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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跟他说了什么这事儿一点想知道的兴趣都没有，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至秋单独见面。”尉迟铉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还有，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那么必要的尊重和礼仪是要有的。请你以后称呼我‘尉迟总裁’，我也会客气地称呼你‘楼先生‘。”
楼陌然闻言，泫然欲泣，“为什么……为什么？”
尉迟铉对自己不在意的人一向没有什么耐烦心，“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真要讲，那是因为这个社会就这样，规则就这样！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已经挥霍掉了，也就不存在了。”
楼陌然此刻的伤心竟有一分真挚，哽咽着说：“……我忘不了，你曾经对我那么好，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尉迟铉听他提到这一点，不但没有反思和内疚，反而越发冰冷，“是的。那是因为我有感情。可惜，这种东西显然你并不拥有。楼陌然，楼先生，请你收起这样的嘴脸好吗？我之前是一直在忍，自从四年多前，我看穿你这张柔情款款的脸蛋下面，是一颗永远都捂不热的心之后，我就对你任何伎俩都免疫了，你再哭再闹，在我面前都无效。说得不客气一点，只会让我觉得——厌烦，乃至恶心。”
他是完全一句好话都没有了，他对楼陌然终于能够端起冷酷总裁的架子，不再有丝毫的顾虑。
楼陌然一惊，一滴泪水从眼眶里跌落，时间简直掌握得刚刚好，“你……你是在恨我吗？铉？”
尉迟铉勾唇，露出一丝蔑笑，“你想说，没有爱就没有恨，是吧？你想说，我恨你有多深，我爱你就有多深？……可惜，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恨你。我看你所有这一切表现，都像在观看一场滑稽剧的表演。仅此而已。”
他不是不会说狠话骂人，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对待一个前任。
可是，如果惹火了他，他还是会发怒的。
楼陌然再也没有什么手段了，抽泣几声，渐渐沉默下来。
尉迟铉终于能够把真实想法一吐为快，顿感轻松地往椅背上一靠，“我知道你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你最厉害的就是这一点，装可怜从来没有人能够装过你。喏，纸巾，快点擦擦脸。……说句内心话，你这次回来我就知道你的目的，如果我还像以前一样接纳了你，大概你得到了电影投资之后又会一走了之，不过是把我当做人肉提款机吧？呵呵。”
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对你，自认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但凡你真的有心，你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若我能看出你一点点真情，我今天也不会这样对待你。你伤透了别人，还要责怪别人没把心放到脚底下让你踩。……算了，多说无益。你自便吧。”
楼陌然抹干净泪水，哀伤道：“不要这样，铉，不，尉、尉迟总裁……你说好了为我投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我错了，你原谅我行吗？”
呵呵，目的不达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尉迟铉盯着他的眼睛，仔细问他一遍，“你很重视这部电影？”
“对！”楼陌然忙不迭点头，“我很爱这份事业，这是我决定毕生追求的梦想！尉迟总裁，请你一定要帮助我！”
尉迟铉叹口气，“我明白了，我再帮你最后一次。……这是真的最后一次。楼先生，我是个商人，我也要讲求回报，投资电影不是慈善。”
楼陌然这时恨不得什么都答应下来，“我同意，是的，是这样！我会努力拍摄，一定不辜负你的帮助和扶持！”
尉迟铉按铃叫杜尧进来，“关于楼先生电影的事情，先前我的决定太过仓促，你去让下面找人拉一个团队，考评一下这部电影的内涵与前景，不论怎样，给出一个预算。若是数字太大，那我也爱莫能助。但对于楼先生的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
