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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我白家为胁,我自然知道杀不了你,毕竟,这弑灭王室诛九族的重罪,我白家是担不下来……”,珊珊答,分外平静,“可若是……这样呢?”
叶麟有些愣神,这才瞬间的功夫,这女人,竟是将那匕首的尖儿转了个向,正正对准了自己……
叶麟突然又笑了,笑的有些无奈,不知是在笑这女人的无知还是异想天开……
珊珊腕间突然一痛,无意识的就是松了手中的匕首,跟着两处大穴就是被狠狠一击……
快,快到自己几乎是毫无还手的机会……
可为什么上次在太尉府……
“爱妃还真真是淘气,非要为夫亲自,□□……呢~!”
对面的叶麟依旧是那副邪邪的狞笑……
此刻的珊珊彻底坠入冰窟……彻底绝望了……
穴道被封,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外罩长袍已是被生撕了开来,接下来是外衫,棉夹,罩衣……
一层一层的剥落着……
珊珊已是紧闭了眼……祈祷着……
襦裙……
还有……内衫……
叶麟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
紧紧的捏住的那只露了半边袖儿的胳膊,死死的盯着,几乎是恨不得盯穿个孔儿……
“白珊珊,你的守宫砂呢?!”
“啊?!”
本以为必死无疑,这突如其来的变数,珊珊也是有些愣神……
下一秒,脸上就是重重的挨了一下……
那边暴怒的声音便是怒吼了出来……
“白珊珊,你这个肮脏的贱女人!你这个贱人!□□!恶心的……”
叶麟咆哮的吼着,近乎声嘶力竭……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被人喂了粪便似的……
叶麟具体吼了什么,珊珊是一句都没听清楚,只觉得半边脸疼的厉害,那只耳朵边也是‘嗡嗡嗡嗡’的吵的震天……
叶麟走了,是摔门而去的……
珊珊笑了,捂着那半边脸肿的老高的脸颊滚在榻上笑的开怀……
叶麟,你待如何?!
珊珊笑着笑着就静了,除了那劫后余生的窃喜跟那报复的快感之外,还有一种别样的心情袭上心头……
淡淡的……后怕……
珊珊害怕,害怕万一……
万一自己的任性……
那白家,白家的脸面,还有娘亲……娘亲的脸面,又该……
……
珊珊心里的不安终于在三朝回门的那天得到了证实……
“我白家,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说话的,是那位整天窝在家里无所事事的二叔,爹爹不在,家里能当家的男丁,数他最大……
“二叔,我只是回来见见娘亲的,有些事儿,我想……”
“你还好意思提你母亲?!”,这回,换三叔家的那位‘夜叉’了,“你母亲知道养出了你这么个不知礼义廉耻不守妇道的女儿,丢了白家的脸面,自觉羞愧难当,前个儿就向老祖宗们请了罪,跳湖自尽了!”
不可能!珊珊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自己耍的这个挟聪明’,娘亲明明是知道的啊?!
明明在老早之前还因为这茬儿怕自己寻不到夫家,明明还刻意强调过的……
可现下,这……
三朝回门,嫁出去的女儿却是一个人回来。任凭珊珊在门外叫破了嗓子也不让进门儿……
这才短短两天的功夫,府上的人见自己倒像是见了瘟神似的……
人情世故,如斯……
人家人多,打,又打不过……
最后,还是那位倒夜香的老伯实在是看不下去,拉过珊珊寻了个僻静角落里道了:
白夫人早在两天前就死了,是被白府的那群三姑六婆七侄八孙的联起伙儿的给按在池子里淹死的……
当时死的时候,老惨了呢……
白夫人是有点儿武功底子,可人家是五六个粗三大五的男的一起上,直接捆起来捏住脑袋一个劲儿的往水里按,挣扎,按了再灌……
白夫人那个力气也是,不小,五六个男人都硬是没按住,搁中途险些挣扎着给跑了,几十个人追出去直接乱棍往死里头打,打晕了就往回拖……
一路拖着过去,满地的头发,都是连着头皮整块整块的往下掉……
拖回去,就立马是再往池子里头丢……
到最后,整张脸的撕的不成了样子……
满池子的水都给染了色儿……
……
“从今以后,我白珊珊,与你们白家,再无瓜葛!”
