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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灵咒(gl)-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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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地道也比想象中要深,走了四五分钟才来到第一道门,周围的壁灯都改成了声控,随着声音变亮,又随着安静慢慢熄灭,好比通往阴间的鬼火,而沈懿就像是带路的鬼差。
  二人来到石门前,沈懿抬手拉了下油灯蜡烛,门便开了。
  里面先是漆黑一片,而后吹出一阵冷风,沈懿先一步迈进去,墙壁亮起一排排黄色的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油灯。
  沈懿转身脱下外套,递给唐宋,绅士道:“这里很冷,别病了。”
  唐宋抬眉看向他,并没有伸手去接。
  “我毕竟是男人,自然抗寒能力要好很多,何况还有一段路,我平日经常来这里,所以并不觉得冷。”说着直接将西服打开,迈前一步披在唐宋肩上。
  唐宋道了句谢谢,便与他走了进去。
  高跟鞋与皮鞋步调一致的回响在四周,这是一条笔直的通道,墙壁是青绿色,两边墙壁的灯,也是声控,走过后就逐个暗下,感觉自己就身处在荒山野岭,迫使唐宋不得不跟紧沈懿。
  走了两三分钟,看见前面还未亮起的地方,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门。
  唐宋远看着,觉得这场景并不陌生,跟着沈懿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扇仿竹子外观的木门,与这昏暗的墙壁十分不符,看着竹门上绑着的那串铃铛,还有那匾额上的字“玉雅阁”,却让唐宋背上突然冒了一层冷汗出来。
  这是她那个梦里的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回顾那个梦,难怪刚刚的墙壁是青绿色,如果仔细看去,想必是竹林。
  沈懿并没有察觉到唐宋的不安,抬手将门打开。
  门开了,四周的灯也逐渐亮起,里面的环境随着光亮,一点一点映在唐宋眼里,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梦,只是这里没有月光,也没有清风,只有暗淡的灯光,和生硬的水车声。
  听着那水车声,一下一下的转动,唐宋的肌肤上蒙上了一层寒意。
  “这里……”唐宋站在原地轻声问着。
  沈懿目光看着右边那扇竹门,幽幽道:“到了,她就在那里。”
  唐宋顺着沈懿面朝的方向,看着那扇门,只是看着这方向,便后退了几步,站在了那个梦里她站在的的地方。这间房……是那个女子的房间,目光无意间瞟到沈懿站着的位置,唐宋心里猛的一颤。
  为什么这个背影看着这么熟悉,好像与那一夜出现庭院里的身影重合了。
  ——我平日经常来这里。
  那个女人死了,难道尸体在这里?
  如果这里是自己前世和安雅生活的地方,那一会儿看见的尸体……
  唐宋简直不敢往下想。
  沈懿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唐宋,抬手推了下眼镜,问道:“怎么了?”
  唐宋缓过神,表情不太好:“没事,只是这里是哪里?”
  “你不是好奇?在这里,住着一个人,在我看来她便是三大家族的女主人。”
  房门被沈懿推开,在安置床榻的地方,安放了一具通体晶莹剔透的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位女子。
  唐宋站在原地,远远的盯着那水晶棺内的轮廓,脑袋瞬间嗡嗡作响。

☆、第116章 雅唐番外,唐朝篇三

  <雅唐番外,唐朝篇三>
  “人乃天研生,为天之贵物,人体象八封。人性生于阳,人情生于阴,人的命运分为“寿命”、“遭命”、“随命”,三命均为天定。”
  均为天定!?
  时也命也,人这一生终归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未可知……
  ……
  卓瑶伤的确实不轻,虽然退了烧,但依旧昏迷不醒,反而情况越来越糟。
  一连数日,桑邪前后请了三名大夫来瞧,开了几副药,都未见成效。快失去耐性的桑邪,想直接带卓瑶去长安城内寻访名医,安雅却拦住了她。
  “莫要乱来,伤了元气恐怕更不妙。”
  房内只有青灯一盏,安雅静坐在竹椅上,翻阅古籍《白虎通》,思考班固所述,以阴阳五行为基础的命运论,似有些感慨。
  望着窗外一片漆黑,隐约可见飘零的雪花,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都是些庸医,当真无用!”桑邪面色不佳道。
  安雅抬眉,将女人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合上古籍平放在一边,浅笑:“从未见你这般躁动,倒让我有些好奇,你与她只见过两次,全因她是裳璃转世才会让你这般上心?”
