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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走上前去,来到宴会厅侧门口,我在里面的时候曾经观察,在容名座位的不远处有一小门,可以进出,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一处侧门了。
我小心推开门,我只想确认一下,容名还在不在……
容名还在的,我只看了一眼就看见他了,他站在大厅正中,依然微微笑着……
我却跌倒在地,惊骇得无法呼吸!
我无法相信,前一刻还是人声鼎沸的宴会厅,在下一刻,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是的,现在,大厅内活着的,就只有容名一个人了,容名站在那堆血肉模糊的尸体中间,残酷而快意的笑着……
我跌倒的声音又怎能逃过容名的耳朵,他猛的看向我,笑容就像干透的石灰粉,在瞬间土崩瓦解……
我惊恐的不能成言:“你,你,你……杀了他们?为……为什么?只为了权力么?他们只不过是不想你做堡主,你,你就要杀了他们,堡主就那么重要么?人命,就如此轻微么……”
容名已经走到我身前了,他喃喃着,“不是的,不是的……”
我尖叫起来,“不,不要过来,你,你不要过来……”
容名的脸惨白惨白的,他单膝脆了下来,以手扶地,“少主,从今日起,飞鹰堡听从顿门调遣……”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这沾满鲜血的权力,我不要这肮脏的地位,你喜欢,你自己留着吧!”我嘴上叫得厉害,心里却是十分惊恐,我起身想逃,却连腿都软了……
容名的表情,就好像被人从后背捅了一刀,事实上,我甚至以为有人在他后背上捅了一刀,他惨白的脸莫明变得潮红,‘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我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也顾不得马了,向大门外直冲出去……
一条人影飘落在宴会厅的门外,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这么做了么?”
容名抬起头,看清来人的脸哭泣起来,“我,我本想饶他们活命的,可是,可是……他们怎么对我也就算了,可,他们,他们竟然那样羞辱小和……我,我,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来人摇头,“不是的,你没有错,只有我知道,最苦的人其实是你……”
“小和……”容名哭出声来,“朱炎,你快去找小和,他一个人跑掉了,如果他再出事,我,我都不知要怎么办好……”
“没事的,影子也来了,他已经去了……”朱炎轻声安慰着,“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的一切……”
39往事(上)
我从来没有这样快速的奔跑,就像被狮子追赶的羚羊,我已经分辨不出方向,向前,只要向前就好,我跑的几乎要吐出我的胆来,心脏仿佛要炸掉,每吸一口气都撕心裂肺的痛,四周的黑暗就要把我吞噬,我一不小摔到在地,恐惧笼罩着我,对着黑暗,我止不住大声的号叫……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
背后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我警觉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谁?是谁?不要过来!”
那声音转变成了一种无奈的叹息……“小和,……你,别怪容名……”
我听出来,那是安思!
黑暗中,一个身体将我牢牢抱在怀里,我又觉到了人体的温暖,我低声哭起来,“可是,可是,他,他杀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都死了……”
安思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小和,容名是为我们才那么做的,他为了我们背负了所有的罪……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唾骂他,但是,也决不应该是我们……小和,和我回去吧!”
我现在的头脑听不进任何东西,我想到满地的尸体就全身发抖,我茫然道,“我要回家,我不回去……”
安思轻轻的叫我,“小和……”
我狂乱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安和……”
安思叹了口气,“好吧,小思……”
…………
我的大脑再次停顿,我尖叫起来,不是,不是,我谁都不是!什么安思,什么安和,我不是,都不是……
安思把我抱得更紧了,他的声音也呜咽了,“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夜,他只重复着这一句话,而我,一直在哭泣……
天终于亮了,安思就这样抱着我,一直坐着到天亮。太阳极不情愿的出来,还只是桔黄色,我也哭得累了,只是红肿着眼睛很像只兔子……哭过了,发泄过了,我才开始恢复理智,我摇了摇靠着我的安思,“你醒着么?”
“嗯……”安思迷迷糊糊答应着……
“……你来给我,说一下我不知道的事吧!”我轻轻的请求……
……安思坐直了,“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呢?”
“什么都好,只要是我不知道的事……你的……我的……容名的……”
安思想了一下,点点头,“好!不过,这件事儿有点长,只怕一时半会儿讲不完,我们找个地方去吃点东西,我再慢慢讲给你吧……”
……我沉默。
安思再叹了口气,“我不会骗你,这一次,只要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好么?来吧,你要是不想回容名那儿,我还有一处僻静的地方……”
我开始听安思讲的往事了,我从来没想到,我会被拉进这么混乱了局面里……
这事儿要从200年前开始说起!太久了么?不久的!不过区区四代人,安思要讲的就是顿门的创立人,我们曾祖父,安明顿!……不,应该是我们的曾祖父们,安明顿与安明决!
不错的,安明顿与安明决他们也是双生子,但是,这是个秘密,并没有人知道,他们当时之所以不愿封王,而在现如今的顿门这儿领了封地,并不是像大家所说的那样,是淡薄功名,这一切的一切都为的是乾坤决!
乾坤决,内有宇宙乾坤的秘密,能把亲人的性命延续到自己身上……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到的!甚至没有人知道世间还有这乾坤决,于是,安明决就再也无法脱离悲惨的命运了。
安明顿的确是个极其心狠手辣的人,在对待自己娈生弟弟时也没有半分心慈手软,他在自己的卧室内为其做了一处地牢,终年将其软禁,然后自己开始一面修练乾坤决,一面开拓顿门的产业。
顿门的产业慢慢壮大,可是,安明顿却已经开始老了,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于是安明决终于派上用场了,安明顿就在一个月夜对安明决施用了乾坤决……
可是,这在顿门后来的密录上记录的并不明确,只说这次似乎成功了,因为安明决因为这次而死去,安明顿依然好好活着,不过,秘录提到,经过这次,安明顿性情大变,与原来简直在天壤之别,在他八十二岁时,他正式颁布了一条顿门的家规:但凡顿门子弟,如生下双生子,则只可得一子活!
