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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婆婆等的急了,她忙带着疑问道:“您可是识得风溯?”
“恩,”婆婆应了声,“那你是否知道,老妪是她什么人?”
在许牧的印象中,风溯幼时家人皆死,那婆婆便不可能是她家人。风溯不是个爱结交朋友的人,她犯案太多,朋友若是多了,麻烦也多。更何况,风溯何以要结交这么一位忘年之交?
这么一想,答案就显而易见了,“我猜……您是她的师父。”
“你且说说,你为何这般猜测?”婆婆笑意更浓地问道。
许牧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被她牵了鼻子,却只能无奈道:“您的内力刚中带柔,初时气势霸道,看似无招实为后招无穷。我与风溯交过手,她给我的感觉与这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内力的运用,你们很像。”
婆婆笑着颔首道:“你是个聪明孩子,我未看错。”
许牧越发奇怪:“所以,您究竟是谁?让我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婆婆不答,收起笑容轻咳两声,随后将目光放在了许牧身后,道:“出来罢。”
许牧一惊,迅速回头看去,却见风溯从暗处走出,眉眼弯弯,眸子里尽是笑意。
她进屋时将重点放在了婆婆身上,丝毫未注意身后还有个人。
“你们……”她看了看风溯,又看了看婆婆,“你们究竟是要做什么?!”
风溯知道自己此番做的不对,但师父有话,她不能不听。见许牧脸颊鼓起,她便伸手戳了戳,编话道:“我们无心害你,只是我师父她……她想看看你武功如何。”
许牧松了一口气,刚才她那一颗心都是吊在嗓子眼的,现在见了风溯,她转眼便不怕了。可是风溯这次分明就是骗了自己,想到这,她抬手拍掉了风溯的手,斥道:“你欺我,欺得可舒服?”
说实话,她现在觉得自己甚是委屈。刚才自己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结果现在,风溯告诉她,这不过是她师父的一个主意。亏她刚才还想着不能给风溯丢人,她真傻,被人卖了还要替人家数数有多少铜板。
许牧复又回头看椅子上的人,俏脸通红。这老婆婆也真是过分,攒动徒弟骗人不说,还几次用毒辣的招数吓唬她,万一自己学艺不精没躲过去,岂不是真要枉死了?
风溯得罪不了师父,亦不能得罪小捕快,堂堂一代女侠,站在那里两难得很。她无奈看向师父,屋内没有点灯,有些昏暗,可她还是看清了师父脸上愉悦的笑。
师父教导她这么多年,很少要求她做过什么,且她知道师父对许牧并无恶意——当年若不是师父,她也不会对小捕快上了心。因为这个,她才同意了配合师父。
可是现在……
风溯看着撅嘴的小捕快,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她这次必定要为师父背这口黑锅了。
她知师父这番安排自有她的用意,但小牧不知。这么一来,小捕快定然是要对自己不满了。
许牧还在鼓着嘴瞪她,风女侠叹口气,当着师父的面,忽然伸手抱住了她,“好罢,我是错了,那你打算如何罚我?”
☆、第31章 脸皮
许牧本是打算让风溯私下里给她道个歉,便可了结此事——毕竟此次她做的确实是过分了。可对方却当着自家师父的面直截了当地问了这种话……小捕快一张脸原是气得绯红,现在变成了羞得绯红。
她慌里慌张地推开了抱着自己的人,小声道:“你、你当着你师父的面,就不能……就不能正经些吗?!”
说完这话,她才发觉自己似是默许了风溯平时对自己做的那些事,顿时懊恼地低下了头。
她在风溯面前总是输,明明这次是对方错了,她还是输了气势。
风女侠瞥了眼师父,那老人家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罢,她无奈地笑了笑,手掌轻轻拍了下许牧的头,“既然你说不出如何罚我,那我便许诺今后为你做一件事。只要不违背我的道义,我便是失了性命,都会为你做到底。”
许牧没好气地道:“我叫你不杀人,你能做到吗?”
