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杜若被唤醒,不动声色的揉了揉眉心,慵懒的声音却意外的好像春季里从远处飘来的一阵清风:“失望了?”
林雨希摇头:“你不知道我有多感动。”
“我真不知道,”杜若抬手支起额头,“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我都很难相信能这么巧。”
林雨希有些尴尬:“也行这就是缘分。”
杜若的唇角弯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什么也没再说。
很久以后,杜若一直在问自己这一刻为什么会想破例留下林雨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找到答案。
爱情通常看起来全无道理,可是当置身事外来看,大多有迹可循。人总是容易被和自己相似或者相反的灵魂所吸引,杜若就属于后者。当林雨希在沉淀了自己无尽痛苦的地方毫无违和感的两次出现的时候,杜若就已经无可自拔只是自己却无知无觉。
其实杜若并不知道,在她反复自我怀疑的时候,林雨希一度也很懊悔,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杜若和她只会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可命运就是那么奇特,那么多年的自我保护就在那一刻卸下了防备,不想却被杜若趁虚而入,生根发芽,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可以让林雨希永久的沉迷。
第一次被她捡到是偶然,怎么还会有机场的第二次?也许,这就是命?
这一晚,杜若失眠了。
轻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眼中的光线透过那起起伏伏的液体变得晦暗不明,口中无意识的重复着“雨希,林雨希”这两个词,黑白分明的眼中闪过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
第一次收留林雨希,只是因为雨希这两个字给她的一瞬间的错觉,而今天又一次收留她,是为了什么?
杜若的脑中一片空白,她从不是一个会为自己的行为找缘由的人,一如当初买下这栋房子,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别人总是对自己的伤心地避之不及,只有她,买下了这个地方,还一年年来重温那段最不堪回首的岁月。
周围的人只当杜若懒得去回答他们的疑问,却不知她自己都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反正那一刻她就是想这么做,然后就随心的做了,需要理由吗?
杜若甚至每年都会去那个机场,从日落坐到天明,彷如自虐般的一次次重温那种心碎成灰后的苍白。
杜若辗转反侧,她向来乐意接受命运的偶然,甚至享受随性所起带来的那种不可预见。但是,这一次却让她有些心慌。
临近中午,林雨希睁开眼睛,懒懒的抱着被子深吸了一口气。昨夜一夜无梦,意外的睡得很好。
又在床上窝了一会儿,林雨希才穿上拖鞋走了出来。看看时间,已经中午时候,窗外的雪还是纷纷扬扬的飘着,丝毫没有停的迹象,地上的积雪已经是厚厚的一层。
林雨希走进客厅,壁炉里的火还是烧的暖暖的,房间里的一切都很适宜,只是杜若却不在这里。
林雨希四下看了看,发现走廊尽头的门虚掩着,便走了过去。
推开门,才发现这个房间是画室,地上零落着一些调色板,画架上还夹着一副刚刚打好线稿的画。正对着门的是一面落地大窗,杜若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背对着林雨希,手边的咖啡还隐约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屋外的光线透过杜若撒进房间,静谧的在杜若身周形成了一圈晕染,岁月静好。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林雨希还是决定和杜若打个招呼,她走到杜若身前,才发现杜若的右手支着头,眼睛微阖,手里的书虽然还翻开着,但人显然已经是睡着了。
似是感觉周围有人,杜若施施然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依旧惺忪,没有聚焦的落在林雨希身上。片刻之后,她的声音和林雨希的一同响起:“你醒了。”
杜若晃晃头,显然不喜欢这种异口同声产生的回响。她拿起身旁的咖啡抿了一口,这才站起来说:“昨晚睡的还好?”
“一觉天明。想着晨起该先和你打声招呼,没想到却吵醒你了。”
杜若站起身来径直带着林雨希走出画室,反手锁上门,这才说:“不碍事,上午想看看书的,没想看了几页却有点困了。”
细细的在鸡蛋上抹上黄油,再把面包切成小块……林雨希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把一顿早饭吃的这么细致。
“我们聊会儿天吧。”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太过安静的气氛,林雨希先打破了沉默。
杜若倒好似还是有些困倦,轻轻打了个哈欠:“聊什么?”
