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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进的阳光下暴晒,又取过放在一边的笔记本,迅速跟卫星连络,很快计算出自己的方位,他现在位于汴梁北方335公里处,火车普快要开半天,而他居然三小时就到了!
谢泽铭取下腰带上便携式机器人的遥控器,熟练的打开,很快遥控器屏幕上出现意料之中的“超出遥控范围!”对话框。
谢泽铭低咒一声“SHIT!”,将遥控器连在笔记本电脑上,调出与卫星同步软件的源程序,十指如飞的在键盘上劈哩啪啦的添加新的程序代码,企图通过卫星操纵他的便携式机器人。他这一认真工作起来,连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都忘记了。
“这……这是什么?”耳边突然有人声传来。
谢泽铭吓得差点把笔记本扔了。转头看去,却是那个胖胖的老大夫,手里捧着一个大海碗,碗里是绿油油的浆糊。
“哇!你别突然出声,会把我的心脏病吓出来的!你来干甚么?”谢泽铭掩着胸口,不放心的看看屏幕,还好是英文系统、英文软件加英文代码,这老头肯定看不懂。
“老朽是来给道爷上药的。”胖大夫看着那写着天书还会发光的笔记本,眼睛里的敬畏又多了三分。
谢泽铭这才想起屁股上的伤,眼睛立刻浮起一层水雾:“哎唷喂呀!好痛……!”
胖大夫立刻解开他的裤带,褪下裤子,把那碗绿浆糊涂抹在他尾骨外的皮肤上,又把一块不知什么动物的皮盖在上面,用布带固定好:“如果道爷没有什么特殊道术可以治疗这伤,老朽劝您给九王爷说说,就留在前边阳安城里卧床休息,三个月内也别下床。”
谢泽铭低头不语。
胖大夫又问:“道爷,你手里这是什么?”
谢泽铭神秘的道:“这是本教秘密,贫道不能说。”
胖大夫点头笑道:“别那么紧张嘛!你放心,老朽不会说出去的。”
谢泽铭沉默片刻道:“好吧,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胖大夫赶紧把耳朵凑过来。
“秘密呢,就是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的事情!哈哈!哎唷!”谢泽铭看着胖大夫瞬间发青的脸大笑起来,但立刻因为牵动伤处而痛得呻吟出声。
胖大夫无可奈何又幸灾乐祸的看了他一眼,恨恨的跳下车走了。拜胖大夫的大嘴巴,还没到天黑,整个押送军队都知道清晨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个脾气古怪孤僻,难以接近的臭道士。
傍晚,一行人开始宿营。谢泽铭死活不肯从马车里下来。他倒没有什么特殊目的,只是屁股痛得厉害,只要稍一动,他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很有人才意识但却不会招揽人才的九王爷拿他没办法,于是吩咐手下把马车赶到中央看紧,又令人取出几条被褥给他保暖。
夜幕降临,正当谢泽铭趴在马车里裹着毯子跟程序代码奋战时,十三个骑手顺着官道如利箭一般射进了营区。
※※※z※※y※※b※※g※※※偶是COSPLAY分割线的眉毛※※※z※※y※※b※※g※※※
呼,最后一个男主角终于准备闪亮登场了。鲜花!礼炮!
写了五万多字才出来,不容易呀……
《第十九章》
夜幕降临,正当谢泽铭趴在马车里裹着毯子跟程序代码奋战时,十三个骑手顺着官道如利箭一般射进了营区。
白天随侍在九王爷耶律纲身边的贴身侍卫早等候在外,这时迎了上去:“小的谨迎庆王殿下大驾,九王爷在大帐相候。”
十三人身手迅捷的跳下马来,随着那贴身侍卫向前走去。为首的正是耶律纲一母所出的十二王爷——庆王耶律苏。只听他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沉冷的问道:“英强,你们这一路还顺利吧?可曾遇见马贼?”
那英强道:“回庆王殿下,马贼没遇上,我们倒是遇上神仙了呢!”
“哦?”庆王耶律苏的步子顿时慢下来,今天下午得到了一则有趣消息,难道与此有关:“细细说来!”
英强立刻绘声绘色的把今天早上的意外和盘托上。
耶律苏陷入沉思,不再说话。一行人来到一顶帐篷外,耶律纲早在外恭候:“十二弟可来了。快,进来说话!”
