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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的情态不符,太过邪魅了些。
“少主人,您的容貌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殿下,您这样,小神看起来好别扭啊。】
“我认为我可以这样做,便可以这样做,与我容貌无关,如果没有别的事,1214,我不想你作为指导者,却说出来这种话。”
“是。”
【……殿下,您怎么不骂我?】
“你的蠢笨,孤已经不想再说什么,而且,你应该庆幸这个世界多出来一个,可以跟你比蠢的东西,让你不用再丢尽神界的脸。”
【嘤嘤嘤,殿下,您这样,小神会伤心的。】
司命炀不语,再一次看见拥有闻人千朔容貌的人,她总觉得情思恍惚,离开上个世界,她封锁的记忆也都解开了,而关于她作为北冥炀时的记忆,一股脑地,就都涌进了她的脑海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她是神,神是不允许有情的。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南宫朔兮苦笑着感谢她,“只是时候不早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了。”说着,她想起身离开,却被这个固执的女孩子又一次地拉住了手腕。
南宫朔兮不解,却见她伸手指指床旁边一张椅子,上面放着用白色塑料袋装着的阿司匹林,不用说,也知道这是给谁吃的东西。
“谢谢你……”讷讷地,南宫朔兮心里一瓶酸水都倒了出来,看着女孩喃喃道,女孩笑着摇摇头,帮她从热水瓶里倒了一杯热水,又帮她拿好了药片,放在她的手心里,摸摸她的额头,将手里的一杯白开放在她嘴边,示意她吃药。
药剂的苦味散在口里,让南宫朔兮不禁闭上眼皱紧眉头,等好歹苦味散的差不多了,她才缓缓睁开眼。颤如蝶翼的眼睫掀开,落了满天的星辰在眼里的,都是司命炀灿烂的笑。
从未想过会如此狼狈,也从未想过会如此绝望,心如死灰的感觉,就连死也困难的很。在这样的时候,却有一束光,从积满了阴霾的乌云里,洒进来。
“外面,还在下雨吗?”听着不断有打击声在这屋里响,南宫朔兮吃力的移动身子看看,才发现是雨水打在玻璃上发出来的声音。
司命炀点头,歉意的笑了笑,指指自己的嘴,又指指这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小窝,低下了头。
南宫朔兮看她的动作,心里酸涩更深,虚弱地笑道,“你肯收留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怎么还会嫌弃这个地方呢?你要是再这样想,我恐怕都要无地自容了。况且……”况且这社会弱肉强食,司命炀不过是一个不能说话的女孩子,体力又没有男人好,难得却肯自食其力,虽然住在这样的一个狭窄阴暗的地方,还有什么可以诟病的?
司命炀闻言,有些惊讶的抬头,却看见她眼里深沉的落寞和温柔。
凡人,当真是桎梏一生。
第53章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不是肥肉,可以用斤两来形容。
南宫朔兮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见“理想丰满如杨玉环,现实骨感如赵飞燕”这句话的时候,正是春残,柳絮飘的到处都是,宁静的午后,她认真地在和数学题奋斗,一朵洁白的柳絮就飘到了她的练习题上。
前排的同学兴高采烈的和她同桌讨论着自己的兴趣和理想,她安安静静的听着,偶尔抬抬头对她们的询问作个回答,她的同桌,如今孩子已经可以去打酱油,总是喜欢吃橘子的女孩子,就捡起来飘落到她练习册上的柳絮,说了一句,让南宫朔兮记到现在的话。
她说,理想丰满的跟杨玉环似的,唐玄宗迷恋她,最后有了安史之变,后来唐玄宗狠心杀了她,却换来了恨断肠的长恨歌和马嵬坡。现实呢,就是掌上舞的赵飞燕,汉成帝爱她,最后自己的骨血却全被他深爱的女人暗中害了,自己也丢了性命。
前排的同学笑她同桌学历史学傻了,南宫朔兮却停了笔尖,看着窗外飞落的柳絮,沉吟不语。
韶华易逝春易老,哪堪年年岁岁有今朝。
“嗯……”
伸手遮住刺眼的太阳,南宫朔兮不悦地哼了声,脑子里浆糊似的搅成一团,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她揉了揉眼,拽了拽手里的被子,原本半阖上的双眼在下一瞬,却猛然睁开,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出租屋,“我迟到了啊!!”
