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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栎和顾言面对面地站着,然后把自己的左手贴上了顾言微微发着汗的掌心。
“???”
“听说这样,可以把我的运气分给你。”
顾言本来想吐槽严栎这种幼稚的东西也信,可是看到严栎温和认真的眼神,话到嘴边变成了:“那你考试怎么办啊?”
顾言一开口就觉得自己傻透了,傻得冒泡。严栎的实力根本不用自己瞎操心好么?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严栎的手离开顾言的,“进去吧,考完一起回去吃饭,奶奶做了好吃的。”
“嗯!”
两个小时结束,交完卷子的顾言,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严栎给他制定的紧急复习计划还是很有成效的,起码让他头疼的听力解答起来轻松了不少,纠结的语法句子也都能好好理解了。
严栎第一个拿着笔袋回到教室,顾言一看到就立刻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脸上的高兴藏都藏不住。
“严哥!我觉得我这次英语应该能上三位数!”
严栎淡定道:“‘应该’换成‘一定’。”
顾言有些不好意思:“严哥,你也太相信我了吧?我对自己都没什么把握……”
“我相信我可以把你教好。”
“也对啊!”顾言挠挠头,“就算我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严哥你啊!严哥你英语这么好,要不是这次……”
严栎打断:“我也相信你,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顾言一愣,心里浸着丝丝甜意,像是咬了一口糖浆裹得很厚实的炒米糖。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自己能扮演好严栎心中完美的朋友和知己,永远不让他伤心失望。即便严栎以后工作了或者结婚了,他们也能默契地偶尔约出来喝酒钓鱼,等老了以后,也许他俩还可以约出来散步下棋……
就像真正的好朋友一样。
*
期末成绩要三天后才出来。正巧秦越傅子川他们差不多也到了期末考试的时间,顾言和严栎就顶上了他们的位置,因为放假,面馆里的生意有些清冷了下来,几个人倒也不是很忙。
学校的事忙完,顾言终于有时间好好筹划筹划小面馆未来的发展。原本顾言开这个面馆,也没指望它带着他们发家致富,只希望赚个大学学费而已。现在看来,面馆的收益远比顾言想象的要好得太多了。一学期过去,“有味”面馆在学生中间也算小有名气,原本简陋的菜单上现在已经有十五种面类主食和五种配着吃的小菜了。每天的饭点,小面馆里总是人来人往的,新招不久的两个厨师学徒刚上手的时候还有些忙不过来。人多是好事也是坏事,面馆的空间有限,一堆人挤在收银台前点单结账,经常会堵着其他客人的路,也不方便秦越他们跑堂上菜。
顾言趁着没事的时候就在盘算,是把面馆旁边的那家快餐店租下来,还是租间在学校门口的铺子当做面馆的分店。
顾言找严栎商量的时候,严栎闲的无聊,正坐在顾言旁边一脸严肃地用牙签做胡萝卜花。
严栎随口道:“怎么不直接换个地方开分店?”
顾言恍然,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响。学校这边寒暑假基本没有生意,租金却还是要按月交,其实根本一点都不划算!还不如像严栎说的,重找个地方另开分店。
“严哥,你说的对!我们重找个地方开分店吧!你觉得这次我们开在哪里好?XX购物中心怎么样?我还想给面馆的装修换个风格,严哥,你喜欢哪种?乡村田园?简约的西式风格?”
“……”严栎手一滑,胡萝卜切片掉到了地上。
“中国风怎么样?”
严栎若无其事地用脚把地上的胡萝卜踢到了一边,“随你。”
一回生,二回熟。顾言这次以非常快的速度看好了铺子,签完了合同。顾言正准备去定制餐具和桌椅的时候,严栎及时地提醒了顾言:该去学校拿成绩报告单和寒假作业了。
顾言这次英语考得不错,果然上了三位数,而且分数还挺高。班主任特地把顾言喊上去夸了下,顾言窘迫地站在讲台边,听着班主任从学习态度扯到名人奋斗传记再扯到高考……
从讲台上下来经过许向晚身边的时候,许向晚特别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回头扔了个小纸条过来取笑了下顾言的大红脸。
去B市参加比赛的名单班主任并没有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公布,而是趁着大扫除的时候,让班里的学生把顾言叫到了办公室。顾言进门的时候愣了下,严栎和许向晚已经在里面了。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大堆,简单概括下就是让他们好好努力,为校争光。
一从办公室出来,许向晚就叽叽喳喳地凑在严栎身边说开了。
“严栎,我们能一起去B市玩啦,真好啊!”