  桑邪沉了沉眉,托腮望着窗外,似有心事般,轻叹一声。
  “我看过她掌纹,她确有此劫,并不会有生命危险。想来……明日再去请一位大夫,就会有成效。”安雅难得见桑邪如此打蔫,眼角含着笑意,轻描淡写道。
  听见这番话,桑邪面色不太好转头看向安雅:“那你为何不早些说?”
  安雅一脸无辜抬起手,指了指上面:“天机,不可泄露。”
  桑邪白了她一眼,继续看着窗外漆一片漆黑,她才不信安雅会怕这个。僵尸本不属六道,就算老天有心算这笔账,也算不到她们头上。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
  不过既然安雅说没事,想来卓瑶便不会有事,桑邪心情不受控制好了起来,就没有跟她计较。
  “那明日我再去请。”
  安雅见桑邪兴致突然好转,摇头言道:“万万不可,你已三四日未饱食,明日又是正月十五,很难请到大夫出诊。若拒绝你,我真怕你又杀生,徒增怨气,还是我去罢。”
  女子又将书籍捧在手中,抬起手轻撩鬓角的乌发,这动作预示桑邪莫要再多言。
  桑邪:“……”
  次日一早,晨光透过窗口渗透到房间内,安雅推开竹窗,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眉头微皱。
  没想到这雪飘了一夜不仅未停,还更大了。
  她先从柜子里拿出氅衣斗篷披在清雅素衣之外,随后抬手在颈前系了个精致的蝴蝶结,将后面的斗篷帽戴上,她本不想这般,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被人看作怪人。
  拿起竹伞,刚要出门却被桑邪唤住:“雅……有劳。”
  很少见桑邪这般客气,安雅唇角微勾:“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怕她不是裳璃,我也不会见死不救。只是……”安雅沉眉思考后面的话,稍稍顿了顿……
  “只是什么?”
  安雅轻叹一声,这哪里是她所担心的事。撑起伞遮在头上,宛若仙子般站在鹅毛大雪下,转身看向桑邪,淡道:“好生待她,若醒来,莫要让她再受刺激。”
  桑邪站在原地,目送渐行渐远的安雅,那白色的身影仿佛与天地合为一体。
  细琢磨安雅刚刚一番话,有些不解,卓瑶这般并非是她所伤,为何要对自己说那些话?
  桑邪并没多想,走上台阶,刚刚并未发现,这么随意一踩,积雪几乎要没了靴面,抬手拍去鞋面的积雪,回到房门内,将门紧闭。随后无声的来到里屋,因为生炭的缘故,房间里格外温暖,她望着榻上沉睡的容颜,不禁轻轻蹙眉,又一次失了神。
  回想从出墓之后所发生的事,难道真如安雅的言外之意,是她让卓瑶如此?
  桑邪想不透,亦看不透。
  ……
  这雪比想象中要大,安雅竟花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才来到长安城外。周武王朝的旗帜,在城楼上迎风轻扬,不惧风雪。经历了那么多岁月和改朝换代,斑驳的城墙安静地沐在晨曦之中,格外耀眼。
  远远瞧去,灞桥两岸,早已被雪覆盖。
  安雅撑着伞穿过宽大的城门,记得常满楼的小二所说,那新开的医馆,就在主街边上。可她并不熟悉这里,只凭着直觉闻着空气弥漫的药味儿,寻那间医馆。
  脚底踩着雪,咯吱咯吱的走着,仿佛周围除了这个声音,再听不见其他。
  而此处虽说在主街,可因为大雪的缘故,两边大小店铺差不多都关了门,街上亦是冷冷清清。
  下过的雪不曾被踩踏,自然积得很厚。也是,这般大雪几年才遇一次,又逢正月十五,会有谁想出来走动呢?
  但毕竟这里是长安城,街面上还是有数个身影出现。
  安雅看见一年轻男子匆忙赶路,上前一步:“请问,不日前新开的医馆在何处?”
  那男子听见一女子的声音,抬眉望去,足足觑了安雅好久,好像从未见过这般清雅好看的女子,脸上一热:“哦,你是说阮大夫的医馆吗?在前面巷口右转,就可以看到了。”
  安雅寻到方向,礼貌答谢后,朝着那里走去。
  转过巷子没走多远,安雅就看见一间别致的医馆,匾额上写着四个字“清心悬玉”,字体秀丽,并不似男子那般阳刚硬气,莫非是这医馆阮大夫所写?
