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紫衣女子思索了片刻,突然笑了:“其实我是谁,你怕是已经猜到了九分,你是谁我也猜到了九分。那一分虽让你我不安,但终究需要捅破才能进展,其实说也无妨。”
“你是漠南的贵族,绝对!”魏池说“直接报上家门吧。”
“漠南王室的长公主,索尔哈罕”紫衣女子淡淡的说:“你呢?大齐的探花郎,听说您可是怀才不遇才被扔到军队里的,有人说你是你们那个燕王的男宠,来和我说说你这个姑娘是怎么做成男宠的吧。”
长公主!魏池偷偷回过头,原本以为不过是哪位城主的女儿…咽下嗓子眼儿的吐沫,这来头也太大了吧!
“大齐的燕王知道我的身份,我的确是中过探花,原本准备在朝廷混两年就还乡的。但最后官迷了心窍,决定建点军功好升升官儿。”
居然是真探花!索尔哈罕楞了一下,原本以为是大齐皇室的猫腻,被藩王派过来的奸细……居然是个真货。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个人想着个人的心事,至少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从彼此的态度来看,合作也并非不可能,虽然现在貌似站在对立的两面。
“过两天我会来找你,你希望继续跟着宁苑还是换个看守你的人?”魏池眨巴着眼睛。
“不必,那个呆子不错,最近忙得没空理会我……我最想要的你给不了,就不要用这些蝇头小利和我谈了。”
被看穿了,魏池偷偷踢开了脚边的石头:“还有个事……”魏池脸红了:“我昨晚上来……月事了……”
“月事???”索尔哈罕开始掩着嘴笑,蹲在地上笑,然后捂着肚子捶着身边的柱子笑。
“小声些!”魏池惊恐的左右张望。
“哈哈哈……你真的来月事了……哈哈哈,如果我把这事告诉王允义,不知道会怎样……哈哈哈!”所谓那两寸浮脉就是月事要来的征兆,这也是桩巧合,索尔哈罕就算再精通医术也难从脉象摸出男女,魏池虽说长得秀气,但说话做事却丝毫不显女态,索尔哈罕原本也没往那个方向想,但谁知到正遇上她初潮,一个男人怎么会有那么明显的妇脉?
“如果你敢那么做我现在就会杀了你!”当年魏池的老师在她面前唠叨医术药理的时候魏池全当做了耳旁风,几乎都是背了就忘,现在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哈哈哈,你不会。”索尔哈罕站起了身:“要能狠心动手你早动手了,你说是么?”
魏池气憋。
魏池的脸更红了:“笑够了么?……我还有事要问……”
索尔哈罕看魏池一本正经的样子,以为是还有重要的条件要摊,终于止住了笑,示意快讲,快讲。
“那个东西……要怎么用……嗯,就是那个……”
索尔哈罕一想,越发笑得站都站不起来,蹲在地上直揉肚子。
魏池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便不和她说,原本以为她能帮点忙的……以前也知道点这事,可惜知道自己身份的那几个都是男人,教导不了这些。前几天觉得不舒服还以为是病了,谁知昨晚起来却发现裤子里有些血迹,慌慌张张的应了下急,心里害怕又没人可说。
看到面前的人真的要恼羞成怒,索尔哈罕勉强扶着柱子站了起来:“看你这副狼狈相,解了我一口恶气!”
魏池看着这女人小人得志的样子心想:我怎么就想到来求她????!!!!
“我就说……无论我怎么招惹你,你连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原来你也是个女子。”索尔哈罕哼哼。
“……”难道前几天你是在……勾引我?这次轮到魏池别过脸偷笑,哈哈哈……但是要憋着,此时还有事相求,不可以太嚣张。
看到魏池别过头,索尔哈罕以为她害羞了,也是,小姑娘第一次来月事怎能不慌乱呢?也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样的身世,竟要伪装成男子混迹人世,说他少年老成,但终究也是个十七岁的小丫头,连个教导自己人情世故的女眷都没,也挺悲凉。看在以后还要共谋“大事”的份上,今天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教你一二吧……
“哦……原来是这样”昨夜困扰了魏池许久的那几根绳子终于在脑海里打出了正确的结儿。感谢万事通的陈昂殿下,居然能往她的行李里塞进这样的东西,有空了得再仔细翻翻,说不定连有些自己不知道的 “东西”都能找出来……
因为害羞加焦急,魏池的鼻尖冒出了点汗。索尔哈罕偏头看着她,嗯,此时此刻倒还真有点女子的样子。细看他的眉眼,真是比男人纤细许多,如果不是她那些男人的动作、风度,几乎不难看出这是位乔装的女子。
“你怎么会想要做个男人?”索尔哈罕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哦?”魏池还在心中默默感谢陈昂:“你说什么?”