“九哥一路辛苦,小弟理当远迎啊。” 庆王双手握住九王爷的手,诚恳的说道。
两人说着走进帐篷,英强和耶律苏带来的人都守在帐外。
“十二弟,父皇让你调查的事情怎样了?”分宾主坐下,九王爷先开口问道。
耶律苏先四处打量,确定帐内没有第三人才开口道:“果然如细作所说,赵佶小儿妄图与北方金国联手,瓜分我大辽,重夺燕云十六州。”
九王爷大怒道:“真是妄想!听说那赵佶成日里吟诗作画,原来是韬光隐晦,引我们放松警惕,然后……”
“哼!” 耶律苏冷笑:“九哥你也忒抬举赵佶!他是真的不理朝政。至于对我大辽不利,不过是他下面人的痴心妄想。有小弟在南方坐镇,凭他那点小伎俩休想拿到我大辽半寸土地。”
九王爷抓抓头皮,笑道:“那是当然,谁不知十二弟英勇无敌?连父皇对你另眼相看哪!”
哪知耶律苏却冷声道:“九哥不是外人,小弟也不怕说话。父皇独宠月霞院的主子,这几月来竟是越演越烈,跟那赵佶也差不多了!”
九王爷吓得面色煞白,仓皇四顾:“行了,十二弟你别说了!要是给人听见……”
耶律苏又一阵冷笑,带开话题道:“不提这些泄气话了!听说九哥留得一位神仙在帐里,不知可否让兄弟见识见识?”
“哈哈,十二弟的消息还真灵啊!早上才来的,你就知道了?”九王爷笑道。
“是英强刚才告诉我的。”
“是有这事。但那臭道士浑身带刺、不爱理人,本王没这耐心跟他水磨工夫。十二弟若有办法,不妨把人带去,看看能派上什么用场?”
红着眼睛调试程序的谢泽铭不知道他就这样轻易的被当作一个人情的送出去了。
直到马车的车帘被拉开,灯笼的火光直射进来,他才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来,小指顺手按下指纹键盘锁。
只见白天莫名其妙走掉的九王爷带着另一个年轻男人跨上了马车,身后还跟着两个贴身侍卫。
新来的男人二十来岁,比九王爷年轻,两人眉眼有些相似,但刀削般的脸部轮廓和紧抿的嘴唇使他显得更冷静而高傲,浓眉下的鹰眼射出有如实质般锋利光芒。谢泽铭竟忍不住暗暗打了一个寒噤,但他随即警醒,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还朝对方勾动嘴角微微一笑。
只听咕咚一声,却是九王爷吞了好大一口口水。
在他身后的耶律苏也惊讶于谢泽铭已经锻炼得炉火纯青的、缥缈难测又万事不萦怀的独特气质,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当耶律苏看清谢泽铭冷清孤高的眼神时,却是放心下来,怎么会有如此张扬个性、嚣张孤僻、不近人情的奸细?离群索居又如何刺探情报?
九王爷又吞一大口唾液:“道长,这位是本王的十二弟庆王殿下。你有伤在身,本王又急着赶路,因此就拜托他照顾道长了。”
谢泽铭架子十足,不置可否的听着,只稍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耶律苏单刀直入道:“仙人降临,真是荣幸!不知你是否愿为我大辽效力?”
切,说得这么白开水,真没水准!不过这句话谢泽铭没说出口,因为他很清楚的感受到眼前庆王毫不掩饰的狠辣杀气,如果听到冷嘲热讽的话,相信庆王就会立刻拔出刀来将他碎尸万段。
谢泽铭还是第一次遇见对他笑容完全免疫的人。
“你不同意小王刚才的提议?”耶律苏的眼神一闪。
谢泽铭心里更加警惕:“贫道并非神仙。”
“哦?”干净利落的尾音,沉重的森冷压力随之而来:“请教道长来历?”
“秘密。” 谢泽铭皮笑肉不笑的让压迫感从自己身边轻飘飘的滑过。
“道长属何教派?”
“秘密!”再次光明正大的挡开问题。
“道长手上是……”
“秘密!”
耶律苏手握上刀把,山雨欲来风满楼。身边的低气压连耶律纲也支撑不住,找个因头溜了。谢泽铭暗暗吐舌,再玩就要出人命了:“方外之人,不懂世情,也无意卷入世俗纷争。庆王请自便……唔……”
以退为进之计才进行到一半,意外就发生了。
杀千刀的庆王竟然瞬间欺近,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当然只是浮光掠影的点到为止,他跟着便嘲讽的抬头看着谢泽铭:“道长已经卷入世俗了。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个猪头白 痴乌 龟 王 八死定了……”别以为以上句子是谢泽铭的河东狮吼,恰恰相反,声调柔和宛如念经的污言秽语是从谢泽铭仍带着笑意嘴唇里冒了出来的,而且,是英文版本的。
为谢泽铭叽里咕噜的话语一愣的耶律苏突然脸色大变,脚下一晃,摔在铺了羊皮的软软的马车地板上。他身后的两位侍卫也无声无息的同时软倒——无声软骨香的牺牲者再次出现。
准确的说,这次谢泽铭使用的是经过仙药模拟软件2。0升级版完美改良后无色无味的无声软骨香。
一切发生得太快,连在车外守候的十来个贴身侍卫都没发现。本来嘛,他们的主子和身边的侍卫都是武功高强反应敏捷的人,就算遇袭,也不可能三人连发出求救声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制服。谁又能料想世界上有见效如此迅速又毫无痕迹可查的厉害药物呢?
