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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了许多。穆负担着另一个人的重量,快不起来,瞬移则很有可能在另度空间遭遇陷阱,只能埋头向断崖奔去。
尾随的敌人越来越多,好消息是,基路提可以安然离开了。黑暗狮子的光速拳与他擦肩而过,这些人都是与现任黄金竞争圣衣失败的武士,空有力量而缺乏道德。
穆侧身闪过流矢般的攻击,黑暗天蝎可不像米罗般仁慈,他指尖发出的毒针每一下都瞄准中枢神经最脆弱的地方,力图致命。穆用星光灭绝送走了离自己最近的两个敌人,不远的后方,黑暗水瓶、黑暗射手正在靠近,越来越多的敌人让他疲于应对。前方是百米来高的断崖,墨蓝的海水在脚下激荡,冲刷着礁岩,夕阳的倒影被浪花拍碎,把深不可测的碧涛衬得更加幽暗。
“别看了,跳吧。”
穆一脸无辜的望着加隆,澄清的碧眸充满恐惧。
还好刚才在塞特的木屋里拿了点东西,加隆想不到自己顺手牵羊的行为极具前瞻性。少爷囤积的生存物资中有一种小型□□,以卡门普斯家的黑道背景,所藏军火绝对引领世界潮流。他只是单纯的想拿一个回去玩玩,没想到会在此时派上用场。
“封闭小宇宙。”
穆完全没有料到,加隆还保留着一些蛮力,听到这句话还不足一秒,那人就着搀扶的姿势把他拖下了悬崖。黑暗圣斗士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一拥而上的同时,加隆拉开了□□的保险杠。
突如其来的爆破炸裂了岩石,海面以上覆盖着熊熊烈焰,百米内的一切事物,被浓烟吞没。这种程度的伤害对黑暗圣斗士无效,就在那一瞬间,他们同时失去了目标。
残阳下的海水越发阴寒,火焰与浓烟散尽后,近海处只剩下汹涌的波涛,不见丝毫坠海的痕迹。
“废物,一群酒囊饭袋!”
白再一次因为过度保守,失掉了他的猎物。如果刚才没有藏在幕后,凭他的眼力,怎会被雕虫小技唬弄?这群短智的男人,虽然容易控制,见识与实力终归是比正牌差了一截。
几个灰头土脸的傻瓜跪在暗教皇面前。
“可恶,那个混蛋都快死了,还敢玩花招。”
“大人,他们屏蔽了小宇宙,逃不远的。”
“如果黑暗处女早定住他们,哪有此事。”
“还不是暗黑射手想试试他的弓箭。”
任务失败的家伙首先暴露出智商的硬伤,然后口出狂言,最后互揭疮疤。
“够了,都给我住嘴!”
聪明的人不好管,好管的人太愚蠢。
“白羊座的同伙伤势不轻,你们两人一组,给我彻底搜查附近岛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他们,自己泡海里喂鱼吧,我还不信他俩能在海底过夜了!”
多年以来,白处心积虑网罗着被圣域驱逐的武士。这群人嗜杀好斗,只需一套装备,就能获得他们的忠诚。他原本没必要纠结于穆的生死,他自立为王,风光无限。史昂,都是因为他!把他的爱徒追得苟延残喘,落荒而逃,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认命吧,你们本来就是多余的!”
