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景茫淡淡瞥她,许牧一缩脑袋,讪讪地笑。她刚刚撒过谎说来找师父,这一会儿又说不认得路,师父肯定又要生气了。
然而,景茫这次却未说她什么,只是伸手扯下她身上的衣裳丢给方璐,道:“你随我进屋,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早我带你回去。”
许牧觉得这也是个好主意,点了点头,想想又道:“那您与方前辈……”
景茫眉头一皱,还未说话,方璐忽然笑道:“牧丫头,你与我徒弟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怎么还叫前辈?现在,你应是要唤我一声师父了罢。”
☆、46|3。25|
许牧:“……”
景茫:“……”
方璐这话一出,许牧恨不得此时冲上去捂住她的嘴。
方前辈!您为何与小辈这般过不去!为何偏要在这个档口说起这件事!
她不想被自己的亲师父手刃啊!
景茫缓缓转过头看向她,许牧冷汗直冒,“师父大人,我……我……”她支吾了半天也未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方璐干脆接过话道:“我追你来此地那天,便是她们圆房之日。”
许牧:“……”
方前辈您行行好可以吗?不要说了好吗?!
景茫锐利的目光直指许牧,“她说的可是真的?”
就算她撒谎,师父大人肯定也是不信的,许牧只好点了点头,可怜兮兮地应道:“是……”
她说罢,景茫的脸色更难看了。
但奇怪的是,师父大人并未再责备她什么,只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对方璐道:“夜深了,你走罢,恕景某不再奉陪。”话音未落,她便已拉着许牧进了屋子。
然而,另一只手却在这时拉住了景茫的胳膊。
方璐的脸上虽说染了岁月的风华,但一颦一笑还是万分动人。她拉着景茫,笑意盈盈地道:“你怎就舍得把我扔在这荒郊野岭,不如让牧丫头先休息着,你我再出去单独叙上一叙。”
许牧默默看了看自己师父,又看了看风溯她师父,悄悄叹了口气。
方前辈带她到此处用了不过一刻,现在独自返回想必速度只会比方才快,不会比其慢。她说这无边际的谎话,连自己都不信,她师父怎么会信呢?
果然,景茫挣开她的手后,冷笑一声道:“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请自便!”她这话说的颇有几分怒意,没等许牧反应来,她已经甩上了门。
许牧望着屋顶叹气,心里道,风溯师父究竟把她师父得罪的有多厉害?她师父性子虽有些暴躁,却从未这么耍过脾气,可眼下呢?无论方前辈说什么,师父大人都是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景茫松开她的胳膊,许牧松口气,正准备找个地方歇着装死,却忽然瞥见门缝间夹着一只手。
她看见了,她师父自然也看见了。
手的主人是方璐无疑,方才景茫甩门的力道不小,方前辈伸手搪门,她的手肯定是受了伤的。许牧揉了揉自己的手,她看那手夹的都变了形,必是极疼,她仅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的手都疼了起来。
景茫脸色铁青,却还是走到门边,拉开门怒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对我用苦肉计吗?”
方璐美艳的眉眼不复先前的轻松,柳眉轻蹙,显然是痛极,“你说是,那便是罢。”
她只是关门,又未插上门闩,这人何必要用手挡门?!景茫越想越不高兴,作势又要关门,方璐忙把手伸到她面前,放软了声音道:“你看,我这手都夹成这般模样了,你怎就不同情我一下呢?”
