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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明明有些动容,我明明看见他的身体微微一颤。那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口中却念叨着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名字:“阿洵。”他缓缓又道,“欢迎回来。”
从前,有一个女子。举止优雅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生得是闭月羞花般。
不过啊,那都是人前模样。而人后的模样则是另外一番情景,说话胆大、伶牙俐齿。有一天,原来她不过是想上街买些水粉胭脂,没想到别家的马儿受惊,有人冲撞她使她被迫挤入路中央。眼见马蹄就要落下,她闭上眼。心中乱得很,又想此生即将了结。
可马匹的铁蹄迟迟未落,一双臂膀落在她的腰间。她睁开眼,映入眼帘得则是一张陌生俊俏的脸庞,那是一张男子的脸。四目相对,衣料摩擦之间她已经虎口逃脱巧得后生。
只有书上才有些过的英雄救美,可如今却出现在她面前。她有些尴尬,一把推开了那人。她从未曾遇见过如今这样的情况,也不晓得如何答话。脸烧红莫过天边晚霞了,红透了边。
连句谢都没说她便匆匆跑开了,背后传来那男子的声音,“姑娘?”
由于近日匆匆一别,她已经耿耿于怀。不料第二次见面的地点,居然是在她的家里。
她只知道今日有贵客来访,特意打扮了一番。平日里头的那件素裙早早褪下,换了件较鲜艳的裙衫。原来不施粉黛的素颜今日香腮处抹了少许胭脂,画眉、唇脂、蔻丹一样不少。原来是不食烟火的伫立在寂静水面涟漪不惊的水仙,现在被丫鬟婆子搀扶而来衣着鲜丽是一朵盛开在群花之中脱颖而出的桑槿花,耀眼不妩媚、独立而不张扬。
父亲笑看他们,一直紧绷着的脸难得松懈一笑。豁然顿悟感叹,“原来你们俩认识啊。”
她明眸一缕惊讶一闪而过,飞快得陷入眼底。她摇摇头否决,声音如同空谷鸟鸣、花香欲迷,动人心神:“桑槿不知,那日遇见的竟然是公子。那日匆忙没来得及道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实在是失礼。桑槿如今在此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11
桑槿,人如其名。一语定心,一瞥万年。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一年之后,天下归一。一日,为人妇的桑槿被察觉身体不适,他一把脉,惊喜桑槿已经孕育子嗣三月有余。
她说:若男唤阿需,若女唤阿洵。
七月之后,深秋之季。第一声啼哭,呱呱落地,打破了前所未有凄惨的哀嚎。可他并不开心,只是低头默默注视自己怀中不停对自己咧开嘴笑的婴儿。
他低声一道叹息,心软。这总归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是他和她的子嗣。
蜀贼借使者名义到来,可又趁机空荡利用桑槿没有戒备善念的心理对她在茶水里下蛊。待他发觉时,腹中骨肉成形,恩将仇报,无可弥补,药石无灵。
子母蛊,定要下在怀有子女孕育生命的孕妇身上才会见效。因为,牵动一发至全身。这便是子母蛊的好处。有一日不解,就是会不停的延续至休。
桑槿身为人母,自从诞下阿洵之后就一蹶不振日日卧床苟延残喘。在她离行的那一刻,她将毕生所学尽数传入阿洵的身体,并且叮嘱他对自己的女儿下咒封印她的记忆延缓她的生命。说完,便香消玉碎撒手人寰离开红尘。
唯有一法,方可此解。可是,这并不是两全之法。
至此之后,他对蜀山怀恨在心,甚至不堪去请命始皇帝陛下灭了蜀山。严刑拷打那群害他家破人亡的蜀贼,得到消息子母蛊已经失传。
他不信,怒火中烧。他把自己关在房内三天三夜翻阅古籍想寻求解蛊之法。只不过是,一个父亲对剩下在襁褓里头嗷嗷待哺的女儿一丁点小小的痴念而已。
眼瞧着月神把阿洵一点点带大,从爬至走路,再至言语认字。他待在黑暗之中仰首漫天星朔,疼痛在侵蚀自己的内心。假如他真的是东皇,只求倾尽一身神力救回女儿一命。
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他是阴阳家的主宰,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可这样也挽回不了阿洵从刚刚开始就已经走向尾声的事实。难道,真的要白头人黑头人么?
