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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想到谭青一脸鬼畜地逼着自己叫他“老公”的场景,季濛就禁不住面红耳赤。
以后,他大概都不能直视老公、老婆这一类的称呼了!
☆、第 24 章
两人从早上八点半出发,快十点钟的时候便已经到了。临近村镇的时候,季濛忽然开始紧张了——虽然他/奶奶早就知道了他喜欢男人的事,但现在他一声不吭地就把人带了回来,也不知道他的奶奶会不会气到。
看出了季濛的紧张,谭青握了握他的手,轻声道:“别怕,一切有我呢,你若是怕刺激到奶奶,我们就迟一点和她说,我可以等的。”
季濛的手被他握着,干燥又温暖的的掌心让他的心安定了不少。他冲谭青笑道:“推迟是用不着啦!我奶奶早就知道我是喜欢男人的了。不过,我在这村里的名声不太好,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谭青想起纪昀和他说的那些季濛的过往,知道那些事情在季濛的心里已经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疤痕。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见季濛,那样,季濛就不会被李云时那个人渣所伤,就不会不得不独自一个人,忍受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折辱。经历了这么多,忍受了那么多的误解和指责,他的季濛,却仍是这样明亮地笑着,仍是让冰冷的自己温暖了起来。这样的季濛,他好不容易抓到了,又怎么会舍得放开?
他抬起手揉着季濛软绒绒的脑袋,笑道:“怎么会?你是我的,好的坏的都是我的,我自己都不嫌弃,哪里轮得着他人指手画脚?”
季濛对“老男人”偶尔的情话总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头也不自然地扭到了一边道:“专心开车啦,这村里,有的人可是无耻的紧,会明目张胆地碰瓷的。”
谭青笑着收回了手,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回到路面上——这个村子的路很窄,两边都是一条条的胡同,真的非常有可能会从巷子里,突然窜出什么人。
车子在缓慢地行驶着,走到路的中段的时候,季濛和谭青看见两个中年妇女正站在路中央,仿佛没有看见他们的车一般继续说着话。
待车开到那两人的跟前,那两人才不清不愿地让开了地方,在看到季濛的一瞬间,其中的一个妇女忽然拔高声音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季濛呀,这是……哟,带男人回来了呀?”
谭青闻言皱了皱眉,这女人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一旁的季濛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打开车门走下车道:“是刘婶啊,看我这眼睛,天天盯着电脑都不好使了。我处了个对象,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带回来给我奶奶瞧瞧。”
季濛的语气和态度太过自然,说的话也挑不出理来。那个刘婶暗暗撇了撇嘴,转而笑着道:“是吗?这两个男人还用的着这么麻烦?我听说外面的那些……两个男人的,也就在一起睡个觉、吃个饭,哪有带回家来的?你奶奶她能受得了?”
季濛看着她笑得愈加明媚:“瞧您说的,别人怎么我们管不着,但我们俩这是奔着过日子去的,您说这两口子结婚,哪儿能不将对方带回来给大人掌掌眼?那不就跟厮混一个样了吗?”
这个刘婶家中有一对双胞胎女儿,都是外出打工后便再没回来过。村里边有从外面回来的人说,在隔壁T市看见过那姐妹两,当时因为她们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厮混,被正房抓了包,正房带着人揪着两人的头发将人提到了大街上。那人远远地看了一眼,一眼便认出那是刘婶家的闺女。因为太过丢人,他也没好意思认,便只好离开了。
从那以后,村里便传言她的那两个女儿在给一个有老婆的老男人当小老婆,甚至是姐妹俩给一个男人当,还在厮混的时候被人家原配抓了现行!
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村里的人,尤其是女人,对那些给人当小老婆的女人尤其憎恶。现在刘家一下子就出了两个,养不教,父之过,孩子们长歪了,主要还是因为大人没有教育好,由此人们便连带着,对刘家夫妇俩也厌恶上了。
因此,六婶最痛恨别人拿她的女儿说事,尤其对“厮混”这两个字尤其敏感,谁说了,撒泼打滚也要和他没完!
“你个不要脸的恶心玩意儿你说谁呢?你还有资格说我?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刘婶果然怒不可遏,扑上来就要打季濛。
季濛笑得更明艳了,脸上却是一副疑惑的表情:“刘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从头到尾,我不都是在说我自己的吗?怎么到了您嘴里,就成说您了呢?要是我哪句说得不对了,您给我指出来就行,干嘛要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呢?”
