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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真以为他会这么想么!库洛洛,你这小心眼的混蛋,千万别给我机会,以我侠客之名……
“‘以你侠客之名’做什么呢?”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他的汗毛一下子全竖了起来。
为,为什么?
猛然扭头动作过大导致颈部别筋而刺青部位更是隐隐抽痛的侠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可是身体上的疼痛完全抵不过他所受到的惊吓啊!
为什么自己心里的想法会被那个小心眼的家伙知道?就像亲耳听见了一样。不对,之前这家伙询问自己拒绝邀请的理由时也是这样,完全不听他的解释(谎言),直接给他定了罪,所以在纹身时他才会被玛奇特别关照。
不得不承认侠客的头脑确实灵活,这么快就脑补出了前因后果,可他思前想后却依然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他不明白旁观的众人可都清楚的很。
对于侠客的不幸遭遇,大部分人都表示喜闻乐见,只有受过同样伤害的秋对他报以同情——可怜的孩子啊,原来我们两个不光长相,连悲剧的命运都相同吗?(没忘记吧,秋也曾经在心灵锁链这一招上吃过亏。)
而挂着心灵锁链偷听到现在的库洛洛自然没有错过侠客的再一次冒犯,大度的他只是轻轻地给侠客记了一小笔,然后微笑着对麦妮打了个招呼:“麦妮小姐,麻烦你把侠客也链接进来。”
对这种奇异的说法表示完全不明白的侠客在下一瞬间立刻就对自己所遭遇的种种不公由何而来有了明确的了解,因为那个被他腹诽了无数次小气腹黑翻脸无情的混蛋的声音在他脑海深处响起:“欢迎你加入幻影旅团,侠客。”
身心同时遭受巨创,即使现在进行的是他最喜爱最擅长的情报分析工作,也不能让侠客提起更多的精神。
“我说的你们都明白了么?”侠客看着下面那群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的家伙,简直连吐糟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们要是不想听,就别坐在我眼前啊!
“废话,这些我们当然都知道。”旅团的人当然清楚这个计划的由来。
所以我又不是说给你们听的,侠客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旅行团那边。
“你的意思是说在行动之初你们早在议会找好了替死鬼,现在随时可以洗脱罪名,是么?”总算那个不只长相,可能就连智商也跟他相差无几的秋及时发言救了场。
“没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这个计划可不像是临时起意,不会真的只是为了试探我们是否有资格成为盟友吧?”说话的是那个叫沉沉的小家伙,侠客对他的印象很深,虽然当初没交过手,可现在看来至少头脑不错。
“的确不是,”侠客终于有了点精神,“计划一早就有,你们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然后你们临时决定利用我们混淆议会的视线?顺便考察盟友?”得到肯定答复的秋头疼起来,“然后再适时抛出替死鬼……看来你们对议会的绝杀令早就有所准备啊,难道……”
他突然想起了一种可能,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满脸震惊。
“没错,”侠客的语气又重新欢快起来,“就是你想的那样,整件事是我们自己弄出来的。”
“为……为什么啊?你们疯了吗?万一我们的实力不足,议会很快就能发现不对,那时,真正被追杀的可就轮到你们了。”
“那又怎么样?”看其他人都不耐烦开口,芬克斯索性代为发言,“本来我们也没指望你们成功,失败的话事情不过是回到了原点!从一开始,这个计划的执行者就是我们自己。”
……
冷场,这回是真正的冷场了。
旅行团的一帮人看过来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传说中的人物了,而是在看传说中的精神病!
小朋友们,你们这是中二了么,继团长中二之后,全团也中二了么?
在更多的差评冲击前,麦妮果断地把心灵锁链关闭了。
别怪他们嘴太毒啊,这段日子的追杀是他们亲身体验过的,以他们成年人的心理,拥有比常人更深厚的念力,甚至还有足够的食物饮水补充体力,依然被人追得犹如丧家之犬,好不容易才将计就计设下圈套成功的反扑杀回去。
可你听听这帮平均年龄只有十八岁放在原来世界刚刚成年连工作都找不到的家伙在说什么?