“你这么安静的看着我吃饭我压力很大。”看着杜若心不在焉的样子,林雨希干脆放下刀叉,“我们聊什么都行,要不然就聊午饭吃什么也行。”
“你不是还在吃早饭吗?”
林雨希拿着面包的手就这么停在了那里。
本来只是想随便说点什么来缓和下两人间的气氛,现在,已经,彻底不想说什么了。
看着林雨希的样子,杜若也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回答,冷了一上午的脸这才后知后觉的柔和了下来:“没有怪你的意思,这里虽然不是你家,但也不用太拘束,你想几点起就几点起。我要是冷落了你,也绝不是出于我本意,我一个人住得久了,很多地方注意不到。”
第一次听到杜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林雨希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又重新拿起刀叉:“我懂,那我们可以重新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了吧。”
杜若想了想:“电话边上有几家外卖的号码,你自己随意,我午饭就不和你一起吃了。”再想想,杜若又补充了一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在这边都是固定的吃一家店的东西,可是他们今天打电话来说店里的水管爆裂了,今天不营业。”
林雨希完全不认为这算是理由:“那换一家不就好了?”
杜若摇头:“其他的我怕吃不习惯,再说我也嫌麻烦。”
“那你中午……?”
“节食。”
林雨希无语望天,这种脱线的感觉出现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一时间,让人挺难接受的。
叹了口气,林雨希推开盘子,认真的问杜若:“自己不会做饭吗?”
“会,但嫌麻烦。”
……
“那我来做。”
“家里没有食材。”
…………
“周围有商店吗?”
“有。”林雨希刚顺了口气,就听杜若接着说,“但是外面雪很厚。”
林雨希下意识的咬了咬牙,抬起头看着杜若,杜若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脸,丝毫不觉得自己什么地方有问题。
林雨希有很多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对这样的杜若说。
行为学上认为人的每一种行为都是出于理智或者情感上的某种诱因,可她实在是想不出来杜若的这些行为都是被什么样的动力所驱动的。难道仅仅是因为懒?林雨希一瞬间都要为自己的傻发笑,她的眼色没差到那个程度,杜若只是看起来懒散,但从她井井有条的生活便可知她也是对生活很讲究的人。
想不明白杜若,林雨希只得站起来去拿外套:“那你告诉我在哪儿,我去吧。”
杜若坐在那里没有动,她不愿妥协。但顶着林雨希的注视,不多时她只得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还是让人送吧。”
杜若有些心烦,真的心烦。她向来随性,理想中的完美一天就是安安静静的坐在画室里,在浓郁的咖啡香中随手画几笔,困了就坐下来迷糊一会儿。不要有人打扰,最好周围什么都没有,让她自由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再加上她昨晚本就没睡好,今天她只想迷迷糊糊的混过去,午饭什么的本就不重要。
可她原本的计划随着林雨希对于午饭的执着开始逐渐破碎,杜若揉着额头,一本正经的抱怨——人为什么一定要吃饭?
送走来送货的小弟,杜若目送着林雨希拿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走进厨房。
林雨希放下东西,刚想说什么,却见杜若倚着门口:“我嫌麻烦的那部分是真的。”
林雨希已经习惯了杜若这种行为方式,为了不出门而让别人冒着大雪来送食材的人现在会想下厨才是有鬼。
她没有理会杜若,反倒大大方方的拉开她。
“既然你嫌麻烦那就我来,这两天在你这里总是你照顾我,这就当是我还人情了。”
能不下厨的结果没有如林雨希预想般迎合杜若的心思。杜若微微仰头摸着自己的鼻子,终于在心里默默的把她那个理想的一天扔进了垃圾桶:“还是我们一起吧。”
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无可挑剔,这是杜若的习惯。慵懒是一回事,懒惰就是另一回事,她从不会让人能在具体的事情上说出她的不是。
“杜若是一个有着懒惰外衣的完美主义者。”——至少认识了杜若很多年的某人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太神奇了,前两天还是厚毛衣外套,瞬间竟然就变成了T恤短裤,今天出去玩我还担心冷的穿了件长袖。差点热死……
突然想起,要是真的热死了,我的墓志铭上会不会写‘第一个在五一节被热死的人’?
