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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同人)宋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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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堂倒吸口冷气,忽而神情又十分欢喜。还鞘坐到了石桌边,把剑抛给柳青,自己挑了件蹄莲点心,口还含着便不住赞:“果是上古神兵出鞘便得舔血,幸亏五爷我手缩得快,不过柳兄,一点都不觉疼。”
  柳青忙自怀里掏出瓶金疮药递上“五弟是在剑上用了刀招,幸没有与人过招用了‘压’式,不然怕就不止剖了指肚了。”
  玉堂讪讪的吐吐舌头算是应了,胡乱上点药后又从柳青怀里拔了剑,“嗖”地望石桌上便是一插。
  柳青一闭眼不听得声响,好奇看时只见糕点、托盘连着石桌都一贯而入,剑在桌里没了八寸,不由暗暗称奇。
  玉堂见柳青良久不语,当是恼了自己鲁莽,左右开弓往嘴里塞了点心说:“柳兄做的伴茶把姑苏状元楼的掌勺甩了岂止十万八千里?这湛卢剖这点心也算是不冤屈了您的手艺,就可惜好像这云泥玉兔,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便被削去了鼻子。”
  柳青皱眉腹诽:照五弟所言,那怎么不早两年死在丁家丫头的湛卢剑下,也不见得就委屈了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小老鼠。现在卢大他们刚在开封府供了职,他倒这头盗了御赐三宝又关押当朝四品大员,自己一个头抵两个大。不若由他。
  玉堂装模作样了半天见柳青仍凝着眉,知自己理亏嘻嘻地过来讨好“好哥哥下次帮着泽琰做些个栗蓉的猫儿,五爷当糖吃了气死他。”
  柳青只是还剑入鞘,递与五弟说:“都是汗,快换套干净衣衫我们去看看抓来的猫。”
  展昭正想着是先喝汤好还是先吃鱼好,猫洞深处传来一丝轻不可闻的叹息。
  端着汤一溜小跑过去,是个花甲老翁。
  展昭见老翁气息奄奄,忙把鱼汤对嘴灌下。老翁霍然睁眼“呸”的将鱼汤尽数吐出,颤巍巍伸手向前指到“白……玉堂这衣冠禽兽,我死,也不喝他送的汤!”
  展昭疑惑“老丈可是有什么不平?”
  老翁一声长叹潸然泪下,断断续续地历数了携女瓜州投亲、白玉堂使胡奇抢婚、自己被囚通天窟的经过。
  展昭气冲牛斗霍地长身,将鱼连盆砸碎:
  “是展某有眼无珠错看白玉堂他!郭老丈放心,只要展某出得了这通天窟,必为你讨个公道。”
  不消半盏茶的光景,刚才的小童不知自何处转入洞来,笑吟吟负手“我家少爷说既喂了吃食,总得见见正主,好嘘个寒暖。”
  展昭按了按背上的波斯刀,扣上袖箭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跟上白福。
  聚义厅上首坐的,一个是月色袍子配了正红的小袄,另一个一身鹅黄滚雪似身量稍矮些,青青年韶俱是喜人。
  展昭一进堂便只是打量周遭并不看人,右首那个鹅黄衣衫的青年径直奔下来礼数周全:“展英雄,愚蒙柳青,道上的朋友送了个白面判官称呼。”
  只能抱拳回礼,心中竟有片刻茫然。
  不屑再看,抬头望着匾额蔑然自喃:这“聚义厅”的义字,我看怎么有点歪?
  那柳青并不着恼,赔笑道“展英雄好雅兴,原来亦通金石之道。这匾乃江南第一书圣金颢心手笔,展英雄眼界开阔自然另有高见。”
  展昭不懂书画,意只在要找白玉堂的晦气,被柳青这么一说哑了口,恰好这时候刚才的白衣小童上前斟了酒,便一运内力将酒笔笔直送在了上首的桌上,不溅半滴。
  柳青见了暗自咋舌,自问隔着酒盅内力最多只够将酒翻腾。
  青衣红袄少年正是锦毛鼠,他见那猫儿比拼内力,不问因由伸手便握,一阵悉悉索索的碾磨之声夹杂涓涓水落,刚才的白瓷酒盅竟化作粉末纷纷而下,指掌间未伤分毫。
  柳青欲开口“展英雄,这可是陈年女儿红”时,白玉堂朗声“白福,上竹叶青!”