楼陌然虽然不大满意，因为和之前答应的要多少给多少差距太大，但他也不敢再说话了。
尉迟铉像是想起了什么，附加了一个条件，“楼先生，我希望你能够尽快离开华国，回到美国。这样，我才好让人去执行评估计划。而且，如果以后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你最好不要再回到华国，不要出现在我和我的伴侣面前。”
楼陌然垂下头，掩饰自己眼中的不甘，“我知道的。”
尉迟铉挥手叫人走，楼陌然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杜尧在心中都替这位楼少无语。你说你，还保持原来那冰冷孤傲高洁优雅的白莲花形象，给老板留下美好的印象不好么？偏偏要学怨妇，还要做得那么难看。
楼陌然被吓到了，仓皇不已，再也不敢作死了，匆匆离开华国。
他一走，总算有了几天安生日子。
凌至秋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认真准备后面几场的演唱会。
9月30日，他的生日会暨第八场演唱会结束后，网上突然爆出了对他极其不利的照片与传闻。
这一切的根源，来自于晨雨手机的被盗。
☆、第九十五章
凌至秋今年的生日礼物虽然没有往年的豪华，但是会场却比往年更加场面宏大；因为是在演唱会上；所以他无暇分心去猜想尉迟铉的礼物会是什么，只在换装的间歇；匆匆猜测着。
工作人员在演唱会的中段推了一个大蛋糕过来，粉丝们万人齐唱生日歌，凌至秋感动抹泪；吹了蜡烛许了愿；要和秋波做彼此一辈子的依靠。
而尉迟铉；也很平和地在演唱会以后；送了一个盒子过来，里面是一个陶艺人偶。看模样是凌至秋，脸蛋儿活灵活现，眼睛跟球球一样，尖尖的眼角惊人的上挑着，很是漂亮魅惑。
不过，这个陶艺人偶似乎稍微有点粗糙了，背面的衣服上还留下了指纹。
凌至秋看了半晌，突然就明白了，抿嘴笑起来。
想必，这是尉迟铉亲手制作的呢……
对于凌至秋来说，他真不稀罕那些珍贵的物品，他看重的是尉迟铉这份心，和对他的情义。
演唱会结束，一干人等被车拉回了酒店，都没有再搞什么活动就睡了。
这已经是第八场了，前几场刚结束的时候，大家还会兴奋地去吃吃宵夜，在酒店搞搞庆功宴，到后面几场大家却都顾念着凌至秋的身体，不再打扰他的休息。
他的确是憔悴了不少，往返于多地，还要做空中飞人参加各个电视台的通告，铁打的人也得瘦一圈。
躺在床上，凌至秋闭目，很快就发出了缓慢的鼻息声。
王玉看他睡着，体贴地关上了灯，退出了房间。
他和蒋宁住一间，两人倒是不太困，各自躺在床上休息，刷刷微博、看看小说。
突然间，王玉发出一声惊疑地呓语：“哎……？这是怎么回事！”
蒋宁神情一动，“怎么了？”
王玉圆眼大睁，望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天，这个是……凌哥和……晨雨？”
“什么东西？”蒋宁听他没头没脑一句话，心下生疑，走到王玉的床边。
王玉还在恍惚中，举起电脑给他看。
蒋宁的眼睛接触到一张照片，看清楚里面的两个人之后，脑袋轰的一声响。
——照片中是两个男人在亲吻，一个精致绝美，一个清秀俊气。
凌至秋闭着眼睛，完美的侧脸如玫瑰花一般娇艳，嘴唇微张。
晨雨盯着他，小心翼翼地把嘴唇凑到他的唇上，面色紧张。
“这……”蒋宁忧心忡忡，头疼欲裂。
王玉简直快要吓死了，“怎么可能，凌哥不会跟晨雨有什么的，他和老板还好好的呢……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蒋宁放下电脑，马上拨通了泰发娱乐公关总监的电话。
王玉继续追看放出这张照片的帖子。
这张帖子发在华国最容易产生是非的海角论坛上，帖子标题是：《凌至秋激吻照，你们猜对象是谁？》。帖子楼主说，就在刚才，有个朋友捡到一个手机，在里面发现了这样一张照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钛合金狗眼，连忙放上来大家共赏云云。
楼主故意没有写明是谁的手机，但是很显然，能拍下这么私密的照片，不是凌至秋就是晨雨。不过，根据这张照片里两个人的状况来看，应该是晨雨无疑。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蒋宁跟公关总监汇报之后，回来皱着眉头看着帖子。
王玉也冥思苦想，“我不知道啊，不过凌哥有时候也会跟朋友一起去吃饭，他跟晨雨的关系很好……就算是这样，也不会好到这样的地步，莫非是开玩笑的？”
“没有这样开玩笑。”蒋宁仔细观察着图片，“至秋好像是醉了……难道是晨雨趁着他喝醉，偷偷拍的？”
