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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捕不快gl-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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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捕头听了,再看那簪子,形状与江湖传言一模一样,细闻之,有淡淡清香,与风溯身上的香味的确相似。
    他一年前去过风溯犯案的房间,许是她在此处留连时间过长,屋子里除了血腥味,便是有这股清香。
    旁边的捕快们哪见过真正的风溯,平日里听的都是传闻。如今风溯的木簪在此,一个个都伸长了脑袋去瞧。林捕头复又看向许牧,这女捕快一脸坦然,不似撒谎。这倒怪了,风溯又不是打不过一个捕快,何以留下木簪给她,自己逃跑?
    李捕快在一旁仍是紧张兮兮的,他想同许牧说话,但捕头未言语,他也不敢轻言,只得等着。直到县令驾到,场面才得些活络。
    县令走向他们,人群顿时打开一个缺口,他大步走进去,看见了老老实实的许牧,看见了一脸严肃的林捕头,也看见了木簪。
    “许牧,你去追捕风溯,那李小壮如何?”
    终于有人说话,许牧松了一口气,细细地将李小壮之事讲了清楚,包括张家同李家的那些渊源,也一并讲了。县令大人听罢,道:“许牧这次立功不小,虽没有抓捕到犯人,却算是了结了案子。好了,案子的来龙去脉已然清楚,李捕快,你带着几个人去调查张家与李家的事,确认李小壮身份后,将孩子留于张家即可。至于先前的断头案,就以犯人失踪处置罢。”
    李捕快领了命令,带着三人离开了衙门。林捕头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风溯的案子不是小县城衙门办得起的,如今县令有意将此事揭过,他便顺势道:“卑职明白。”
    县令大人安排过这些,转过头对许牧道:“你立了大功,先前应许你的半月休整明日便可开始了。另外,你今日找下李捕快,似乎有人在他那边打听过你,又给你留了信。”
    许牧禁不住喜上眉梢,“谢谢大人!”
    过了一会儿,李捕快带了李家家丁回来,家丁的供词中确实有张氏生子之事,许牧才彻底放了心。
    白日里忙忙碌碌处理了案子的后续,到了晚上,李捕快才得以空闲。许牧一直在茶馆等他,他赶来后憨憨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她道:“你家人昨日来找你,听你不在,给你留了封信。”
    家人?许牧笑了,许家的作为她难道还不清楚吗?许家顶多派几个下人来传话,哪会亲自前来?
    但她在面子上总归要过得去,于是笑笑道:“多谢李兄,待我休整回来,请你喝酒。”
    “你一女子,怎么总要喝酒?”李捕快挠挠头,“你休整这半月可是要回家?”
    她摸了摸桌上的信,“还未想好,李兄,那今日便这样吧,辛苦你了。”
    说着,她拿着信和刀起身,李捕快让开身子,“不辛苦不辛苦,那……那半月后见。”
    许牧微微点头,随后扔下几个铜钱,走出了茶楼。回家的路上,她手里攥的信几乎要被她撕碎,好像里面不是信,而是当年那鹤顶红。
    谁被人害死能不恨对方?她心大,不过是平日里不想回忆这些阴暗之事,真正重新接触许家后,她才发现,自己也是恨的。
    她恨的牙齿都打颤,却只能死死攥住信,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有了自己的新生活,这很好,她没必要再回许家,与她假惺惺的亲妹妹再有什么瓜葛。可是,许家已经开始影响她的新生活,这让她没办法不介意。
    许牧一路挣扎地回了家,看见井,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忘记找人封井。所幸明日便启程离开,不急于一时。
    静坐在屋中,许牧放下信,打开了自己先前打装的包袱,本是想拿出青花瓷壶,却见到衣服间裹的匕首。
    ……她是不是忘记归还什么物件了?!
    许牧傻眼了,昨日变数太多,她竟然忘记了这顶顶重要的事情!
    她白日里打算好了,明日便去镜湖游玩一圈。包袱中除了青花瓷壶不必带,其它都算是收拾妥当了,可现在,她见了匕首,又是头痛。
    风溯给了她一个人情,匕首又在这里,她临走前还说了一句“有缘再见”……这是不是说明,她们二人还要再见?