  蹒跚搬来,黄泥封坛。
  原来玉堂怕刚刚露的那手猫儿不曾瞧见,运足劲力居然将连坛带酒整个送在了展昭桌上,震了两震。
  展昭看着坛子,可惜那少年好俊的身手却不用在正道,也不多看一推手拍飞了酒坛。
  心知若拼内力自己稍胜一筹;慨今日江湖青俊辈出。
  玉堂年幼并不谙酒,平日里虽不是喝上两盅便见醉,但酒好酒坏都觉得辣嘴割喉,全是情面礼数在多。私底下一碗甜酒酿才最最称心如意,所以展昭摔了竹叶青只是觉得伤了颜面,并不心疼。
  柳青闭目而品但觉得满屋澄芳,在心里悄声可惜一边却忙不迭大力吸纳一番欣赏。
  刚醺醺然兀自沉浸,听得五弟一挥手遣白福去捧芦花白来。此一惊非同小可,要知道芦花白可是卢家庄窖藏数百年的隔朝传世名酿,莫说卢大儿子满月老父过世不曾动这酒,就连聚义厅结义那会也不见着踪影,来不及想这小祖宗用了什么方法知道酒藏在哪,白福已经稳稳当当地托出个不大的影青小罐。
  拍开封泥香溢厅堂,柳青抢过手端到展爷面前,神情恳恳说:“若芦花白仍不入展大人的法眼,那只能说草莽江湖不应由您这般久居庙堂的大人物屈趾降尊。”言语之中不意间尽带讽刺,与其说是怒展昭对不起他这个人不如说怕展昭看不起他手中的酒。
  究是英雄。
  展昭酒不沾唇,只是嗅了嗅便割爱放下,正色道:“久闻卢家庄酒冠天下义薄云天,今日看来不过如此。”
  上首的少年果已忍无可忍,飞身而下湛卢激昂气指喉头。
  展昭抬眼望去赫赫然眸漆乌唇点绛,人面依旧。不由喉结突突起落,仰脸只苦笑人生荒唐。
  矮身抵手欲拔刀。
  刀柄按在柳青手里。“俱是江湖中人,何必话中藏话?”
  一鼓作气,娓娓而叙。
  柳青心中大奇刚要开口,五弟急道:“柳兄,我白玉堂一生清白,焉能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
  当场下,带郭老佯承礼审胡奇,行云流水雷厉风行毫不留手。
  看得郭老不迭求情,而展昭只咀嚼着胡奇那句:“小的是看五爷过了年便十八却对男女之事半点不上心思,大老爷常说若五员外娶得门老婆便不会天天似现在般……胡闹。”
  一怒冲天使人捆下胡奇,送走郭老后锦毛鼠又是一付嘻嘻的面皮,踱到展昭跟前说:“猫儿干巴巴的赶来看主子,不会只是讨条鱼吃讨口酒喝这么简单吧?”
  展昭被他问得十分为难。午前对着皮人子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此地重新说得完整,又不很擅得扯谎,总不能照实说只想看看白玉堂是否就是白玉堂,言辞期艾。
  玉堂只当是提起三宝捉了猫儿的痛脚,笑盈盈的装模作样打着官腔“展兄,此事若非兄台在猫洞小憩,小弟如何知道胡奇所为,险些儿坏了小弟的名头。但小弟的私事已结,只是展兄的官事如何呢?”
  一句话救了展昭,此时落得大方“五弟说怎样,愚兄作得了主的都一应承下。”
  玉堂想了很久摇头“也没别的。小弟既将三宝盗来,如今展兄必须将三宝盗去。倘能如此,小弟甘拜下风,情愿跟随展兄上开封府去;如不能时,展兄也就不必再上陷空岛了。”
  展昭很想知道他的意思是要自己退隐江湖抑或不再见他,正踌躇。
  却听得白玉堂在那边轻轻盘算:
  不知定几日为限的好,日期近了、少了,显得为难那猫;多了,又不显南侠本领……
  懒得与他斗口,当机立断“三日,我展熊飞三日内就要得回三宝。”
  小老鼠笑得很鬼祟,乐颠颠地击掌为誓把展爷请回了猫洞。
  斗室局促,弄剑舔影。柳青站书房门口很久后抚掌赞“好剑法,为兄怎么没见过啊。”
  玉堂随口应道:“我也只见过一次,柳兄以为如何?”柳青沉吟:“湛卢看着似轻了些。”
  玉堂笑,“哥哥接着说。”柳青答:“五弟再使一遍我看看。”
  玉堂依言又使了一遍,柳青说:“五弟怕是使得快了。”玉堂横剑不语,一会把剑递给柳青“请哥哥指正。”
  柳青笑笑,缓缓舞剑“这剑法似乎精妙之处不在招式,气蕴于内,念止于心,不似五弟的性子”言语间心中一动,却不说下去默默把余下的招数练完,歉然道“为兄愚钝,参不透这剑法的精髓。”玉堂老大的没趣,竟把刚才的剑法耍得疾风骤雨点水不透,剑光如电别有一番气象。
  柳青看着说:“已过了两天。”
  剑不停气不滞,“既然君子一言,他必有他的方法。”
  柳青总觉得不妥“如若展昭因此被逼退隐江湖,五弟不觉做得有失偏颇?”
