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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好啦!这党那党的听得人脑袋都疼了!这些人就是每天吃饱了没饭做才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反正夏天哥是回来了,那趟浑水咱们也不掺合了!对不!夏天哥!”花间听泠祈讲了一堆,便有些不耐烦的嚷到。
夏天苦笑,不掺合!是不想掺合!问题是想不掺合都不行呀!那个左相老头出那招就是要自己掺合进去!其实就算没有那老狐狸,自己也还是会被拖进这件事里吧!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也不会让夏天吃这么多苦!”谬京霖看夏天望过来,便有些歉意的说。
“你很喜欢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定要这么客气吗?!好像显得很生份一样!一点也不像是情人之间的关系!”夏天这话说得有些漫不经心,谬京霖猛得抬头看着夏天,眼睛里闪着过一丝惊喜。
花间吐了吐舌头,有些坏心眼的笑了。“也是哟~~~~~~~!情人就是其中一党之首,想不掺合也不行哟!!~~~~~~~”
“哼!你懂什么!我只是喜欢有挑战的东西罢了!”夏天说的正言厉色,但花间在转眼间就发现了他红透的耳根,便不理夏天瞪过来的白眼继续坏笑着。
“喂!你们还听不听呀!”泠祈见那几人从话题里扯得太远了,连忙喝住。
“不听了!不听了!听了又有什么用!我只是想问!谬大哥,你今后的打算是什么?”花间手一挥,很有气势的把泠祈的话打压下去,盯着谬京霖看。
“其实有些矛盾!”谬京霖停顿了一下才开口回答:“我没兴趣坐那高位子,不想听从他们的摆布!但他们又都是父亲的党人,当今天皇帝已经对这一党颇有成见,我也不能背信弃义就此抛开他们!”
“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要怎么办,今天就给个说法!不然夏天哥哪天给你害死也没个兆头的!”
“只要一点点时间!”谬京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夏天:“皇帝病重时会招百官祈寿,众人的意思是称这个时间破宫!不过,我很怀疑是否会成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圈套在里面,底下人最近动作很大,但宫里却一点也没动静,这不像是那个皇帝的作风,就算病重了,他也不会这么沉默!何况,皇太子最近一直秘密进宫,我不太相信他只是为了尽孝心!”
“你的意思……?!”
“那个机会!大家都在等那个机会,包括那个机会的制造者——皇帝或是皇太子!我也在等那个机会!成败都在那一举!”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源京沐浴在白雪中犹如海市蜃楼一般缥缈奇丽。除了匆匆行走的马车;大街上已经很难看到行人了;这个冬天太冷; 而往年年底官家富商准备的各类宴席也因为天子病重而纷纷取消;繁荣昌盛的源京竟也显得有几份萧条了。
“右相大人,在下先敬一杯!”精美绝伦的临江酒楼上,司徒浩然与一老一少围桌而坐,一袭黑衫在这白雪寒风中称得脸有些苍白,眉目之间比起以前更见冰冷!
“司徒当家,公主贵体最近可好?”右相李吉林是个清瘦的老头,留着山羊胡,如果不是眼睛里不时闪过的精光,实在让人很难相信这老人是如何在朝野中呼风唤雨声色俱厉!
“谢右相大人关心!长宁公主有御医照看,身体虽没有明显好转,但病情已经有所控制了!”司徒浩然回答的仔细,但声音里一片清冷。
“我那个姑姑红颜薄命!真是可怜哟!”那一翩翩少年正是皇太子安易寒,说话时态度有些轻佻。
“寒儿!怎可如此说话?!”右相饮了口茶,轻轻喝住皇太子有些无礼的话。
“无妨!太子年幼说话有些不懂分寸那是难免的!”司徒浩然不着痕迹的把太子话里的刺挡了回去,气红了皇太子一张俊脸。
“你……!”甩了一下衣袖,安易寒突然又诡异的笑了一下,竟然不再生气。
“司徒当家,在众小辈中,老夫最看好的就是你了!年纪轻轻有那等成大事者的魄力!”
“右相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又何须与司徒一介草民客气!”
“好!爽快!老夫在此也就直说吧!圣上病重,有逆贼竟想称此谋反,幸好老夫早已得知消息,今与司徒当家在此商讨的是借你家船掩藏兵火,以及事后对于源京城的商界进行清整!司徒当家意为如何!?”
