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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眼间,薛意浓发现了落雁的存在,忙招呼她道:“落雁,你来帮朕敷眼睛。”又不想伤徐疏桐太深,对她道:“你别冻着了,去床榻上卧一卧,这些小事落雁做就好。”
落雁过来,接过徐疏桐手里的鸡蛋。徐疏桐松开手,让落雁接过去,自己则笑眯眯道:“谢皇上关心。”她仿佛没有受到一点冷落一样,脸上的笑,越发的灿烂,让薛意浓垂下眼眸,惭愧不已。
说到底,是自己不肯面对她罢了。
徐疏桐仍旧躺在床上,人向薛意浓那边看过去,很快收回了目光,没心肝儿似的,继续睡回笼觉。
落雁明白了今日两人的不对劲,特别竖起的‘生疏感’,还觉得奇怪来着,在去大殿的路上,还特地问了薛意浓。
“皇上和夫人闹别扭了?”
薛意浓不知道落雁如何看出来的,她道:“不是。只是有些事没有想通罢了。”抬头看了看天,觉得格外的阴沉,今日怕不会出太阳,温度很低,似在酝酿着什么。薛意浓对落雁无从谈起自己的心事,她说不明白,说不出徐疏桐或许对她有意思,而且这意思还不单纯。
她没有傻到去骂什么死变态,或者什么。就算在现代,她也没有过多干涉别人感情的心情,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很多事旁观能够接受,到了自己身上,却又是一团浆糊。
知道说不清楚,她干脆不说,道:“走吧!”
落雁便不再询问。
锦绣宫,存惜自屋外进来,见徐疏桐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娘娘,今儿这是怎么了?”按照以往,徐疏桐早该起了,做东西给薛意浓吃,与她挥手作别,目送她去上朝,今儿却赖在床上不动。想到此,必有因由。
“我向皇上说了。”
“什么?”
“那意思。”徐疏桐幽幽道,像是被人抛弃了似的。本想引导薛意浓自悟,哪知道变成了自己表白,把皇上给吓跑了,断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存惜未明白,可是看着徐疏桐那样子,了解了。她惊讶于徐疏桐的‘主动’,“夫人向来在这种事上,不需费力。”
“未必,在有些人那里,终究是要费尽心思的。”好比以前,她在薛轻裘面前,还不是百般讨好,才收获一点点的回应和笑容么,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尊严也好,高傲也好,通通都甩了,甩到云泥里,低到尘埃里,自卑了起来。
“皇上不喜欢夫人吗?”
“不知道。”
存惜有些不信,“奴婢没有错看什么,也许皇上不自知,需有人点醒。夫人不要气馁,别忘了,我等最擅长这样的事情,皇上逃不出您的手掌心,只是难得看夫人吃瘪,奴婢这心里还真是诧异的不行。”面对着存惜满脸的笑意,徐疏桐狠狠瞪了一眼,这蹄子竟然敢笑话她,存惜连连说‘不敢’。不由再三宽慰徐疏桐,“若夫人真有意,这事还缺那么一个人,毕竟皇上在这事上缺少经验,与过去的那位相比,自然不大知趣,所以夫人觉得挫折。这第二,您突然说起这件事,皇上心理没有准备,难以应对。这第三,奴婢说夫人您太过心急了一些,往日您是抱着‘愿者上钩’的心情,而今把表白这样的大事,都抢着操办了,难免会伤了男人家的面子。这第四嘛,越是得不到,越是很想要,夫人不会忘记了这一层吧。”
徐疏桐笑了,“正像你说的这样,既然你都清楚,我一人不烦两个,就托你把这其中的情节,给皇上讲讲,让她明白。你往常不是最擅长做人的工作,连落雁对你都甚为亲厚……”
徐疏桐意有所指,存惜立马跳起来,大呼上当,“奴婢不过说两句,您就委以重任。”她怀疑的看着徐疏桐,“您该不会专等着奴婢开口,要做你们的红娘吧,夫人太奸诈了。”
“哪里,素来如此。”徐疏桐淡淡的说道,存惜欲哭无泪。
得了如此重任,存惜不敢闲着,整天想着要如何打通其中的关节。等有了主意后,决定从落雁处下手,落雁是皇上的贴身女婢,受重视程度非同一般,不找她,太可惜了。
这几日,存惜在落雁的面前唉声叹气,刷存在感的嫌疑十分强烈。叹气的让落雁厌烦,最终禁不住问了起来,“你到底有什么不顺心的。”
存惜吊了书袋,“落雁姑娘,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哪里有你的福气,这几日我家夫人,吃不好,睡不好,我总要想法子给她想办法才行。”
“食欲不振?”落雁来兴趣了,“是不是那个来了?我每次那个来,吃的就比平时少。说起吃不好,睡不好,你不觉得咱们皇上也有点儿这毛病,这几天一直让敷鸡蛋,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第51章 助攻在线
51
议论纷纷,这的确令人遐想。存惜不顾眼前的情况,饶有趣闻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她故意问道:“大家都在议论什么?”
