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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顾老板，收下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干的！”杨晓柳激动地握住了顾言的手，顾言挣脱了开，在自己脸红得快要爆炸的时候遁去了厕所。
杨晓柳傻傻地看着顾言逃难似的背影，讷讷问道：“小顾老板这是拒绝我了吗？”
严栎放下茶杯，“今天的面试结束了，我们之后会联系你的。”
“哦……好吧。”杨晓柳一步三回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严栎，“小严老板，你可一定要联系我啊！”
“……”严栎没回答，径直去了洗手间。
顾言往自己脸上泼了几回冷水，才感觉脸上的红色淡下去了点。刚一抬头照镜子，就发现镜子里突然多出张轮廓英俊的脸。
“严哥？！”
“你身体不舒服吗？”严栎看着顾言还没彻底恢复过来的脸色，手自然地探上了顾言的额头。
“！！！”
“……好像脸上红得更厉害了，发烧了？”
“……没、没有。”
“咚咚咚。”
那是顾言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心脏不听话的像是要从身体里冲出来一样。
严栎收回手，“你今天……好像一看到杨晓柳就开始不对劲了，那个时候就不舒服了吗？”
“……”我只是面对女孩子容易紧张脸红而已……
“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这种事说出来也太丢人了吧……
“接下来还有几个人的面试我来吧，你回去休息。”
“……啊？”
“去拿书包吧。”
“……哦。”
顾言心里乱糟糟地跟着严栎回到了座位，慢悠悠地背上了书包。
严栎扫了下顾言的脸色，“回去吧，记得吃点药。”
顾言捏着背包带，眉头纠在一块儿，自己回去了丢下严栎一个人面试，严栎会很辛苦吧……
“严哥，我没事，我……我还是留下来吧。”虽然他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严栎淡淡瞥了顾言一眼，那神情就好像在对顾言说“别瞎逞强”。
“我，我真的没事。我只是……不太会和女孩子相处，很容易脸红。”顾言窘迫地把自己的小秘密说出了口。
“……”严栎脸上的表情似乎带着一丝困惑，“那上次在公交车上的时候，你为什么脸红？”
顾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艰难地说道：“……可能……我当时发烧了吧。”
十六、
面试的兼职生最终选用了三个人，一个是杨晓柳，另外两个男生是同系同宿舍的秦越和傅子川。三个人男女搭配，刚好能一周五天能排满班，每天能来帮忙的控制在两到三个人左右。
兼职的事和开业活动的事准备的差不多了，严奶奶请顾言到家里去吃饭。吃饭的工夫，严奶奶随口问起暑假作业的事，忙昏头的顾言才想起来自己的暑假作业好像还没做完。虽然顾言每天都有写作业的安排，但是总是会因为忙着别的事给延后，结果就一直拖到了现在……明天就要开学了，顾言想起只完成了一半的英语和完成了1/4的政治作业，心里十分惶恐，连饭都吃不好了。
“小顾啊，怎么了？作业有什么难处吗？有什么不会的话可以问我们家严栎，千万别客气。”严奶奶笑眯眯地看着顾言。
“啊，好的，谢谢严奶奶。”顾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低头扒饭，心里盘算着：要是自己熬夜赶工，不知道能不能写完。
一串串的蝌蚪文和一个个绕来绕去的名词定义，顾言越想越头疼，眉头的结就没舒展过。
早知道……他就把最喜欢的化学和地理留在最后写了，这样写起来还能快点。
味同嚼蜡地吃完饭，顾言赶着回家写作业，却被严栎揪住了衣服的后领。
“顾言，到我房间来一下。”
“哎？”
顾言半是紧张半是糊涂地到了严栎的房间，严栎在桌上翻东西的工夫，顾言好好打量了下这个不足十五平方米的小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折叠单人床，只有一张书桌，一个简易的布艺衣柜还有一架古旧的台式电风扇。床上淡蓝色的床单铺得没有一丝褶皱，毯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脚。书桌上井井有条地放着书和笔记本。对比起自己凌乱的床和桌子来，顾言隐约地感到有些羞愧。
