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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都找出来了,还摘了院子里的雪梨花插在瓶子里,我很喜欢;西福打扫院子很仔细,墙角那盆已经凋落的花都给清理了,掉下来的雪梨花都给仔细捡了起来……
看着小木板上的字,南雪和西福,东雨心头有惊愕,有暖和的感觉,惊愕的是原来二少爷都有在仔细的留意着,暖和的是,原来他们做的事情都被人好好的看着,还给予了奖赏。
——大概对任何人来说,有人留意你所做的事情并给予赞扬,这就是你做事的最大的动力。
“谢二少爷奖赏!”东雨第一个恭敬磕头跪拜。
“谢二少爷奖赏!”紧接着就是南雪和西福。
周乐雅点点头,放下小木板,示意他们起身,接着,接过红石恭敬递过来的小木板,低头写道:南雪和西福跟着我,东雨接收小厨房。
周乐雅写完,就起身,红石一见周乐雅的架势好像是要去外头走走?就忙开口道,“二少爷,小的也陪您一起去,可好?”
大少爷可是说过的,得跟着二少爷!
周乐雅歪头想了想,就点头,他知道红石是兄长大人不放心,放在他身边的,让红石跟着,兄长大人也能放心些,虽然他不明白,在自个家里,兄长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周乐雅刚想走出去,外头的秦嬷嬷就赶紧的进来了,秦嬷嬷一进来,就先恭敬弯腰做礼,“嬷嬷拜见二少爷。”
周乐雅顿住脚步,瞧了瞧秦嬷嬷的神色,就转身坐回位子,示意东雨南雪等人下去,随后示意做礼的秦嬷嬷起身,然后静静的看着秦嬷嬷。
秦嬷嬷就垂头恭敬说道,“奴婢奉夫人之命前来察看东雨南雪四人。”
周乐雅点头,说是察看,其实是娘亲不放心,他年幼,又失语,娘亲怕他不能管好他们。刚刚秦嬷嬷的神色似乎对他所做的事情不太赞同。
“奴婢今日见了,总算是放心了,奴婢回去后会禀明夫人。”秦嬷嬷恭敬说着,她其实心里不太赞同二少爷所弄的什么红花之类的东西,但,二少爷喜欢,那就不是问题了,毕竟二少爷年幼,孩子心性。但是她还是要将这一切如实的禀明给夫人,私下里还是要再敲打敲打东雨他们几人。
于是,秦嬷嬷恭敬告退。而周乐雅看着秦嬷嬷离开,点头,笑了笑,秦嬷嬷不赞同的话,不知道兄长大人赞不赞同?嗯……以兄长大人对他的重视来说,兄长大人不会管他才是。
——他现在可是小孩子,小孩子怎么胡闹都可以,特别是在这个疼爱他的家里,你看,连整修清兰苑都依照他画的图纸来弄了,管理下人什么的,兄长大人还有娘亲会反对才怪。
不过,这样的百依百顺……周乐雅叹了口气,还好他里子是大人,不然一定会被宠坏的。
周乐雅叹完气,就起身,招手示意南雪和西福,红石过来,就迈着小短腿朝前院走去,他想去看看娘亲,娘亲突然离去的背影让他有一种不安。
*****
而此时,前堂的小花厅里,李绣娘淡漠的看着跪着的翠嬷嬷,“……是有放灯节。”
满心期盼李绣娘能说出下一句好让她接话,却不想李绣娘淡漠说完,就自顾自的慢慢的喝起茶来,翠嬷嬷顿时一窒,只好干笑一声,低声道,“二夫人,大夫人好久没见二夫人了,过几日,恰逢放灯节,就想——”
“那可要及早去望海楼订房才是。”李绣娘轻描淡写的截住翠嬷嬷的话头,淡淡说道。
一时间,翠嬷嬷无语了。也哑然了。
二夫人这是摆明了,不想招待大夫人!!
“二夫人,清河县周府和华夷州周府,可都是一个姓啊。”翠嬷嬷压低声音,提醒道,难道二夫人真想和清河县周府彻底撕破脸皮不成??想当初二老爷高中,还得按照规矩回乡祭祖,给老夫人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响头!
——大夏朝可从来就没有哪个庶子敢公然对抗嫡子!
