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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偷袭,我不早说过,我要他死了么?!”耿星河唇边挂着诡秘的笑容,“现在也算是成功了,我也该走了!”
“什——”离渊还没问清楚,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痛呼。离渊打算追击的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见白乐天半跪下去,不由心痛如刀割,勃然色变:“耿——星——河——”
“你还是叫我白曙天为好。”耿星河在远处冷冰冰地回应道,借着离渊无暇顾及的时机速速远遁。
离渊抓着白乐天,查看他的情况。刚刚一抹水草缠上了他的脚踝,上面长出倒刺刺入了肉中。这皮肉伤还算是小事,最要紧的是这水草上满是毒素,顺着伤口进入了血中,不一会儿白乐天的腿已经肿了一大片。
离渊手放在他的伤口处,为他疗着伤,心疼不已,更有些许恐惧。耿星河说得自信,只怕这毒并不简单!再想起耿星河,同游之情、兄弟之情、挚友之情全部化为乌有,只剩下此刻的仇恨。这仇恨如此强烈,连带着离渊连红绡和葛昶也恨上了:若不是他们遵循那狗屁家规袖手旁观,他的乐天也断不至于伤得这样重。
他抬起头,朝着两个修仆吼道:“他已经走了!你们还不快过来!”
红绡吓了一跳,这才蹲下身为白乐天疗伤。
白乐天虚弱地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没事的……”
“什么没事!快躺好,不要说话!”离渊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知道自己并不如红绡擅长疗伤,在那里反而才添乱,阴沉着脸站了起来,手上握着九渊剑,朝着刚刚耿星河离去的方向狠命一掷!九渊剑随着他的心意呼啸而去,离渊闭上眼睛,一缕神魂随着九渊一同过去,感到九渊刺入了一个活物,这才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
“阿渊……”白乐天不安地喊道。
离渊弯下腰揽住他,让他能够靠得更舒服一点,嘴上却打断他:“嘘——不要说话。”
他抱着白乐天,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浓重的自责几乎要把他压垮了。
红绡单膝跪在白乐天身边,手放在白乐天的腿边,将毒血抽出来。毒蔓延的趋势已经被阻住,现在唯一会危及性命的就只剩下毒血。可这血虽然有毒,但也毕竟不是头发指甲,一次性放出来这么多是要送命的,况且白乐天身体本来就不好呢?
离渊心惊胆战地看着白乐天脸色越来越苍白,说话声音都颤抖了:“你们的丹药呢?拿出来给他吃啊!”
红绡额头冒着微汗,闻言勉力拿出来一个小瓶,离渊一把把小瓶夺了过去,拔开木塞就往手上倒。他一边倒一边问:“多少粒?”
“三粒。”白乐天苍白着脸回答道。
离渊拿出三粒药,小心地给白乐天送进了嘴里。白乐天咕咚一声吃了下去,舒了一口气,脸色明显好些了。
离渊的脸色也好多了,低头亲吻了一下白乐天几乎彻底失去血色的嘴唇,缓解自己差点要失去他的恐惧。这种恐惧甚至比他失去母亲的时候更甚。
白乐天安抚地朝他笑了笑,眨了眨眼睛:“我可不会轻易死掉。别担心我。”
“别说话。”离渊好像只会和他说这一句话了,盯着白乐天不愿意移开目光。
白乐天安静地靠了一会儿,拍了拍他:“行了,别看了,我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有什么正事?”离渊问道。
“你真是傻啦!被吓到了?那你可得好好锻炼一下心脏,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可不算少见。”白乐天自嘲了几句,正色对离渊说,“但快别看着我了,再不快去宝物就要被别人夺走了。”
离渊这才想起来夺宝的事情,神情微微一变,手上也放松了。白乐天挪了挪,给自己找了另一个合适的位置,吩咐道:“葛昶,开船吧。白曙天的阵法已经破了,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到……”
“乐天!”离渊有些紧张地叫道,他直觉自己似乎在失去什么。
“怎么,不打算去夺宝了?”白乐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倒是可以让小船立即掉头。”
离渊想了半天,却并没有找到什么理由改主意。幻梦中也好,现在也好,他都对赤血丹参怀抱着某种执念——这也难怪,实力是修士安身立命的根本,哪个修士不打算提升自己的实力?就算要陪着白乐天留在这里,在这件事情上离渊也没打算改变。
“为什么不去?去吧。”离渊看向白乐天,却发现对方并没有看向他。
白小公子望着远处被荷花环绕的岛,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长驱直入
小船不久就到达了小岛。离渊先走上岸,然后让白乐天抓着自己的胳膊也上来。葛昶和红绡先后上岸,围着白小公子,站成防御的阵型。
岛上此时满是修士,两两厮杀着,见到又有新人上岸,都是一脸防备。但看见他们竟然是划船过来,脸上的防备都变成了不屑:现在只要是有点名堂的修士,哪个需要划船?这一行人不过四个人,修为又高不到哪里去,自然不需要格外关注。
岛上没几个人把离渊四人放在眼里,大多数修士不过是扫了一眼,继续厮杀,却还有几个修士想得更多:这秘境里看似到处都是宝物,可现在他们可什么都没捞到!这几个修士修为不高,却一路闯到这里,想必是在这秘境里得到了宝物!
