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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架到了火上,翻过来掉过去烤的都是自己。
屋子里的人乱七八糟的争论了足有一个多小时,而到最后反而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大家渐渐的也静了下来,眼睛不约而同的转向了一直没有表态的库克族长。
这种时候,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大局,而这个人,在这间屋子里除了库克族长之外,别人还没有那个能力。
一阵阵的苦水从胃里向上翻,老库克现在连骂娘的心都有了。
“族长,您拿个主意吧。”有人在催促库克族长。
而更多的眼睛也都齐刷刷的盯在了他的脸上。
库克族长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表达自己的意思。他猛然想起了李斌在他临走的时候说过的话,只得把李斌的话转述了出来:
“史先生说了,他还是喜欢和我们迪尔人打交道的,对于拉迪,他说,咳咳,决不妥协。”
“那还犹豫什么?”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站了起来,他叫卡拉夫,是海德西有名的泥瓦匠,而且他的家族分支也算是海德西比较大的一支。他就是主战方的代表,也算是李斌等人到了这里之后最直接的受益者。现在村子里一下子上了这么多的基础建设项目,卡拉夫一下子拉起了一百多人的一只建筑队伍,正忙得不可开交。而且李斌现在为了最快的在迪尔人中获得信任,对于他们的报酬都是采用日结现金的方式,一天活干下来,卡达夫就可以得到厚厚的一大摞钞票,正是富得流油的时候,如果此时拉迪把李斌抢走,卡拉夫确实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史先生既然自己都说了不向拉迪妥协,我们还有什么犹豫的?保护史先生在我们迪尔人部落中的利益是我们的义务,你们自己想一想,如果当初没有我们的承诺,史先生会在我们海德西投资吗?还为我们建医院?史先生从我们身上赚到一分钱了吗?”
卡拉夫的一番话说得人们有些脸红,人们虽然知道卡拉夫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可是确实当初是自己这些人承诺了保护史先生等人的安全,而且还慷慨陈词的用迪尔人的生命做的保障。也不能说他们当时做这些保障的时候是在说空话大话,当时他们认为最大的依仗就是背后站着的欧加登人,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向他们发难的人却恰恰就是欧加登人,而且还是库克族长的女婿,魔鬼拉迪。
人们沉默了一会,脸红归脸红,可是明摆着眼前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冲动的事情,他们不想打一场毫无取胜希望的战争,那是非常不理智的。
于是,又有人开口反驳卡拉夫的话。
人们就是这样,只要有人带头,马上就群起而讨之。此时另外几个阵营的人不约而同的站到了一起,用各种方式把卡拉夫这不和谐的声音压了下去。
眼看再这样争执下去永远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老库克只得站起了身,用力的把人们的各种声音压住。
“好了,不要吵了,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如果我们再这样没完没了的争执下去,也许拉迪就会带着人过来请人了。”
听到老库克的话,人们也想到了拉迪的可怕,终于停止了鼓噪,重新找座位坐了下去。
老库克用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沉声说道:
“我看还是这样吧,我们去找欧加登的老族长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让拉迪先把尚医生给放回来。至于史先生那里么,我们再去跟他商量一下,不行让他分出一些项目来到达卡卜去做,这样也可以安抚一下拉迪,我们双方之间的关系也不会闹僵、、、、、、”
“我不同意”,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是谁有胆量打断库克族长的话,而且库克族长讲的这些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人们屏住呼吸转过头向门口望去,只见洛浦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哈桑从门外走了进来,而打断老库克讲话的人正是哈桑。
在老库克多年刻意的栽培下,人们都知道哈桑肯定会成为下一任族长的继承人,而这么多年以来,哈桑确实也在族里建立起了自己足够的威望,就连这次负伤,也是哈桑在带领着村民与哈维亚人的战斗中负的伤。人们比较信服哈桑的是,他处理起族里的纠纷时要比老库克公正的多,而且对一些赤贫的族人也算得上是比较关照。