李绣娘微笑,“翠嬷嬷这话什么意思?翠嬷嬷是想指责我吗?”李绣娘的语气温和,但在翠嬷嬷听来却是如同冰刺一样,翠嬷嬷赶紧低头,一副恭顺的模样。
李绣娘嘴角微微扯起冷冷的笑,看着翠嬷嬷,语气却是温和的,“李云鹤先生和方元静先生,还有沈高义将军……都已经和我家老爷说好了,放灯节那几天要暂住我府里,翠嬷嬷,你是下人,主子们有些事情,你大概不懂,不懂的话,就要多多请示主子,不要说一些给主子添麻烦的话,你回去后如实禀报,我相信兄嫂会明白的。”
李绣娘说完,就慢慢起身,对碾玉说道,“好好招待翠嬷嬷。”
“是。”碾玉恭敬应下。
李绣娘转身离开,走进小花厅后头的小卧室里,就见小卧室里,周文德正皱眉坐着。
李绣娘顿了一下脚步,随后就慢步上前,“老爷?你都听到了?”
“嗯。”周文德抬眼看着李绣娘,沉声道,“绣娘,你做的很好,但以后,这种事情让我来处理。”
李绣娘心里松了口气,老爷没有责怪,那就是最好的,但,以后若让老爷来处理的话……她实在是无法忍受看见那清河县周府的那些人!
“老爷,我不能接受他们就在我们的府邸里出出入入。”李绣娘低声说着,语气难掩恨意,“他们害了我的乐儿!”
周文德起身,揽住李绣娘,低声道,“我明白。你且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进我们的家,再忍忍,待族长拿了定书,我们就可以彻底撇开他们了。”
*****
此时的周乐雅慢腾腾的走在走廊上,待看见对面拐弯走廊走来的人时,周乐雅顿住脚步,仰头看着本来正要拐弯,却突然转身朝他走来的人——真高大啊。
冷眉凝目,面无表情,但眉眼藏着煞气,是战场宿将,看面相,有正气,但煞气似乎重了点。周乐雅仰头看着大步朝他走来的中年男人,眯眼一笑,这人一定就是兄长大人说的,要教他武艺的沈高义将军了。
大步而来的沈高义在周乐雅跟前顿住脚步,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孩眉眼带笑,面容可爱,有些瘦弱,和周博雅不怎么相似,但气息很舒适。
沈高义蹲下,看着小孩,黑油油的眼睛,灵透得很。
“你就是周乐雅?”沈高义问着。
周乐雅笑着点头,双手捏着衣角,偏头看着沈高义,这么近看,沈高义将军的煞气真的好浓,将来只怕断子绝孙了。
“来找你哥哥?”沈高义问着。
周乐雅微微点头,又微微摇头。
点头?摇头?什么意思?不会说话吗?等等。沈高义沉默的看着周乐雅,这会儿才想起,似乎眼前的这个小孩已经失语了……
“你真矮。”突兀的,沈高义说着,伸手拍拍周乐雅的头,“多吃点肉,长胖点。”
周乐雅默默的看着沈高义,这人——真不会说话,难怪仕途会被打压!
沈高义说完,就直起身,转身前,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支短笛递给周乐雅,“拿着。”
周乐雅接过,困惑的抬头看着沈高义,“这算见面礼吗?”
“你想吃糖果子的时候吹吹它,它就会变出糖果子。”沈高义高深莫测的说着,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别跟你哥说,这是秘密。”
周乐雅沉默的看着沈高义转身离去的背影半晌,才拉拉心头囧然的红石,红石弯腰,周乐雅拿过红石抱着的小木板,写下一句话:
——我很好骗吗?
写完,又再写一句话:
——兄长大人说过,骗小孩的走路会跌倒!
“碰!”前头传来惊呼声——“沈将军!?沈将军跌入池塘了!”
周乐雅眨了眨眼,你看,跌倒了。
☆、兄弟竹马(9)
周博雅匆匆过来的时候,就见刚刚才认的师傅狼狈不堪的站在池塘边,闷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而他的弟弟周乐雅坐在走廊栏杆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笑眯眯乐呵呵的瞅着他的师傅。
周博雅脚步一顿,本来走向沈高义的脚步,转向了周乐雅,三步作两步的快速走低周乐雅跟前,皱眉弯腰抱起周乐雅,周博雅低头,不悦道,“怎么坐在这里?要是摔了怎么办?”