“这是我们早就做好的计划,本该由我们自己执行。”
你们脑子真的没病吗?那也能叫计划?根本就是找死吧?
旅团的人也被他们的眼神看毛了,飞坦照例率先发出杀气。
见势不妙的秋赶忙打起了圆场:“哈,哈,这种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计较了,话说,澄清事实之后要多久才能取消绝杀令?如果时间比较长,我们还得好好安排一下,不能浪费时间啊。”
这回轮到旅团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瞧过来了。
侠客的嘴角都抽了起来:“谁说绝杀令会取消了?”
“诶——”
“什……么?为什么?”
这个答案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不过对库洛洛的性子已经有了初步了解的罗以诺当然不会以为那家伙会做些徒劳无功的事情,他抚着下巴开始推测:“如果说替死鬼的作用不是撤消绝杀令,那么——就应该是阻止事态的扩大。”
甚至不需要用眼睛确认,他的话一出口,旅团那边的目光一下子就全看过来了:“想离开流星街就势必与议会对上,但现在的你们显然没有与整个议会为敌的能力。那么与其到时处处被动,不如现在主动出击,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而非无原则的招惹所有人。这样一面通过极限厮杀提高自己的能力与名气,一面用胜利的战果排除一大批跟着议会摘果子能力胆气都不足的投机者。”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打算应该是有限度的把事情闹大,然后让对方在不占道义的情况下主动对你们放手?”
这次连库洛洛都有些惊讶,仅凭几句话就推测出了他当初的想法:“没错。”
罗以诺的神情难得的严肃起来,“可这种做法依然很冒险!你的计划确实不错,环环相扣,可是有个大前提,那就是你们得撑过所有的追杀才行。一旦失败,你该明白后果有多严重吧?”
“可是,这才是我们的生活,”这大概是大家第一次看到库洛洛发自内心的微笑,“我们是蜘蛛,也是盗贼,游走于生死边缘,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总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最强大的、立于世界顶峰的人!”
那发自内心的强大自信让所有人都止不住窒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有人斯斯艾艾的问:“那绝杀令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一直过着被追杀的日子吗?”
怎么可能?旅团的人用满脸的不屑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证实了我们的‘无辜’后,还有人要借着议会的名义追杀我们,”库洛洛用名为“微笑”的毒蛊惑着所有人,“对这种人,当然是——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嗷——嗷——”
这是出笼的野兽对即将到来的充满了美味鲜血的狩猎厮杀发自灵魂的喜悦咆哮。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按照计划开始实施。
首先是棋子的启动。
众目睽睽之下,棋子当众暴露了无可辩驳的罪证,即使他矢口否认,其他几家受害的议员也起了疑心,并暗中展开了调查。
是的,其实他们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件事情是幻影旅团做的,因为丢失的物品是他们通过物资交换从黑帮手中得来的整整半年份额的武器。
这种烫手的货物怎么可能是那种新进的小团体吃得下的?即使他们想销脏,在流星街也绝对找不到敢伸手的家伙。只不过一来幻影旅团一直没有开口否认,二来太久找不到犯人对议会来说实在是影响太坏,所以借机树个靶子,顺便看看有没有人敢冒头。
结果,他们踢到了铁板。
大量的追杀者反被猎物扑杀,场面之残忍血腥连他们手下那些久历战阵的老人都产生了动摇,厌战的情绪已经在下层蔓延开来,但这个时候的议会早已经骑虎难下。继续?没人愿意平白送命。放弃?置议会的尊严于何处?