刘婶简直要气疯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便直接冲上来,照着季濛的脸便打了过去。
“啊呀!刘婶,我敬您是长辈,您怎么打人呀!”季濛抱着头跌倒在地,眼睛都红了。
车里一直看戏的谭青连忙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他那会看不出男孩是在故意挤兑那个刘婶?但他没想到那个刘婶竟然会动手,早知道是这样,他就跟着季濛一块儿下车了。他心疼地扶起季濛,捧着他的脸焦急地查看。
季濛的那一声叫得声音很大,路两旁的人家都打开大门走了出来,一眼便看见了双眼爆红地指着季濛大骂的刘婶,和跌坐在一边捂着脑袋的季濛。
“李玉芹,你这又是在闹什么幺蛾子?怎么天天都是个你,把村子搅得乌烟瘴气!”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自人群中走出一个高大的中年汉子,国字脸,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撒泼的刘婶。
刘婶似乎对这个村长还有所畏惧,张了张嘴,却不敢说一个字。
作为村长,肯定是对村里的这些整天生事、弄得村子鸡犬不宁的人没个好脸色。他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季濛,问道:“小濛这是咋啦?”
他对这孩子其实还是很有好感的,孩子从小便没了爹娘,早早便懂了事,在村子里也是有礼貌、懂分寸的好孩子,对抚养他长大的奶奶也是孝顺的紧,隔三差五地跑回来看望老人。对于他喜欢男人这事,他也知道一些,但这就跟有人喜欢萝卜青菜,有人却只是喜欢鸡鸭鱼肉一样,纯属爱好不同而已。其他人可以不赞同或不相交,但出言相向是绝对没有权利的。
季濛见村长问他,便笑了笑道:“没事村长,我这不是带着我对象回来看我奶奶嘛,碰上了刘婶就打了个招呼……可能,刘婶还是不喜欢我吧,没想到还惊动村长了。”
季濛的那一个停顿给了众人很大的想象空间,村里的人都知道刘婶是个怎样的人,而季濛,除了喜欢男人之外,一直都是村子里的好孩子。人们心中的那杆秤,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季濛。
哪知刘婶听到季濛的话,刚消停了一会儿便又再次炸了:“我打死你这个有人生没娘养的……”
“闭嘴!说的什么混帐话,别忘了你还是个长辈!”村长板着脸呵斥住了刘婶刚骂出来的话,谭青一直抱着季濛蹲在一旁,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虽然刚刚季濛已经悄悄告诉他那个女人根本没有碰到他分毫,但此时她说的话,却是彻底将谭青激怒了,听到村长这么说,他便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村长一眼。
谭青是什么人?没权没势没靠山,从小一个人打拼的孤儿。成年后更是在商场上磨砺出了铁血的手腕,那种上位者的气势是他从一次次的战役中实打实地累积起来的,那种眼神,又岂是一个小小的村官能抵挡得了的?
村长被他那一眼看得心惊胆战,正沉思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他刘婶儿是越来越威武了,不知道我这孙儿咋惹你了?若是冲撞了你,老婆子我让他当场给你赔礼道歉;但若又是你撒泼卖疯、倚老卖老,今天村长在场,老婆子也要和你好好掰扯掰扯!”
说话间,一个瘦小的老奶奶便走过人群来到了众人的面前,她拄着拐杖,步履有些蹒跚,但身体却是挺得直直的。她冲村长道:“就有劳村长给老婆子做个见证了。”
“奶奶!”季濛猛地站起身,跑到老人的面前抱住她道,“奶奶,你怎么出来了,我和谭哥正要回去呢!奶奶,腿疼不疼?”
季奶奶笑着摸了摸季濛的脸,看了眼他旁边无形中护着他的谭青,笑道:“小濛长胖了。”
季濛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道:“嗯,我听奶奶的话,每天都会好好吃饭,怎么能长不胖呢?”
