,李捕快叹口气,从怀里掏出块白布,把朽晋梁的脸暂时蒙上。他蒙的时候身子下弯,这一弯,他看见了朽帮主身下被折断的破城擎天戟。
此戟是天下闻名的名戟,也是朽帮主在世时喜欢炫耀的东西。现在这把天下名戟就这般压在尸体下,当真使人心酸。
许牧见到了断戟,心下琢磨,怪不得刚才她觉得朽帮主的姿势奇怪,原是因为这个。
三人将尸体收起,李捕快记下了现场的一些特征。许牧也在找寻疑点,她总瞧着哪里有问题,但又说不出来。
看了半天,她忍不住提出了自己奇怪的点:“朽帮主身下的石头血迹极少,可以说明这里不是案发之处。这处悬崖高近三十丈,尸身又没有撞击的痕迹,也就是说,朽帮主被杀后,是被人从崖底一路带来的。”
林捕头点点头,“确是如此,我也发现了这点,但是我们来之前,这里并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但是,你们不觉得……这里除了我们走来的痕迹,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吗?我们假设报案人没有走过来,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那位投尸的凶手,他也没有痕迹留下,他是怎么做到的?”
许牧说完,忽然想到报案的人,扭头看去他的方向,可空荡荡的石头场上,一个人都没有。
李捕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此景,他瞳孔骤缩,沉重道:“我们,中计了……”
☆、第21章 沐浴
遍布石块的路,每走一步都会发出石块间摩擦的“咯咯”声,那男人能在这种地面上悄无声息地离开,可见其轻功之强。
提到轻功,许牧第一时间想到了风溯。她想想刚才的男人,再想想风溯,立刻否定了自己想到的假设。
不过,她回忆着男人刚才走来的步子,似乎真的有蹊跷。连她都走的磕磕绊绊,一个不会武功、腿又吓软的男人怎么会走的那么稳?
李捕快蹲了下去,拳头狠狠砸地,发泄道,“真是失策,我们三个人在这里,竟叫他跑了!”
许牧沉默不语,这个男人若不是杀人凶手,也应是凶手的同党。现成的证据放在眼前,却让它遛了。
林捕头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趁天亮,我们再看看有什么线索。”
崖下方圆一里都没有高大树木或者遮挡物,许牧心里觉得此人不会跑得太远,但一望无际的石头堆上,确实没有人。
她绕着四处走了一会儿,仍没发现线索,只得作罢。时辰过了大半,天边夕阳沉到了地平线下,崖底很快就灰蒙了起来,看不清东西。
三人带尸体回了衙门,县令大人派他们连夜调查,五日内给他结果。李捕快怕许牧昼夜劳累身子受不了,出了衙门的大门,对她道:“上次我对不住你,害你惹上风溯的案子,这次你便回去休息罢,我替你查。”
衙门里有个女捕快,怎么说都会被照顾着些。林捕头和其他捕快没什么意见,许牧也的确累了,谢过各位后,自己先行离开。
此时的街道仍然热闹,人来人往。她不紧不慢地走到街道尽头,屋顶上一抹淡蓝色微微动了下,而后从天而降,落在她面前。
“我以为你会自己先回去。”许牧微有些惊讶,这几日风溯虽然会等她回家,却是第一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