两只眼睛明亮的过分,明知道,却还要落雁说出来。落雁叹气道:“还能是什么呢,不就那么回事,他们也真能想象,皇上跟娘娘怎么可能。”落雁十分笃定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谁知道你家皇上有没有趁着我家夫人不注意,就做些禽兽之事。”
落雁道:“可能吗?我还担心你家夫人暗地里欺负我家皇上呢!”她可是见识过存惜的那点儿‘经验’,简直就是骨子里的*,跟着的主子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存惜冷笑道:“可能吗?”她的语气到把落雁的话,学了个十成。“从来只有听说过被欺辱的女子,可没有听说过被欺辱的男人,你呀,还是经验太缺乏。也对,你家皇上武功盖世,哪像我家夫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
落雁听出存惜口里的嘲讽,她本来要说什么的,却咬住唇不说了。存惜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全当作默认。不过她也不是欺负落雁来的,她道:“好了,我相信皇上不是那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清楚么。”
“你既然清楚,为何之前还那样说,你简直就是混蛋!”
存惜笑道:“还不是逗你玩,你这句‘混蛋’,可算是占足了便宜。”落雁噗嗤一声,之前板着的脸,也乐了。
“就骂你混蛋。”
“骂吧骂吧,在你心里,我早就不是个东西了。只是咱们闹着玩不要紧,到是皇上和夫人闹的不可开交,就不大好了。”
落雁听闻,以为存惜知道些什么,忙问道:“他们闹别扭了?”
“我是不知道,夫人这几天摆着脸,我猜是吧!只是这么闹下去,到底不成个样子,我家夫人到也罢了,可皇上这副状态,我看着不十分好,替你着急。最近各地藩王、使臣纷纷来见,看到皇上这样,不知道要闹出多少笑话,这还是轻的,要是被什么人去揣测出什么来,或者说出些不利于皇上名声的话,那就是国家的问题。”
落雁听她说的这样严重,自己想一回,可不是这样么。各个来人都虎视眈眈,要是皇上有什么不适,他们是巴不得的,再来,皇上年轻贪于美色这样的话传出去,难免会重蹈上个皇帝的覆辙,名声上,恐怕也是‘无道昏君’,要是有人打出这样的旗帜,要皇上下台,那国家可真又添一场动乱。落雁忙问道:“你说怎么办?”
她脸上略有急色,但存惜却显得轻松了许多。只要落雁问了这句话,一切事都好办了,“国家大事,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皇上的小心情,我们努力一把,还是能摆平的你说是不是?我心头有个主意,要和你商量。”
“你说你说,我看可行便行。”
“嗯,不如我们交换一天班如何?你去我家夫人那,我呢,去皇上身边,我们彼此通风报信,互换消息,查明缘由,或有可说得上的话,也努力说几句,这样也许误会能从中解除也说不定。”存惜知道,徐疏桐绝对不会轻易在落雁面前表露什么,而她却可在薛意浓耳边,说说她家夫人的好话。
落雁略踟蹰,“这样能行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早查明真相,早好。也许有些话,他们当着你我的面不好说,可是交换过来,也许肯说了,也未必。人对陌生人都少一分防备,多几分说话欲的。”
“好吧,试试看,晚上的时候,我们再聚。”
商议定了,存惜将商量好的结果,告诉了徐疏桐。“知道了,麻烦你了。”
“哪里敢说麻烦,不过是主子好,奴婢好。奴婢还等着夫人将来给赏赐丰厚的嫁妆咧。”
徐疏桐笑道:“那是自然。”
有存惜帮忙,她和薛意浓之间阻断的道路,一定可再联通起来。
只说存惜和落雁定了哪天,那天两人各找了借口,请了假,替了班。薛意浓起初没有注意,可是看存惜常常出没,她道:“落雁呢?”