洛浦一直把哈桑搀扶到了老库克的面前,哈桑双手合什向老库克施礼赔罪:“对不起爸爸,我不是反对您,我只是不太赞成您的观点。”
“呃”,老库克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哈桑,当众违扼自己的意思,站出来唱反调,这可不是哈桑一贯的作风呀。
老库克笑了,缓缓地又坐了下来:“嗯,在这里你倒是也有权利发表自己的意见,我来听听你有什么高见吧。”
围坐在一旁的人们都知道,每当老库克做出这种姿态的时候就是代表着他已经非常愤怒了,想想也是,在这么多族人的面前被儿子当众顶撞,老库克怎么能下得了这个台阶。
人们本以为哈桑听到老库克这样说话,一定会显得惶惶不安,也许会再次向老库克赔礼道歉终止发表自己的意见,人们却没有想到哈桑只是向老库克点了点头就转向了大家,一点也不怯场的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我觉得我们不能容忍。如果我们一再退缩的话,我们迪尔人永远也不可能会在欧加登人的面前抬得起头来。我们迪尔人是一个诚信的民族,我们既然答应了要用我们的生命来保护史先生等人的安全,那么我们就应该信守我们的誓言。至于欧加登人那里,我会和史先生一起去和拉迪谈一谈,希望他能够放弃他贪婪的念头、、、、、、”
虽然哈桑所的话基本上也是一些老调重弹,可是这个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和从那些普通的族人嘴里说出来的分量不一样了,这代表的是一个态度,是未来族长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哈桑的话自然会得到一些少壮派的拥垒,而且这么多年以来,哈桑也有自己的一批拥护者,此时,人们听到哈桑的话,自然不能等闲视之。哈桑的讲话也被他的那些拥护者们用掌声打断了,还有一些人从坐席上站了起来,大声的附和着哈桑。
在索马里南部朱巴河流域,主要就是以哈维亚人、欧加登人和迪尔人为主,以哈维亚人的人口最为多,欧加登人其次,迪尔人的人口最少,也是最弱的一支部族。这么多年以来,一只就是在哈维亚人和欧加登人的夹缝中生存。
每一任的族长都有自己的处世方针,但是无一例外,每一任的族长都会选择采用联姻的方式与外族加强联系,以求寻的其他种族的庇护。在迪尔人的历史上,与哈维亚人联过姻,也与欧加登人联过姻,而到了老库克这一代,他选择的是向欧加登人屈服,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魔鬼拉蒂的强横,不仅仅是老库克颤抖了,连哈维亚人提起拉迪来也是胆战心惊。
此时听到哈桑要庇护李斌,库克族长眯着眼睛望着哈桑问道:“如果他不放弃怎么办?”
大道理谁都会讲,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去做。
洛浦看了父亲一眼,一伸手把肩膀上的枪拽了下来,用力的举向半空:
“如果他不放弃,我们就让他知道,我们迪尔人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对,好样的洛浦,这才是我们迪尔人的勇士。”卡拉夫噌的一下从地席上窜了起来,抬脚站到了洛浦的身旁:“洛浦,我支持你。我们迪尔人被人压迫的时间太长了,哈维亚人欺负我们,欧加登人也欺负我们,与其这样窝窝囊囊的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反抗一把。”
老库克眯起了眼睛望着哈桑问道:“哈桑,如果你要是和拉迪闹僵了,你考虑没考虑你妹妹怎么办?”
哈桑转过身向老库克双手合什鞠了一躬:“爸爸,如果非得让我选择的话,为了我们迪尔人的利益,我只能祈求真主庇护可怜的洛娜了。我就不信我们迪尔人一辈子就只能生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我要做的,就是要建立一个强大的王国,要让那些蔑视我们的民族跪在我们的脚下颤抖。”
听到哈桑热血激昂的话,屋子里的人们沸腾了起来,人们大声的发表着自己的意愿,但是,绝对不会有人去批驳哈桑的思想。如果现在反对哈桑所说的话,无疑是在蔑视整个的迪尔人,谁也不会傻到去干那种蠢事儿。
虽然在索马里女人如同草芥一般的轻微,可是毕竟是与自己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血亲,而刚才哈桑所说的话,无疑是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妹妹。
这时,从人群中挤过来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人们认识他,他是村子里那些渔民的领头人迈珈。迈珈一脸激动地走出人群,突然拜服了下去,匍匐着爬到了哈桑的脚下,伸出双手捧起了哈桑的衣襟亲吻了起来。
人们被迈珈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如此大礼,只有在选定新族长的时候才会采用,迈珈这是什么意思?
