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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皇子皇孙乃至帝姬均为逆贼所杀,帝哀甚,咳血甚多,旬日,崩。
谥曰体神合道骏烈逊功圣文仁德宪慈显孝皇帝,庙号徽宗。
经太医所验,徽宗中毒多年,体内积毒甚重。
大臣查探之,乃傅贼同党尤知味所为。陛下甚好此人所做膳食,若不食此人之膳,则终日不悦难安。
尤知味,先帝哲宗时入御膳房,荐者即为傅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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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驾崩了,大臣们还是没能选出新任皇帝来。
方应看端坐在顾惜朝的房里,二人正低头下着棋:“你说,新帝会是什么人呢?”
顾惜朝又将一枚棋子放到了棋盘上:“哼,我怎么会知道呢?这傅宗书也太狠了,皇子和皇孙都杀光了,连帝姬也不放过。”
“是啊,太狠啦”,方应看语气中有着微妙的讥讽,他抬头看着顾惜朝,“那么你呢?”
这二人心知肚明,他们都有野心,都觊觎上面的皇位。
“我?我说,这皇位会是我的,你会不会说我大言不惭?”顾惜朝眯起了眼睛。
这局棋,要收官了。
方应看的嘴角划出一个冷冽的弧度:“拭目以待。祝顾兄早日功成。苟富贵,莫相忘。”
顾惜朝落下最后一颗子儿:“定不负君。”
在方应看踏出房门的时候,他听到顾惜朝的清冽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讥诮语气:“吾名赵梏,字惜朝,生于元符三年七月末,母,萧氏。”
方应看的瞳孔微微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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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正我的神侯府上来了一位客人。
他的几个徒弟,还有在此暂居的戚少商等人都好奇地看着那人。
那人的武功很高,只是看不出什么路数。
武功高的人年纪一般都不小,那人也不例外。
那人有一头半白的头发。
可是那人的下巴上却没有胡须。
那人是个宦官。
诸葛正我露出了极少在他脸上出现的惊讶的表情:“李公公。”
他们密谈了一会儿,那李公公就走了。
李公公走了以后,诸葛正我急忙派了追命去找一个御医。先帝哲宗时候的御医。
好奇的众人纷纷询问,才知道,这李公公叫李盛,是哲宗皇帝的贴身太监。
徽宗继位的原因是因为哲宗没有子嗣。
可是现在,徽宗驾崩以后,李盛告诉他,哲宗有一个遗腹子,名为赵梏。
哲宗希望赵梏继承他的皇位。
所以在徽宗驾崩,而且没有后嗣以后,他来找他,希望他能让赵梏继位。
这是哲宗的遗旨。
众人的心情都很凝重。
傅晚晴自父亲和表哥等人被处刑之后就一直恍惚,可是她到底是作为宰相之女养大的。现在,内心一直愧疚着自己害死父亲的傅晚晴突然极为清醒地问:“那个赵梏,是谁?若是无才,如何继承皇位?即便有才,不知朝政,如何继承皇位?”
“你们应该都知道赵梏这个人。”诸葛正我突然开口。
之后便是缄默。
“不,不可能。”傅晚晴有些歇斯底里了。她最近一直都是这样的情况。
“赵梏,哲宗遗腹子,母妃是哲宗的美人,萧氏,生于元符三年七月末。哲宗当时自感时日无多,为他早早取字。赵梏,字,惜朝。”诸葛正我的声音有些疲惫。
“顾惜朝?!”
几日后,哲宗的老御医被寻到。
朝中的大臣汇集到顾府,看到哲宗的贴身玉佩和有着“赵梏”字样的皇子玉佩,又亲耳听到老御医的证明和对萧氏面貌的确认,又有经历过哲宗朝的许多老大臣辨认,终于确定了顾惜朝哲宗之子的身份。
宣和二年四月,哲宗之子、徽宗之侄赵梏登基,封其母为皇太后。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突然有种想要搞个番外,里面是原著人物本界游,一定能雷翻原著里一大群人的!
其实我非常想要虐穆鸠平这些人的啊,因为我很讨厌他们,但是在这里虐不成啊!
