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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动严栎。最后气鼓鼓的许向晚拉着另一个女生逛街去了。
回到宾馆，顾言开始慢吞吞地收拾东西，刚往行李箱里塞进去一件毛衣，就被严栎轻轻一推，推倒坐在了床上。
“你坐着休息吧，我来弄。”
严栎挽起了袖子，把顾言的行李箱拖到了他的行李箱旁边，大件小件地开始往里面塞东西。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没过多久，严栎身上就出了汗。顾言目不转睛地盯着严栎忙忙碌碌的身影，像是有些痴了。
“严哥……”顾言踌躇不定地喊了声。
“怎么了？”严栎把晾在外面的毛巾收了下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顾言问完，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严栎包里翻到来B市那天戴的毛线帽，站起身走到顾言身边，重新戴到了他头上，把顾言耳边的碎发拢到一边。
“我会的。”
顾言迷茫又不安地望着严栎，严栎的手指看似无意地滑过了顾言薄薄的耳垂，“等我们高考结束后，再一起去北海公园吧。”
*
回到J市，顾言在家休息了几天才总算缓过来。严栎几乎天天到顾言的公寓报道，有时候带着严奶奶煲的汤，看着顾言喝得连汤底都不剩；有时候拎着一袋苹果，一脸严肃地坐在顾言床边削苹果皮，苹果皮长长的一截，总不断。
顾言病好后，就继续忙新店装修的事。许向晚知道他们要开新店的事，也经常来玩，主要找的还是严栎。可惜严栎对许向晚似乎还没开窍，顾言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叹气。
那天许向晚来找严栎的时候，严栎正好不在，顾言正要出门去取定制的盘子。许向晚正好闲的无聊，就干脆跟着顾言一起去了。
回来的路上，两个人为了省时间，走的小路。东西挺沉，顾言一手拎着一个大袋子，慢吞吞地跟在许向晚后头，听着她的感情苦恼。
“小言，你说我有哪里不好吗？为什么严栎好像还是对我没那个意思呢？他不喜欢我哪里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愿意为了他改啊。”
“……你已经很好了。”
许向晚耷拉着脑袋，声音也低落起来：“没遇到严栎前，我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可是一碰上严栎，我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总想着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好，这样做他会不会不喜欢，见到他一点底气和自信也没有……小言，我变成这样是不是很奇怪？”
“不奇怪。”喜欢一个人大概都是这样吧，在他面前变得胆小，变得小心翼翼，变得不像自己，只想着把最好的东西都双手递到他面前，最真挚的感情，最完美的自己。
许向晚正要说什么，距离两人五六米远的路口突然出现了三个打扮怪异，看起来不好惹的男人。
“哟，哪来这么漂亮的小妹妹啊！”
为首的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吊儿郎当地冲许向晚吹起了口哨，“小美女，陪哥几个玩一会儿呗？”
顾言把一脸状况外的许向晚拉到了身后，袋子扔在了一边“你们是想要钱吗？我可以给你们。”
黄毛不屑地啐了一口，“小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赶紧滚！别妨碍老子办事！”
“就是，毛还没长齐呢，就想着英雄救美了？小弟弟，你还是赶紧回家找你妈吧！”
“快滚吧！”
“哈哈哈！”
“你们想干什么？”顾言努力镇定下来，用胳膊肘安抚性地碰了下许向晚。
许向晚害怕地躲在顾言身后，不敢说话。
“干什么……嘿嘿。”黄毛猥琐地笑了下，露骨的目光粘在了许向晚身上，像是恶心的臭虫。
“我们想干什么，轮不到你管吧！”染着红发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凶神恶煞地盯着顾言，“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许向晚腿有些发软，心慌意乱地掐着顾言的胳膊。
顾言忽然撇开许向晚的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言？！”许向晚一脸错愕。
“哼，算你小子识相！”
“小子，给我记住，要是你敢报警的话，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许向晚追了几步上去，挡在了顾言面前，眼睛里已经泛出了泪花：“小言，你不能丢下我……”