白珊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当着那满街满巷围着看热闹人群的面儿冲着白府那扇紧闭的大门冷淡到了近乎路人甲似的说出了这句话……
倒还真真是好‘家属’!好的厉害!
想恨,又恨不起来,想哭,却哭不出来……
珊珊觉得自己很矛盾,先前在豫州城的时候,自己还替爹爹为那么一个不值得去救的女人枉死而不值,现在倒好,倒是轮到替自己不值……
果真是亲爹亲女儿,傻,真真是傻到了骨子里……
自己今个儿也算是丢尽了脸面,声誉尽毁,估计这白家也彻彻底底的成了这全临安城茶余饭后的笑料……
养出来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不要脸……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
没了娘亲的白府,算不上是家……
也罢也罢,今日,就拉着这白家,索性是从头到脚的彻底臭到骨子里去!
赵羽得到消息拽着五味急匆匆赶到的时候,围观的人已经是从巷头挤到了巷尾,人人都知道,白家出了个女儿,叫白珊珊,嫁的是当今的太子,却是个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女人,今天是这贱女人的回门之期,没个夫君的陪伴也就算了,这下连娘家门儿也不让进……
“不知廉耻的女人,还不如早死了算了!”
不知是谁带了个头儿,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片哄笑……
赵羽直接提溜着五味腾空而起,从这堆子人脑袋顶上踏了过去……
此刻的珊珊,已是踏上了那不知是何人‘好心’提供的板凳……
房梁之上,悬垂着一条长长的白布条子……
暖暖的冬阳之下,檐上的积雪已是渐渐化开来……
这喧闹的人群之中,檐上冰水流下滴落地面的时候,‘勾吧勾吧’的声响,一声,一声,一声,竟是格外清晰……
一声,一声,又一声的,敲击着……
白珊珊最终也没能如了众人的愿,没能死成……
脖颈刚刚挂上那个白色的圈圈的时候,那边一道‘阴风’一扫,登时,人,就是没了影儿……
在人们惊叹这女人败坏伦常天地不容,阎王连这么短短的一刻都等不得她的时候,那边街角僻静的小角落里……
“白姑娘,若是……不如,先来我赵府……”
赵羽腆巴着一张石头脸,旁边五味赶紧小鸡啄米似的附和着,还不忘补上一句,“石头他家的饭,管够管饱还好吃!”
珊珊想都不想的就直接拒绝了……
现在的自己,可以说是一块臭到骨子里的臭鸡蛋,搁谁那儿,都是给谁惹麻烦……
珊珊不走,任凭赵羽五味说的天花乱坠磨破嘴皮子都不挪步子,逼得急了,索性顺手从头上拔了根发钗抵了脖子……
“赵羽哥,我已经嫁人了!已经嫁人了!已经嫁了!”
珊珊的情绪看起来很激动,赵羽突然间也沉默了……
半晌……
“可,他……希望,你……好好活着……”
珊珊愣了,瞪大眼睛像是见了鬼似的,片刻,丢下手上的钗子头也不回,被鬼追也似的逃开了……
……
太子府后院偏院的房间里,跌进榻上的却是珊珊慢慢慢慢的蜷起了身子……
白家,与我何干?叶麟,又与我何干?!
手心里,轻轻攥着那个小小的锦囊,是大婚的那天,天佑送的,小小的,香香的……
估计也是攥的时间久了些罢,早就没了那股子好闻的香味儿,现在还有点儿皱皱巴巴的……
珊珊抬手,老早就想打开瞅瞅这里面的东西了……
这边思想上又挣扎了一番,咽了咽口水忍了忍,终是缩回了手……
睡觉睡觉!
管他了,总归是活着,得过且过罢……
……
章37
﹃
临安城的正中心之地,有着金黄琉璃顶儿的王宫,此刻,却是正要上演一出大戏……
一出,可以说是自编自导自演的,足以震天动地撼动整个临安城波及全国的大戏!
