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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太子的过程还弄得遮遮掩掩,似乎满朝的大臣都是外人,只有宦官们才是贴心的呢。此来别说是亲王家的觉得愤慨,就是普通官员也有些寒心。不过要说皇上不疼太子,那也说不过去。但这个人永远只会把自己的帝位放在第一位,太子要让步,皇后要让步,就是封义百姓的性命,帝国的尊严也要让步。今天的事看似很大,其实不痛不痒,真正可怕的那件事还在后头呢。
魏池注意时候到了,缓缓地开口:“皇上请放心,臣当值便有不可推卸之责任,若是太子课业不能精进,皇上只管来拔萝卜就是了。”
这些天,太子的字确实大有进步,本来着道理很简单,学写字也是要动脑筋的,一味临摹的进步肯定比不了逐一讲解。以往老师讲得少那是因为学生多,伺候不过来。这么只有一个学生还扔在那里傻写……这老师不是太不知变通了么?魏池在心头偷笑,皇上此举真气的是自己先欺了他,可惜要说明了呢,自己的儿子得连坐,这么绕了几圈,还真把欺君大罪给忘了。
“起来!”陈鍄终于开口。
魏池抖了抖衣裳站起来,笑眯眯的。
陈鍄撇了撇嘴:“当年殿试的时候怎么就选了你?”前十几个人其实都差不多,殿试往往倾向于那些华而不实的,特别是探花这个名次……魏池当时真是不二人选。
陈鍄把这家伙上下打量了一番,想了想:“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魏池果然脸色微微一变,陈鍄心中偷笑——这是魏大人的痛处,也算是反甩了他一刀!哼!顶嘴的臭小子。
陈鍄正想乘胜追击,也给魏池添添堵,门外突然响起了奴才磕头的声音。
“皇上,有呈报。”
“什么呈报?”陈鍄有点舍不得这个难得的机会,痛斥翰林院学士的机会可是非常难得,这一遭错过了,不晓得是不是明年才有。
“皇上,是军报。”
魏池的心咯噔一跳,她知道,那东西到了。
此刻陈鍄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最近西边也有些匪患,镇守的文官不得力,正在换人事,所以有些小站也会报到京城来请批。到底是军报,陈鍄只好把魏池放一放:“进来。”
魏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说?还是不说?
陈鍄拿起那封薄薄的信在手上掂了掂,没有急着看,只是回头看了看长得女不拉几的魏池,心想这个小子真没用,长得越发没有男人味了。陈鍄一边在肚子里腹诽魏池,一边走了出去,对门口的太监说了一句:“那个侍读的太监,打二十板子,仔细打。要能打剩下,还是让他给太子当差。”
仔细打,只比好好打低一层,二十个板子也是不好受的,陈鍄也算是拿自己的家奴在大臣面前耍了一次威风。
魏池似乎大受震慑,一脸正经,不复刚才那不怕砍的架势。陈鍄心满意足,踱了出去。
魏池此刻心中正似煎熬,说?还是不说?
最终,陈鍄捏着那封令人胆战心惊的信封走出了书院,上了鸾轿。魏池站在二楼,看那辉煌的一群缓缓移向内院,只觉得那信封上的五彩鸡翎斑斓残酷。
太阳已经下山了,魏池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走下楼来。楼下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守门的宦官还立在一旁。魏池不敢停留,速速往院外走去。园中的海棠花十分鲜艳,一两只没来得及拾起的纸蝴蝶夹在其间,微微颤动着双翼。魏池扫过了它们一眼,跨出门去。
耿韵眉的婚礼,王允义的计谋,皇上的刚愎自用,魏池觉得这一切比大苍山中发生的那些事情更诡秘,自己仿佛就是书生韩青,无奈而又惊恐,瑟瑟向前。
魏池战战兢兢的快要走到宫门口的时候,一乘轿子急急的追了过来。等魏池走出了宫门,那轿子才缓缓地追了上来,到了僻静的街道,轿帘撩起了一角。