讲到这里,安思笑着看向我,“就是因为这样,我们两个人才只能留下一个,要不是当初娘和翠姨拼死拦着,我们俩个就不会长这么大了……”
我心中一寒,我也觉出这安明顿后来不太对头了……于是,我再认真听下去……
自从这条家规定出之后,顿门两代人里竞没有一对孪生子,大家松了一口气,这时,我们的父亲已经继承了顿门,顿门的风光又不同与往日了。
另一件事发生了……
飞鹰堡要与顿门和亲!
这如果是在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提出来,当然是喜事一件!可惜并不是,当时飞鹰堡正与当时暗杀集团无极门关系十分紧张,这次要求和亲无非是想要顿门为其助一臂之力。
我们的父亲并不想趟这摊混水,可是飞鹰堡已经把容佳送过来了,容佳与我们父亲长谈了一次,容佳的容貌,只看我和安思就可以猜到,又岂止是绝色可以形容……这门亲事就在飞鹰堡的极力促合下达成了,但是,容佳却另有事要求父亲为他办,在她嫁过来的第三个月,父亲找到了她唯一的弟弟,那就是容名!
没人知道在他身上曾发生了什么事,容名在来的第一年里,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他不悲不喜,不嗔不怒,就好像一个灵魂已经脱体的空壳,但是,他不是空壳,他每隔一阵子都会痛得在床上打滚,那哀号的声音连鬼怪听了都要发抖,他中了一种毒,是只有施放的人才可以解的毒……放毒的人即然已经放了,又怎么会为他解?于是,他就这样过了一年,要不是后来碰到他的师父,他的痛苦还会继续下去……
安思再次看我,“这些是杨泽对我说的,当时容名来的时候,他们差不多大,只有八‘九岁,他们在只有八九岁的孩子身上下了这么烈的毒……”
“……为什么?是谁?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已经隐隐想到了答案……
安思摇头,“我也不知,容名的心事很重,他的事,他不说,别人又怎么知道?”
安思讲给我的话,我一时间还无法消化,但是,我心中,却因为容名的不幸而绞痛起来,他也曾不肯说话么?难怪他知宝儿会说话时,并不惊讶……可是,宝儿比他幸福吧,我忽然很想见容名,我很想让他亲自把他的事讲给我听,我忽然很想他,很想他,想到,连他身上喷溅到的血污都可以忽略掉了……
40往事(下)
安思轻叹一声,“容名身上的毒是谁下的,我并不知道,可是,我却知道,妈妈一生的不开心却是飞鹰堡造成的……妈妈本来是不想嫁来顿门的……虽然,这其中的关键我还想不通,但是,只记得当初爹爹曾经对我说过,要是将来有机会吞并飞鹰堡的话,就要狠下杀手,一个不都不要留……所以……我想,容名这次杀人也有可能是不想让这事儿由我们来做……总之……上一代的恩怨,又岂是我们这一代能说得清的……”
我深深的呼吸,好让自己显得再坚强,“安思,我,并不是安和!”
我,厌倦了,我受不了这里的一切,所有的恩怨,欺骗,仇恨,凶杀,罪恶与无奈……
我只是在顶着一个别人的躯壳过活,我的存在只是为了别人的喜怒哀乐,却完全没有自我……每个人都爱我,爱得却都不是我,再这样下去,就连我也会爱上这个我,那么,那个真正的我又怎么办?如果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那么,我是否真的存在过……
安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哥,哥,你都想起来了么?你想起你不是安和了?”他狂喜的拉住我的手,眼泪就流下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本来,本来我就在想,要是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来,那我就瞒你一辈子……现在,你想起来了,你真的想起,你不是安和了么?”
“我……”我知道我不是安和,可这并不是我想起来的,是我老早就笃定的,我只是诧异于安思的反应,这让我措手不及……
“那一次,那次在地牢里,哥,你把身体换给我……我……你的呼吸都停住了……我好怕,好怕你就那样死掉……”他伏在我怀里,哭声哽咽……“我当时就想,只要你还活着,那我,那我以后就什么都不要,什么都给你,我再也不任性了,只听你的话……我以前就是太不懂事了,总以为你是回来抢我的一切,所以才一直不肯对你好,不把你的存在告诉大家……我当时不想他们对你好……都是我太自私……”
“等一下,”我有点慌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把身体换给你?这是怎么回事?”
安思贴在我的身上,双手紧抱住我的腰,对我的依恋无以言表,“哥,那次是我任性,我知道你的存在已经被竞峰知道了,就很生气,所以我就要你去帮我办一件很危险的事……哥,对不起,我当时是故意的……不想,这事儿竟被竞峰知道了,他很生气,就不理我,一个人要去找你,我,我觉得,我被冷落了……我以前就知道,竞峰很爱我,可是,那时,他为了你那么冲动,我就……我就更恨你……”
我一边听得他的话,一边想着当时竞峰对我的种种,酸酸的,一道热气自我的眼中直窜出来,当时,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为我治伤的呢?他的担心,他的开怀,他的含情脉脉……我总归是没办法成为他的爱人了,因为,他爱的人是安思……
那么,现在再听着安思的话,谁又是安思呢?
安思没有觉出我的忡怔,他还在继续说着,“我当时太不小心,我没有注意,明广洁已经潜进顿门……后来,我和他打斗时,不小心落水……才会被他捉住的……”
落水……我明白了,竞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