待到阿洵五岁那年,他封印了她身上的记忆外加此生所学的知识。并用了五分之一的阴阳术输入她的体内这样就行保护她不受他人欺负,又使用禁忌法术令她变回襁褓姿态。可这样,消耗他大量的法力和内力之外阿洵只可重生两次。两次之后,她就会死。
他把她送到开启异世的结界里。如今,已经数载了。
他想,阿洵定会怪他。封印之后的她一片空白,与新生婴孩无异。没有父母,没有记忆。他又想,桑槿在那个开满曼珠沙华的地方远远得注视他的一言一行。
若是想恨,那就恨吧。
12
当我知道这些,属于我身世的事情时不由一阵发愣。
蜿蜒曲折,大喜大悲,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个样。像是在手机上阅读得到那些虐恋情深的小说内容一样,给我带来的,却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尤其是坐在高台之上睥睨天下众生拿遮住黑布整个身体的家伙,居然是我阿爹?
我想,小黑布围绕在大黑布身边玩耍旁边还站立着一位打着马赛克唇角挂着模糊慈祥的笑容的女人。噫,想想就觉得诡异。我一阵恶寒。
我后退一步,满目净是恐惧。我指着他问道:“你竟然是我爹?”
黑衣人点点头,缓缓回答:“是。”
我幼小的心灵已经受到无法衡量的伤害,我捂着胸口再次后退几步。不敢相信得摇了摇头,哽咽道:“我可是有头疾的人,是受不起惊吓的。”
他一滞,停顿片刻问我:“头疾?约莫是封印松动才引起的,大约需要加强封印即可。”
我停止哽咽,咽下口中的唾沫大惊:“封印?!什么封印?”
莫不是传说中的惹我患上选择性失忆罪魁祸首?我摇摇头听他解释说道,“看阿洵的模样,大约是没有记起以前的事情罢。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多留下一些时间。”
“依你的意思,就是说。若是想起以前的事情,后果就是蛊毒发作死咯,药石无灵?”我眉头微微一蹙,说道。我并不怕死,却很贪生。这是我从蓉姐那里学习过来的。
他再次点头,语气温和:“却是如此。对不起,是我这个为爹无能。空有权术,却救不回自己的亲生女儿。”他遁了一下,愧疚道:“我知道什么都弥补不了对你的愧疚,你不可以其他女孩子那样嫁夫生子,然后操持家室看子孙延绵绕膝。”
我听至此,微微一愣。紧接着使劲摇了摇头摆手回复道:“我是不在意这些的……只不过是想问上一问。”我低下头咳嗽两声因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白凤,我想知道他怎样了。”
现在倒好,换做他发愣了。久了,从黑布低下传来他慢悠悠的声音:“白凤?”看他的样子,一定是不知道了。我下意识的捂住口,“不是,是谁将我带回来的。我想知道这个。”
见他又缓了半晌,说道:“是少司命将你带回来的,这一次你是她的任务。”
“少司命?”我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说,这个唤作少司命的妙龄姑娘却是长得甚好。清冽的目光犹如天上蜿蜒的星河流淌,紫发垂直而下稍挽。一面素色轻纱掩下半面妆容,光是一双眼眸就令人遐想,更何况是她面纱低下的另外一半呢?这姑娘哪都好,就是不爱说话。
“听说,你就是少司命?”
那姑娘终于注视我了,她上下打量我几分。随后我等了半晌她也只是稍微颔首。
“听说,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她仍然沉默不语,继续颔首。
我比划一下,“那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喜爱穿白衫的,然后他长得比姑娘还要漂亮的男的?”这下倒好,她目光死死得盯着我,一个动作都没有表示给我。
我意味深长的注视她,“好歹给我给我个表示啊,你这样我哪晓得你想说啥?”
只是见到她轻敛浓密的长睫,对着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以为她不知道,我真的以为她是不知道!后来才是从白凤口中得知,他们两个瞒着我居然会有这样的渊源!