许牧在屋里憋着笑,努力不发出声响,免得师父大人再迁怒于她。
可是,她越是不想笑,就越觉得好笑。
她还未见过如此吃瘪的师父,就算是自己在外面闯祸,她师父都没有露出过这种脸色——那脸色可真叫有趣,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偏偏又奈何不了对方。
景茫静了半晌,终于动了。她回过头看向许牧,冷声道:“你先住在这里,我待会儿回来不会吵你。明天一早,我送你回标县。”
言罢,她状似不耐烦地对着方璐道:“你有话快些说。”
她这意思便是同意了与自己独处,方璐心里一喜,对屋内忍笑的许牧微微颔首后,纵身一跃,行出了十数米。
景茫复又看了眼许牧,随即跟上了方璐。
景师父垂眸,在前面之人站定后,衣袖一挥,随之落定。她面上淡定,长袖内的手倒是早已被冷汗浸湿了。
她们二人……应有二十多年没见了罢。
这边,屋子里的许牧站在门口,目送她们离开后,咧嘴笑了笑,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啧,怪不得她师父不让她打听江湖上那两位女侠的风流韵事,原来,她自己便是那传闻中的主角。
许牧不是傻子,今日听她们说的这些话,再结合起二人的年龄、面貌,早便有了个模糊的想法。她本来对此还有些不确定,可看到方前辈那等低劣的苦肉计都会使得师父心软,这才彻底肯定,她们就是当年传的沸沸扬扬的主角。
她早就知道师父有江湖绰号,可她师父无论如何都不告诉她绰号为什么,甚至还威胁她不准打听。许牧心痒已久,没想到今日倒是得到了解答。
景茫,景茫,可不就是传闻中的江湖母蟒吗?
师父不让自己知道这绰号,估计一方面是怕她知道传闻之事,另一方面,便是这绰号实在不好听罢。
一个姑娘家被人叫做母蟒,任是谁都不会高兴。
许牧趴在桌上,想了好些事,困意很快就袭来了。她眼前的东西渐渐变得不清楚,耳边的声响也变得不再真切,她想着要到榻上去睡,可困意极为凶猛,由不得她行动,人已经睡过去了。
因是睡在桌上,终究比不得榻上舒服,许牧没过多久便又醒了。她睁眼没看见师父,便看了看天色,心里估摸了下时辰,又睡了。
这一觉,她睡的倒是踏实多了。许牧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她抻了个懒腰,推开门走出去,瞧见日头正蹿上山顶,红光几乎包围了整座大山。
她四处看了看,仍是没瞧见师父,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笑,起身去打水。
师父大人随方前辈离开后整夜未归,既然如此,想必师父也不会再责备自己了罢。以她师父的心性,必然是恨不得无人提起这件事,哪还会骂她呢?
许牧把自家师父分析透彻后,咂了咂舌,心算是彻底落回了原处。洗漱一番后,她坐在了院子门口,等师父回来后,带她回标县。
她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一人。她忙站起迎去,却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来人不是师父,竟是应在标县的风溯。
☆、47|3。25发|表
许牧奔到她身边,见到了风溯脸上的笑,也看到她眼睛周围的暗青。看得出,她昨晚睡得并不好。
刚才坐在门口,许牧早就想明白了为何风溯听到声响后却未出来。方前辈这次显然是有预谋的行动,由此,她肯定是与徒弟提前打好了招呼。不然,以风溯的武功,怎会不知道她被人掳走?
许牧心里明白,还是对着她哼了一声,不满道:“你昨天睡的当真不错,连我被人带走都不知道。”
风溯笑了笑,并未解释什么,而是问道:“怎么样,景师父和我师父可是一起走的?”
“是,是,她们不仅一起走的,还是整夜未归。”许牧皱皱鼻子,样子可爱的紧。风女侠伸出手指,蹭了蹭她湿凉的鼻尖,“你怎知她们整夜未归?”
“我夜里醒来一次,掐算了时辰,离她们走时约莫有两个时辰。”许牧贼贼一笑,“你说,我师父和你师父是不是有那么层关系啊?你给我讲讲可好?”
她自从与风女侠做了那不该做的事情后,脸皮是越发的厚了,说的话也大胆了不少。
风溯疲惫地笑笑,“外面凉,进屋我讲给你听。”
想到昨天方前辈说的那些话,许牧抿唇轻笑,跟着自家的女侠大人跑进了屋。
师父不告诉她,她偏就要知道当年的事。
许牧莫名地有几分兴奋,原本以为她身边只有自己与同性女子相好,如今知道了自己师父也是如此……她就是觉得高兴!
大概……是因为她觉得有人与她同流合污了罢?
小捕快也不知自己这成语用的对也不对,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通后,风溯已经自顾自地泡好了一壶茶,悠然喝了起来。
许牧看了看茶壶,淡定地道:“阿溯,这似乎是我师父家的茶叶……”
“你师父便是我师父,我师父也是你师父,你分得这般清楚做什么?”说罢,她还抬眼打量起了这一小间房子。
许牧思及昨日方前辈所说的话,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觉得她们二人说的都极有道理。
或许,她真该改口叫个方师父?