“小美女，别求你那个没用的小男朋友了，不如来求求哥哥我啊！”
“哟哟，小妹妹哭了啊！别哭别哭，到哥哥这儿来，哥哥马上让你开心！”
“对，跟着哥几个回去一起开心！”
趁着那三个男人放松警惕的时候，顾言突然拽住许向晚的胳膊闷头往前跑去。
“操！给老子追！看老子整不死他！”黄毛骂骂咧咧地带着两人追上。
三十二、
严栎拿着顾言给他的单子到了花鸟市场，把昨天定好的盆栽搬到了三轮车上。严栎正准备走的时候，瞥见了隔壁水族馆里的玻璃鱼缸，里面一条浑身呈浅红色的小鱼慢慢游向一条银白的小鱼，嘴巴贴在了一起，尾鳍欢快地在水里摆动着。
“小伙子，要买几条接吻鱼回去玩玩吗？”水族馆的老板走了出来，敲了敲玻璃鱼缸。浅红色的那条小鱼被吓得立刻蹿到了旁边的石头堆里。等到水纹散开，小红鱼又探头探脑地溜到了那条银白色小鱼的身边，亲亲密密地在它身边转了个圈，然后又亲了上去。
严栎看着觉得好玩，心里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脚没管住，走进了水族馆。最后严栎抱着个圆形玻璃鱼缸走了出来，里面是一红一白的接吻鱼。
骑着车回面馆的时候，严栎骑得很慢，很稳。每隔五分钟，他就要回头看看跟那些盆栽放在一块的小鱼。严栎已经想好要把鱼养在哪了，就放在顾言的卧室里。这样顾言以后写作业累了，无聊了，可以喂喂鱼。他也可以经常去顾言家看望小鱼。
三轮车堪堪停在挂着两个仿古灯笼的面馆门口，许向晚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严栎！快跟我去找小言！”
顾言对弯弯绕绕的小路比较熟，但是他和许向晚都不是能跑的。在后面两人快追上的时候，顾言使了全力推了许向晚一把，转身用身体拦住了追过来的两人。许向晚一路跑，听着后面粗鲁不堪的骂声以及顾言忍耐的闷哼声，头也没敢回，一直跑到让她稍微感觉安全点的便利店，才哆哆嗦嗦地报了警。报完警，许向晚就回了面馆一边等警方的消息，一边等严栎。
许向晚带着严栎到那条小路的时候，两个警察在来来回回地巡视，可是并没有顾言的人影，连顾言丢在路边的两袋子东西也不见了。
一个警察走到许向晚身边，“小妹妹，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什么打架斗殴事件啊？”
“我没记错！一定是那几个人把顾言带走了！”
“那你还记得那几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我……我不记得了，我当时太害怕了，不敢看他们……”
警察站起身，“小妹妹，你先回去看看吧。说不定，你的朋友是去了医院或者已经回家了呢？”
没等许向晚央求他们再去找找，两个警察就收工走了。
严栎和许向晚又折回了面馆和顾言的公寓，依旧没有找到顾言。
晚上九点，把J市医院跑了个遍的严栎回到面馆和许向晚碰面，依然什么消息都没有，顾言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严栎，我们该怎么办？小言他……”
“我去想办法。”严栎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住，“你这几天呆在家，尽量别出门。”
许向晚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那几个是刻意来找自己麻烦的吗？
*
城郊公寓。
谢瑶面无表情地盯着畏手畏脚的黄毛三人，眼神扫过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顾言。顾言的外套被扒拉了下来，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整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上蜷缩成了一团，露在外面的半脸上带着擦伤，嘴角还青了一块，
“你们耳朵有问题是吗？我要的是姓许的那个贱人，你们把他带过来干什么？”
红发青年推了下黄毛，黄毛踉跄了步，谄笑着说：“二小姐，您先用他出出气，下次我们一定能把那个女的带过来！”
谢瑶掂量着手精致柔韧的小羊皮鞭子，“明晚之前我要看到人，否则……你们是知道我脾气的。”
“哎，没问题！二小姐，您放心！”黄毛松了口气，和两个手下赶紧离开了房间。
谢瑶手边的红木小圆桌上放着一杯凉掉的茶水，谢瑶盯着顾言看了几秒，拿过杯子直接泼到了顾言的脸上。
“……咳，咳咳！”顾言被浇了个透心凉，咳嗽着睁开了眼睛。
“我有话问你。”谢瑶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模样十分狼狈的顾言。
顾言反应了几秒，不可置信地瞪大着双眼：“谢瑶？怎么是你？是你派人……”
“是我。”谢瑶漫不经心地摸着细细的鞭尾，“她抢了我的东西，就应该得到惩罚。”