13
“哦,原来你就是东皇大人在外遗留下的血脉。”
突然,从我背后传来一道听人听了怎么也不会舒服的声音。他似乎故意提高声音,故意引人注目。我回过头张望,是一个与我同样模样大的少年。只是相比较而言,他似乎比我还矮上一个头,只到我脖子那里。他一袭深紫色锦袍,青冥之上的星辰勾勒成他袍子上的图案。
他的眉目犹如女子那般秀丽,凝脂一般的肌肤是每一个女子都羡慕过的,他那张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外加上他好端端的脸上突现的诡异暗紫色的花纹总是令人想要避而不及。
我回头瞥了一眼少司命,只是见她行了对身份尊贵的人才可以行的大礼。我就知道,这个人来历很大,但不敢一下子确定。只好,先装个模样试探试探他。
我双手交叉于腹部,微微颔首回答说道:“是的,大人。小女子便是您口中的‘东皇大人在外遗留下的血脉’。”我顿了顿,思索起来。阿洵是他们取于我的小字他一定不晓得,柳絮这个名字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人尽皆知的江湖传闻,嬷嬷给我取得拣雪倒是可以忽悠过去。
我心神一定,唇角微弯。尽我最可能的心给他制造一个假象,迷惑他的双眼:“拣雪。”
他粉嫩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扬一个难以察觉的幅度,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邪魅。他的声音若有若无蛊惑人心,对我说道:“哦?拣雪?是哪两字,我想请教姑娘一番。”
一直以为就这样可以结束了,不知道他居然还会追问。我一怔,又不晓得该如何回答。若是说多了他会对我的过去起疑,他就会慢慢知道我曾经是墨家的人。
我斟酌小刻,欠了欠身子抬起头缓缓道来:“拣雪亦是拣雪,二字便是二字,没有任何更改之意。大人,这有什么好请教的?说起来,到还是大人,说了这话都没能告知大人的姓氏。不知道大人是否有难言之隐才不愿意说个清楚明白?”
他听闻我的那一番话,丝毫没有动气的迹象倒是惊奇。对我愈发得产生了兴趣,他没有猜忌我的心理。他启唇,粉嫩而饱满的双唇,摩擦几许:“星魂。”
“星魂?”我的身体微微一僵,双肩止不住在颤抖。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身为阴阳家五大长老的少司命身份也算显贵的她一定要对他行此大礼,原因就是!他的造化颇深,小小年纪不仅仅是城府利害,而且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月神同等地位的大秦帝国的国师星魂!
我大惊失色,念起自己的地位不应该对他跟少司命一样依葫芦画瓢行大礼。我稳住惊涛骇浪的心脏,想着恭敬还是要有的。如此,便说道:“小女子不知,原来大人竟是大秦帝国赫赫有名、鼎鼎大名的国师星魂大人!是拣雪方才失礼了,请国师星魂大人见谅!”
我抬起眼偷偷一瞧,只见他面色略显不悦。我暗自思略,难道果真是我刚才一不小心触怒了他才惹得他这样?见他冷哼一声,惹得我的思绪紧绷:“还以为你还真不识得我的姓名,没想到你与她们都一样!拣雪,拣雪,东皇大人遗女。”
我根本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心思难猜得很。他沉吟几遍我的姓名,咬字忒重我的姓氏。他负手而立,眼眸幽深犹如这星空望尘莫及。
星魂,这却是是一个令人难以妄加揣测之人。
14
阴阳家果然都是一群很奇怪的人。我撇撇嘴,放下手中的紫檀雕木镂空发簪一声叹息。我抬头,铜镜之中的美人将一头倾泻乌黑亮丽的直发挽了高耸的云鬓,细眉微紧,浓密的睫毛轻敛,双目本该闪烁明艳的神色转眼哀愁淡扫。
我淡扫一眼镜中的自己,再次长舒上一口气。
我愣愣出神,实是无趣的很。在阴阳家的日子每时每刻都这样待在闲得要命,我对那些个星宿四方毫无兴趣,也只能闲着。现在啊,我懒得,就连案几橱柜之上堆积如山的竹简也懒得摊开低头看中一个字。
现在真的可谓是!无!所!事!事!
当初我在墨家的时候,除了出外游历当电灯泡执行任务之后还有偶尔帮蓉姐照顾病人,都是没有给我闲下来的时间。呃,那也包括不干活不给饭吃的原因。
这几日,总是感觉哪里空荡荡的不大对劲。我一直以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