她这边默认了,那边,风溯也喝好了茶,面上疲惫之色淡了些许。她对着许牧招招手道:“你坐过来罢,你我师父一时半会儿应是不会回来了,我给你讲她们当年的事。”
许牧心眼里是十万分地想听,可到了这紧要关头,她又犹豫了,“师父一直不让我知道此事,我若私自打听了,想必她会不悦。”
“有我师父在,这些你不必担心,”风溯勾唇一笑,甚是媚人,“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听?”
“听听听,为何不听!”许牧乐颠颠地坐到了她的对面,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静静聆听起来。
风溯瞧她眸子几乎闪着光,禁不住一笑,慢慢道:“三十多年前,你我师父皆是江湖上崭露头角的女侠,只是我师父身份特殊,不能以真名真姓闯荡江湖,便隐瞒了名姓。而你师父,初入江湖便是行事果敢霸道,别人看她不过,偏她一身武功又十分了得……”
许牧当初听到的传闻中,便是说一未留名姓的绝世女侠与江湖母蟒的韵事,如今真将两点对上了。
而她们二人所发生的种种,就是从这身份名号而起。
当年,景茫性格强势霸道,方璐却为人圆滑,性子温柔,没过多久,这两个江湖新秀便成了好姐妹。她们二人在五年之内创造了整个江湖的神话,若不是之后产生的情愫,她们必会留下一段绝世姐妹花的佳话,而不是贬大于褒的种种评价。
约是二十余年前,方璐忽然消失,景茫疯了似的在各处寻她,皆未寻到。意冷之时,她偶然听说有一公主即将出嫁,那公主的名字,与方璐私下里告知她的名字一模一样。
景茫虽不信她认识的好姐妹是堂堂公主,却还是潜进了皇宫。避过层层追踪与巡逻后,她见到了宫殿之中身着锦衣华服的方璐。
方璐在外是以易容之态出现的,景茫乍一看皇宫中的她,还以为是入错了地方。没想到,方璐令宫女太监退下后,竟当着她的面拿出了一张易容用的脸皮,也就是景茫常见的那张脸。
她们二人因此吵了一架,景茫气她隐瞒自己,更气她不声不响地离开。方璐却问她,自己要嫁人了,她可有舍不得的感觉。景茫被问的一怔,忽然意识到了件她从未想过的事,大惊之下,她匆匆离开了皇宫,险些被禁卫军抓住。
听到这,许牧咂舌道:“我还真未想到,方前辈会是宫中之人。”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许牧都没有接触过那神秘恢宏、又似无尽囚笼的皇宫,在她心里,皇宫之地与她没有一文钱关系。她万万没想到,她昨日还被堂堂公主带到半空中,一路飞掠。
风溯拍了拍她的头,“想什么呢?”
许牧嘿嘿一笑,“就是觉得世间之事甚为神奇。”
是啊,上一世,她是深闺内被欺凌的小姐,什么皇宫、什么风女侠,都是在别人嘴里听见的。而这一世,她与风溯已有夫妻之实,又结识了贵为公主的方前辈。
风溯顺势揉揉她的头发,继续道:“后来,景师父终于把这事想通了,便又要去宫中寻我师父,可她还没进宫,就在皇城听到了华茗公主猝死宫中的消息。”
她所说的华茗公主就是方璐前辈,前辈现在都好端端地活在世上,当初自然是假死。
许牧说出自己想法后,风溯颔首道:“确实如此,可景师父真当她死了。”
景茫好不容易想通对方璐的感情后,听到的竟是如此消息,当下心冷至极。几日后公主出葬,她等送葬的人皆离开后,避过看守来到了她的陵墓。她跪在墓前说了自己对方璐的感情,说罢痛哭不已,一时间没有想开,拔出手中宝剑便要与其同死。
她宝剑未刺入身体,忽然听到了身后有人对她说话。她一回头,一人抱住了她,那人就是方璐。
许牧抖了抖身子,觉得自己师父万分丢人,又觉得风溯师父肉麻得很。
景茫心里虽气她来了这么一出,却也拿她无可奈何。两人心意既已表明,便是彻底在了一起。她们重返江湖后,方璐行事更为低调,而景茫为了不惹事端,也随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