“谢瑶，你疯了吗？！就因为许向晚喜欢严栎，你就要毁了她？！”顾言简直不寒而栗，半是愤怒半是恐惧，声音都在颤抖。他原本以为谢瑶只是霸道了点，自私了点，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难道……上辈子许向晚退学搬家的事也跟谢瑶有关？！
“严栎只能是我的。”谢瑶冷冷地盯着顾言，“我不想再跟你说这些废话。我问你，严栎有在你面前说过他喜欢我吗？”
肋骨那块隐隐作痛，顾言半撑起身体，说：“他说……他不喜欢你。他以后也不会喜欢你这种可怕的人！”
“啪”的一声，谢瑶手里的鞭子甩上了顾言的胳膊，猝不及防的疼痛让顾言闷哼了声，“砰”的一声又趴回了地上。
谢瑶轻巧地挥了挥鞭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就算你问一百遍，我也只有这一个答案，他不喜欢你，你再怎么折腾也没用。”顾言犟着脖子喊着。
“啪”的一声，这次鞭子扫到了顾言的背上。
谢瑶收回了鞭子，温柔地抚摸着，“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等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把严栎带回家，放在我身边养着，除了我再也没有人能靠近他。”
“谢瑶，你……你怎么能这么做？！严栎他是个独立的人，他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你的收藏品！”
“你废话太多了。”谢瑶又给了顾言一鞭子，在脖子里位置打出了一条深红色的痕迹。
先前隔着衣服，鞭子带来的疼痛感顾言还稍微能忍受，这回直接落在了皮肤上，顾言觉得整个脖子那块都火辣辣的，像是被火在灼烧。
顾言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谢瑶，你这样做有意义吗？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绑在身边过一辈子，你真的会高兴吗？严栎的性格你也应该知道，他是不会轻易地屈服的。总有一天，他会找到机会离开你，跑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让你永远也找不到。即使这样，你还是要这么做吗？”
谢瑶一笑：“我见过一个马戏团的驯兽师。他告诉我，驯兽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猛兽的爪牙拔掉，再把他独自关起来，让他失去所有可以依赖的东西，然后再给他足够的食物和适当的鞭子，猛兽也会变成乖顺的大猫。”
顾言听得心里发凉，喃喃自语：“疯了，你一定是疯了……你这种喜欢太可怕了！不，你对他根本就没有感情……”顾言爬到谢瑶脚边，“谢瑶，我求你，你放过严栎和许向晚……”
谢瑶穿着黑色的马裤和马靴，轻轻一抬脚把顾言踹倒在地。谢瑶拍拍自己的裤腿，站起身。
“顾言，你有什么资格求我？我之前忍着你，是因为你是严栎的朋友，我暂时还不想跟他撕破脸。现在……我无所谓了。你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谢瑶把玩着鞭子往门口走了几步，停住：“我听我哥说，上次在B市是你救了我。这次你救许向晚的事就算了。等会我叫个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你在这儿安安分分地呆几天，等事情结束了，我就把你送回去。医药费和酬金我会付的。”
“谢瑶……”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响起，顾言眼睁睁地看着谢瑶离开了房间，大口喘着气。
*
谢瑶一走出客房，就看见了阴着脸坐在沙发上的程嘉炀。
“你把我的私人公寓当什么地方了？”
谢瑶甩着鞭子坐在小沙发上，“只是借用一下，过几天我就把人送走。”
程嘉炀从谢瑶的手中抽走鞭子，“我送你的东西是让你保护自己，不是让你胡闹的。”
谢瑶手中一空，神色立即发狠起来，伸手问程嘉炀要鞭子，“还我，这是我的。”
谢瑶的鞭子使了四年，用得很合手，喜欢得不行，连睡觉都放在枕头边。这条鞭子是程嘉炀补送她的十四岁生日礼物。程嘉炀亲自去国外找了人手工定做，用的最昂贵的小羊皮，鞭柄的部位还刻了谢瑶的英文名。据程嘉炀自己说，那个名字是他亲手刻的，谢瑶拿到手后没少嫌弃他。
十四岁那年发生的事对谢瑶来说，大部分是非常糟糕的记忆：生日那天和小姨一起被程家的仇家绑架，接着被关在小黑屋里关了半个月，每天都必须面对比饭点还要准时的辱骂和拳打脚踢；在快要得救的时候，谢瑶被从小依恋着的小姨，即将成为她继母的人当做人肉沙包挡在了枪口前……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