说着,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开始往身上套衣服,套到一半,就被中途听见她尖叫吓过来的司命炀拉住了她的衣服。
“嗯?”南宫朔兮不解,眨巴眼睛看着她,却见她拿着个锅铲,指指南宫朔兮正往身上套的工作服,又指指挂在水泥墙上的日历,对着南宫朔兮弯起了嘴角。
“啊,我忘了啊,今天休假,不用上班啊。”紧绷的神经松了松,看着司命炀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的样子,南宫朔兮却忍不住笑了,也不知道是笑自己紧张过了头太傻,还是笑司命炀现在的装扮太傻,月牙一样的眼睛里漾满了光,南宫朔兮直起身子,勾住她的衣服,让她靠近自己,在她弯腰的一瞬,能腻出糖的亲吻就烙在她的下巴上。
司命炀露出无奈的笑,摸摸她的发顶,指指自己手里拿的锅铲,示意自己正在做饭,别在这时候闹她。南宫朔兮这才放开勾住她衣服的手,将身上的工作服脱下来,丢在床上,起身要去柜子里找衣服。抬眼却看见司命炀已经将她的衣服放在了床旁边的椅子上。
“你这样,会宠坏我的啊。”南宫朔兮气鼓鼓地说着,爬过去拿衣服,司命炀看她像个孩子一样爬过去,笑着摇摇头,自己转过身又去做早饭。
“好香啊,司命炀,我都快被你喂成猪了。”
腰间一沉,抱怨似的话语便环绕在自己耳边,两人紧密无间的贴着,司命炀很明显能感觉到她滑嫩的皮肤蹭在自己身上,她下半身没穿衣服。事实上,南宫朔兮习惯裸睡,在她跟她住在一起的第三天就暴露了本性,而现在,虽然已经帮她找好了可以换的衣服,她还是只穿了一件堪堪能够遮住重点部位的白色长衬衫,大清早的就到处乱晃悠。
南宫朔兮抱紧自己怀里盈盈一握的腰肢,下巴靠在她肩膀上,眼神专注地望着她一点点地翻炒锅里已经变得焦黄的鸡蛋,丝毫不觉得自己对掌握着她温饱的人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她不自觉地用自己白嫩的大腿轻轻磨蹭着怀里人,两人近在咫尺的脸庞也靠的极近,甚至偶尔她呼吸的绵长气流会有意无意的吹在她的脸上,一丝丝,一缕缕,羽毛一样挠在心里。司命炀握着锅铲的手一顿,身子也钉子钉住一般,僵了。
她极不喜欢这样的身体接触,但南宫朔兮明显是属于食肉动物,每日必须要有这样实质性的接触,她才会感觉到温暖和爱,她是个敏感到害怕这个世界的人。
“少主人,这时候,您所表现的应该是被依赖的欢喜,而不是苍白着脸的无力。”
“我知道,但……”
“司命炀,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抱着她,南宫朔兮心内惶惶,她抱着的人虽然口不能言,意外地很体贴,像是太阳,无声地散发出光和热,在她身边,她好像可以忽略寒冬带给她所有的苦痛。
她很害怕。
南宫朔兮双手紧紧箍住她,脸与她贴的更近,眼神失焦,喃喃着,“司命炀,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会努力工作,我会工作赚钱,我会非常努力,非常……等我赚了钱,给你买一个大房子住,给你办一个花店,给你……给你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好不好?司命炀,司命炀……”
梦总是容易醒,凡人的梦总是美好随和,假拟出镜花水月一般的虚幻世界,想要凭借那些忘记自己的苦痛,想要逃离肉/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凡人,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锅里滚烫的油被炸的噼啪响,司命炀听着她在耳边说的话,像是没听见一般无动于衷,她关了火,转身,想要拿盘子将已经炒好的菜装入盘,却再一次地,被人锁进怀里。
“司命炀,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你别走,哪里也别去,好不好?”