请叫我三观略微不正作者菌。
☆、世事变无常
【顾惜朝】醒来的时候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自晚晴死后就一直酗酒,像此时这般,醒来时毫无异状的情况简直太少了。
他感觉到自己在床上,想要起来,却惊恐地发觉自己动不了。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大开。
他的脑子飞速转动起来,身下这床甚是柔软,倒不是他这落魄的“酒鬼顾”能受用的起的。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他如今于他们还有什么用么?身子不能动,莫不是十香软筋散?
只是到底许久没有想过这些糟心事儿了,脑子久不用,倒有些钝了。
这时候他的身子突然动了起来,他却不能控制。
【顾惜朝】的心蓦地沉了下来。
莫不是,又有人将他捉来做了傀儡?
这身子的眼睛也慢慢地睁开了,这地方不是什么阴森的密室囚牢之类的,而是富丽堂皇,端的是一个富贵乡。
“官家醒了,奴婢这就传人来伺候。”边上一个头发半白的太监关切地说道。
【顾惜朝】感觉到这身子点了点头,道:“叫人来伺候罢。公公年纪也大了,镇日守着朕,可有累着?”
声音里的关切极为明显,还有些许依赖在里面。
那太监笑道:“官家说的这是什么话,官家待奴婢十分好,奴婢哪有累着的时候。”
【顾惜朝】想着,自己莫不是附身到了什么人身上,就如那些话本里头说的那样。只是这身子一来主人还在,自己这状况不像是话本里头说的借尸还魂,二来,自己为何附身到这身子上也没个缘由。
更重要的是,这身子还是个皇帝。听这官家的称呼,倒是宋室的皇帝了。只是这身子强劲有力,方才洗漱时看到的双手也很细嫩,定是个年轻人。不过自己逼宫失败之后,一直到自己到这里来前,这御座上的人,都还是那个昏庸无道的赵佶。
这倒是奇怪了。难不成他这附身,倒附到不知什么时候的皇帝身上去了?
只是他想这么多也没甚意思,只好一直看着。
这皇帝洗漱完了,并不用膳,想来应当是要去上朝。
眼看着皇帝就要抬脚走,老太监无奈道:“官家,您忘了,昨个儿开始就元旦了,百官都放了大假,您今日不用上朝。”
皇帝懊恼地一拍脑袋:“瞧朕,把这给忘了,朕去慈宁殿给太后请安,御膳便在那儿用罢。”
老太监笑着应了。
皇帝因着时间还早,是走着去的慈宁殿。
【顾惜朝】看了周围的景物,和他当年看过的赵佶时候的皇宫极为相似。
见到太后的面的时候,【顾惜朝】极为惊讶,像是雷劈了似的。
这,这人,不是他那个艳名满扬州的母亲,□□馆的名·妓顾盼儿吗?!
这个皇帝并不十分好色,只是后妃人数也不算太少,来给太后请安的有六七个人。
太后与皇帝谈了会儿话,那起子后妃也在一旁逗趣儿。
最后太后道:“你们也回去罢,先回去用膳,晚些时候把皇子公主都带来,几日不见,哀家怪想孩子的。”
后妃们喏喏地应了,最后这里的主子只剩下太后和皇帝两个人。
皇帝和太后的早膳很快呈了上来,样式并不是很多,看得出来,这皇帝是个简朴的人。
母子二人用得很慢,后妃们都到了的时候,他们才让饭菜撤下去。
与之前来的时候不同,这几个后妃身边,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孩子,一个穿着尤为华贵的女人身边有两个孩子,怀里还抱着一个。
太后稀罕地抱过那个襁褓里的孩子,对着皇帝道:“惜朝你看看,这孩子的眉眼和你真是像极了!”
皇帝无奈地点头:“知道,知道,母亲你都说过很多次了。朕看啊,和这孩子一比,朕都要失宠了。”
太后笑骂道:“你这皮猴儿,快快收起这副模样。”
皇帝作势走到太后的梳妆镜前,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模样,才一本正经地道:“母亲你这话说的,儿这模样怎么了?儿看着就很好,没有什么问题嘛!”
说完自己也笑了。
一家人笑闹了一会儿,皇帝虽是在元旦,只是这是假初,还是有些事务要先处理掉,便去了文德殿。
附在皇帝身上的【顾惜朝】简直震惊得要命,这个皇帝的名或是字就是惜朝,模样也和自己一样,太后的模样也是自己母亲的模样。
这里面难不成有什么关联?