周乐雅低头瞅瞅只要一跳就能坐上去的栏杆,不高啊。
周博雅又抬眼看向垂首低眉的红石,红石虽然没有抬头,但冷冷的视线红石还是感受到了,红石心头一抖,腿一颤,扑通一下跪地,红石一跪,南雪和西福也赶紧一跪。
已经随手擦好头发的沈高义不动声色的看着。
“若有下一次,就自己领罚。”周博雅淡淡说着,在乐雅面前,他不想发脾气。
“是!”红石赶紧应着。
周乐雅揪揪周博雅的衣领,周博雅低头,周乐雅指指右侧,那沈高义正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抱胸的盯着他们瞧。
周博雅一愣,随后放下周乐雅,走过去,拱手微笑,“博雅常听闻沈将军喜好不同于常人,想不到沈将军这么好的兴致……”竟然都跳下池塘了……池塘里有宝贝吗?
——这练武之人走路都会跌倒??
周博雅这话说得可真不客气的,甚至还有一些暗讽,但周博雅说得坦然,而沈高义也没有恼羞成怒。
沈高义面无表情的点头,随后走向站在周博雅身后的周乐雅,抬手一按周乐雅的头,低头说了一句,“我摔进池塘的时候,你笑了?”
周乐雅点头,嗯,他笑了。
“下次你要是摔倒了,我也会笑。”沈高义阴森森的说着。
周乐雅转头看向周博雅,眼神问着:兄长大人会让他摔倒吗?
周博雅盯着沈高义,微微笑着,“沈将军说笑了,乐雅小孩脾气,沈将军莫要跟乐雅计较。”
沈高义瞥了周博雅一眼,就摸出一个玉牌塞到周博雅怀里,“去找这个人。”沈高义说罢,揉捏了一下周乐雅的脸,在周博雅来不及阻止的时候,捏了一把,看着周乐雅泪汪汪的眼,才面无表情的转身大步走了。
周乐雅捂着被揉捏红了的脸,泪眼汪汪的看着沈高义走远,不是他想泪眼汪汪,实在是……小孩子泪腺发达,而且实在是疼啊,控制不住了。
——欺负小孩的总有一天会被小孩欺负!
周博雅也懊恼了,他反应太慢了!竟然让乐儿遭受了“魔掌”!
看着周乐雅红了的脸颊,周博雅心头暗暗的记下这笔账。
抱着周乐雅进了花园里的亭子里,南雪已经拿来了香雪膏,西福从前院大厨房里端来了茶水点心。
手指沾了点香雪膏,周博雅轻轻的给周乐雅涂着,一边低声说着,“沈将军脾性古怪,愤世嫉俗,他最厌弃虚伪,但是却是个真正的君子。”
周乐雅看着周博雅,好奇,兄长大人也懂相面了?
周博雅见周乐雅好奇看着自己,就轻笑了一声,让红石他们退出亭子,低声道,“沈将军收我为徒前,就给我说了两件事,一件就是他当年入伍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不违背师门的自由自在的杀人,特别是杀罗刹国的人;一件就是他终身不娶,是为了他的师弟,他对他的师弟情深已久。”
周乐雅听了,愣住了,沈高义的面相虽然是断子绝孙的面相,但,他实在是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理由,师弟?师兄?师弟?师兄?
周博雅见周乐雅茫然呆滞的样子,以为他不懂,说来他自己也是有些茫然,不过,这内情,他也懂七八分,只是爹娘管制得严,他还尚未接触过罢了,而他自己也没有那种兴趣。
乍一听师傅说的两件事,第一件事他不觉得什么,师傅能够这样坦然的说明他自己当兵的理由,本来就是在他意料之中,如果师傅说他入伍是保家卫国,那就不是师傅了。而第二件事……他刚刚听到时就觉得意外了,也有些困惑,他当时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男人?”
师傅点头承认。
后来他再问了一句,“只此一人?”
“自然。”当时师傅面无表情的说着。
再后来,他就跪下拜师了。
跪下磕头的时候,他诚心诚意,心里对这个师傅除了敬重,还多了敬佩。
——因为当时,师傅是当着自己的爹和方元静老师的面说出了这两件事。
这份不怕人笑话和鄙视的勇气和坦然,周博雅觉得,那是值得他去敬佩的。
而现在会说给乐雅听,他知道乐雅尚小,不懂这些,但他还是想说给乐雅听,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是希望自己尊敬敬佩的老师,乐雅也能够了解,也能够和他一样去尊敬。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和乐雅说沈将军的事,乐雅倒和沈将军碰上了。两人……似乎还起了矛盾?
“乐儿,你觉得我师傅沈将军如何?”周博雅问道。
周乐雅点头,比了比大拇指:是个大丈夫。
周博雅包住周乐雅的大拇指,一笑,果然乐儿与他是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