“不杀好人的话,我现在就已做到了。不杀恶人……那便是违了我的道义。”
她说的极为认真,不像是开玩笑。许牧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逾越了,对风溯点点头后,转过身对婆婆道:“婆婆,小辈刚才多有得罪,望您海涵。若是无事,我这就走了,您不介意的话,也可和您的徒弟住在这里。”
她这番话说的,给足了风溯和其师父的面子。风溯她师父微笑道:“方才得罪的人并非你,你不必说这些客套话。我今日来只是看看你,现在看过了,老妪这就走了。”
说着,婆婆从椅子上站起,却未站稳,踉跄了一下。许牧下意识地想去扶,却被风溯抓住了胳膊,她不解地回头,风溯对她摇了摇头。
这真是奇了怪了,风溯不像是个对师父不尊的人,可她看到自己师父行动不稳,怎么不上前搀扶呢?
等婆婆跨过破碎的木门,风溯才拉着她向前走。许牧乖乖跟着她,走到石板路上时,婆婆有意无意地瞧了瞧地面,好像在向许牧说明什么。
许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是那神秘的单排脚印。先前她与婆婆交手打斗,弄花了不少脚印,惟有这里还清晰可见。
婆婆是想说什么?
许牧百思不得其解,思量着一会儿再问风溯,可走到门口,风溯忽然松开了她,向婆婆走去。
“我随师父去个地方,今夜不能陪你,明日一早我会到客栈寻你。”风溯说罢,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道:“另外,我那个名义上的师姐便是十几年前的纪芷筠、纪魔。这几日辛苦你了,等我回来会告诉你更多事情。”
婆婆推开篱笆,佝偻着身子向外走,“我以前还不知你话这般的多。”
风溯一怔,旋即笑道:“在师父面前自然要少言多行。”
婆婆面上浮起一丝笑意,向前走了两步,顿住道:“牧丫头,后会有期。徒弟,我们走罢。”
许牧愣了一瞬,觉得这称呼实在耳熟,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等她回过神儿,风溯随她师父已经离开了。
她现在脑袋里装满了疑惑,又好奇婆婆究竟是谁,又奇怪两人来这么一出戏是为了什么。
而且那声“牧丫头”……
许牧的头似是被重物击了一下,剧痛在头上现了一瞬,随即她想起了一张脸。
那是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却不是在人的面上,而是在木盘中。
上一世的事情她大多记得不清晰,记得清晰的大多是被人欺凌的片段。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见过那张脸皮,只是刚才听到“牧丫头”三个字,蓦然想起。
这张脸皮与这个称呼有什么关系?亦或是说,它们与风溯的师父有什么关系。
许牧立于月光下,看着那篱笆,忽而又有了疑问。方才在屋内,婆婆虽然体态龙钟,却坐的挺直,看着极为精神,为何婆婆出来时,竟佝偻起身子了?
林子里不知发生了什么,惊起了一片飞鸟。许牧看着四处逃窜的鸟儿,脑海里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
鸟儿在空中盘旋了几周,待林子恢复平静后,又纷纷落了回去。许牧转过身,瞧着地上门板的碎片,不禁摇头笑了笑。
风溯第一次来时废了她一口井和一个屋顶,她师父第一次来废了她一个门……
许牧想,自己和风溯大概是天生有仇。
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和木头碎片,许牧正要起身去客栈,不经意看见了桌上的青花瓷壶。
瓷壶上这几日放在这里,应该落了不少的灰,现在却干干净净的,显然是有人擦过它。
桌面上脏兮兮的,偏偏这个瓷壶被擦干净了,当真难懂。
许牧不再思量这些,轻轻端起了瓷壶。她将瓷壶举高,看了看壶底的小字,这才轻快地笑了一声。
无论何时,这瓷壶都是支撑她这一世活下去的动力。
许牧责怪自己刚才糊涂,明知风溯师姐纪芷筠说要杀她,还会稀里糊涂地跑回木屋。若真是纪芷筠所留,她可是要没命了。
她刚才还以为师姐不是纪魔,未想到两个真是一人。想到这,她又怔了怔,既然来人是婆婆与风溯,并非纪魔,那单排的脚印又是如何而出?