  剑送剑止剑还鞘,“已嘱人在房里备好酒菜,想必都饿了。”
  展爷很惬意,抿一口芦花白挟一块鲤鱼抬头看一会通天窟上的招牌。
  粉白底横匾红红的漆上“气死猫”,天下第一陈酿盛名不虚。
  酒饱鱼足摸摸肚皮庆幸还好只约了三天,否则说定个十天半月此生还能舍得回去?
  在猫洞里踱了几转哼起小调“乌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醉,清浅池塘鸳鸯戏水”
  正好白福又溜达来伺候,便趴了洞口逗趣他“养了猫儿不瞧一眼,你家少爷可不地道。”
  白福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撇嘴道:“我说猫儿大人,您还是担心好您自个儿,都过了两天了,您除了喝酒唱曲就没些个别他消遣?”
  展昭一伸懒腰“是了,跟您家的鼠少爷说上次的茨菰片很香,展爷很欣赏。”
  小白福早气得冒烟,还在那杵着。
  展昭料定他事未办完不敢回去,作势轰他“去去去,帮展爷再讨杯酒去。”
  白福咬咬牙“小爷我是好意提醒你别误了官事儿,你,你倒,别说小爷不帮你,待得明日未时一过你看我家少爷不砸了你那破三宝!”
  展爷微微笑,眨眼说:“由他去。我也想看看到底是韩二哥疼他还是卢大哥护他,现在四位员外都与不才同朝为官,小白福你说他们帮我呢还是为你出头?”
  小白福这回倒不还嘴,只是默默垂眼。
  展昭发觉自己堂堂南侠在欺负一个黄口小儿,也很过意不去。
  两两不语。
  听得扑通一声,小白福竟隔洞隙跪下叩首脆生生道:“福儿知道展爷是好人,少爷也是好人,这次少爷祸闯得大了,望展爷能为他在皇上那儿通个情面,爷不答应福儿就不起了。”
  展昭不由苦笑,在开封时不是没听讲起过五弟闹的些个事端,余的一切好讲情面;奈何天威难测,偷入金銮殿一事仁宗皇帝封四义校尉在先悬重赏通缉锦毛鼠在后,连包大人公孙先生都摸不透帝皇家心思。沉吟片刻从洞隙里伸手拍拍白福“起来吧。便是舍了展某的性命不要,也当护得你家少爷周全。”
  白福眼睛晶晶亮“展爷是侠客,说话总得算话。”也不推辞,一骨碌爬起来走了。
  展昭靠着洞壁看着月影,夜阑珊。
  溪清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原无雨,空翠湿人衣。
  柳青看五弟搁笔,但觉画卷诗景交融,又看了会才说:“五弟今晚当真会毁了三宝?”
  玉堂不答言,只是看画上题的字。柳青心头一震,险些将盏中的茶水泼出。
  玉堂回头双目黑白分明,柳青垂着眼用碗盖轻轻拨开尚浮着的茶叶,“五弟很欣赏摩诘的诗”。
  玉堂突地笑了“此事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柳青狼狈,缓缓踱出了书房。
  留下白玉堂一人对着一张画。
  消息总是快,一忽儿丁兆兰赶到了螺蛳轩。白玉堂大席大筵。
  丁大官冷汗淋漓好容易起了个头“五弟一向在东京,作何行止?”
  白玉堂便夸张起来,如何如何寄柬留刀,如何如何忠烈祠题诗,如何如何万寿山杀命,如何搅扰庞太师误杀二妾,总算说到盗三宝回庄,一拍桌子道:“不想目下展熊飞自投罗网,已被擒获。我念他是个侠义之人,以礼相待。谁知姓展的不懂交情。是我一怒,将他一刀……”丁大吓得颤巍巍问:“五弟,你?”
  却见那小子脸上原来不喜不怒,阴泠泠没半分表情。丁大愁个半死,转眼不见了锦毛鼠,螺蛳轩里兜兜转转,居然又走回了原处。
  事分两头,这里丁兆兰正团团转兜着圈子,螺蛳轩里来了个着浅秋香色的小童,却不是那个专爱捣蛋贫嘴的白福。仔细看时,方面大耳颇似卢方。
  这孩子深深打了一恭“丁叔父在上,侄儿卢珍拜见。奉母亲之命,特来领叔父出去。”言辞恭谨,丁大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于是叹惜“那小子若得你一半,不知天下凭减多少无谓事端。”卢珍只是带路,闷着头不作响。一会儿丁大又问:“那锦毛鼠可是真杀了南侠?”问了又觉不妥,卢珍倒是停下了脚步。
  “五叔见雏鸟落巢尚送还,落他刀下的都是无冤之魂。”卢珍仰头盯着丁大官一字一句,“五叔平日最重信义,但既然母亲开了口,长辈们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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