这种想法一出,他们就凶相毕露。一个手持吴钩的修士第一个跳了出来,落在离渊面前。
离渊正在思考应该往哪里走,忽地一个金丹修者落在他的面前,着实让他一愣。他理所当然地把对方当成小辈,老气横秋地开口道:“你可知道此处应该怎么走?”
吴钩的修士突然被问了一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他插着腰绕着四人转了一圈,啧啧道:“现在的修士啊,都不知道尊敬前辈么?看来我得好好教教你们,可别让别人说我不会指导晚辈!”
远处的修士们观望着,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那个吴钩修士境界在同辈中无人能及,然而性格却糟糕得不像话,平时从来没有人敢惹他,见到他都要绕着走。现在居然有人敢挑衅,令他们不由刮目相看,等着看一场好戏。
一个还算敦厚的修士走了出来,落到离渊四人身边,不由劝道:“你们快跟前辈道歉!你们可知道他是谁?他可是金丹期的大能!黄洋界吴钩门司法长老,如今的吴钩界第一人!你们惹了他,就是惹了整个吴钩门!还不快点道歉!”
吴钩修士嗤笑一声,吴钩剑在手上一转,他慢悠悠地说道:“你还是回去吧!你既然知道我,我也不和你计较。但这几个家伙我今天是教训定了!不懂事的小辈就是要多教训教训,才能让他们懂事啊!”
周围一片附和声,敦厚的修士也胆怯地走到后面去了,看着离渊一行人的表情充满了同情。但这也不是他的错了。他都把事情说得那么明白了,这几个修士居然还不求饶,这么不看脸色的人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吴钩修士执起吴钩,朝着离渊的脸上拍去,嘴上叫着:“先打你不敬天地!再打你不敬你爷爷我!还要打你愣头愣脑,不知家教!”
这三打脸可以算是他的绝活,以前在吴钩门没有几个人没被他这样拍过。他们怕他位高权重,哪个不是活生生地受了这顿打?吃些皮肉之苦,丢些脸面,也总比日后不知世事吃亏强嘛!这样看来,倒还是他们赚了!
吴钩修士美滋滋地撤回吴钩,问道:“你现在可认错?”
离渊漠然道:“认什么错?”
吴钩修士一愣,看见对方的脸上竟然一丝痕迹都没有。他慌忙看向吴钩,却看见他引以为豪的兵器上面有着丝丝裂纹!
离渊一挥手撤了防护结界,森然道:“既然你现在打完了,也该吾来了吧!我不要别的,只要你也受我三下就好!”
他张开手,另一把吴钩出现在他的手上,亦是他旧日寻访名山得来的宝剑!这把吴钩和对方的吴钩全不可同日而语,凝聚着日月之金光。
吴钩修士望着那把吴钩,心惊胆战地慢慢看向对方的脸,忽然意识到他的脸有些熟悉:这不是黄洋界依附的苍渊界离渊尊者么!他之前只是远远见过对方一面,结果这次看见全然没有想起来,现在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再看吴钩,要是那把剑打在自己脸上,恐怕伤的就不仅仅是皮肉和脸面了。
吴钩修士当机立断,扑通一声跪下来,一边哭嚎一边使劲抽自己的脸:“尊者饶命!是我的错!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尊者!尊者饶命!小人自己打自己的脸!不用尊者劳神费力!尊者饶命啊!”
