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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看她居然头都不抬,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无力感。她从来都是这样,什么心事都是放在心底,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到底有没有信任过他?
“清清,为何这么急着闭关?”
“掌门师兄……”
“清清,你这是要和师兄保持距离了吗?”
白子画压着怒意,突然伸手抓住了麦晓清的一只手臂。
“师兄。”
麦晓清抬头,看到他带着怒意的脸,心里突然有些委屈。一切不都是你们给我决定的吗?为何现在反过来问我?
眼圈一红,轻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看她瞬间红了眼眶,白子画的怒气猛然间散开,心里长叹一声,将她拉进怀里轻轻搂住。
“清清,你误会师父了,更误会了师兄。别钻牛角尖,这绝情殿,就算你要走,师兄也不会让你离开的,这是你的家,从师兄将你带回来的第一天起,这就是你的家了,你还想离开吗?”
麦晓清的泪瞬间滑落。家,她有多少年没有听到家这个字了?白子画居然说从她来的第一天起,这里就是她的家?他说,他不会让她离开的?他说,她误会师父更误会了他?
感觉到胸前的濡湿,白子画心里一疼,这丫头,果然是误会了,若是由着她这样就闭关了,岂不是就让她有了心魔?
“清清,不要想着多久可以突破九重天,师父之所以那么说也是有原因的,以时间期限压制众位长老只是其一,主要的,也的确是想让你尽快提升,也好在将来有能力自保,师父算出,最多再有三百年,妖神将会出世的。”
白子画轻抚怀里有些抽噎的人,告诉她师父这么做的原因,想让她知道,什么削除尊位,什么离开绝情殿,无非都是借口而已。
麦晓清心中震惊,衍道真人竟然算到离妖神出世最多只有三百年?那他是不是也知道白子画的生死劫呢?他的验生石一定不能给任何人,包括白子画自己也不能给他。
麦晓清打定主意,调整了情绪,从白子画的怀中退开。
“师兄,师父给清清的期限是三百年,而清清给自己定的期限却只有不到两百七十年,所以,清清才会立即闭关。清清已经无碍,师兄请回吧。”
麦晓清看着白子画,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还是毅然决定马上闭关。
白子画微怔,两百七十年?为什么?
“清清。”
麦晓清如同儿时一般,将小手放在了白子画的掌中,看着他清雅如水的眸子,坦然一笑。
“师兄,相信清清,待清清出关时,定会追赶上师兄的脚步,与师兄一同守护长留。”
白子画心中一暖,清清,没有变,依然还是他熟悉的小师妹。低头看她白皙略显清瘦的小脸,忍不住有些心疼。
“清清,真的不休息几日吗?”
“师兄,无妨,只是……”
麦晓清突然想到,在这两百多年里还会发生许多事情的,竹染勾结魔女、盗取神器就是长留发生的最大事件,对摩严的打击非常大。
“怎么了?”
“师兄,你可问过大师兄关于竹染的事情?”
白子画不解,竹染什么事?
“没有,之前师兄也一直在闭关的,只是在你之前出关而已。”
麦晓清心里一乐,好嘛,还真的是甩手掌柜的啊!你说你都是仙界第一人了,你还闭的什么关啊?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师兄,清清闭关后,你找时间还是问问关于竹染的身世,竹染他……和大师兄间应该有很深的误会,以后会很麻烦,不知道他还要多久出关?”
白子画一愣,竹染的身世?竹染是小时候被大师兄领回来的,难道大师兄隐瞒了他们什么吗?
“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怎么了?”