严栎很快在桌上找出了一叠厚厚的卷子，递给了顾言。
“嗯？”
“作业。”严栎把卷子随意地塞进了顾言手里，看着顾言傻愣的样子淡定地补充了句，“给你参考下。”
顾言反应过来所谓“参考”的意思，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一身正气的严栎这是在……主动让他抄自己暑假作业？！
顾言飞快地把卷子扔到了桌上，头摇得十分给劲，“不不不，严哥，作业我自己做就可以了！我来得及的！”
严栎的身体斜斜靠在桌上，双手抱胸，“你还有多少要写？”
“还有……一半英语。”顾言下意识隐瞒掉了那堆让人头疼的政治作业。
“一张英语卷子最快也需要40分钟，八张的话，你是打算熬夜写到凌晨吗？”
“……”其实顾言写一张英语卷子得要50分钟，再加上政治卷子……大概晚上不能睡了。
“明天店里还要忙。”
严栎丢下这么句话，盯着顾言。
顾言迫于严栎的威压，一点一点地移到严栎旁边，找出英语试卷和政治试卷折好，塞进了包里。
顾言假装没注意到自己拿政治作业时严栎审视的目光，微红着脸跟严栎道了谢，离开了严栎家。
托严栎的福，顾言抄了两个半小时就把暑假作业搞定了。顾言抄政治作业的时候，一边抄一边对着严栎笔锋俊逸的字迹连连叹气：怎么自己的字就看起来这么丑呢……
*
第二天一早，顾言背着书包到了高二3班的教室门口，自己果然跟严栎分在了同一班。顾言顺着贴在门口墙上的名单往下扫，看见了自己曾经的同桌庞楷，还在末尾的位置看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名字——“许向晚”，严栎上辈子的女朋友。
顾言进教室的时候，许向晚和严栎都已经来了。两人坐在了最右边一组的前后座，许向晚在前严栎在后，周围的几个座位被自发的空了出来。
那两个自带闪耀光环的人几乎吸引住了整个教室人的目光。许向晚穿着一中白色的短袖校服，柔顺的长发扎成了一个简单的马尾辫，露出了白皙光洁的额头。她正翻着书，低头浅笑的样子宁静又美好，跟幅画似的，让人不忍打扰。严栎同样是一身无聊的校服，却愣是穿出了英俊的味道。清晨细碎的阳光洒在了严栎的头顶，原本纯碎的黑色被叠上了一层柔软的金色。严栎额前的刘海似乎变短了些，露出的英气的眉微皱，盯着窗外光明正大的发呆。
顾言走到严栎旁边的位置，顶着各位看客嫌弃的目光坐了下来，眼观八方地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试卷塞到了严栎的抽屉里。
“严哥，谢谢。”顾言对严栎小声地道谢，拎着书包打算重新找个能看到方便看到严栎的位置坐下。
顾言刚站起身，书包带子就被扯住了。
“就坐这儿吧。”
严栎的声音不大，却把教室里所有人一下子抓住了，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
“哎，严栎跟他说话呢！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啊，难道是严男神的朋友？”
……
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顾言有些紧张，小声地提醒：“严哥，等会儿班主任来了，我还要调位置的。”一般老师都是按照身高来排位置，以他的身高肯定没法和严栎做同桌。所以……他其实现在坐不坐这儿没什么差别。
严栎斜了顾言一眼，顾言垂头耷脑地一屁股坐了下来，忍受着从四面八方刺过来的探究的眼神。
坐在前面的许向晚合上了书，往窗外看了看，正巧和严栎的目光撞在了一块。许向晚大大方方地转过身，冲严栎弯了弯唇角，“你好，我是许向晚。以后就是我们就是同学了，还请多多关照。”
“严栎。”严栎微微点头示意，吝啬地只报了自己的名字。
许向晚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可是一中的大名人，我高一的时候不知道听过你的名字多少遍了。”
在一旁听着四周抽气声的顾言充当着人肉背景板，趴在桌上偷瞄着两人，心里想：严栎和她上辈子第一次见面也是像今天这样吗？
许向晚余光瞥见了顾言，冲他礼貌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刚有点激动，忘了跟你打招呼，你好，我是许向晚。”
“啊！我……”突然被问好的顾言“蹭”一下把背挺得直直的，脸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烫，“……你、你好，我叫顾言。”
“顾言，名字很好听啊，我以后叫你小言好了。”