“我还是小时候去的B市呢,回头你陪我四处逛逛好不好?我听说……”
许向晚冷不丁看见了突然出现在拐角,面无表情盯着她的谢瑶,声音卡了壳。
严栎看到谢瑶,“有事?”
“你要和她一起去B市?”
“老师让我们一起去参加竞赛。”
“那我呢?”谢瑶的情绪似乎有点失去了控制,又问了一遍:“那我呢?”
严栎还没说话,许向晚跳出来:“谢瑶同学,这次去B市的人选是学校筛选的,主要看期末考试的数学和英语成绩,我记得……谢瑶同学你的成绩好像……嗯……”许向晚恰到好处地停顿住,礼貌的说:“谢瑶同学,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就去跟老师说吧,我们还要商量下去B市的事,先走喽。”
说着,许向晚冲严栎和顾言示意了下,拽着严栎的袖子走了。顾言尴尬地跟了上去,走了几步放心不下地回头看了谢瑶一眼,发现谢瑶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原地没有动。
*
去B市的火车票是在五天后,顾言去了趟装修市场,把该办的事办了,顺便抽空去买了两只行李箱和一些生活用品,准备去B市的时候用。
顾言推着只行李箱,手上拎着打包小包的东西,艰难地腾出手敲响了严栎家的门。裹着黑色棉衣的严栎开的门。
“你被房东赶出来了?”
“没啊……哦,严哥,这是给你买的行李箱和一些生活用品。”顾言把东西推到严栎面前,“严哥,你找两件厚毛衣还有羽绒服装行李箱里,那个白色袋子里装的是毛巾和牙刷,红色袋子里是一些吃的,火车上的快餐可能不太合胃口,分量少还贵,所以我就随便买了点,你可以在车上填填肚子。还有,严哥,你要记得定好后天早上的闹钟啊,别睡过头了……”
顾言一样一样地叮嘱着,生怕自己漏了什么。严注安静地视着顾言,目光里盛满了某种柔软的情绪,那称得上是温柔的目光,让人仿佛深陷在漂浮着的云朵里。
只不过顾言完全沉浸在了自己世界中,一点也没察觉到。
顾言罗里吧嗦地说完,严栎应和了声,“知道了。”
“我好像有点啰嗦啊……严哥,你别介意啊。”
“不会,我很喜欢。”
顾言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奶奶也经常这么念叨我。”
“……”所以……他给严栎的感觉像长辈???
“到了B市,你想去哪里看看?”
“严哥,我们好像是去比赛的……吧?”
“比赛用不了三天。”
“严哥,你……你不用陪向晚去逛逛吗?”
严栎停顿了一秒:“你希望我去陪她吗?”
“……”
顾言没法给出肯定的答复,他心里疯狂的欲望的怪兽反复地撞击着牢笼,想要逃出来;而他的理智拼命地在叫嚣,告诉自己:他的那些不理智的感情和想法是错误的,他不能这么自私地阻碍严栎和许向晚之间的感情,把严栎拐入歧途……
严栎不说话,等待着顾言的回复。
顾言心里挣扎了几十秒,却像是过了好几天。终于,所谓的理智再一次败给了无法控制的感情,他抬起头问道:“严哥,你能陪我去看看北海公园吗?”
顾言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太无耻了,太难看了。即使顾言试图说服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等回J市后,他就会把严栎还给许向晚,他也没有信心,下次面临抉择的时候自己会不会再一次服从于隐秘的私心,霸占着本该属于许向晚的严栎。
二十八、
早上八点的J市刮着冷风,顾言半张脸裹在了毛线围巾里,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拎着浅黄色的保温桶等着严栎。许向晚来的也挺早,她爸爸开着奥迪送她过来的,在N大教书的妈妈正温柔地跟她嘱咐着什么。
顾言往手里哈了一口气,有些羡慕地望着许向晚。远远的,长手长脚的严栎背着个书包,推着和顾言款式一致的行李箱走了过来。严栎穿着黑色的棉衣,却因为人瘦,没有一点臃肿的意思。顾言一看到严栎就巴巴地跑了过去。
“严哥,你来啦!吃早饭了吧?”
“嗯。”严栎看着顾言冻红的手指,“手里拿的是什么?”