他站在礁石顶端,恼恨的望着远方,深青色的天幕下,几队黑色身影跃入了附近岛礁。
穆落水之时,吓得灵魂出窍,他像一块石头,深深砸入了水中,灵巧的身躯在水里变得无比笨重。头顶上是一片火海,小宇宙绝不能用的,他试图屏住呼吸,四肢在水里扑腾,始终无法正常移动,稍微一个寒战,海水灌进了鼻腔。
可怜的旱鸭子慌了手脚,越发胡来,最终的结果是原地踏步,越沉越深。正在惊慌失措的时候,一双手臂从背后紧紧架住了他,毫无章法的挣扎会使溺水者肺部呛进更多海水。没错,在这之前,他吞了不少咸水。那只大手很是时候的捏住了他的鼻子,保护他的肺泡不至被水撑破。
在穆快要窒息之时,身后的男子吻住了他的嘴唇,慌乱的眼神瞥过清澈的海水,他蓝色的长发飘散在水中,仿佛画师笔尖的一抹浓色。海斗士的鳞衣具有分解水分子中的氧,提供皮肤呼吸的功效,正是靠着这个潜水装置,加隆才能大摇大摆的打劫海底神殿。
氧气从口腔传送过来,流入胸口,他能用自己的意识做判断后,身上的钳制松掉了。黑血一股股从鳞甲破损处溢出,加隆闭着双眼,仿佛陶醉于这个得来不易的亲吻。穆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这个男人用掉了积攒的最后一丝力气,他正在步向死亡。
人在生死关头,已把颜面置之度外,他忧心加隆的伤势,对这个暧昧姿势不予计较。在那人的保护下,穆找回了失散的心神,□□的威力正在退去,再不离开就会被敌人发现。心底某处,升起的一股勇气,抑制住穆对水的恐惧,因为他不努力,加隆必死无疑。
于是他侧过身子,回抱对方,在水里艰难划动,不远处,有一股奇异的能量吸引了他,这股能量波动若隐若现,似曾相识。刚靠过去一点,他们互相扶助的身躯被潜流卷走,那股异能在海底形成漩涡,把两人拉了进去。
水的行动难以控制,穆只能紧紧抱住加隆,随波逐流,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被潮水送到了一个暗礁岩洞。在海里颠簸了半天,穆有点晕眩,他好容易站稳了身子,又把加隆拉出水面。
潮汐尽情的敲打着洞口,岩洞中的积水有膝盖那么深,透过宽敞的洞口,穆看见明月初上。暗黑圣斗士的小宇宙还在凤凰群岛一带徘徊,他们几人一组行动,以现在的状况根本无力应对。
岛上广阔的密林里潜藏着危机,反倒是临海岩洞更适合藏身。环境糟透了,连一块干燥的石面都找不到,夜风肆无忌惮的灌入这个不深的洞穴。
潮湿的身体难堪寒风侵袭,穆都有些难受,何况生死未卜的加隆。他的身体在水里泡得太久,流血过多,完全失去了颜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都透着冰凉。海蓝色长发凌乱的贴在苍白的面颊上,若不是胸口的微弱起伏,他和一具尸体没有区别。
穆把两人的战甲藏进水里,脆弱的生命无法负担它的重量,然后扶起加隆,靠进一块凹陷的石壁,勉强躲避海风。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湿透的衣衫,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对象。
教皇大人高坐明堂,普天之下处可依。
穆只能把加隆的皮肤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无论如何,不能让心脏冻僵了,潮水还在上涨,淹没了两人的双腿。
伊斯塔布造成的伤口血流不止,暗红的液体很快淌到了穆的身上。
他们都是被圣域驱逐的人,被亲情抛弃被友情遗忘。虽然交往不深,却在此时此地,同困于岩洞之中,除了彼此,别无它物。
夜行鸟类在半空游荡,发出凄厉的鸣叫,钟乳石尖,滴着水,落入潮汐之中。再没有一种境遇如此绝望,天地之大,竟没有两个人容身的地方。
4。
诅咒只能先缓一缓,眼下最重要的是止血,再这样无休无止的流下去,加隆的生命就要消耗殆尽了。伊斯塔布的武器名为死亡之镰,毁灭肉体的同时也撕裂灵魂,除了目所能及的一道裂口,加隆心里看不到的某处,正在饱受煎熬。
怀中的人感受到穆的体温,恢复了些许知觉,他从昏迷中惊醒后立刻锁紧了眉头,牙关打战,风一样不羁的男子,只剩下颤抖的残生了。伤口流出的血液从诅咒的黑色,渐渐转成暗红,根据经验,这是生命之流淤阻的象征,对于一个身经百炼的战士,精神上的痛苦远比肉体上的更难忍受。
穆试着用急救手法按压伤口,让它结痂,然而灵魂之伤致使他的血液失去了凝固的能力。这该如何是好?别扭的弟弟宁可死去,也不愿向身居高位的哥哥求救。
此情此景,让穆回忆起幼时迷失高原,丧生山涧的那只羔羊。他此刻的无力感,与那时何其相似,肩负着一个生命的沉重,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从加隆体内流逝。一股辛酸在他眼眶涌动,无论此人是否可恶,都不愿意见他死去。
洞口星光熠熠,今晚的夜色美极了,穆却失去了欣赏的心情,这一天比他的一生还要漫长。他思绪纷乱,过往的痛苦回忆在心头翻腾。沙加劝他相信佛法,释迦牟尼佛坐下菩提树下力战群魔,瞥见满天星斗,悟到缘起性空。他想到这里,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酸胀得难受,天上真的会有启示吗?他满眼茫然,海上的星空与他在高原上看到的一样清晰,一样明亮。
星光,是黑暗中微弱的希望,对了,他想起上次修复圣衣剩下的银星砂,随身带着。这种天外物质与血液混合能产生极强的生命力,但只针对圣衣而言,人类也可以吗?