“魏大人。”里面坐着司礼监掌印太监向芳。
魏池看他示意自己不要停脚,也就只好接着往前走。
“皇上今晚上要去咏晴宫,周贵人黄贵人的小宴要开。咱家已经伺候皇上过去了,此后大概三天,魏大人有得空的话,要在当值的职位上才好。”说完,软轿的帘子放了下来,转了一个弯儿,分道去了。
魏池感慨这个向芳确实厉害,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皇上捏在手里的军报都拽了下来,楞塞到那个什么黄贵人周贵人那里去了。魏池摸了摸脖子,提醒自己的脑袋还在……就不知道三天后还在不在了。
回了自己宅子,益清拿了封信过来,是炳文的,信内含蓄的感谢了魏池对韵眉的帮助,更含蓄的表达了遗憾。
“耿小姐的婚礼可要闹到晚上呢,大人要不要换了衣裳再过去?”益清觉得大人和状元公最交好,这会儿肯定是要去的,衣裳都备好了。
“算了,”魏池摆摆手:“我们别去添乱了。”但又想了一下:“还是去吧。”
自己不去,反倒令人生疑。遂换了袍子,出门。
婚嫁之事,早上是女方家中热闹,晚上就是男方家中热闹。这会儿林家真是闹腾得无以复加。魏池挤进门的时候刚好遇到王协山,王大人冲她一笑。
魏池脸色一僵,这才笑起来:“晚辈来晚了。”
“魏大人赶紧进去吧,年轻人,热闹热闹。”王协山点点头。
魏池这才和顺的进了门。
此刻剩下的几乎都是些年轻的后辈,大多数都是没有功名的,都热热闹闹的围在那里做游戏。魏池功名在身,且和京城的纨绔子弟们也没有深交,所以只能落单在一处吃饭。
魏池饿了一天,正要了一碗汤小口的喝着。
“那是谁?”幕帘后面有女宾指着魏池问她的女伴。
“那个人啊,可能是魏大人,朝中这个品级的只有他还是未婚的男子。”
“真是如女子一般的美貌呢!”
林雨簪捧过自己的茶,冷冷的饮了一口。只觉得这几个亲戚家的女孩子真如那耿家嫁过来的新媳妇一般没遇过市面。说起来还有个公主,那天又嫉妒又可怜的打量着自己,神态十分的可笑。林雨簪轻蔑的瞟了魏池一眼,低下了头。
“我累了,先去睡了。”林雨簪放下杯子,说。
没人注意到,林雨簪径自扶了丫鬟的手离席而去。
丫鬟翠玲小声提醒道:“不给长辈们见礼么?”
林雨簪摇摇头:“走吧。”——一群嫡亲的小姐们那样热闹的围着,自己这个远房亲戚还去凑什么热闹?与其自讨没趣,不如求个自在。
走出院子,翠玲愤愤的说:“几个未嫁的小姐,当着这么多人就动了春心了,一点也不骚!”
林雨簪噗嗤一声笑了:“不过说的也对,那魏大人啊,真还如女子一般美貌,可惜轮不到她们,早有了不得的人瞧上了呢!”
翠玲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说是公主,其实也就不过那样,柔柔弱弱的好没意思。”
“没规矩的丫头,看不拧你的嘴!”林雨簪假怒。
翠玲装模作样的躲了两下:“不过啊,小姐,您倒是瞧上了谁啊?此前倒还好,至少是说要入宫,这会儿倒好了,连皇上也不放在心上了。”
林雨簪跺了跺脚:“越发拿你这乱说的毛病没法子了!”
翠玲吐了吐舌头:“不过……林家不帮也就罢了,这次黄贵公公亲自来请小姐入宫,小姐怎么反不去了?”
“你懂什么……”林雨簪望了望孤冷的月色:“他不过是怕我生事,借此安抚。又想着随了皇上的心愿借此邀功。但是此去若真的随了皇上的心愿还好,只怕这个是他一个奴才的揣度,届时稍有差池……他不过是落了个不是,我这一生岂还有翻身的机会?本想着此番入京,忍辱负重只为入宫,谁知到竟是这般的不如意,现在看来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现在流行的是秀气版帅哥……真的……
林妹子,你是没遇到真牛人,不过真牛人估计快来了,祝你到时候顺利啊……
玉祥妹子,大家说你在追某文的结尾,根本不是稀罕魏池啊……
魏池……耿妹妹是你妹妹,你吃什么醋?
王大叔:你们言情着别忘了正事啊!