“啊……好，你随意。”
许向晚又笑了下。脸红的顾言听着附近男生的磨牙声，感觉自己可能要被揍了……
严栎敲了敲桌子，“顾言，把作业整理下，等会儿要收了。”
“哦、哦。”顾言注意力迅速地被转移掉，开始专心致志整理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试卷。
许向晚看到顾言在忙，严栎又一副不爱搭理的冷淡样，只好转了回去继续看那本外文名著。
十七、
十二点半，有味面馆门口聚集了不少人。杨晓柳帮忙联系的N大街舞社的学生正在门口伴随着节奏动感的英文歌跳舞。陆陆续续有被吸引的学生进门了。严奶奶在门口的收银台笑眯眯地跟学生们打着招呼，顾言絮絮叨叨地嘱咐了杨晓柳和秦越他们一些事，赶紧换了围裙到厨房帮忙。
“一份牛肉炒面。”
“两份西红柿打卤面。”
……
顾言和严栎在厨房里忙得满头大汗，抽了个空，才叫住来下单的杨晓柳，“晓柳，牛肉炒面只有五份了，你数着点。”
“好咧，小顾老板！”
顾言擦了把汗继续下面条。
严栎站在顾言旁边，抿着唇一丝不苟地炒着面，表情严肃到顾言以为他在做数学题。
顾言递给了严栎一块浸了冷水的毛巾，让他擦擦汗。
“严哥，再忙一会儿就能休息了，给……”
秦越突然端着空盘子过来了，冲着小窗口喊：“哎，再来两份炸酱面！”
“哦、哦。”严栎两只手正忙着，顾言赶紧拿着毛巾给严栎冒汗的额头细致地擦了擦，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做面。
三十份炒面卖得很快，卖完后顾言就让晓柳在门口的菜单上的牛肉炒面一栏挂了个“售罄”的木牌，让想吃的学生晚上或者明天再来。没有炒面，学生们就将就着点了其他两种面。顾言把严栎赶到厨房外去吹吹冷气，严栎在外面呆了会儿又猫进了厨房，给顾言打下手切切菜。
中午用餐的高峰期过去，顾言背后全湿了。送走最后一位学生，顾言忙不停地给来帮忙的杨晓柳他们做了简单的几个炒菜和面条，自己和严栎草草吃完就回学校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还有不少学生在午睡，顾言轻手轻脚地回到了自己在最左边一组第六排的位置，严栎坐到了右边最后一排。顾言拿出笔记本，在纸上写写划划，记录着今天的生意情况。炒面卖了30份，炸酱面和西红柿打卤面分别卖了20份的样子。情况远远好于顾言的预期。顾言在纸上列着算式，光是中午这一趟就赚了两百多，虽然还得再扣掉人工费和房租水电，但是顾言已经很满足了。顾言盘算完账，差不多到了上课的时候。顾言撑着眼皮听着物理老师絮絮叨叨的讲课，头不听使唤地变得十分沉重，非要挨到桌上才舒坦。
物理老师火眼金睛，揪着犯困的顾言让他回答问题，顾言费劲地读着题目的时候，桌下扔过来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题目的答案。
顾言说完答案，盯着许向晚的后脑勺发呆。上辈子他和许向晚并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可是今天许向晚为什么要主动帮他呢……
顾言没想出来答案，往纸条上回了个“谢谢”递了过去。许向晚回复了个可爱笑脸。
顾言把纸条放进抽屉里，为了让自己不犯困拿出了笔记本开始涂涂画画。顾言也不知道自己想画什么，涂了半天，发现是一个人的眼睛，透过纸张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人眼神中的凌厉。顾言默默把笔记本放了回去，低头做起物理题目来。
熬到物理课下课，顾言立刻没骨头似的趴在了桌上，连许向晚转了过来也没发现。
“小言，你中午去干嘛了啊？”
许向晚亲亲热热的一句“小言”，立刻让顾言清醒了。
顾言含糊道，“啊，我、我去做了个兼职。”
“哦，兼职啊~是和严栎一起吧？”许向晚了然，随即好奇地盯着顾言微微泛红的脸，“小言，你为什么脸红了啊？”
“我、我天生就这肤色……”顾言打起精神来应付和自己靠得很近的许向晚。
许向晚笑了下，“害羞还嘴硬，好啦，以后见多了应该就不会脸红了。”
顾言眼睛乱瞥，企图减少脸上的灼热感。冷不丁，顾言感受到后方某个角落的视线，转过头四处张望却没找到那道视线的主人。
*
晚上饭点的时候又是一顿好忙。顾言无比庆幸自己找了杨晓柳、秦越和傅子川，不然肯定忙不过来。
“小顾老板，我下班了，明天见。”傅子川清清冷冷的嗓音响起。
“叫我顾言就行。”顾言笑了下，“子川哥，今天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