在人们还没有醒过味来,又一个人排众而出,他是海德西村一个比较大分支的领头人,在人们目瞪口呆中,他也拜伏在了哈桑的脚下,向哈桑施起了大礼。
老库克的眼睛眯了起来,冷冷的扫着这两个人。他从空气中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接着,卡拉夫也跪了下来,颤抖着双手捧起了哈桑的衣襟。
人们震惊了。
此时,一直站立在哈桑身旁的洛浦突然之间也对着哈桑拜伏了下去。此举无疑是在平静的湖水中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洛浦作为迪尔人部队的实际领头人,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屋子里的族人们已经sāo动了起来,这时,已经有平时和哈桑等人关系亲密的人加入到了拜服的行列,而且,引起了连锁反应,走进这个行列的人越来越多。
老库克的嘴c魂哆嗦了起来,哈桑,族长的位置早晚是你的,你等不及了吗?
然而却没有人注意到,门口外面习芸的一张小脸上已经浮出了一抹娇笑,身子一扭,飞快的从老库克的院子里跑了出去
第三三二章 咱们好好玩玩吧
下午的时候,二十艘一百吨级的渔船和大批的物资到港了,而主持接船的人却已经换成了哈桑,阿普杜拉…哈桑…库克,迪尔人新一任的族长。老库克不能容忍两个儿子的背叛,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带着他的三位妻子和一个最小的女儿返回了贾德力村的故居。
远远的洋面上,停留着一艘中型的军舰,这是南海舰队派出的负责护送这二十艘渔船和物资的护送舰,而人们看不到的是,在这艘军舰附近的海面下面,还有一艘核动力潜艇在四处游曳,他们也是负责这次护送任务的舰艇之一,不过他们这次出洋主要还是以训练为主,在护送的过程中配合着水面船只做了几次防潜及突袭演习,只不过这些事情那些渔船上的普通操作人员就不得而知了。
船舶到港,李斌亲自安排人员把那些普通的渔船驾驶人员送回军舰,他们还要搭乘那艘护送舰返回国内。而李斌和丁翔柱、史明友三个人也随着渔船去到了军舰上面,只不过他们的心情要比那些兴高采烈的渔船驾驶人员沉重得多。史明友和丁翔柱两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个不大的瓷坛,那里面装着的,是赵海和邓绩的骨灰。
终于可以回国了,可是没有想到会是以这种形式。这才短短一周的时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天人两途。
李斌想到赵海在廊坊的时候跟随着自己,一拳一脚的打开天地的情形,不由得凄然泪下。在部队的时候,李斌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他觉得自己已经对死亡麻木了,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在部队的时候,身旁那些战友们倒下是为国捐躯,他们死有所值,自己不用承担太多的愧疚,因为,那是他们的使命。而赵海和邓绩两个人则完全不同了,他们是在为自己工作,他们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年代,到索马里也是自己把他们带出来的。而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可以说,自己才是杀害他们的原凶,这不是用任何的补偿可以弥补的。
李斌郑重其事的把骨灰交到了舰长的手里,恳请他将骨灰带回国内。
面对着这两坛冷冰冰的骨灰,李斌、丁翔柱、史明友站成了一排,深深地弯下了他们的腰,晶莹了泪水滴落在军舰冰凉的甲板上。
李斌伸手檫去眼角的泪水,与舰长握手之后毅然转身离去。身后传来舰长雄浑的声音:“全体都有,敬礼”
在军舰长长的汽笛声中,渔船载着他们向着岸边的海德西村破浪而去。李斌站在船头迎风而立,此时身旁如果有人的话,一定会看到他嘴角挂着的那一丝玩味的冷笑,或许还会听到他喃喃而出的声音:“索马里,这一回咱们好好玩玩儿吧。”
入夜,在李斌居住的房子里聚集着几个人。他们是哈桑、洛浦、丁翔柱和史明友,还有那个身份比较特殊的韩平,很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