顾言献宝似的把保温桶递到严栎面前,“我早上起来做了点紫菜包饭,熬了鸡丝粥,还煮了几个鸡蛋,这样路上就不怕饿了!”
严栎把保温桶接过来,指尖触到顾言冰冷的手,“我拎吧,你把手放口袋里捂会儿。”
“呃……”
“还是要放我口袋里捂一会儿?”
“不、不用了。”顾言赶紧把冻得跟萝卜似的手塞回了口袋。
去B市的几个学生陆陆续续地到了车站门口。许向晚因为嫌冷,又回到了车上。顾言去大厅接了两杯热热的开水走向严栎,准备给严栎捂捂手。
严栎看着顾言冻红的鼻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毛线帽来,动作利索地给顾言套上,直接挡住了顾言的眼睛。
“嗯?”顾言手里拿着两个纸杯,眼前黑乎乎的,只能从细小的缝里隐约看到严栎的轮廓。
严栎微微弯腰,细致地帮顾言把毛线帽的边缘给卷了上去。
“奶奶织的,你戴着吧,我不冷。”
“……谢谢严哥,很暖和。”顾言傻笑了下,把杯子递给严栎。“严哥,给。”
许向晚在车里看到严栎和顾言,折腾地又下了车,跑到严栎面前。
“严栎,外面很冷吧?不是让你上车的吗?要是冻病了怎么办?”
“没事,人一会儿就到了。”
许向晚嘟嘟囔囔地埋怨,“最后两个不知道是谁,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啊,都快迟到了还不来,真是……”
许向晚正嘟囔着,一辆黑色的路虎稳稳地停在了路口。带队的老师看见牌照,连忙小跑着过去。
“是谁啊,看起来排场挺大的么……”许向晚好奇地盯着车。顾言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
车门打开,程嘉炀漫不经心地背着包走下车。许向晚一看到程嘉炀就扭过了头,怎么是他啊……不会又是要缠着她吧?
顾言一看到程嘉炀,心中已经有了预感,这趟B市之行一定会出什么意外。因为……谢瑶一定也跟来了。
果不其然,程嘉炀到后没多久,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驶来,停住。司机打开打开,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谢瑶在许向晚惊讶的目光中从容地下了车。
谢瑶面无表情地扫过众人形形色色的目光,对司机说道:“拿下行李箱。”司机应了声,从后背箱里拎出个黑色条纹的中型行李箱,殷勤地推到了谢瑶面前。
谢瑶插在口袋里的手刚要伸出来,在一旁演路人的程嘉炀凑了过来,一把抢过了行李箱。
“怎么能让女孩子拎这么重的东西呢?我来帮你吧。”
“……”
程嘉炀在自己家妹妹凶狠的目光中,镇定自若地跟在冷风中等了半个小时的众人打招呼,“大家早啊,可以出发了吧?”
“程嘉炀和谢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的成绩好像不够格吧……”
“也许是人家家里……”
许向晚听见议论哼哼了声,不屑地看了程家崖和谢瑶一眼。程嘉炀瞥见,无所谓地笑了下,没在意。谢瑶在家闹着非要去B市,老头子不同意,谢瑶一个激动就犯病了,把家里的一个犯了小错的佣人差点打残了。老头子最后还是妥协了,不过不放心谢瑶一个人去,所以他就跟过来了。唉,就当是陪她散散心吧。
带队老师压下几位学生小声的议论,拍了两下手掌,“人齐了,我们进去吧。”
*
走到11号车厢为止,许向晚跟在顾言严栎旁边吐槽了一路,觉得谢瑶和程嘉炀利用特权占了名额,对其他学生来说一点都不公平。顾言不吭声地帮许向晚拎着行李,他其实很想告诉许向晚,这个社会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只是她一直没看到而已。等到她毕业了,工作了,也许就不会再因为这种事愤愤不平。因为等到那个时候,她就会知道:不满和抱怨只是徒劳的发泄,并不会改变不公平的现状。
他们坐的是高铁,老师订了连着的12个座位。许向晚一进车厢,就瞄准了一排三人的座位,自己坐在靠窗的地方,招呼放完行李箱的严栎和顾言过去。
顾言刚抬头,就听见身后谢瑶的声音:“严栎,你能坐我旁边吗?我有问题想请教你。”
许向晚蹭的站起了身,“是我先约严栎的。”
谢瑶看都没看许向晚,固执地喊着严栎的名字。
顾言感觉已经落座的同学们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块,努力减少着自己这个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