王玉在一旁猛点头，“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真是烦恼。”蒋宁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演唱会还有两场正式的，加一场免费送给酩省粉丝的，而他刚刚给凌至秋签了两个广告，一个大牌男士护肤品亚洲区代言、一个高端零食品牌代言，再加上8月份刚刚拍摄的电子产品广告还没发出去……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凌至秋的形象出了问题，很可能广告商会撤回代言，并索要赔偿！
蒋宁一筹莫展。
但他和王玉一样，都坚信凌至秋不是会跟别人这样玩闹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不知道的情况。
对这些突发状况，凌至秋浑然在梦中，一无所知。
经纪人和助理也有意识地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不过，第二天一早，凌至秋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看到这张照片，凌至秋自己都呆若木鸡，“这什么啊？这……莫非是合成的？”
“对！”蒋宁连忙给公关部又发了一个短信，将他们找技术人员去鉴定照片的真假。
一个晚上，这张照片已经传扬得到处都是，但是泰发的公关部也不是吃素的，把原始帖子删除，并且很快就抽走了不少其他帖子里面讨论这件事的言论过激的楼。
尽管如此，仍有不少人在各处讨论。
“凌至秋”、“晨雨”、“基情”、“激吻”等词语一时成为网络搜索最多的词汇。不过这次，并没有人把凌至秋和晨雨的名字联系起来组成CP，“晨秋粉”这种CP粉始终没有出现。
之前无论是薛空烟、江枫桥，还是沈飘羽、唐遇冷，这几人跟凌至秋组成CP都是空穴来风，并没坐实，不过是粉丝的意淫而已。可是现在，忽然爆出这么一张接吻照，秋波们其实心里并不能接受！
在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之间，始终只有一些不入流的形容词，甚至有极端反同者在下面咒骂“恶心”、“变态”、“神经病”之类的话。
秋波也只有对此辩驳，而不是美好的祝福。到处都是“我们秋秋不是这样的人”，“绝对有什么隐情”之类的声音。
凌至秋近来有些麻木，看完照片后，第一时间没有跟尉迟铉解释，而是给杜尧打了个电话。
“杜尧，你老板在干什么？”
这事情闹得不小，尉迟铉其实已经知道了。杜尧人精似的，怎么会不笑得凌至秋打电话来的用意？
杜尧很同情他，“凌少，老板在开会。呃，老板看到照片了。”凌少你自求多福吧。
凌至秋一顿，继而苦笑，“哦，……看来现今社会的信息真是很发达。”
杜尧对他们两人之间的一切都烂熟于心，他感觉今年不愧是多事之秋，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老板那边厢对荆省的人以及逃到国外的魏俊楠还没顺过气来呢，凌少这边厢又闹出了这种绯闻。还别提楼少回来搅的屎棍子，风波还未平息。
唉……
杜尧给凌至秋出了主意，“凌少，老板是相信你的，所以你必须亲自给他解释，而且要快。如果他从别人那里得到了太多信息，扰乱了他的判断，那就不妙了。你得抢占先机。你别担心，老板今天看到照片的时候，表情并不暴戾，应该觉得是一种炒作，你跟他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就好。……凌少，我也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他特意补充了最后一句，给凌至秋信心。
凌至秋揉揉眉心，“谢谢你。这事儿……关键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唉。”
杜尧对他更同情了。
凌至秋听了杜尧的建议，马上打电话到了尉迟铉的手机上。
尉迟铉接是接了，却平静地说：“我在开会，晚点我们联系。”
他越是平静，凌至秋越是觉得不妙。思虑几秒，发了一个短信给他，大致意思是，他没有刻意去拍过这种照片，等查清楚了，一定会给尉迟铉一个交代等。
尉迟铉感觉手机短信震动，打开看了看，继续沉稳地给下属的发言作总结。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想过再主动给对方打电话。凌至秋是等着尉迟铉有心情听自己解释了再说，尉迟铉是等着他再次愿意交代情况。
凌至秋想到晨雨的手机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