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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呀!还有那只鹿的血还真多啊,都不会凝固的吗?每六个时辰喝一碗,算来也喝了六碗了,真是难喝。又腥又涩,还有一股药味,“竞峰,让我上来……”没有反应,不在吗?我每次喝完血就被塞了药丸点了穴道,这其间迷迷糊糊的完全听不见竞峰的声音。我泡得久了也找到了规律,比如说吧:波浪都是向岸边推送的,我的头又高,这样一来,表面看来很凶险的事,其实也是很安全的,我慢慢找个支持点,想翻个身,老是一个姿势也太累了。
翻过来了!我欢呼。咦?这不是竞峰么?原来他在睡觉,背靠着石壁,下垂着头,右手拿着一把滴着血的刀……
“竞峰!”我尖叫起来,抑制不住地全身颤抖。因为我看见了他左手臂上那条翻开来的血口子,原来,我喝的都是他的血么?三天六碗,会死人的呀。“竞峰!”我恨我动不了,我声撕力竭地哀嚎,“快醒醒!你不能睡啊!”
终于,竞峰动了一下,看到我一愣,随即又笑了,“……很有精神啊!今天你可以出来了……”
出不出来已经不主要了。“竞峰,你的手,呜……你的血……我,我不要你死啊!”
“没事了,是我太急了,因为赶路耽搁了几天,我怕你的伤会无法医治,所以才冒了一下险,现在看来,已经没事了!”
“只要喝血就行了吗?为什么不把鹿的血给我喝?我再也不要喝你的血了。”
“那种不行,你身体太弱,如果直接吃药会吃不消的,所以我先吃,吃完后再给你我的血,就没关系了……”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你会死啊!”竞峰第一次沉默了,“少主,你是真的关心我吗?”
“是的,是的,我当然关心你,难道这样还有假吗?”
没有回答,竞峰一直靠在石壁上看着我,眼里闪着莫名的光。
5 安思??
许久,许久,他轻叹一声,拔起匕首把我拉上岸。就这样连泥带水的把我抱在怀里,“呃,那个,要不要把我洗一洗?”我好脾气的提醒他,“不用,反正明天还会泡下去,而且你现在不能沾水。”
“竞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压低了声音。
“……你变成这样子,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我……”
只是内疚吗?期待的答案没有出现,我忽然很疲倦。原来心头一直熊熊的火,被一盆冷水淋下来,我在期望什么?我在幻想什么?我又在暗自高兴什么呢?他关心我是因为他失过职,他溺爱我是因为我是少主,我连我自己有多大,长什么样子都没知道(完全没有机会照镜子……)只是单纯的以为大家都那么痛爱我,那我一定长得也不差。可是我忽视了一点啊,我是少主呢,所有人都这么叫!就算我长成猪样,做为我的手下,还是会关心我的,在他们眼中,我不是一个人,只是他的应该关心的职位,这件事,说穿了,跟我一点也不相干,我又盲目自信什么呢?
我长叹一口气,想通一件事:我又不想隐瞒了,也许审我心灰意冷的表现,反正我忽然觉得活着对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该恐惧的该留恋的该欣慰的所有的一切,我都经历过了。这样一来,死去也并不是那么绝望,反而可能是种解脱,我不想再用看情人的目光看着他,而他则用内疚的目光回应我。这种爱情与友情的双程线路中是不会有交叉点的。我不再期望什么,不想苦恼什么了。我一字一字地对他说:“竞峰,你完全没必要内疚,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少主安和,我只是一缕游魂,虽然你们的少主还没有死,但是,他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平静,等待来的竟然是平静,很久,一个空洞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咦?知道了?“那你干嘛还……”我急急地要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却被他压进去。
“我第一次见你,帮你看伤就知道你不是少主了,因为你没有那块胎记,但是,你们真像,真是太像了,我曾偷看过密记,我知道你是谁,我早就知道了,你是安思少主对吧!安和少主的孪生兄弟!”