晚上的时候皇帝去了皇后的坤宁殿,最后夫妻俩要同房,【顾惜朝】尴尬得要死,想着要是自己能自由行动就好了。
却不想,他这么想着,竟真的能动了。
他现在似乎是魂魄的形态,能飘着走,比轻功还厉害些。
他慢慢飘往别处,最后发现,自己只能在皇帝的身边方圆十里飘动,再远就出不去了。
不过方圆十里也已经很大了,【顾惜朝】正愁自己对现状两眼一抹黑,少不得调查一番。
一天以后,【顾惜朝】浑浑噩噩地回到了皇帝的身边。
皇帝是哲宗皇帝的遗腹子,名为赵梏,,字惜朝,赵佶那个昏君已经死了,庙号是徽宗。皇帝当年流落民间,化名顾惜朝。顾惜朝曾高中重和元年的探花。傅宗书谋反,害死了赵佶的所有男性子孙,还包括许多帝姬,最后赵梏凭借哲宗的信物和哲宗心腹的指认,成功登上了皇位,之后改元正昭,如今是正昭十年,当今皇帝正当而立之年。
当今太后汉姓萧,实际上出身于辽国的望族萧氏,就连辽国的末帝,都是萧家与皇室的后代。
【顾惜朝】突然感觉很想笑,当真是世事变化皆无常啊,一个妓·女之子,一个先帝之子,居然会是同一个人。
或者说,堂堂的先帝的妃子,最后竟然沦落到那种地步。
饶是如此,【顾惜朝】也得承认,这个皇帝顾惜朝,比他要老练得多。
由于登基的时候宋室已经联金灭辽,而且宋朝的军队积贫积弱,皇帝将计就计,一边在暗地里给辽国以辅助,使其抵抗金国的军队,一边又起用岳飞、韩世忠等将领,扩大宋军规模,并且研发了新型的火器用于战争。
正昭九年的时候,辽国终于亡国,赵梏通过各种手段,迫使金国“履行”了共同分割辽国的诺言,并且由于他身上一半的辽国血统,收拢了一批有能力的辽臣。
如今金宋两国争锋相对,不知何时又会再起战事。不过与前几代皇帝的懦弱、妥协不同,正昭帝赵梏甚至比□□、太宗更为铁血,提出了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训诫。
在大力鼓动农业、商业发展的基础上,赵梏不仅没有加大征收赋税的力度,甚至还大幅度减免了赋税。
在学术上,赵梏鼓励学子应当多方面发展,甚至由于某地因为山崩而露出了诸多古籍,里面就有纵横家、法家等著书,因而赵梏甚至还提出希望再次出现一个百家争鸣的时代,出现文学治世。
赵梏认为佛教等教派过多地掠夺了劳力,查抄了许多的寺庙、道观,发觉里面不仅极为奢华,而且许多伪僧伪道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于是他兴起了消灭伪佛、伪道的运动,诸多年轻“僧人”、“道人”被发配,送到别处卖苦力。最后他定下规矩,修佛、修道之人,须有朝廷认证
的文书,三年一考核,不过关者立即还俗,且治罪。
大宋在赵梏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人人安居乐业。
【顾惜朝】在过多的冲击下好几天都没有缓过来,之后他一直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却发觉来到这里的,不仅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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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醒来的时候,他的眼前正有一道银光一闪而过。
他反射性地要还手,却发觉自己控制不了身体。
最后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的眼前,是穿着天青色隐绣金银双色龙纹衣袍的顾惜朝。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顾惜朝不是已经失踪了吗?而且,还废了腿……
顾惜朝怎么敢,怎么敢穿着这种大逆不道的衣服招摇过市?!
“戚兄如此人物,当真不为朕效力?”顾惜朝与戚少商坐定,开口问道。
【戚少商】吓了一跳,顾惜朝居然敢自称朕?而且他说的戚兄,莫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是的,【戚少商】已经发现他附身在了一个人身上。
“少商生来散漫,恐怕难以适应。官家厚爱了。”戚少商躬身回绝。
【戚少商】被这个戚少商的话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