耶律苏哪知就里,还以为是谢泽铭刚才念的“咒语”引发了这一结果。
就在这时,谢泽铭伸手拉起耶律苏的上身,另一手托起耶律苏的脸,在后面张口结舌的侍卫的注目礼下反吻回去。自然不是点到就算的吻,而是一个缠绵悱恻的法式长吻。
这个男人虽是敌人,但不可否认,他薄薄的微凉嘴唇吻起来很舒服,口腔里的味道也很清爽。
“明白了吧?” 谢泽铭反嘲的问。
回答他的是一道深沉得无法看清情绪的目光。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落尘埃?虽是佛语,但天下大道,殊途同归。”谢泽铭当初为了装神仙查阅了很多宗教类书籍,这时拿出只言片语来应景,倒也切题:“所以,你不用费心劝贫道为你卖命了。”
耶律苏一脸无怒无喜,深不可测,眼皮也不眨一下,简直像尊石头雕塑。
切,一个比一个难缠,还是赵佶好,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不用费心猜度。唉,如果对象是那九王爷,谢泽铭还有点做奸细的兴趣,眼前这个人气息狠绝又善忍耐,实在太危险,不是他所擅长应付的。不如……
谢泽铭索性关了笔记本,闭目沉思。很快,他的嘴角勾起愉快的邪笑。
沉稳狠辣如耶律苏看到这个笑容也不禁心里开始发怵。
《第二十章》
沉稳狠辣如耶律苏看到这个笑容也不禁心里开始发怵。
久无动静的车厢里突然大放光明,瞬间又恢复原状。
车外警惕守护的侍卫们大惊之下,一涌而入。却见本该在车里的耶律苏和神仙俱已不在。本应陪在耶律苏旁边的侍卫倒在地上,脸上均盖着一块布,看得出是从他自己的袖子上割下来的。一人敏捷上前揭下布,却见那两个侍卫眼珠乱转,却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侍卫们魂飞魄散,赶紧分出一个人飞报九王爷。
九王爷已经解衣睡下,这时匆匆披衣赶来。呆望了空荡荡的车厢半晌,突然扑倒在冰凉的座垫上:“十二弟!是九哥害了你啊!以后每年今日,九哥一定给你烧纸钱……”
他在车厢内哭天抢地,一众侍卫也陪着痛哭。
车厢下的谢泽铭死死咬住衣袖才没笑出声来,饶是如此,还是牵动了他屁股上的伤口,痛得他一阵冷汗。黑暗中看不到耶律苏的脸,不知他听到亲兄弟给他哭丧,是否还能保持那张八风吹不动的冷峻面孔。
其实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就算脑子里长肌肉的九王爷耶律纲想不到四处寻找自己的弟弟,也会有人献策搜查的。但众人心中早有了神仙下凡这先入为主的观点,神仙要让人消失自然是轻而易举,神仙自己要走更是谁也发现不了,现在多半已经在十万八千里外了,又向哪里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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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是日正当头的午时,天空却被浓厚的墨云覆盖起来,昏暗得犹如傍晚时分。绵绵的雨丝扫过悬崖上的灰石,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令人心旷神怡。
可是在这天地交响曲中,竟然夹杂着一阵奇怪的声音“咕咕……咕……”
这不是青蛙的高歌,而是某人肚子里的叫声。
这个人自然就是昨天带着耶律苏,趁着辽军哭完丧又当拂晓的一瞬间疏忽,从辽营里偷偷跑出来的谢泽铭。他的悬浮机剩余电能不足,才飞了几十里的路程就被迫找了山崖上的山洞休息,顺便给悬浮机再补充一点能量。没想到刚安顿好,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天昏地暗,不能充电,行程就这么耽搁了。
骨折还能带着个大活人逃亡,不得不归功于他的那颗“苦痛去无踪”药丸,下肚后疼痛全消。至于副作用,目前顾不上不考虑。
谢泽铭从前天起就没好好吃上一顿饱饭,到现在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