安思,那么,一切都有似乎有了答案,当初救我的那个美绝的少年,不是叫我做思吗?原来又被误会成他了呀,那么这个最高机密看来知道的人也不少,而那少年有心安排我做少主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他和我又是个什么关系?再来他对我倒是没什么恶意,回去问他的话,他应该会对我说吧。
这样想着,就再次动摇,本来我是下决心要说出真像,却突然爆出这么大的一个冷门,一时之间再也找不出要讲出真话的那种气氛了,我听见我自己极其无力地问答,“对!”
“这么多年,你吃苦了!我不会再犯以前的错,安思,这件事就做为我们的秘密吧!一缕游魂,呵,你还说的真形象呢!”
当然形象了,说鬼怕吓了你呀!这种状态让我措手不及,只要是主子就谁都行吗?真是少见的愚忠。“你不关心你以前的少主吗?”我还是沉不住气。
“那,不是我应该关心的,要关心的应该是杨泽吧……说起来,那天在露阁被捉的就是你吧?”
“呃?我不记得,我真的失忆了呀,我是在露阁被抓的吗?”我当然不记得呀!
“哦,这么说来应该是了……咦?不对!”竞锋突然看向我,我抬眼看你,只见他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定定地看着我,冷冷地,他说:“你们是在怀疑我吗?”
“什么?”我被他突然而来的情绪吓到了,结结巴巴地问:“怀,怀疑什么?”
竞峰仍然冷冷地盯着我看,我无辜地努力睁大双眼,在这种情形下反而显得越发的心虚有鬼。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他才移开眼,堵气地转开头,恨声道:“算了,你们要怎么想是你们的事,我自认光明磊落!”
6 美丑安然受之?
这是竞峰到现在跟我说的最后一名话,从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们像两个默片里的剪影,再也没有说过话。我每天被扔进锅里煮,他每天割血给我喝,运功为我疗伤。我的身体已经被煮成一种红彤彤的颜色,像极了白灼虾。除了几处骨折的地方还打着绷带,其他地方倒是有长出新肉的可喜傲人成绩,我几次向竞峰示好,他都不理我,我完全想不出是哪里得罪他了。
我从池里爬出来,现在已经可以自已走动了,是我万分雀跃的一件事,四处找找,竞峰不在,早半个月衣服就泡烂了,当时有绷带还不觉得,现在看来赤身裸体,单薄得很。我平时羞于在竞峰面前晃来晃去。现在他不在。我乐得多走走。我当然不是怕我未着寸缕他见色起义,而是我这种恶心的熟透的热腾腾的身体就算自已看也激不起一点欲望,连食欲都没有!话说回来,我倒是有点饿了。我跑到竞峰包裹处找吃的,什么都有没有,除了一叠银票。这种时候这个是最没用的,我坐在地上叹气。
洞外有脚步声,万岁!竞峰回来了。我站起来打算去迎接,却听见有两个人在说话,声音很陌生。一个说:“梁兄,真难为你了,这么隐密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另一个笑答:“天机不可泄露,陆兄觉得此地如何啊?”听声音两人向里面走来了。
我警觉的四处看看,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池中翻涌出一截中空的腿骨,是之前那只鹿的,想也没想,我纵身跳下池拿起那腿骨一端含在口里,自己潜入池底……
“咦?”这里有人来过,那姓梁的一惊,可能看见了竞峰的包裹“还有银票!陆兄,我们四下看看,人在不在!”两人的脚步声一左一右分开了。我呼吸倒没有大碍,就是担心的受不了。我怕竞峰回来会中了他们的暗算。
“没有人……怕是出去了。陆兄我们在这儿守着,看看是什么人。唉!本以为是个无人之地,想不到竟也有人知道……”姓梁的叹道:“陆兄,看来藏金之事还要再做计较!”
“咦?小心……”姓陆的话音没完就没声音了。这时我听见竞峰的急切地叫:“安思,安思,你在哪儿?”