“师兄,我也说不清楚,你还是和大师兄问清楚,似乎……竹染认为是大师兄杀了他娘,只是却一直隐忍着没有说,我也说不太清楚,你还是先问问大师兄的好,至于竹染,师兄到时候看着办吧,只要别让他伤害了大师兄就是。”
麦晓清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毕竟,有些是自己的判断,事情的真相只有摩严自己知道,他不说,没有人知道。
白子画点点头,伸手将她垂落肩头的有些凌乱的长发捋顺。
“我知道了。”
从他在清虚道长那里知道麦晓清的身份后,对于她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不再疑问,更加不去追问原因,只是相信她说的。
白子画知道不能改变她的决定,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又听麦晓清叫他:“师兄。”
白子画回头看着她,眸中闪过疑问。
“师兄,若是可以,有机会救下一个叫琉夏的女孩,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麦晓清突然想到了为竹染承担下盗取神器罪名的琉夏,那个傻丫头,怀着竹染的孩子,就那样死在了诛仙柱上,也让杀阡陌入魔更深。
可是,琉夏真的会出现吗?麦晓清闭关了,没有人知道琉夏是谁。
白子画虽然不解,更没有听说过琉夏是谁,只是也没有问,点点头,凝视麦晓清的脸好一会,突然转身离开。
石塔的门在他的身后关闭,而她的气息就隔绝在那道门中。
☆、摩严的痛
白子画站在门外良久,忽的双手结印,一道扇形金光从他的掌中漫出,长留从未出现过的最强结界笼罩在了石塔外,相信,即使是夏紫薰再来,也无法打开这结界了。
不仅仅如此,白子画突然飞到半空中,十指翻飞,后山的桃林快速的移动,一刻钟后,石塔消失在一片桃林中,淡淡的金光在桃林中萦绕。
“哼唧兽。”
白子画看着脚下的桃林阵法,唤出了在后山石洞中沉睡的哼唧兽。
一个圆滚滚的白色小兽拱着小猪一样的鼻子欢快地跑到了白子画的脚下。
“哼唧兽,清清在这里闭关,从即日起,你就守在在桃林中,任何人不得进入。”
“哼哼。”
哼唧兽黑亮的小眼睛猛然睁大,看了看桃林,仰头又看向白子画,突然点点头,嘴里大声的“哼哼”了两声。
它是认识麦晓清的,若非是它,麦晓清早就葬身凶兽腹中了,所以,在这绝情殿的后山,它也会时而跑出来和麦晓清玩耍。
如今,白子画令它在这里守护麦晓清,它没有一丝犹豫的就答应了。
白子画站在哼唧兽身边,伸手在它的头上拍了拍,似是一种重托的交付,抬头看着桃林,深邃的眸子漆黑得宛如浩瀚的夜空般,悠远没有边际。
两个月后,衍道真人坐化在长留仙山,长留的钟声响了整整四十九下,为衍道真人送行。
白子画站在露风石上,深邃的眸子中一如往日,冰冷淡漠,薄唇紧抿,清冷的气息凝于眉间殷红的掌门印记上,淡淡的银光萦绕周身,腰间透明的掌门宫羽随风微微摆动,掌门佩剑上,长长的流苏垂落,如水般流泻在露风石上。
素白的衣袍上,银色暗纹流动,随着衣摆翻飞,银光漾起,蕴开层层涟漪。
绝情殿又恢复了二十年前的清冷沉寂,没有了银铃般的笑声,也没有了清脆的呼唤“师兄”的声音,似乎,绝情殿前的桃花树也不如从前繁盛了,所有的桃花精都飞去了后山的桃林里,他经常在深夜中能听到桃花精聚集在石塔外与哼唧兽玩耍。
三年后的一个深夜,正在入定中的白子画突然感应到了石塔中气息波动剧烈,从入定中惊醒,瞬移到了石塔外。
走进结界内,石塔中突然冲天而起一股强烈的气息,若非有他的结界隔绝,恐怕会惊动整个长留。
一只手停在了石塔的门前,眸子中迸出了惊喜,清清,竟然突破了,终于飞升了吗?终于成为了真正的仙人了吗?虽然她以前身俱仙骨,也有法力,但却不能称为真正的仙人,只是比常人拥有了悠久的岁月罢了,如今,靠她自己修炼,终于飞升成仙了,终于真正踏上了修仙之路了。
白子画往后退了两步,感应石塔内庞大的气息慢慢的内敛,终于放下心来,果然如同清虚道长所言,清清修炼根本没有瓶颈,越是往后修炼的速度会越快。
白子画不觉唇边勾起笑意,看着石塔的目光柔和温暖而毫不自知。
隐隐有些期待,不知道她突破九重天会需要多少年呢?