许牧叹口气,她如今不仅被案子折磨,还要被风溯周围人的关系弄的头疼。
夜已深了,想到明天还有种种事情,她便不再多待。许牧放下瓷壶,理了理衣服,纵身赶回标县的客栈。
然而,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黑衣人从屋后的树丛间走了出来。
黑衣人笔直地站在屋前,手握宝剑,剑鞘搭在地上。剑身上的沟壑正流着血,循着血流向上看去,是此人被划伤的手掌。
来人看着许牧飞身离开,干裂的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半晌,这人举起了手中宝剑,将剑拔出了剑鞘,喃喃说了两个字:
“许、牧。”
翌日。
许牧昨天又是受惊又是奔波,且隔壁时不时传来大汉们喝酒谈天的声音,由此睡的极不安稳。
夜里,她被上一世的噩梦惊醒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惊醒,是她看见了无数张脸皮围着自己,为首的那张,开口说了三个字:“牧丫头”。
她这一次吓得不轻,好久都没睡着,等天蒙蒙亮了,才又睡去。此回她睡的倒是十分踏实,只因这次做的乃是美梦——梦里,娘亲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怕。
日头渐渐升起,阳光顺着木窗的缝隙渐渐移到了她的脸上,许牧感受到这份温暖,弯了弯嘴角,睁开眼睛。
眼睛睁了一半,她忽然觉得手上一空,紧接着,她看清了自己chuang边坐着一人。
“你醒了。”
许牧动了动手,总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紧接着,她扶chuang坐起来,碰了碰风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我本想在楼下等你,但那些人实在吵闹,人多嘴杂,我便上来了。”
许牧点点头,下chuang穿上衣服和鞋子,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昨天说你师姐是纪魔,如此,这案子恐怕难以了断了。”
风溯走到她身边道:“一大早就说案子,你怎地不说些别的?”
她这话说的极为正经,可许牧听罢,却莫名红了脸。
“说、说什么?”
她问完不禁骂自己蠢笨,匆匆给自己喂了口茶,然而喝的太急,不小心又呛到了。
风溯看她这样子,含笑道:“我原以为你会问我师父是谁,亦或是我师父为何要见你,没想到你对此案这般负责。”
许牧放下茶杯,暗骂自己想得太多。擦了擦嘴角的茶水,她道:“那是自然,我小命都和这案子连着,怎能不负责?”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风溯脸上的笑意突然散了,她沉默了一瞬,而后伸出手,轻轻搭在了许牧的肩膀上。
“昨夜我师父便是为了此事而来,有她在……你不必再担心。”
☆、第32章 阿妹
“婆婆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许牧惊愕地回过头,“她和你师……纪芷筠见过面了吗?”
她说完,心想道,原来她师父来找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的两个徒弟。
风溯点点头,道:“见过了,但她并非为了纪芷筠而来,是为了你。”
“我?”许牧指了指自己,“你师父为何要见我?”
风溯看着她的眼睛,忽而问道:“你当真不知?”见眼前的人摇头,她叹口气,道:“罢了,那就当是她来救你了罢。”
她说的含含糊糊,许牧想追问下去,风溯却拍了拍她的肩膀,“收拾一下,我们下楼吃早饭,然后去衙门。”
看她的意思,显然是不愿多谈,许牧也没那套话的能耐,只得跑去洗漱,来日再议。
标县的客栈少有这种热闹的时候,掌柜忙的满头是汗,小二也里里外外地跑,不停地擦汗。
许牧站在楼梯上,看着下面热热闹闹的场景,禁不住头疼。她今日实在不想和这些人一同吃饭,干脆绕过众人,与风溯直直走向门口。
快到门口之时,两个背着长戟的男子忽然走进了客栈。二人都留着络腮胡子,乱蓬蓬地堆在脸上,根本看不清本来的相貌。其中一人见了许牧,盯着她腰间官刀看了会儿,低头对另一人说了些什么。
风溯在许牧身后,淡淡看着两个男人,手指间轻轻摩挲了一下。
许牧并未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急着向外走。不料,她刚走出一步,其中一名大汉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许牧被人抓住,第一反应便是要将胳膊抽出来,但那汉子手劲极大,她挣脱不开,便用另外那只手抽出官刀横在两人之间,道:“这位大侠,我们素不相识,你这般拉着我恐是不妥罢。”
她不喜惹事,更何况是跟案子没有丁点关系的事。这些人皆自诩江湖人士,其实却是鱼龙混杂,一旦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