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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为时已晚,一群黑衣人整齐划一地倒了下去。原丰先是觉得这情形有些好笑,转念道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又有些说不出滋味。
“要说他们没经过训练,我还真不信。”李珂阴恻道。
“想来是跟着那老奴,一路等着找到小石榴斩草除根。”方立影推论道。
“可我总觉得有些蹊跷。”裴九思离那头目最近,清楚地看到当时对方的神情用力十足,倒像是过火的表演。他向来敏锐,却不肯在没把握的情况下轻言心中的怀疑,再未多言。
只叶锐微微侧向他,神情一动。
话题重又回到小石榴身上,凌风道:“看来此行必然十分危险。我既救下这老者,现在甩手而去未免太胆小怕事。小兄弟,我可与你同行,护送你寻得家人。”他师从云天门,与昭王牵扯甚多。但凌风实则颇为厌恶昭王为人,无奈现下云天门得势与他密不可分。方才听这批黑衣人吐露身份,心念电转:说不定这也许正是一个改变云天门局面的好时机。
原丰心下佩服:原来真有这样的君子。
他跟着道:“我也愿同去!”
叶锐很是不爽,又记起黄半仙对他的叮嘱,道:“师兄万万不可,这昭王能一路寻来此处,外面的搜查想必更为严格。去的人越多反而越吸引注意力,容易暴露身份。”他微停,复又接着说道:“况且陆凤晓那魔头已经见过你们,若是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敛之虽愚顿,毕竟曾与他堪堪相抗,更有把握一些。我愿易容与这位……额……”
凌风好心地补充道:“云青。”
“对,云青少侠。我们二人一路护送,人数最为适宜。待寻到王妃他们传讯回山,师兄们再来接应不迟。”他逻辑清晰句句在理,原丰他们竟无可反驳。
只有叶锐知道,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愿师兄的视线落在这个白衣男子身上,更不能想象让师兄与他同行的场面。
作者有话要说: 么哒~谢谢收藏的亲
☆、师弟的信
如果说开始几天,原丰还因为可以暂时避免见到叶锐而心生庆幸。等十数天过去,他的担心开始愈发难抑。
早饭时林跃然盯着他执筷的双手,道:“三师兄,筷子拿反了。”
练功时李珂停下等他,道:“已经练过这一节了。”
原丰讷讷道:“我,我就是想巩固巩固。”
好吧,看他们的眼神原丰也知道自己这话毫无说服力。他不过是走神想了一阵小石榴和叶锐他们到哪里了,一路有没有遇到坎坷,现在平安否。
正准备回屋,方立影叫住他:“太桉,替我去敛之房里取一样东西。”
他很少进别人的屋子,但其实屋内陈设并无二致。最多不过是比原丰乱糟糟的房子整洁些,简约得像是几乎不需要什么多余的物品。门被吱呀地推开,他觉得自己也莫名紧张起来。
桌上有几本书,整整齐齐地摆着,唯有最底下压着的纸露出了边角,很明显是被匆忙塞进去的。原丰顺手想替他摆好,却瞥见似乎是个信封。他向来注重隐私,可因为这是叶锐的屋子,此刻竟让他心底有点痒痒。一边告诉自己只瞄一眼,他一边抽了出来。
给师兄的信?
原丰直觉是给自己的,又转念想,叶锐能叫师兄的可有五个人,凭什么就非是自己呢?
