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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热腾腾的饭菜汤就往小沙弥头上浇去,“让你胡说八道,让你扯蛋,你这个该死的秃驴……”那菜汤自小沙弥的头顶浇下,滚烫的都把头皮烫红了,汤水从他脸上流下,流在干净的僧衣上,好不可怜,他委屈的红了眼睛。“给我滚!”
小沙弥巴不得如此,委屈的跑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用袖子擦了眼睛,到执事师叔跟前哭去了。
这西屋的动静这样大,余时友早听下面的宫女说及,认为自己是一宫之主,遇上这样的事,不闻不问,实在不妥,她道:“胭脂,我们这里的饭菜很多,你匀出一半来给西屋的人送去。”
胭脂有些不愿意,经不住余时友再三催促,就让人分出一半来,给贺思弦送去。贺思弦正在气头上,见皇后那边来人,她素来看不起余时友,想到自己被她给接济,那怒气更盛。
嘴里却十分乖巧,“劳烦姑娘了,麻烦你告诉皇后一声,不用了,我们这里有,还请皇后自便。”
胭脂一听这话,脸都绿了,她家皇后好心好意,这贺美人真不是好东西。她端了东西就走,宫女、太监们看着饭菜被端走,在心里怨贺思弦不已,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胭脂回去禀明,余时友只淡淡道:“哦,知道了,你们去吃吧!”不领情,算了,自己何必多管闲事。用筷子挑了饭慢慢的吃着!
且说小沙弥自西屋离开,找到了他师叔诉说委屈,他师叔正在薛意浓处。薛意浓见他二人嘀嘀咕咕,问道:“什么事,进来说。”
那执事带着小沙弥进来,说了事情的经过。薛意浓看见小沙弥头顶都被烫的起了许多个水泡,心里十分恼怒,“她也太不像话了,不吃就不吃,用得着这样吗?都不知道谁给她的胆子!”因此在心里十分厌恶贺思弦,如果说曾经是因为太后的缘故,这回却是贺思弦本人。
刁钻跋扈,自私自利。薛意浓对她真是一点怜悯之心都起不来,道:“你先带他下去擦药,这事朕会亲自处理的。”
两人道了谢出去了。
时值落雁在旁,嘀咕了几句,“贺美人仗着有太后撑腰,也太过分了,这还没怎么着呢,要是真怎么着了,还不翻了天去。”她以前觉得徐疏桐绝对是个刺儿头,不好惹,哪知道比贺思弦可好说话多了。至少人家徐容华整了你还让你看不出来。
“好了,我们先去看看再决定。”薛意浓吃了一半的饭也不吃了,让人领着过去。本来要教训贺思弦一顿,哪知道刚到门口,馋虫就被勾出来了,“落雁,你闻见了吧?”
落雁点头,“好香啊,有青菜,有蘑菇,好像还有骨头汤的香味,闻起来就很好吃。”腿也走不动路了,两人简直是闭着眼睛寻方向,然后在东屋的门口站住了。
存惜在屋里,见两人过来,笑了,迎出去道:“皇上,落雁妹妹这里。”
两人过去,笑道:“都在吃什么好吃的?”
徐疏桐让薛意浓坐下,存惜安排落雁坐几子上,准备开饭。
“也没什么,不过是一顿素菜汤。”她从宫里准备了不少食材出来,尽管都是素菜,可做法不同,这好吃就完全不一样了,徐疏桐搬来了火锅,熬好了的酱盛在瓷罐里,这会儿揭了盖头,散发出芝麻和辣酱的气味。“皇上不吃饭,怎么到这边来了。”
问起这个,薛意浓可不大痛快,“还不是贺思弦,把人家的头给弄伤了,不喜欢吃素菜就不吃,发什么脾气,给谁脸看,朕不过放松一点儿,她就得寸进尺,早知道是这样,就算得罪太后,也该让她在宫里待着。”
“是这样,也对,贺美人养尊处优惯了,吃不习惯这些东西也是理所应当,不如这样,皇上喊她过来一起吃,我这边才开饭。”
薛意浓当然不愿意,有贺思弦她还吃得下饭么,徐疏桐见她的表情就明白了,拉了拉她的袖子劝道:“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样闹下去,要是传扬出去,第一不好看的就是皇上,不如请过来,大家说说笑笑,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吃完后,让贺美人跟人家赔个不是,想来那小沙弥肚量宽宏,也不会计较的。”
薛意浓亦有要了此事的心意,只是她来到这里,若单请贺思弦也说不过去,就让存惜她们去请了各屋的主儿,“就说朕请她们吃火锅,有啥带啥,大家凑个伙食。”
存惜、落雁等人分头去请。很快,皇后、李彤、南风瑾带着人捧着食盒过来,独贺思弦不到。
吃徐疏桐的饭,还是算了吧,别人家碗里给她下了毒。而且皇上单单去她那,这不是给自己下马威么,她才不去。
落雁因此回道:“皇上,贺美人不来,奴婢看还是算了,别强人所难。”
薛意浓不再追究,招呼大家一起吃东西,几个人围了一桌子,宫女、太监们不时过来端点烧熟的菜去,大家埋头吃饭,不亦悦乎。
徐疏桐望向对面的方向,微笑而已。
西屋里的人因为徐疏桐发出邀请,而心生期盼,早就听说徐容华的厨艺是一绝。可是这个美好的希望却被斗气的贺思弦给打破了,众人嘴里不说,心里却怨恨的不行。
原先的饭菜被贺思弦给泼了,现在只剩下几个沾了菜叶子的盘子,吃什么?饿肚子?