“商者无不逐利而行,而司徒某人正是一个大商者,有利而驱之!”
“好!好一个有利而驱之!这源京城里有一个上好的利就等着司徒当家伸手取之!”有些干枯的手指在红木桌上敲的咚咚做响。
看司徒浩然轻轻的抬眼看过来,右相狡黠的笑着:“新世商家!第一公子夏公子名下的全部产业!”
把手中的酒杯举高,司徒浩然果然如他期待的那般,用手中酒杯相碰,轻轻颌首。坐在一边的皇太子没有忽略司徒浩然牵强的笑容和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看别人有些痛的表情他到笑得一脸的开心了!
“合作愉快!”三人齐碰杯,只是明显的各怀鬼胎。
“对了!听说那个夏天夏公子曾是司徒府上的人!司徒当家的侍妾!不知此话当真?!”右相大人一脸表示只是想听听八卦的意味,话里大有调笑成份。
“不管他以前是什么身份,在如今他的聪明才智已经让他成了这源京城里的第一商者!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声音,司徒浩然说话一直都是这么波澜不惊。说完这句便转首看向窗外皑皑白雪,好像风雪中有那人在朝他微笑。
“夏天哥!在想什么?”花间抱了宗卷跑到夏天的屋子里,虽然源京城里因为大雪而显得萧条,但新世的生意却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因为接近年关,卖买倒还做得兴旺。
“没什么呀!只是看雪景!很漂亮,我以前的世界很少下雪的!这里去年也没有下很大的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厚的雪!”夏天从玻璃窗边扭过头,朝花间笑了笑。“谬大哥呢?”
“和泠祈哥出去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花间趴到椅子上和夏天对目。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三八了啊?问这个干嘛!”伸手在花间头上敲了一下,怪他多事!
“不想看你到时又左右为难呀!我想知道你当然是怎么想的嘛!”
夏天沉默,看花间坚持的眼神,半天才开口说:“爱一个人很苦很累,但让人爱着却很温暖!”
“做好决定了?”
“嗯!”
“可是他的身份怎么办!?”
“我相信他自己会处理好的!”
“可万一没处理好怎么办!?”
“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多嘴呀!?就算你不信谬大哥,那也至少相信我吧!有我帮着他,你说会失败吗?”夏天故意抬高头仰起脸,大有我是天才之意!
“哟~哟~哟~~~~!!!还没进门就开始帮着着想了!夏天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情意绵绵了?!!”花间调侃,夏天一掌砍到他脑门上他还是笑呵呵的。
“臭小子!好久没打你你就皮痒痒是吧!”
夏天作势还要打,门在那时被吱呀推开,谬京霖一边拍着身上的积雪一边走了进来。
“谬大哥!”夏天推开花间起身去倒茶,花间见此嘎嘎的怪笑着出了屋。
“花间那小子又怎么了!笑得可真怪!”
“别理他!吃饱了没事做!明天我就把他派到锦洲去做年尾结算!”把茶倒好放在桌上后又重新钻进他的小‘沙发’里。
“明天……”zybg
“怎么了?!”见谬京霖有些迟疑,夏天问到。
“今天百官都收到贴子,圣上病重,百官祈福!后天所有在京官员都要到皇恩寺为圣上祈福!所以……”
“成败就是这两天了是吧!”
“夏天!你真的不愿意暂时离开京城吗?我只是怕万一!我不想看到你出事!”谬京霖脱下披风外袍子,把夏天圈到怀里,最近只要两人独处,他总喜欢这样抱着夏天。
“这个话题我回答好几次了!不想再答了!真要担心我,那你就记住!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这个圈套设计的太大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功成身退!夏天,又要害你担心了!”谬京霖长叹一声,在夏天眼角落下一吻。
“再怎么着,用轻功逃跑你还是会的!不是吗?我又不在乎你是不是个忠义两全的大侠士!不过,算了!我也知道你不可能看着那几个老头掉进圈套不救的!反正你自己活着回来就好了!”
泠祈的长音门情报分析真的很厉害,就那么几日竟也可以察觉出最近源京城里暗自掉动的兵力分布。而且根据人员调配推测出几种可能存在的情况。夏天挑出推测之一,认为这次皇帝病变只不过是个诱众人上钩的铒,想一口气打尽所有异心者。谬京霖也赞同,但左相大人不信,他们要称这次的机会发生兵变!而且,七王爷也在这个时候蠢蠢欲动,风起云涌,源京城里这两日只怕要天色大变了!