他接着往下看,心一点点被攥紧。
信上是叶锐的自白。一开始他只是不甘心师父的偏心,想要得到师父更多的关注,越看原丰越不顺眼。可不知是从哪一日开始,原丰好像不一样了,纨绔公子的外表下是颗傻乎乎的心,时常做出令他惊讶的举动。他以为自己对原丰的愈发关注不过是以往的习惯,但浴场那天,不一样的原丰深刻地烙印在他脑海里。离开风神谷后,那个令他面红耳赤的梦,他再也无法忘记。
“师兄救我,我却不能与你共生死。”原丰仿佛听见叶锐凑在自己耳边念出来。
“若你不在了,我……”他的字断在这里,墨染水迹。原丰的手指抚上去,隔着信纸仿佛能触摸到自己生死不明时叶锐神色痛极的双眸。
这封信看起来应该写在他找到自己之前。但字字千斤般沉重,原丰再也无法把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当做叶锐的一时兴起。他甚至不敢深想,叶锐那没写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端王有异,肖老赠我之书上似有蛛丝马迹,指其与木魂灵相关。待我查清真相,为你报仇。”
原丰看完最后一句,如同被烫到般扔下信封,逃出了这间屋子。
又数日,终于等来了叶锐他们的消息。端王妃已寻到,两个孩子也无甚大碍,只是因不敢上街采买,饿得面黄肌瘦。昭王的手下惯于拿银子不干活,上头下令严查,他们也只是多在外面晃了几圈。毕竟这皇位谁坐都只是石家自己的事,端王已死,料想其余党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原丰第一个要求下山,其他人都是一副明了神情。但令他们不解的是,明明叶锐期间来信几次告知进展,却都嘱咐不要告诉原丰。直到最终寻到人,才肯让原丰知道。瞧他这幅担忧得恨不得立刻见到叶锐的样子,众人心叹道:果然“天命之人”间的羁绊甚笃啊。
师兄弟们并不知道,那批命的纸条已经被叶锐撕了。原丰每每想起那一刻叶锐的凄然语气,都觉得自己伤了他,懊恼不已。可当时当境,无可挽回。
作者有话要说: 哎嘿~小可爱莫不是希望甜一点?
最近看文,各家参差不齐,但大部分都有可取之处。
只是如果一篇文想塞的东西太多,容易失了灵气啊。墨香就有灵气。
☆、师兄支持你
一路快马加鞭,原丰先行赶到了小石榴他们信里所指的地方。
可出乎原丰的意料,已经有一个粗犷的男子等在大厅里。他心里回想了一遍端王府内幸存的除了王妃三人和那老奴,确实应该并无他人,而叶锐自幼沦为孤儿,更无亲属。这个人,不是那个云青少侠的朋友,就是查到他们踪迹的敌人!他神经一下紧张起来,但见那男子正襟危坐,神色肃穆,又不似要与他们为敌的模样。
对方无视他面上惊疑不定,冲他爽朗一笑:“这位想必是小王爷的师兄罢。在下魏咎,是端王的部下。”
原丰稍放下心,转念一想:这一介武夫都能找到小石榴,他们的行踪在昭王那里恐怕也瞒不住。他便试探道:“在下湖麓派三弟子原太桉,不知魏将军一路上是否遇到可疑之人?”
魏咎惊讶道:“你不知这别院地下有密道通往外界?”
原丰楞了一下,可那地道不是从王府打出来的吗?难道这端王狡兔三窟,挖了好几条密道不成?
他没猜错,端王还真属兔。
这片刻的功夫,叶锐和云青已经出来了。云青脸上挂着温雅的笑容,温言道:“太桉兄弟想必一路奔波劳顿,先喝杯茶歇息一下。”说着给他倒了杯茶。
原丰受宠若惊,下意识去看叶锐的表情。
叶锐的目光虚看向他,却没有实质落在他身上。就好像这是极其平常的一幕,并未留意。
原丰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心下暗忖:他是生气了么?接着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问云青道:“云少侠知道我的名字?”
“缘分剑原太桉风流俊朗,剑法出众,在下当然有所耳闻。当日虽不曾引见,但敛之贤弟后来俱已告知于我。”
什么叫俱已告知于你!到底告知了你什么啊?原丰觉得自己无法不在意这一点。可叶锐的表情云淡风轻,他也不好开口去问。
怎么有种他俩趁这些天勾搭在一起了的感觉!
魏咎起身示意:“太桉兄弟如此年少有为,失敬失敬。”虽然这顺耳的话听着很是受用,但原丰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做过什么称得上年少有为的事情。一次搞定花间派两朵姐妹花还被戳了一剑?被陆风晓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当了肉盾?他摆摆头,放弃了回忆。
魏咎接着道:“关于扶持小王爷扳倒昭王之事,不知各位考虑得如何?”
云青看向叶锐,原丰暗叹:看来昔日冲动青涩的六师弟,也开始参与男人间真正的角逐了。他其实并不希望叶锐卷进这一切,但小石榴如此年幼弱小,没了师兄们的支持,等同于不得不放弃血海深仇。这所谓端王旧部当时没能阻止这一切发生,说明他们能力也毕竟有限。把小石榴交给他们,原丰自己首先就一万个不放心!