“回皇上的话,落雁今日有事,让奴婢替一天,您忘了?”
这点小事她怎可能记得。“哦,你来朕这里,不在疏桐跟前伺候,她那里缺人手怎么办?”
存惜心道:“皇上还是关心娘娘的,就算两人的关系恶劣了。”她道:“皇上放心,奴婢一早安排了人手。”
“再怎么样也比不上用熟惯的。”
“那自然是,不过一天功夫,耽误不了什么。皇上要什么,尽管吩咐奴婢就是,奴婢尽力而为。”存惜这样说,薛意浓也就不再追究了,她最近甚忙,除了忙着接待各国使臣,还要决定以后的合作走向。今年,其余地方落雪甚多,本来是好事,结果坏了庄稼,冻死了不少人,尽管这些事都有准备,只是雪下得太大了,严重程度超过了想象,她正发愁着。看着薛意浓愁眉难展,存惜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在愁朝廷里的事?”
“嗯,今年雪多,地方上坏了不少庄稼,死了不少人。”
“这件事并不难办,往年也有这样的情况,皇上照做就是。”
薛意浓摇摇头,“能想的主意都想了,只是效果不大明显,仍然有很多流民,流向京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若是大意,闹出什么来,实在不美。”
“这事确实难办,奴婢没什么主意,不过夫人也许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和夫人商量商量?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薛意浓多望了存惜几眼,怀疑存惜是徐疏桐派来做说客的。她们那件事,她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不知道存惜知道了没有?
“朝廷中事,让她一个妇人参加,只怕传出去,对她不利。”
“那就不要传出去,不就好了。皇上放心,奴婢嘴严,打死也不说。”薛意浓被她封嘴的动作逗乐了。她也没什么办法,这事还是要问问古人的意思,只是朝臣,说来说去就那几套,她听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问题是:不起作用啊!
有存惜在,薛意浓问道:“你家夫人这几天怎么样?朕看她精神不大好。”
“可不是么,好好的突然就蔫蔫的,奴婢起先还认为是那个来了,不舒服,可日子又没到,显见得不是这个了。那又是为了什么,奴婢问了夫人很多遍,她就是不肯说。”
薛意浓却明白,叹气了一声。
说起来,都是她的错吧!若不是她和徐疏桐亲密,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眼下跟谁无法说,就连能开导她的自己,也是其中的当事人,说不得。
徐疏桐现在大概十分苦闷,感情终究是伤人的。
“想来是有什么,连你也无法说的事了。找个机会,朕替你问问。”
存惜再三感谢。她饶有兴趣的说起徐疏桐以前的事,“皇上,反正您心情不快,不如奴婢说点儿趣事给您听。”
薛意浓懒懒的靠在蟠龙大椅上,十指交叉,道:“说说看。”
存惜有些不好意思,“奴婢知道的也不多,知道的最多的就是我家夫人了,要是皇上不介意,奴婢把她的事讲给您听听如何?”
“这不大好吧,毕竟是她的事。”其实她心里也很想听,关于过去的徐疏桐,她了解甚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对待她。
存惜看薛意浓面有期待之意,道:“放心,不该说的,奴婢自然不说。只挑可说的说就是了。”
薛意浓同意了。
存惜从徐疏桐进宫开始说起,说到进宫无奈,她痛痛掉了几滴泪,说到皇上的妃子是如何的排挤她们,眼睛红了一遍又一遍,“外头看着夫人风光,却不知道夫人的难处,既然进了宫,就只能一心一意的对待皇上了,可皇上只有一个,娘娘们却有一群,一时照顾不到,人家立马给你泼脏水,独占皇上,其余娘娘就会独守空房,宫外就会说,夫人妒贤嫉能。没有办法之下,每次宠幸,都要拉上一帮人,所谓的雨露均沾,可是外头的人又说娘娘淫/乱后宫,把大家都带坏了,这可是进也不是人,退也不是人,里也不是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