    师父曾说要躲避此人,自然有师父的道理。师父她从未骗过自己什么,远离风溯肯定也不是说着玩玩。
    许牧思虑再三,还是把匕首放回了包袱里。若真是见了面,她亦可以及时把匕首还给对方。
    匕首的事情解决,她现在便是要拆信了。
    拆信就意味着和许家再有接触……许牧的手指轻轻抖着,最终还是打开了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件。
    不出她所料,信的大致内容便是要她辞了捕快,回家嫁人。
    许家人对她从小就欺负惯了,信件里字里行间都是命令,好似他们说什么,她便要做什么。许牧狠狠将信团成一团,又把这一团狠狠丢了出去。
    许笙啊许笙,她的亲妹妹,你怎就认为自己的姐姐还会傻傻替你嫁这一遭呢?
    她气极反笑,起身把包袱扔在桌子上,脱下捕快服,转身躺上床榻,片刻便入了眠。
    明日她要好好游玩,怎么能教这些人坏了她的兴致?
    许牧迷迷糊糊地睡着,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世。那些记得并不真切的事情竟清晰地在她眼前上演,就像是真实发生那般。
    那时她刚刚嫁入吕家,吕季并不见她,却喜欢她那陪嫁丫鬟。陪嫁的小丫头被少爷看上自然乐得不行,一男一女很快勾搭上,三天两头地出门游玩。
    许牧也喜欢玩,一次吕季带丫鬟去镜湖游玩,她怯怯地问了句可否带她同行,却被吕季扇了一巴掌,骂她不知廉耻,嫁人后还想着抛头露面。
    真是可笑,有哪一条国法规定,女人嫁人后不得出门了?当时她心伤了好一阵子,现在想想,真是蠢的可以,吕季分明是没有理由拒绝,随便扯了几句鬼话,她倒真信了。
    在梦中,许牧像是看一出戏,一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戏。戏里有她,又无她,她恍惚间有些摸不清——她究竟是戏人,还是看戏人?
    第二日醒来,她瞧着窗沿,还有些分不清虚实。躺了许久,她才起身收拾自己,换好衣服离开。
    镜湖离标县约是一日半的行程,许牧本就是游玩,自然不急于这路程,时而步行时而驾马。马是从客栈借的,县城之间常有同一户开的两家客栈,在这户借了马,驾到下一户便是了,倒也方便。
    一路上她吃吃喝喝,全然忘了自己前几日的遭遇。第三日,听闻离镜湖最近的县里有家极好吃的面馆,她一大早就走去了那家。
    面馆里人很多,掌柜的和小二都忙的焦头烂额。许牧找遍面馆,也未找到无人的桌子,只得在其中找了个对面无人的座位,问向那人:“请问,这座位是否有人?”
    紫衣女子抬起头,看了看许牧,摇头道:“无人。”
    许牧冲她笑了下,随即坐在她对面,喊来了店小二:“小二!来份大碗面!”
    “好嘞!”小二应了一声,又跑到了后面端面了。
    等面端上来,许牧连忙夹起一根送到嘴里,一口吃完,她连连咂舌,一碗面竟被厨子做的如此美味,难得难得!
    她吃的正欢,对面那人已经吃完了。毕竟是一面之缘,许牧刚想伸手同人打个招呼,紫衣女子却盯着她,慢慢问道:“你……是许牧?”

☆、第6章 镜湖

许牧吃面的动作停下,转而看向那自已女子。看了片刻,她吃下嘴里的面条道:“我是许牧,阁下是?”
    眼前这人她确实没有丝毫印象,若说两人见过面,对方气质这般出众,她不应忘却。
    紫衣女子见她未想起自己,撅了撅嘴,“许牧,你当真无情。离开八年,连我杜婴都敢忘记,大胆!”
    许牧手中的筷子险些掉落在地,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女子,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未说出一个字。
    这人竟是杜婴!
    她同杜婴乃是儿时挚友,其实具体细节许牧也记不清了,她只记得杜婴是唯一不嫌弃她身份低贱的人,直到自己出嫁,她都与自己交好。
    然而出嫁后,吕季不允她出门,杜婴来探望几次,都未能见到许牧。后来,两人彻底没了联系,临死的那年,许牧才从自己的亲妹妹口中听到些关于杜婴的消息。
    一年前杜婴家道衰落,匆匆嫁了。可她遇人不淑,最后被酒后施暴的丈夫活活打死。虽说那男人被打入死牢,但,杜婴就这般死了,比她还早走一年。
    许牧记忆里的杜婴是喜欢着一袭白衣、不施粉黛的女子,可现在她身着紫衣,画着妖艳的妆,这要她从何辨认?