贺思弦也饿的不行,可是心里赌气,她回头道:“你们中有谁会做饭菜的,去大食堂那买点菜,重新做几道出来。”
内里有几个举起了手,贺思弦点了兵,让他们去做去。
却说徐疏桐那宾主尽欢,擦嘴的擦嘴,摸肚子的摸肚子。李彤伸着两条腿,摸着肚子,倒在椅子上,感叹道:“徐姐姐你做的东西不要太好吃,我今天吃多了,走不动了。我感觉以后别人做的饭都吃不了了,把嘴巴养刁了怎么办?”
徐疏桐只是笑。
“要不我改明儿跟你学下厨怎么样?”
剪水眼睛一亮,觉得这个想法好,多新鲜,她相信她家小主绝对坚持不下来,那拿剑的手势只怕切不了菜吧。
徐疏桐道:“好啊,有空的话你尽管过来,我有的是时间。”
“耶!万岁!”李彤大呼小叫,其余人不由得掩住嘴笑了,有李美人在,整个气氛欢乐的不行。
她自带一股亲和力。余时友笑望着她,有如此好友,她还说什么。只是看见李彤,她又出了一回神,薛渐离出去几个月了,写了两封信回来,都是说外面的事。余时友心道:“若有渐离在,只怕更热闹的。”也不知道她办什么任务,这样神神秘秘,不过遇上的事都格外惊险,每次看得她心惊肉跳。
大家说了一回话,也就散了。夏日犯困,各自去厢房午睡。
李彤吃饱了,不急着走,又留了会儿。
薛意浓到还有事,“朕要去那边看看。”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看向对面,把人家小沙弥烫成那样,不管是不是太后的人,她都要好好教训一下。
徐疏桐起身送了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一转身就收了,见李彤走不动的躺在那。李彤有些担心道:“皇上去找贺美人麻烦了?”她蹙起眉头,“这样会得罪太后吧。”
“你担心皇上?”
“没有,皇上是谁呀,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李彤歇了一会儿,也回了屋,打着哈欠。
存惜看着只是笑,还和徐疏桐说起李彤的好玩处,“李美人还真是开朗,有她在,世界都是明亮的,哪怕宫里再黑暗,都影响不了她的光明。”
“可不是么,这是她的好处。”
却说薛意浓去了西屋,贺思弦还在吃饭,因为饿的过头了,她的举止可以说是狼吞虎咽,看见薛意浓站在门口,嘴里含着饭,青菜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嘴外,嘴巴里塞得鼓鼓的,好像几百年没吃饭似的。
落雁看着,忍不住想笑,不由得撇过了脸。
薛意浓略尴尬,“吃饭呢?”