周围的人看着她们祖孙俩的互动,眼神都有些复杂。当年季濛喜欢男人的事弄得沸沸扬扬,她们中的不少人,都多多少少说过些难听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季濛仍是隔三差五地回来看望奶奶,碰上她们也都客客气气,规矩有礼。若不是老人家不愿意,他早就把奶奶接到城里去住了。反观他们自己的孩子,这些年他们也逐渐地感觉到,从外面回来的的孩子们,多多少少都有些看不起他们。他们辛辛苦苦半辈子,不就是希望孩子们能过得好?不就是希望自己在将来,能跟着他们享享清福?可现在,他们一心一意疼出来的孩子,还不如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懂事。
这时季濛对村长道:“村长,很抱歉惊扰了这么多的人,您让叔叔婶婶们都散了吧,我和奶奶要回去了,这大中午的,我怕奶奶受不住。”
村长有些诧异,刚才季奶奶不是要和刘婶“掰扯掰扯”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那……”他瞟了一眼站在一旁兀自愤愤不已的刘婶,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季奶奶,欲言又止。
季濛笑道:“奶奶刚才也是心急了,我一个小辈怎么能和一个长辈计较呢?奶奶从小就疼我,刚才也是气着了,您别当真。”
村长松了口气,现在大过年的,他真的不希望村里再闹这么一场,影响心情不说,影响也不好,季濛这孩子能这么懂事真是太好了!于是他便点了点头,对周围的人道:“行了,都散了吧,大中午的,回家吃饭了。”
刘婶随着他人,也准备离开,不料村长却单独叫住她道:“李玉芹,你看你连个小辈都不如。小濛大度,不和你计较,但是你要是想在村子里好好呆着,就给我安安分分的。你若是觉得村子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就趁早卷铺盖滚蛋,石头村少了你,村民们还能安生些!”
说完也不管刘婶青白交加的脸面,转身回家去了。
☆、第 25 章
车子停的地方已经离季濛的家不远了,季濛扶着奶奶坐到后座上,谭青便开着车到了季濛家所在的那条胡同口。
里面的胡同倒是比外面的路要宽敞一点,谭青将车停在季濛家的大门口,三人便下了车往院里走去。
季濛扶着季奶奶走在前面,谭青就提着东西默默地跟在后面。院子不大,但养的小动物倒不少,有几只母鸡和一只公鸡,两只鸭子,一只狸猫,门口还有一条大黄狗。
那条大黄狗一看见季濛,便压低身子使劲儿地摇着尾巴,季濛蹲在它的面前挠了挠它的下巴,又捏了捏它圆滚滚的肚子笑着说道:“毛毛,你是不是把奶奶的好吃的都吃掉了?怎么变得这么胖?”
那狗呜呜地叫着,显然是及其黏季濛的,那亲昵的样子,连谭青都有些醋了。
季奶奶看得好笑,对一旁提着一堆东西眼睛却不离季濛的谭青道:“小伙子,累了吧?咱们先进屋吧,那孩子跟毛毛好的不行,每次一回来都要腻歪半天,连我这老太婆都要靠边儿站了。”
说着便拄着拐杖推开了房门,谭青也跟着进了屋。
季濛他们的村子自现在的村长上位后,便大刀阔斧地进行了几次大的改革,集中烧暖气便是其中一件。
村里人的祖祖辈辈,一直都是烧煤炉的,但现在好多的年轻人都不怎么会烧煤炉,在一对小年轻在家中被所烧的煤炉倒流的烟闷死在屋里后,村长就和村子里的几户比较富有的人家商量,将煤炉换成集中烧暖,这样不仅安全,还干净,半夜也不用起来捅炉子。家里也不会忽冷忽热的了,减少了感冒的可能。
结果换暖气一事得到了全村人的通过,倒是比村长想象中的要顺利得多,所以现在的石头村,在冬天已经能烧上暖气了。
谭青站在温暖的小屋内,按照季奶奶的指示,将那一大堆的年货放在了一个偏屋中,便又回到了小屋里。
屋子很小,但很干净,简单的家具上的一些小物件,也摆得整整齐齐,擦得干干净净。谭青打量着这个简单的屋子,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柜子上摆的一个相框上。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年轻的夫妇蹲在一个粉嫩嫩的小男孩的两边,照片中的每一个人都看着镜头,脸上挂着同样的明亮的笑容。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伸出手,细细地摩挲着照片上那个幼小的孩子。
“那是小濛和他的父母。”季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