  安雅想着便抬手推开木门,进入这医馆中。
  扑面而来的中草药味儿,让许多年未曾看过大夫的她,有些不太适应。眉心微微敛起,是错觉还是对医馆本身的情怀,安雅竟在这浓郁的草药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白梨香。
  环境比想象中要大,家具都是全新,不愧为御医长女的医馆。安雅刚将伞合上,便有人上前询问:“请问,您是来抓药还是看病?”
  安雅抬手摘下斗篷帽,许是在雪天里走久了,鬓角处因黏了些雪花,一冷一热下,有些湿润的服帖在脸颊上。
  “并非是我,我想问,阮大夫可方便出诊?”
  伙计见安雅摘下斗篷帽的一瞬已经傻了眼,看惯了长安城风韵多姿的女子,偶见这般清新脱俗的姑娘,是谁都无法挪开眼,见女子一脸淡然的看着自己,羞涩的挠了挠脑袋,转身看着一个年迈的老者:“王掌柜,这位客官想要阮大夫出诊。”
  王掌柜一听,并未留意进来的是何人,摆摆手:“阮大夫这些日义诊,根本没空出诊。”
  伙计一听,刚想转达,安雅点头示意她已经听见了,并没打算多呆,轻声道:“有劳了。”
  为何选择这家,全因那热心肠小二的介绍。
  传闻这阮太医的长女阮屏玉,是一位心慈貌美的女医师,经常会去城郊给穷苦的老百姓免费看病,诊治,开药。
  果然有些传闻,不可当真。
  是她天真了。
  安雅刚要转身,便被人唤住:“且慢。”
  那声音煞是好听,安雅闻声看去,目光微微怔住,这么看来那小二所言并不虚,眼前女子身着白衣厚衫,镶着淡色花纹,一条花纹繁复的锦玉腰带,上面斜斜地挂着一只白玉短笛,她烟眉淡淡,鼻梁高挺精致,气质极好,举手投足间带着丝丝书卷气。
  女子迎面而来,周身携带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耐心询问:“家中可有人病重?”
  安雅点头。
  “今日外面积雪难行,姑娘还特地来此,我又怎会见死不救。”阮屏玉刚煎完药,准备让伙计喂病患服下,才遇见这一幕,好奇一问。转身看向掌柜的,轻声道:“王掌柜,一会儿与枫翎说一声,今日我不能陪她去赏雪了。”
  王掌柜一听,脸色立刻不太好,他自然知道大小姐心地善良,但毕竟今天外面雪下的特别大,而且今日正月十五,他真怕一会儿没的解释。
  “大小姐,这雪地难行,要不我帮您备轿吧?”王掌柜来到一旁,看了一眼安雅,笑意颇深的点头问好。
  安雅礼貌回应。
  “不必这么麻烦,我想……我应该赶得及回来用饭,去备药箱吧。”阮屏玉柔声道。
  王掌柜一听,立即帮她备好出诊所需的药箱,既然大小姐觉得可以那一定可以。
  阮屏玉纤细修长的手接过王掌柜递来的药箱,一旁的下人帮她系好棉布斗篷,接过油纸伞,对着安雅温声道:“既然家中有人病重,切勿耽搁,请姑娘带路。”
  安雅轻轻蹙眉,从第一眼看见这女子,就发现她看不透阮屏玉的心,可听女子心跳和气息,却是普通人无疑。早已习惯一切尽在掌握,突然面对一个看不透的普通人,安雅有些不知所措,反问道:“阮大夫都不问我住在哪里,若……我住的很远呢?”
  阮屏玉却不以为然:“我刚见姑娘伞上的积雪,想必应走了两个时辰左右,应该在城郊以外,那里我经常来往,在我出诊范围内。”
  好敏锐的观察力,不过她住的地方不止郊外。
  “走吧。”阮屏玉见安雅还站在原地,将大门推开,随口道:“若要再耽搁,我恐怕真的要赶不及用晚饭了。”
  安雅没有言语,与她一同走出医馆。
  王掌柜见一旁的伙计目光直直的盯着安雅的背影,抬手拍了一下伙计的脑袋:“你这臭小子,别癞□□想吃天鹅肉,我看刚刚那姑娘家非富即贵,你看她腰间挂着的玉葫芦了吗?那可是上等白玉,价值不菲。”
  伙计挠挠头,一脸茫然道:“王掌柜,您不是抓药的吗,怎么对这些还有研究?”
  王掌柜无奈的瞥了一眼伙计,“你懂什么,我这是识货。”
  ……
  两个身影一路朝着长安城外走去,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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