魏池抖
☆、第一百零七章
107【建康七年】
天渐渐地热了一阵;又下了几场湿润的雨;风渐渐地少了。有一两个出得早的蝉零星的躲在树杈上吵。魏池和陈熵温习了字帖;又说了一阵明天的课业,准备行礼告辞。魏池正在收东西,侍读太监站起来一瘸一瘸的走过来:“公主说;十分的好,多谢大人了。”说罢;将魏池借过来的《九州杂记》后十册递了过来。那天这位大太监被‘好好地’打了二十板子,一条腿不灵了,但是保住了一条命,这已经是十分难得。
魏池接过书;心中却没想这些,只是向芳之前约好了三天去找皇上;谁知到那天不知走了什么运,风雨大作,春雷滚滚。但凡做皇帝的都有点多疑,这天气实在不适合说事。向芳犹豫了几番还是延后了。这一次没说要等多久,魏池只好每天算着,这种不痛快的感觉可不好受。
递书过来的时候,侍读太监吕敬小声说道:“老祖宗在□等着呢,今天云南的烤烟到了。”
陈鍄喜欢烤烟,但是重来不抽,他喜欢拿窖过的上好的烟垫在木桶里,然后盛上热水熏脚。云南每年都在这时候上贡,向公公这么传话,是暗示陈鍄此刻的心情不会太差。
魏池翻开自己传给公主的小册子,每一页都多加了几页纸,是笔记,字迹娟秀:“好……我稍后就到,劳烦公公了。”
吕公公一瘸一拐的伺候太子出了院子。
魏池深吸了一口气,走出来,把手中的小册子交到门口寄存了,抖了抖衣服往内廷去。说是内廷,其实并不是真的内廷,是外廷的一个绵延区,皇上不去后宫的时候就在这里休息。这里离西苑很近,不论是皇上要找内阁还是内阁要找皇上都很方便。书斋也离得不远,魏池走了一刻钟就到了。傍晚降至,许多宫人往返其间,魏池想皇上定是在准备吃晚膳……这人生真不错,熏完了脚就吃饭,然后回家抱老婆……自己……嗯!魏池缩了缩脖子,还不知道过不过得了这一关。
站了不多时就有宦官领魏池进殿,门口人虽多,里面却是井井有条,只能听到碗筷磕碰而发出的轻微响声。前面的宦官越走越快,把魏池领进了一间小阁子里就退了出去。
魏池稳了稳情绪,她发现这是一间小隔房,面前有门,侧面也有门。魏池转过身走近另一扇门,荧荧的光从门窗上透了过来。魏池似乎从门缝里嗅到了老虎的声音……
陈鍄正在熏脚,突然看到一个小宦官在帘外闪了一下:“向芳……”
向公公走进来:“主子,怎么了?”
陈鍄沉默了片刻:“水冷了。”
向公公一愣:“主子稍等,奴婢这就去拿水。”
陈鍄看向芳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隔壁的是谁?”
向芳一下跪在地上:“主子万岁爷英明!”
陈鍄抄起手边的纱巾丢到向芳肩上:“就你那点小聪明……是谁?”
“魏大人。”向芳跪在地上。
“三天前他就该给朕报太子的成绩,怎么今天才来?”其实陈鍄自己也知道是那天打雷的原因。
“主子万岁爷恕罪。”向芳知道差不多了。
“让他进来。”
魏池正在发愣,面前的门突然缓缓打开了。开门的是向芳,里面果然就是外廷寝宫。这是召见亲信的待遇……也是向公公故意制造的机遇。向芳微微的对魏池点了点头。魏池看了他一眼,走进了大殿,跪在地上:“臣,魏池,叩见皇上。”
“起来。”陈鍄撩起衣扇纱帘。
魏池站起身来。
“前两天该你来你怎么不来?”
魏池看着自己的鞋面:“臣身体微恙。”
“哦?”陈鍄有些意外。
魏池假装揉了揉胳膊:“封义的时候,被砸过手,当时不觉得怎样,后来才觉得疼痛难忍,经医生问了才知道,是动了筋骨,覆了些药好些了,可当时没及时治,可能要落下个病根。前些天疼得有些厉害,所以耽搁了,望皇上赎罪。”
陈鍄示意向芳给他个座:“把朕的麝香膏拿一罐给他。”
魏池笑道:“感念皇上体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给臣看病的医生到说了个偏方,多练练就好了。”
陈鍄有些好奇:“什么偏方。”
“医生说是伤了筋骨,经脉不畅,本不是什么大毛病,主要是拖了时间。医药可以治,但是也要靠自己调,所有的法子很简单,就是多举手。医生给了臣一副棋谱,是自己和自己下的。每天自己博弈个半个时辰就够了,这样调养个半年,大概没什么问题。”
“怎么个说法?”
魏池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