“我说!”索尔哈罕顿了顿:“我说你怎么放着好好的女人不做,要做男人!”仔细看看,这人长得还不赖,如果换上他们大齐的襦衫罗裙,再挽一个凤螺如月髻,斜插一根金绞丝灯笼簪,配上那些叮叮当当的各色环坠,就是个顶秀美的仕女。
“你看。”魏池一脚踩到石头上:“我不想裹脚,就这么简单。”
师父坐化后,五岁的魏池便和老师下了山,因为一直在做小和尚,自然是没有裹足。老师看着魏池那双天足直摇头,按理说是得裹上,不裹上以后要怎么嫁人?魏池死活不肯,以前在村里见过那些裹脚的女孩儿,没有一个不是死去活来一场的,有些小女孩被疼得彻夜难眠,大人只得把孩子抱到井边坐着,让腿垂到井里,受些井水的寒气方能好过些。稍大了些,魏池仗着自己的一双大脚,满山乱钻,而那些女孩儿们的脚虽好看,却再也不能好好走路了……
老师说,不想裹脚便要读书,原本是随口一说,谁知这丫头硬是做学生做上了瘾,愣是戴上了方儒巾当了秀才。
你以后这不男不女的样子要如何处世做人啊?老师一声长叹……魏池却想,如果让你尝尝裹脚的滋味,怕是你也愿意不男不女过一辈子……
索尔哈罕这才想到,大齐女子的三寸金莲可是要狠狠裹才能裹出来的:“你这人倒也真是挺简单……”
“对,我这人很简单。简单是因为我有足够的自信应付一切危机,直言不讳的人往往不是因为有勇气,而是因为有实力。”魏池指指自己:“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现在确实是个小小的参领,但是不会永远是这样,你有野心,我也有,所以我们一定能合作得很愉快……如果你也一样简单的话。”
“不错。”索尔哈罕拍拍袖子站了起来:“不过,说是合作,我觉得倒更像是狼狈为奸。”
魏池笑了:“以后我怎么称呼你?难道叫你索尔哈罕长公主殿下么?又或者叫你狈姑娘?”
索尔哈罕想了想:“我见到王允义的时候随口编了个名儿,你也叫我祁祁格吧。”
“祁祁格?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嗯……”索尔哈罕偏过头想了想:“是牧羊女的意思。”配你这头小绵羊倒也挺应景的。
魏池默念了一遍——我还以为是母鸡的意思呢……
大齐的魏参领在马棚遇上了奉命前来喂马的漠南姑娘祁祁格,在魏参领的监督和指导下,俘奴祁祁格姑娘完成了据说是宁参领派给她的喂马的任务。
“祁祁格姑娘,我走了,你可要仔细喂马,否则本官安军法处置你!”魏参领严肃的警告。
“谨遵大人的命令,小女子不敢偷懒……”祁祁格姑娘很恭敬。
魏池看索尔哈罕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忍着笑踱出了马棚,这人也是个人精,如过不算太倒霉,两个人应该不是敌人。要真让一个蠢货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才糟了,杀又下不了手,不杀又怕蠢货好心办错事。这个人精,只要自己还有她用得着的地方……她一定不会走漏一丝风声。她一定会用得着我的……魏池暗笑,燕王的秘信他都看过,王将军的那些军案他都知道,长公主啊,你我合作正好。
走回中军时,天色已经微微暗了起来,魏池摸出火石点燃了灯笼。
徐樾找魏池找了一下午,问了魏池的小校和文书都说不知他的去向,别迷路走丢了吧?徐樾擦了擦汗,眼看天色渐暗,心中越发着急起来。身边的陈虎突然扬手一指远方那团微亮的光球:“那不是魏大人么?”
魏池听到喊声抬头一看,徐大人的白胡子和陈虎的斧头眉都清清楚楚的映入眼帘:“雾好像淡了!”
徐樾迎上前来:“你这人跑到哪里闲逛去了!照这架势,明日就能行军,你速速把那些探路的破事交割与我,杜棋焕还在大帐里头等你去为他干活呢!”