崩溃
☆、交流
西餐的处理并不是很复杂,林雨希自知真正复杂的那种她也不会,当然,今天那些比较考究的部分也没有经过她的手。
林雨希本意是想借着这顿饭多少表达一下对于杜若的谢意。杜若一开始是挺领情的,只是在一旁给她做副手,但尝了一口林雨希调出来的酱汁之后,杜若笑了笑,只说了句还不错,之后就不再只是在边上帮忙,像是完全不经意的一般慢慢拿过了厨房的主动权。
配合着杜若将最后一样作料放进浓汤,林雨希知趣的离开了厨房。聪明人之间就是这个好处,什么都不用说,该知道的大家就都心知肚明了。林雨希也不气馁,杜若从一开始看起来就比全方位的比她高大一个档次,和她较真比较没有意义。眼下她自己倒是还有另一件事情可以做。
林雨希掏出手机联系沈威把自己行李送到托运处。明明在一个地方,但她却宁可通过托运公司周转也不想和沈威直接碰面。这么多年的男女朋友一朝说分手就分手,说尴尬那都是轻的。
接到林雨希的电话,沈威言谈中都透着忐忑,他知道用这种方式分手对不起林雨希,可他着实也痛恨林雨希到了这个地步还没有丝毫松动的强硬。 “雨希,如果,你不是这么强势,会不会,我们可以有另一种结局?”
回答他的是电话的嘟嘟声,沈威苦笑——林雨希还是这么不给他余地呢。
电话的另一端,林雨希攥着手机,眼眶微微的泛着红色。
不知道多少次,她看着沈威,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都认为这是她即将相伴一生的人。可就是这个人,却在这个时候说她太过强势。林雨希不禁想问:‘是我伪装的太好还是你傻得彻底?’
打这个电话之前,林雨希甚至心底还有一些希冀,也许,如果电话挂掉,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她的行李而是沈威,也许,她可以劝说自己忘记那天的一切……现在,一切到底都成了奢望。
没用多久,行李就如愿的让人失望的送到了。林雨希竭力掩盖着刚刚的那种失落。她打开箱子,拿出一罐走前妈妈硬塞给她的普洱——这还是妈妈特意为喜欢喝茶的沈威准备的。
细致的泡好茶,林雨希端着茶盘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轻扣了几下桌面,厨房里的杜若应声回头。
“我泡了些茶,你要不要尝尝看。”
林雨希脸上的笑容很完美,她本就是一个很讲究礼仪的人,不管工作上的争斗有多激烈,在表面上,她还是保持了在日常生活中轻声细语,礼让三分的习惯。尤其是在VB的这些年,作为一个小土豆,她更是做得多说的少。
当然,这不包括叶茗,因为林雨希一早就和叶茗说“你就是一个高学历泼妇,需要特事特办”。叶茗也毫不客气的回敬她,“那你就是披着淑女皮的狼,只在我面前展露本质。”
既然无可挽回,那我一定要笑的灿烂,至少比和沈威在一起的时候笑的要好。
迎着杜若的目光,林雨希保持着完美的笑容,这并不困难,毕竟杜若是一个从各种方面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美女。
“尝尝看,应该是很不错的茶叶。”
不做声的看着杜若净手、擦干、来到桌前坐下,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林雨希暗叹——果然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她练了这么久,还是差这么多。
“茶色如枣,陈味甘爽,确实是不错的普洱。”
“这是我母亲的一个朋友去云南买的,据说是印级普洱。”
“印级……”杜若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她把手中的杯子置于鼻下,让甘甜的茶香萦绕在鼻息之间,对林雨希的话不置可否。
看着林雨希转身,杜若放下杯子:“冰箱里有切成片的奶酪,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