如果它对人体是致命的怎么办?记忆中加隆是个活力无限,一秒钟也停不下来的男人,如今渐渐抵抗不住精神上的摧残,连喘息的声音也低了。夜越深,人的意志越薄弱,一两声细碎的哼唧从他紧闭的牙缝中漏出,再坚硬的磐石也难敌苦痛侵蚀。
“杀了我。。。”
他好像在说话。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杀了我。。。”
“加隆你神志不清了吗?别说话了。”
他好像出现幻觉了,没有办法,如果失败且当送他一程吧,总好过耗着活受罪。穆用锋利的礁石,划破臂腕,把未受诅咒的血液沾上星砂,一点点抹匀,涂在加隆的创口上。工匠灵巧的手指,因为担忧失去了准头,从泡得发白的碎皮上掠过。皮肤破裂处闪烁着银色金属光泽,星砂与一般金属不同,它遇到血液即获生命。
肌肤与它融为一体时,周围组织的肌肉在强烈的刺激下抽动起来。加隆好像遭了火烫,蜷起身子扭来扭去,最终不够体力反抗穆的暴行。一小袋星砂用完,割裂处奇迹般融在了一起,金属与肉体结合之处,完美无瑕,找不出镶嵌的痕迹。
全部完成之后,加隆停止了挣扎,宝贵的血液不再流出。这时,穆才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紧张的神经快要绷断了。两人的衣衫之前被海水浸湿,穆取来贴在自己背后,用体温烘干。黎明前,温度还会不断下降,希望来得及给加隆穿上。
“喂,你有病吧!在别人伤口撒东西,把我肋骨都烧穿了。”
捡回小命的男人开口即骂,稍微舒服一点了,他顾不得保存体力,立刻对遭受的虐待发起反击。几句没心没肺的话说出来,听在穆耳朵里,只感觉比天籁还动听。才嘚瑟了两句就露陷了,他抱住头,身体的创口被强行闭合,心灵上的裂痕还在疼痛。
加隆不是沙加,脑子里杂念只怕比正经想法还多,怎么为他安神呢?是个难题,而且需要伤者配合,至少不能强制处理了,他回忆起幼时学过的催眠术。
“你感觉好一些了吗?“
”好个屁,我怎么尽遇上婆婆妈妈的家伙,想死都不行。”
“你想解脱就得配合一点,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动。”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因为你自己搞不定。”
加隆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他体力不足,嗓音很低,还不时发呛。
“你真是史昂的亲传弟子,虚伪劲都一样,明明看不上我们兄弟俩,装模作样,你是不是以为我感动得快要哭了 ?”
他情绪激动,一下触及金属化的胸口,发出一阵闷咳。穆不想跟一个伤员计较,默默的替他拍打背部。
“我的师父史昂,他是个真正的王者,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
“他死了你特别难受是不是?“
”。。。。。。。“
”何必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干脆杀了我,或者丢下不管多好。活着碍你的眼,死了又怕损害名声,你活得很累啊。”
穆不禁蹙起了眉头,这家伙一向言行狂悖,却也注意分寸,这是怎么了?大概是镰刀的划痕太深,把潜藏在心的抱怨全掏了出来,他连生存的信念都不甚坚定,何来心思掩饰。
“我做事只问自己的良心,至于结果,别人是否感恩,不在考虑范围。”
“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吗?”
穆摇了摇头。
“实话告诉你,你恨错人了。撒加杀史昂、夺教皇,都是我挑唆的,他从前没有想过。我受了这个伤,就没指望能活,你要报仇冲我来,一命抵一命,不要去找撒加。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你想好,要做伪君子,将来不要后悔,我活着一天,就别想打他的主意!“
原来是这样,真相总是伤人的。穆心里一酸,他感到自己快死了,想替哥哥顶罪。口口声声说不想再见,却一直担心撒加的安危,真是个别扭的家伙。他们还有兄弟之情,而自己呢?史昂早就死了,施舍一份好意,也没人肯接受吧。
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你放心,我不想找任何人报仇,一个错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