叶锐显然也明白这一决定的重要,撞上原丰的目光时似有询问之意。原丰微微眨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换成他们任何一个人,也都会这么决定。
叶锐道:“那得看小石榴自己的意思。”云青听他此言,目光里满是赞同。
小石榴的答案坚定无比:“我要杀了昭王。不只是为我父王,也为所有他犯下的恶行。”两个弟弟懵懂地站在他的身后,听到父王二字时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往日十分疼爱自己的父王会对他们视而不见,又突然在某一天抱着他们落下滚烫的泪水,声嘶力竭地把他们赶到黑洞洞的地道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魏咎闻言忽地单膝跪下,向小石榴行了一个军礼。“小王爷,属下必如对王爷一般效忠于您,绝无二心。”他咬牙切齿道:“那昭王欺辱我妻,此仇不报,我魏咎誓不为人!”
原丰之前就听闻那昭王□□熏心,只因着画上之人美若天仙,他连前朝玉玲公主的画像都敢私藏,日日淫…想。后来被先帝发现,雷霆震怒,若不是他生母兰妃施计挽回,昭王不被贬也得重罚一番。
至于其他貌美女子,更是难逃他的魔爪,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这样一个人渣,原丰自己都恨不得冲上去踹两脚。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啦~又快进入剧情□□了
☆、师弟的变化
自从下定了决心,小石榴这几日便常常与魏咎待在一起,巴掌小脸神色极其认真地听他把现在能动用的、有把握争取过来的资源详细讲给自己。魏咎也是个死心眼,当初端王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便认准了对方全力辅佐。端王一死,他的满腔忠情便倾付在了小石榴身上。
而原丰反而觉得有些出乎意料的闲。他急着赶过来,满心想的都是叶锐那封信的字字句句,等见了叶锐,却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师兄,起床了。”叶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在他床边,原丰略觉尴尬:他真的只是在想事情啊!不是所有躺在床上的姿势都是赖床啊!
他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栗了一下,明明他并没有抬头与叶锐对视,更无从知晓对方视线落在哪里,可就是有种被叶锐盯着看的感觉。
原丰闷闷道:“知道了,我这就起。”
“粥已经放在桌上了,温温热热的,再晚可就凉了。”叶锐说完就离开了。
这人最近总是这样,对自己格外关怀,又不越雷池半步,弄得原丰想拒绝他的好意都无从开口。但原丰实在离开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太久了,索性享受起这无微不至的体贴。
穿上提前被叶锐捂暖的衣服,原丰感慨道:要是六师弟是个女子就好了,爱干净,模样俊,对人好的时候好到心坎里去,可惜了。
但其实这也没用,因为如果是那样一个貌美又厉害的女子,原丰十米之外就躲得远远的了。
他这番正胡思乱想,云青却已经出了门。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叶锐和云青达成了什么默契,二人对彼此都十分信任,但安全起见,每每出门还是会易容伪装。原丰看着他们一脸的严阵以待和紧迫忙碌,都觉得他俩就差把“我要搞个大新闻”写脸上了。
今儿叶锐破天荒地还在小院里,见原丰闷得慌,提议道:“师兄也许久不曾出门了,不如让我带你去看看魏将军麾下的形况。等照鸿师兄他们来了也好作说明。”
原丰迟疑片刻,觉得叶锐所言甚是,叶锐最近再没表露过那番心思,这趟又是去军营,料想无事。
街上有小儿传唱着郎朗上口的歌诀:日月喑,刀口恶。寒风起,磐石破。
人尽皆知当朝皇姓为石,而前朝皇姓为丰。百姓们暗中将这短短十二字传开,联系到昭王的种种让人敢怒而不敢怨的行径,等圣上归天,天下要断送在昭王手上的说法渐渐滋长在许多人心里。
原丰挠挠耳朵:舆论攻势做得不错啊,看不出来这魏咎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昭王是小石榴的敌人,也就是他的敌人。对敌人有害的,就是对我方有利的。他忍不住勾起点笑意,转头去看叶锐,却惊讶地发现他皱着眉一言不发。原丰正欲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到耳边,他猛地抬头望向不远处。
金如苑一身鹅黄色如暖烟,婀娜娉婷,此刻正对身前负手而走的黑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