    她望着杜婴笑嘻嘻的脸,忽然就落了泪,不顾面馆人们的眼光,一把抱住了杜婴。
    “我以为自己无缘再同你相见,阿婴,你还在!真好!”
    许牧来不及思考对方为何变成这般模样,只觉得世事无常,缘分天定。她与杜婴上辈子遗憾颇多,没想到这一世又有了机会相聚。
    她抱着变化极大的挚友,对方也很激动地抱住她,“小牧,你离开江州后,我嫌那些附庸我家权势的人假惺惺,不愿与他们的儿女交往。听闻你拜师学武,我也就偷偷溜了出来,想混混江湖。但我不如你幸运,每逃出来一月,就要被捉回去一两年,真是气人。”
    许牧重生后受了那么多委屈都不曾哭,现下她重拾挚友,倒哭成泪人。
    杜婴哽咽着安慰她道:“你别哭了,你再哭,我都想哭了。”顿了顿,她委屈地继续道:“我若是哭了,妆就花了,到时候可就成丑八怪了。”
    她这话逗得许牧一乐,抹着眼泪松开对方。杜婴只当她八年未见才这般哭泣,事实上,她是因为杜婴当年惨死才哭成这般模样。
    前世,杜婴死了,她伤心地不思茶饭,等杜婴下葬,她恳求吕季,想去替阿婴扫墓,结果自然是吕季未允。
    眼下,杜婴巧笑嫣然地站在她对方,她如何不哭?
    见她又要哭,杜婴忙指着面碗道:“你再不吃面,面可就不好吃了!”
    知晓她是在故意逗趣自己,许牧便冲她笑了,抹抹眼泪,坐下去继续吃。
    杜婴也随之坐了回去,在许牧吃面时道:“我方才看见你眼熟,但是这么多年不见,我也不敢确认。吃饭时我万万不敢问你,如若你不是许牧,我多尴尬。”她笑了笑,“于是啊,我就等自己吃完了再问,你要不是许牧,我起身离开便是,不丢人。”
    她还是这样喜言,许牧喜欢听她说话,难得她们八年未见,感情依旧如初。杜婴说了自己这几年的艰苦学武路,总之,她现在身上虽然佩剑,却是个完完全全的半吊子。
    聊了一番,许牧发现杜婴并没有接下来去哪的计划,便邀她同去镜湖叙旧。杜婴连连答应,还自告奋勇地承包花销。
    吃完了面,两人走出面馆。路上,杜婴犹豫道:“小牧,许家说你如今要回江州嫁人,我原是不信,但你现在……咳咳,他们说的是真的?”
    “我才不回去,我又不傻,为何替许笙嫁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许牧握了握手中的剑,又道:“我这次来镜湖就是为了躲许家,半月后我再回标县,当我的小捕快。”
    杜婴松了一口气,哈哈大笑,“你倒是变了,从前的你唯许家是瞻,我劝你你都不听,现在倒是自己想明白了。这样也好,你能养活自己,便不要回许家受罪。我看啊,她们就是想拿你当傻子,嫁个自毁前程的人家。”
    许牧眯了眯眼睛,望着道路上楼宇的影子,不说话。
    道理这么简单,可惜她想明白的太晚,用了一条命,才想通一切。许牧叹口气,转了话题道:“你又是怎么回事,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
    “咳咳,”杜婴尴尬地干咳,“我父亲总能找到我,把我抓回去。所以这次我换了装束,效果真真是好,他两个月未找到我了……对了,小牧,你不能告密啊!”
    许牧与杜家并不熟,更何况杜家根本瞧不起她,她哪会去做这等无趣的事?然而她笑了笑,却是道:“那可不一定。”
    “你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杜婴气得作势打她,两人嘻嘻闹闹,走了半日,便到了镜湖。
    镜湖的景色名不虚传,湖上远有飘渺仙山若隐若现,近有碧蓝湖水如同镜面一般平静,当真好看。湖上泛有二三小舟,舟中隐有歌女的歌声传出,但距岸太远,歌声大多溶在了湖水中,岸边人听不真切。
    怪不得吕季喜欢带女眷来此,他若是带自己来过这里,她也会爱上这里的。
    许牧不想承认自己在弥补前世遗憾,但她又必须承认。旁边的杜婴看出她心情不好,倚着树干,问她道:“小牧,你不喜这里的景色?”
    “不,我很喜欢。”她走的有几分累了,干脆坐在了草地上,“我只是在想,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赞誉镜湖,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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