……
御书房,有点儿冰冷冷的大殿……
雕花的沉香木案后,那一身明黄之人,叶洪,怔怔的盯着桌案上那卷平铺开来明晃晃的卷轴愣愣的出了神……
卷轴之上,是方方正正密密麻麻的字迹,缺的,只差左下角的那方朱红……
叶洪不由犹豫了,这印,盖上了,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顿了片刻,仿佛是彻底做出了决断似的缓缓磕了眸,长叹一息……
缓缓抬手,盖下了玺印……
旁边侍着的公公眼见那位‘大神’满脸倦容的模样,也是异常贴心的奉上一杯热茶……
袅袅热气蒸腾,薄薄的雾气在空中变化成奇奇怪怪的形状,沁人心脾的香味儿淡淡蕴开……
叶洪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不是说这茶不必再煮了么?!”
一声厉呵,震的桌上的案盏不由也颤了几颤……
这回似乎是被发现了什么……
吴公公本就心虚,既然事迹败漏,登时就是吓倒在了地上,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国国国……国主,这是,最后一杯……”
吴公公吓的要死,这边的叶洪却是静静的端坐着不作声了……
殿中的空气,几乎是凝固到了冰点……
许久……
“吴公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洪开口,淡淡的问了……
“回国主,是,是从……一,一年,一年,一年前前……”
吴公公两条腿几乎是软成了面条,生怕一个……
“再等等罢,你先下去,传麟儿过来罢……”
等了半晌,终于是等到了这么一句话,吴公公如蒙特赦,连滚带爬的就是照着门口冲了出去……
……
在吴公公离去的空档儿间,又有一伙黑衣人静静的摸进了这冰冷冷的御书房,被叶洪逼问着留下了一件东西之后,出门就是冲着某个方向飞速的隐遁而去……
等到叶麟到了御书房的时候,叶麟清清楚楚的注意到了,案上的那茶盏,当然忽略某些茶渍渣滓之外,已是空空如也……
冰冷冷的御书房,若有若无的轻烟从弯曲的鹤嘴香炉里袅袅升腾而出,有种,似梦非梦,极不真实的感觉……
父子相对,依旧是,无言……
许久,依旧是叶洪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静……
“麟儿,你,长大了……不知不觉的……”
叶麟并未搭腔,心里,却是暗暗计算着……
“从小到大,父亲,咳……”,似乎是太久未使用这个字眼儿,叶洪自己都觉得别扭的厉害,顿了一顿,索性直接跳过,“也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今日……”
叶洪的脸色,突然变了,变的很差,很苍白……
又顿了一顿,猛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刻意习惯性的舒缓了片刻……
叶洪交到叶麟手里的,是一柄断剑,剑身拦腰折断的断剑,只有带着剑柄的下半截,而剑尖……
“你,杀了……他?!”
叶麟的脸上,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平淡的,让人心惊……
“麟儿,你是我儿子……”
你下不了手的,我替你……
在你手握天下之前,父亲会替你荡平所有可能的威胁因素……
叶洪答,双目怔怔盯着对面叶麟的眼睛,似乎是想从中找出什么……
然而,他失望了,叶麟的眼光,视线的落脚点,从来都是案侧那燃着熏香腾着青烟的鹤嘴香炉……
冰冷冷的大殿,冰冷冷的……
叶洪终是忍不住再开了口,“麟儿,你……”
“你可是还在……怨恨,怨恨为父……因为,那件事……”
“是!怨!恨到了骨子里!”
阶下沉默着的叶麟突然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野兽似的猛地爆发!
一个猛地冲上前来就是揪住对面叶洪的衣领子,脸对脸的就是疯也似的咆哮……
“当年之事,明明就不是我!可你为什么就不信我?!”
“那可是整整三十廷杖!三十!我可是你儿子!你儿子!三十!整整三十!你也下得去手?!当时皮开肉绽疼的老子从阎王那里都走了十几遭!疼!很疼的!疼死我了!现在都还疼!”
叶洪显然也是没料到叶麟的反应竟然会这么激烈,喉结一阵滚动,明显是想说上个什么,奈何被揪住领口提溜着脚跟几乎是离了地,挣扎着,喉中发出的却是一阵‘咕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