而这个时候竟然发生了这种惊天大逆转,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于是几家联名对棋子一派进行了大搜查,这场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大半的物资甚至都来不及转移就人脏并获。
没错,其实事情真的是他们做的,和幻影旅团一点关系也没有,只不过当时有人顺嘴提了一下,那个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不把议会放在眼里的新兴小团伙,其实是很好的替罪羊嘛,反正他们有实力却没人缘,出了事也不会有人帮他们出头说话。
后来事实证明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幻影旅团甚至没有开口否认,可能是想借此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吧,真是不知死活!不过倒是错有错着,完全洗脱了他们的嫌疑。事情太过顺利,大意之下他们甚至没想到要把这批货物分散收藏,以至于现在想狡辩都没有借口。
而当初那个提出建议的家伙,现在哪里还找得到人!
事态果然如库洛洛所料,从源头上得到了遏止,但绝杀令也依然没有取消。
不过双方很有默契的出工不出力,只是在场面上装装样子。当然,也有一些看不清形势的楞头青想借着幻影旅团的人头来打响自家的名气。这种人最后一般都交给了飞坦处理。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库洛洛彻底恢复了念力,他的预定目标也基本达到了。
幻影旅团从此成为了流星街的标志性团体,无数同样怀着梦想的少年男女将他们视为偶像,对他们的几场经典战斗津津乐道。虽然他们的名字现在还没流传到外界,但大家都相信,这一天不会遥远。
“议会邀请你赴宴?”罗以诺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上的请帖,“那你给我干嘛?总不成让我代你去?”
库洛洛笑得有点神秘:“为什么不呢?反正他们也认不出来。”
“那你又想干些什么?”
库洛洛的眼睛在发亮,兴奋的神色下是掩饰不住的浓郁杀机:“当然是——招待客人啦!”
直到进了会场,与那些不管心里有多恨,脸上都一副笑脸,左一句“后生可畏,年轻人就是应该多闯闯,不能把自己困死了”,右一句“志向远大,不过太好高骛远也不行啊,饭要一口口吃嘛”的议员们打了好一会儿太极,才大致弄明白库洛洛之前都干了什么。
这个小混蛋,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很明显,他趁着议会内部清洗,一片混乱的时刻,竟然想浑水摸鱼往议会伸进一只手。
他私下里游走于众位议员之间,时而为自己和旅团叫屈,隐晦的暗示如果不是他们“还有些实力”,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难道议会不该给些补偿?时而在敌对的几家议员面前表明自己虽然弱小,可在关键时刻也是一支不错的“力量”;他还在一些小议员面前影射如果他们不团结一些,现在倒下的一派就预示了他们的未来,甚至许诺如果自己能接收那一派的残存力量,届时必将站在他们一边。
混蛋,这种事情是现在可以做的吗?
不管旅团的名气现在有多响,可跟实际上统治了流星街数十年的老牌议会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即使把他们旅行团的14个人加上也一样!
不,不对。罗以诺忽然反应了过来,库洛洛的这番举动和小月向他讲述的十年后的旅团团长的行事风格一点也不像,也和他接触下来的印象完全不符。
是演戏!
没错,这种宛如狮子大开口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为只是在演戏。
罗以诺端着酒杯优雅的向周围人打着招呼,慢慢踱到了角落里,继续思考起来。
那他想要干什么?
不是权力,罗以诺首先否决了这一条,以那家伙的性子才不会把这种东西看在眼里。
那么想想他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答案出来了。
离开,他和旅团现在最想要的是——离开,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按之前的计划,他们也能离开,但那仅仅只是不会受到议会的阻止罢了,而现在,主动权可就都在他们手里了。
想明白的罗以诺顿时安下心来,细细的品尝起宴会上的各种与原来世界截然不同的美味,耐心的等待着鱼儿上钩。
哼,那小子,大概连他的反应也计算在内了,之前那些议员,恐怕把他思考的样子当作了成竹在胸吧!真希望今天来“拜访”的那批客人能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教训)啊!
当他回到基地,迎接他的是遍地的残尸与浴血的众人。
“你那边怎么样?”终于在这场战斗中得到了发泄的库洛洛神色间有着一丝轻松。
“有你这边的辉煌战果,我那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