“啊,嗯。”等东西嚼完了,才让薛意浓坐下,又吩咐人捧过茶来。
“你先吃吧,吃完了,我们再谈。”
贺思弦吃完了东西,擦了嘴,漱了口。有薛意浓在,贺思弦这饭吃的也勉强,塞了几口进去,也就完了。这穷寺能有什么好材料,宫女、太监的手艺也不比御厨,能让她吃的大失仪态,不过是因为饿的狠了。
看她吃过了,薛意浓说明来意。“贺美人往小沙弥的头上倒饭菜,这件事是你做的吧,朕没有冤枉你吧。”
贺思弦没有想到,自己刚吃过,薛意浓就来兴师问罪。“臣妾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到底是谁在皇上面前乱冤枉臣妾,皇上您一定要明察。”
她想来想去,觉得小沙弥不敢在薛意浓面前说这个话。余时友又是个不管事的,谁肯那么没有眼色劲儿的多嘴,除了徐疏桐她还想不起别人。
徐疏桐又是徐疏桐,刚不过抢了她的屋子,她就立马报复了过来。
薛意浓看着她沉默,那双眼珠子骨碌碌的滚着,轻咬着嘴唇,那神态似在怨恨着什么人。
“你不必在想是谁冤枉你,是朕亲眼所见,可以了吗?你这样胡作非为,让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放,朕命令你,找个机会给小沙弥道歉,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朕对你不客气。”
薛意浓的脸色并不像是在威胁,她说的是真的。贺思弦一时无言以对,甚至连冤枉都懒的喊了,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如果跟皇上顶嘴,那下场,就不只是半年的禁足,万一再往上加,她这到底是进宫做妃子,还是进宫坐牢来了,反而不如在国公府自由。
就算太后知道,也是自己不对在先。太后肯定不会帮她的,还会觉得她很蠢。思量了一番,贺思弦道:“是臣妾不小心打翻了饭菜盘子,才会连累那个小沙弥,臣妾这就跟人家道歉。”她服软了。
“这样做才对,务必求得原谅!”
贺思弦一连道是。薛意浓就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就先走了。贺思弦送了她出去,在心里怨自己倒霉,不过皇上到底是真的亲眼所见,还是徐疏桐告状,事情真相如何,现在还不知。
但徐疏桐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事,她算是记上了。在皇上面前装什么大方,牡丹过来道:“小主,您真的会去道歉吗?”
“我是不想,可是皇上会追着不放。对付徐疏桐我们有的是办法,等着瞧吧!”
心里再不甘,还是去做了。只是小沙弥见她过来,很是心虚和害怕,一直低着头,头上已经擦了药膏,白白的一片儿。
“我来跟你道歉来了,麻烦你跟皇上说一句。希望这之后,我不会再听到任何对我不利的传言,你明白了吗?”
小沙弥吓得瑟瑟发抖,他觉得这个女人,手段残忍,尖酸刻薄。
“小僧……明白了。”
“很好!牡丹给点儿钱他,让他去买点药擦一擦,治一治,不要留下疤痕。”牡丹给了钱,主仆转身而去。
小沙弥兀自不相信。只看到手里的银子才认了真,皇上为他平了委屈。
午睡时,贺思弦觉得自己躺在蒸笼里一般,热的不行,翻来覆去,睡的十分不好,而且淌汗的厉害。
丫头们为了服侍她,连睡的机会都没有。自此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一把。
“该死的徐疏桐!她是故意的!”知道自己会跟她争,就把自己往错误的方向上带。贺思弦咬牙切齿,然而事实亦无可奈何,她啃不得徐疏桐的一块肉不是么?
午睡后,大家一起在大殿集合。太后领着众人祈祷了一遍,什么愿上天保佑,子孙昌盛之类的话。
又让众僧念经祈福,太后料这些年轻人不耐烦坐的,就打发她们先去,“皇上也不要再待着了,难得出来,陪着大家散散心。徐容华你留一下……”
众人刚分散,得了个轻松,徐疏桐却被喊住了,大家也不走,停下脚步望着徐疏桐,想看看太后到底想干什么。
“你留下陪哀家和你母后。”
徐疏桐恭敬的福了一福,“是。”她并不推诿,以前太后没少拿这样的事惩罚她,什么罚抄经书啦,什么念经敲木鱼的,一敲就是一整天。
贺思弦看着很是得意,到底太后为她报了仇,而且有太后拦住徐疏桐的脚步,她才有时间和薛意浓相处。
所有人都离开了,独留下徐疏桐,薛意浓自然不肯,“朕也留下来,反正也没事做。”
太后不允,“这里都是女眷,有皇上保护她们,哀家也放心一些。”
徐疏桐怕薛意浓与太后起冲突,与她使了眼色,让她安心的去,又看了存惜一眼,存惜点点头,拉着薛意浓离开。
待走的远了,才道:“皇上放心,太后是不会为难小主的,做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小主心里有数,您就宽心。”
既然不是第一次,那以前疏桐吃了多少苦头!她眉头一皱,“朕无能,不能帮助疏桐。”
存惜笑道:“皇上说哪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