☆、第十八章
18【建康六年】
其实远没有徐樾说的那般急,对于行军的事,杜棋焕自然是早有准备,催着魏池来,不过是要报今早上的仇。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茶都喝淡了好几碗了。”
“魏大人最近闹肚子,这不,来之前又去蹲了个坑!”徐樾坐回自己桌前。王允义骂够了文官,此刻已经去前军找薛义的麻烦去了,大帐中只剩下两三个文书和他们几个参谋参领,大家自然是放肆了许多。
魏池有点脸红:“下官这不来了么……”
杜棋焕放下手中的茶,拍了拍魏池的肩,回头问徐樾:“明天确定能走?”
徐樾点点头。
“那我们就走吧!”杜棋焕带魏池出了帐。
走到大营的边缘,魏池方看清中军外围多了许多大车,个个都被油布蒙得严严实实,押运的兵士都有些眼熟,细看竟是常在王允义大帐内走动的那些。
杜棋焕走上前,微微掀开些油布:“明天你我合力,现在你仔细看着,我教你怎么用。”
五月初七清晨,弥漫了两日的大雾终于开始散去,王允义松了一口气,命令全军拔营待命。
此时大军算是进入了伊克昭山脉腹地,向北再行几日便能到达平原,那块平原便是着名的巴彦塔拉。往西行便能到大齐的重要关口封义关,除去强渡濆江以外,封义关和北面的玉龙关是回齐仅有的两条路。两关之间是高耸入云的赤渡山,两关看着不远却被这座大山隔得难以行军。过了义封关向西,佳兴城向南,便是北部重城奉阳,奉阳再往西几百里便是京城。可惜佳兴城和奉阳城地处平原,虽然富饶却并非兵家要地,要守住中原全得靠封义关。所以封义虽小,却是和玉龙关、北库关齐名的重要关口。它北面的玉龙关左傍赤渡山右依大漠冻土,出了关便是平原,能沿着大漠直达沃拖雷的封地巴彦塔拉。除去这条路则还有一条通往巴彦塔拉——渡濆江,进伊克昭,北上出山后便能到达。换句话说,齐军一旦进了伊克昭山脉,除了回封义关就只能去巴彦塔拉。
这就是漠南王安心的理由,索尔哈罕焦急的所在。
听到齐军要拔营,索尔哈罕心中一紧,收拾收拾东西便想要去找魏池问个究竟。正在摆弄手上的铁锁,却看到宁苑远远的走了过来。
“王将军叫你去!你要给我老实点。”
听到王允义的名字,索尔哈罕心中一惊,可宁苑容不得她磨蹭,急急的带她要走。此时索尔哈罕倒真有点后悔没听魏池的话,如果真能换个看守,现在也有个可以报信的人,如今催得这般急,如何是好?偷偷望了魏池那边一眼,只看到魏池的那个浓眉大眼的小校老老实实的收拾着东西,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叹了口气,也罢!如若我真是逃不过此劫,证明我索尔哈罕也不过如此!抬头看了看逐渐放晴的天空——漠南,漠南,面对如此强敌,但求天神佑你!
王允义看宁苑带来了那紫衣女子,便放下了手中的文书,示意给那女子座。索尔哈罕微微施了一礼,并不谦让,只是坐了,两眼坦荡的看着王允义。
王允义冲宁苑挥了挥手:“你去忙你的吧。”又回头遣散了帐内的文书,末了吩咐小校守着帐门,没他的命令不可放任何人进来。小校喏了一声,退了出去。
“长公主殿下,前些日子怠慢了。”
“王将军多礼了。”索尔哈罕慢慢拿起手中的茶喝了一口。
看来这人的眼睛还真是毒,竟能从仅见的那几面察觉出端倪。和自己同行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那日魏池他们又走的匆忙,并没带出什么信物,他却有能力在这几日内查出自己的身份,果然厉害!手中的茶是大齐特有的精品——蒙山鹤颈,应该是王允义能拿出的最好的茶。又想想魏池对自己的试探,觉得这次谈话也许会有转机。
“公主殿下,漠南王如今可好?”
“劳王将军惦记。”
王允义摸了摸胡须,笑吟吟的说:“那沃拖雷王爷可好?”
这个索尔哈罕,漠南王心爱的妹妹,常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