哼,肯理我了么?偏偏我不想理你哩,我不吭声也不出去。
只听竞峰怒道:“说,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谁?我们来时没有人啊!”姓陆的结巴回答。
“没有人?”竞峰冷笑,“你想清楚再答,否则,我就要这里除了我以外没有人了。”
“真的,大侠饶命,我们进来时真的没有人啊……”
我一个人暗暗得意,有着报复后的快感,死要面子的家伙,之前不理我,现在找不到我着急了吧,转念又一想,他是因找不到我而焦急,伤心,这样还是关心我,反过来,我这得意完全是没心没肺没有来由的,完全说不过去。我打算出来了。
突然一只手伸进池里拉住我的头发,向上一提。“呜,痛……”我手忙脚乱的四下挥舞。没安全感的死死抱住来人,不用看就知道是竞峰了:“放开,放开,好痛”。
头上的手早就松开了,现在反倒是我紧紧抱着他大叫,我看到竞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竟然觉得好怀念。
“竞峰,以后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以前的事我真的不记得了呀,“我可以发誓我没有说慌”,安思以前的事,我当然不记得了,发誓也没关系,我小声哀求。
“刚才有害怕吗?”竞峰柔声问。
“没有,我知道你不会走远,一定会没事。”
“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怕了……”竞峰低下头重重地吻上了我的唇,连着泥呀,水呀,什么的,我挣扎着,不要,我不是不要竞峰吻我,而是我不要他吻这么脏的我。还好,他没坚持,只是看了我一下,皱眉道:“你还真是脏呀!等一下,我帮你洗洗吧。”我流着口水点着头。
不过主要的还是先审这两个人,他们见竞峰那么出色的人物竟然从泥池里拉出一个怪物还猛亲。早就吓傻了。对竞峰的恐惧已经到了问什么说什么还生怕说得不清楚的地步。原来他们是有名的油商梁欢和布商陆至远,因为世道不太平,想把自己挣来的钱找个安稳的地方,存放一下。没想到就碰上我们。我打死也不信这两个衣着光鲜,双手白胖的能爬过前面那几处山,他们又说,这本是有一条秘道的,就在油商梁欢家后佛堂的地下边。知道我们是爬山过来的,对我们的恐惧又加了一成。我看看竞峰,想来他也不知道还有个地道。最后没办法,只好点了他们的穴道,留在这儿等我们走时再放他们走。
洗澡啰。我跑出去跳进洞口的温泉,比泥池中好了岂止上百倍。我泡在里面满意地长出一口气,回头看见竞峰在脱衣服。人间美景啊,这具身体抱来抱去也抱习惯了,却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我趴在岸边流着口水看,看得竞峰老脸一红,狠狠瞪了我一眼。
真是养眼啊,古桐色的天然肌肤,光滑,坚韧,有弹性,蕴藏着无穷活力。每一块肌肉都饱满有型又恰到好处,即不显单薄又不会太夸张,强健的胸肌,平坦的腹肌,修长的腿,绝对的黄金比例,长发直至胸侧,黑亮如墨和着眼睫毛忽扇忽扇的,再向下看,穿着短裤,看不见了。我心里已经开始砰砰乱跳,男性该有的生理反应一个都没有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拐他上床,一定要拐他上床!
竞峰倒是自制得多,小心地擦着我的身体,小心不弄破皮。我刚长出来的新肉还娇嫩得很,完全不能使力,倒是那些鞭苔时留下的伤疤因为长期浸泡已经松软,要赶快除去,免得影响新肉的成长。这么仔仔细细的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向平静的地方弯下腰看了看:我从来没到这个时空直到现在完全没有照过镜子。这水还算清洌,我已做好心理准备,无论美丑都坦然受之。
这一照,我呆在当地,沉默半响。指着水中倒影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那已经不是丑或奇丑无比能形容的了,是怪物啊,全身红红白白的的相间,脸上臃肿无比,细眼无神,厚嘴唇,小鼻子……
“因为你受伤了,样子难免会扭曲,再说在泥池里泡了那么久,所以发涨也是必然的,其实,你还算漂亮呢!”竞峰不以为意,开始给我洗头发。
不用安慰我了,刚才那点欲火已经来无影去无踪了,这么丑,这么丑,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还说什么拐人家上床,这么丑,就是他自己爬上床,我也会蹬他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