每个人心里都有块禁地,都有只要碰触就会忍不住泪流满面的伤疤,曦和知道,这一次的南宫朔兮就属于这样的人。和她在第一个游戏世界里扮演的轩辕炀不同,这个南宫朔兮性格有些软弱,从小在自己母亲的高压下,养成了唯唯诺诺的性子,但她崇尚自由,渴望着脱离母亲的掌控飞到外界,却因为她自己怯懦的性格,无法得偿所愿。而如今遇到了身体缺陷的司命炀,一个比她还要弱小的女子,她心里那份怜惜就全都被激发了出来,所以,她对于司命炀,与其说是爱情,倒不如是想享受掌控她时的感觉。
【殿下,怎么您遇到的都是心理不正常的人啊。】言官一边激动地看,一边从储物袋里随手拿出来一个灵果,“咔擦咔擦”啃得津津有味,点点游戏数据板上的介绍,感叹了,【这个南宫朔兮,上个闻人千朔,总觉得……唉,囚禁圈养什么的,殿下您……注意安全啊。】
唉,还好殿下在这个世界用的是原主司命炀的身体,不然……要是被怎么样了,她可不好交代啊!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个该死的小神,她有如此遭遇,还不是她带来的那个破游戏惹出来的祸事?!看来不给她点教训是不行了,不过到底是赐给那个该死的小神三昧真火还是太阳神弓,目前她正在考虑。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好不好?”
这边太阳神殿下百转千回的想着怎么处罚幸灾乐祸的言官的时候,南宫朔兮在等待中已经渐渐损耗了她最后一分忍耐,忐忑不安,七上八下,所有这些词语都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将紧箍她的手缓缓抬起,一寸一寸抚上她的手,松开,再握住。
司命炀皱眉,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自己被她紧包住的手,在她期待至于紧张而逐渐加重的喘息中,迟疑着点了点头。
“叮——灵魂修补程度,5%,恭喜少主人。”
“不过尔尔,1214,你倒是越来越会奉承我了。下一次,不必再向我报备这些了。”
“……是。”
南宫朔兮兴高采烈地将司命炀做的菜端上桌,乖乖地坐在权且当做餐桌的桌子旁边,殷勤地等司命炀过去吃饭,那模样,乖觉地像捡了宝贝一般。
人类最宝贵的不过是自己的梦,最欢喜的不过是梦想成真,最愚蠢的便是不知黄粱一梦本为梦。
司命炀终于和她在一起了。
就是做梦都会笑醒的南宫朔兮,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着自己枕边的人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不过,她也没什么时间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因为,再不起床的话,恐怕她真的要迟到了。
小心翼翼地起身,尽量不惊醒她,南宫朔兮穿戴好,帮着做好了早餐,起身要出门的时候,脚步一顿,想想她恬静的睡颜,到底没忍住,轻轻走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轻声道。
“早安。”
早在她念书的时候,就曾经想象过这样相濡以沫的爱情,相呴以湿,相濡以沫,平平淡淡的爱情,流水一样的日子,没有烦恼,没有争吵,只有相爱的两个人。
听见了“啪嗒”关门的声音,司命炀才敢睁开眼睛,看着出租屋门口鞋柜上消失的鞋子,叹了口气。
这个南宫朔兮,太过于理想化,看什么事情都是绝对的理想,而往往,这样的人,灵魂的缺失度就越多,缺乏的安全感和痛苦就越深。
怎么她第一次出手,就找到一个这么麻烦的?
第54章
俗话说,两虎相遇必有一伤,就是一公一母的那也不行,就比如流云山上这两个土匪窝,每次相见必然斗得你死我活,这倒不是它们彼此的错,谁让这个世界,它是孔夫子喜欢的大同世界呢。
咳,言归正传。
却说归泊听说对面山头上那帮土匪又过来挑衅,又加上方络弦最近对她忽冷忽热的,两种情绪累加,让她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杀了那帮子人,剁成肉酱,喂给寨子里头的狗吃。要问她一个脑子有些不清楚的人为什么这么恨对面山头的土匪,除了同行相争这个屁大点的理由外,还是两边的纠葛太深了。
归泊从小在这山里头长大,上串下跳猴似得,山里头哪里有鱼哪里有花她摸得一清二楚,她娘死的早,她爹又当爹又当娘把她拉扯大,原本想把女儿培养成大家闺秀类型的,在看见女儿几拳头把几个大她七八岁的男娃打趴下以后,再也不抱什么幻想了,也不怎么管她,只是时不时的逼着她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