离渊拿着那把吴钩,朝着他身边一丢。吴钩修士吓得一颤,魂出窍了好久,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待他的魂魄回到身体里,身下已经一滩黄汤,而那把吴钩正钉在他的两腿中间。
“小人!”离渊嘲道。
他转过身,抱起白乐天,大步走到刚才提醒他们的修士身边问道:“听说这里有宝物出世,那宝物在哪里,你领我们去。”
那修士身边立即空出一大圈,周围的修士都纷纷退开了。可怜那修士一个人,吓得脸色苍白,汗涔涔地点头:“是、是尊者,我马上带您去。小人刚刚有眼不识泰山,尊者饶命!”
“少废话!”
那修士吓得一抖,立即转身说:“请跟我来。”然后慌慌忙忙地带路了。
周围的修士看见吴钩修士铩羽而归,一时间窃窃私语,很快意识到了真相。待离渊走过,他们一个个架也不打了,纷纷行礼目送他离开。
白乐天窝在离渊怀里,好笑地对他说:“阿渊,你看见没有?他们送你离开,就像是送瘟神一样!”
离渊还在得意,听到这话不由气馁道:“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么?”
“傻瓜,我可不讨厌瘟神。”
离渊听到这话,果真高兴了起来:“你喜欢就好。”
“你倒也奇怪,为何别人害怕你如斯?”
离渊很不同意:“我待人以诚。刚才那些人不怀好意,才会这么害怕。如果他们自己心中无愧,自然不会害怕我。比如我们面前的这个修士,他就必定没有那些人那么害怕我。”
白乐天十分感兴趣地说:“那我倒是要看看。”
“有何不可!”离渊十分自信地说道。他看见眼前一座石头庙宇,觉得目的地应该近在眼前,便叫道:“停下!”
谁知道他话语一出,对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离渊拼命磕头:“尊者饶命!尊者饶命!小人绝对没有二心!尊者饶命!”
白乐天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阿渊,我刚说什么来着?”
离渊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不由怒道:“你怕什么!我有这么可怕么?!”
修士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总算是让人明白了。
原来前面带路的修士听着他们俩的情话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不由又愁眉苦脸起来:知道了这么多事情,自己肯定要被灭口!
离渊又突然说了停下,他根本没看路,不知道目的地快到,只以为是自己的死期到来,自然是害怕不已。
离渊听完,阴着脸朝他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世界上真有人能够这样凭空脑补,把他一个慈眉善目(?)的修士想成如此的凶神恶煞。
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修士还在不住磕头,不肯离开。
他怒道:“你怎么还不走?!”
白乐天从他怀里跳下来,对那修士说:“走罢,阿渊不会背后袭击你的。”
修士这才抬起头,鞠一躬,然后飞快地跑掉。
离渊:“……”
葛昶从他旁边走过来,哈哈大笑:“离渊,你别的本事不多,吓人的本事倒是不少。我倒也应当和你学一学。”
离渊看着对方满身刀片,眼中无光,活像个傀儡,深深地郁闷了。白乐天和红绡定是被当做了他的情人,而这个葛昶肯定是被人当成了傀儡,于是所有人都只害怕他一个人——这锅背的可冤!
好在现在也算到了地方,面前的石头庙宇恐怕就是赤血丹参所在之处——而这和他记忆中的模样倒是丝毫不差。
他循着记忆,走进庙宇,一进去就注意到这里有守卫。
对方依仗着庙宇中昏暗的光线,只怕已经干掉了不少人,而在秘境里,甚至连处理尸体的功夫都剩了。
守卫进来就攻击了离渊,被他抬手一把小剑撒出,全部干掉。守卫噗噗地掉到地上,人影都没看清楚就变成了光点消失。
当然,这一点也和幻梦的记忆中一模一样。
白乐天提起衣服踏进庙宇,环顾了一圈,感叹道:“真是好久没来这个地方了。”
他走到庙宇中央,说道:“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