40
后天很快就到来了,这天的雪很大;白色的雪花下得很密集,谬京霖一大早就出了门,泠祈也不见了。夏天端着热茶呆呆的看着窗外,一片白蒙蒙的世界。
“夏天哥在为他们担心吗?”
“……”
“夏天哥!!”见夏天半天没有动静,花间不由的把声音提高了。
“啊?!!什么事?”
“算了!”花间泄气的倒在一旁的沙发上,“今天的雪下得很大啊!”
“嗯~”
“夏天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花间玩弄着放在一旁的玻璃小杯,等着夏天回答。
夏天还没开口,门外就传来敲门声,一个男孩拿了一封信进来了。
“夏天哥?是谁的?”
夏天打开信便笑了起来,信里有两张纸,一张字迹虽说幼稚,但也算得上端正,写得认真。还有一张就是随手涂鸦了,画的和那鬼符似得没个形状。
“耶?!司徒瑜?!是那两个双胞胎小鬼的!”
“嗯!小瑾和小瑜!两个小鬼要找我玩雪,这么大的雪确实是玩雪的好日子!小李,帮我备马车,到司徒家的别府去!”
“夏天哥,司徒家来了马车,说是您要是去的话就正好迎上了!”
“好!这两小鬼现在也能使唤人了!呵!”夏天拍了拍信封笑着穿衣准备外出。
“夏天哥!不妥!你不怕这其中有诈吗?”花间手一捞,挡着夏天朝他摇了摇了头。
“这确实是两个小鬼的笑迹,我认得!这样呆在屋子里等着,还不如出去玩玩换个心情。再说了,这司徒府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没什么好怕的!我想那司徒家的人也没有那个害的我必要吧!”夏天脸上挂着浅笑,用好似开玩笑般的口气说着。
“但是,夏天哥,我觉得不妥!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像是有什么好不好的预感,花间隐隐觉得不安,却又说不出有那里不对的。
“不用了,花间!其实我也早就在等司徒府来的请柬了,都等了多日了,虽然是两个小孩的来信,不过,我想他也在府上吧!今天去也算是去做一个了断!”
花间哑然,看夏天笑得一脸的轻松,那温柔的笑好像可以在瞬间把窗外的寒雪融化一样,看着让人不觉呆滞。
挡着夏天的手让他轻轻的推开了,花间站在窗边,看夏天钻进一辆精美的马车在风雪中越驶越远。
“禀夫人,夏公子已经进府了!”
丫头站在床边轻轻的报告,粉白的纱蔓撩开,一只苍白瘦弱的手伸了出来。
“是吗?那帮我更衣吧!那人有请到偏厅吗?”
“是的!夫人!”
夏天让人领着进了一个不小的客厅,可惜除了丫头们,没看到小瑾小瑜或是其它主人之类的,笑了笑也没太在意,坐在那里品着香茶等人出来。不大一会儿,便传来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厅中一角有帘子掀开,看到两个丫头扶着一个人进来时不觉愣在那里了。
“小民拜见公主殿下!”连忙回过神来,行礼叩见。
“咳~咳~~咳~”一连串的深咳回答了夏天的礼貌;长宁公主半坐在椅塌上,斜斜的靠着半喘着,比起以前看到的更显憔悴,死灰色的脸上满是沉寂。
长宁公主并不说话,半搭着眼皮看着坐揖的夏天。
“公主殿下!”夏天不习惯对他人变腰弓背,腰弯久了便觉得痛了,沉声提醒那个犹如陷入梦境的长宁公主。
“呵呵!”那长宁公主听到夏天提高音量喊到,到是莫明其妙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不是夏天好奇,而是那个公主笑得真的很奇怪。
除了一个妆束不太一样的丫头其它的人长宁公主挥了挥衣袖让他们都退下去了,有些空旷的屋子就剩下三个人。
“只是呀!觉得人生就是这么好笑!”长宁开了口,声音像冰凌一样晶莹剔透,同时也像冰凌一样透着冷意。
“公主殿下!夏某脑袋一向都不太灵光,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今日是受两位小友之邀进府游玩,不知两位小公子现在可在府中?如果不在,恕夏某就此先行告退!”夏天很难的如此毕恭毕敬,实在无心与这位公主太过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