三十年后。
白子画坐在绝情殿的大殿中,看着书案上的的案卷皱眉。经过了这三十三年的整饬,他们师兄弟齐心,也终于将长留现任的九阁长老和十二偏殿的管事长老都完全力压,虽说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但也比之刚刚继位时的情况好上了太多,毕竟,他素来以冷漠无情著称,虽然以前很少管理门中事务,但上仙的威压放在那,倒也没有谁敢说什么,何况身边有熟悉门中事务的摩严在一旁,凶厉刻板的摩严也是让长老们畏惧很多,所以,他也慢慢轻松了不少。
摩严素知他不喜应酬,他自己能应付的就从来不麻烦白子画,倒也让白子画省心不少。
白子画整理完案卷,揉了揉眉心,抬头目光落在了殿外的桃花树上。
这桃花树已经三十年没有开花了,虽然枝叶长得也是茂盛,却就是不曾开花,倒是后山石塔外的桃林开得格外茂盛,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如何了?
闭上眼眸,神识探入结界,在石塔外感应里面的气息。
突然,白子画猛然睁开眼睛,瞬间出现在石塔外。
石塔内庞大的灵气翻滚,全部都涌向中间高悬的玄机八卦图上的人身体内,持续了两个时辰后,翻滚的灵气停滞,瞬即,庞大的气息震得玄机八卦图在半空中高速旋转。
白子画站在石塔外震惊不已,三十年,居然只是短短的三十年,就可以从刚刚飞升的修为突破到了两重天,真的如师父所言,清清会在三百年内突破九重天吗?
白子画在石塔外又站了好久,直到感应到石塔中的气息收敛得似有若无,眸色一暖,转身离开。
是时候该去找大师兄谈谈了,竹染是不是快出关了?
“子画,你找我?”
白子画并没有去贪婪殿,而是传信让摩严来了绝情殿。
“大师兄,如何?”
一个月前,王屋山传来消息,在王屋山不到百里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人形碧眼兽,不仅抓捕凡人,更是大胆的捕食修炼之人,让王屋山损失不小。
师兄弟三人讨论一番后,决定让一名长老带着三尊的亲传弟子去相助去王屋山,不到危急,那名长老决不出手,让落十一、火夕和舞青萝去历练一番。
他们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刚刚传来消息,似乎是已经将那人形碧眼兽斩杀了,只是火夕受了伤。
笙箫默有些担心,毕竟是自己的弟子,派了医药阁的弟子带着丹药前去。
“已经传信回来,伤势已经稳定了,正在回来的途中,因为需要照顾火夕,所以回来的速度慢些,明日上午就可以到了。”
摩严心情显然很好,这一次几个弟子表现的都不错,尤其是落十一,得王屋山掌门的连番夸奖。
“嗯。大师兄,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白子画看着摩严,心里想着如何跟他开口,总不能说是清清让问的吧?挥手在殿外设了隔音结界,让摩严一愣,子画要问什么?在绝情殿还需要加了隔音结界?
“师兄,竹染的娘当年是怎么死的?”
白子画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惊得摩严脸色巨变,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子画,你……”
“大师兄,我也是无意间知道一些,但很模糊,师父和师弟并不知道。我想,竹染应该不知道他娘的真正死因吧?”
摩严颓然坐在了椅子上,似乎一瞬间老了许多,眸子中竟浮现了一层水雾。多少年了?他以为他已经淡忘了,原来不是忘了,而是不曾有人提起,强迫自己将过去隐藏在心底深处,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想,不是忘了,而是根本忘不掉。
白子画看着这样的摩严,心中一惊,果然如清清所言,大师兄知道。
摩严不知道白子画知道多少,但既然问到竹染娘的死因,想必是知道了竹染和他的关系了吧?
“子画,没错,竹染就是我的孩子,我的亲生骨肉。”
摩严眸子中盈着水光,似朦胧间看到一个淡蓝色的纤细身影从殿外走来,阳光在她的身上洒落,浅淡的银色光晕将人影笼罩,越发的模糊了。
摩严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柔和,目光定定地看着殿外。
白子画心里翻起巨浪,眸子骤然一缩,只是,面色却依旧没有改变丝毫。清清并没有说竹染和摩严之间的关系,他也根本没有想到,竹染竟然是大师兄的亲生儿子。
摩严似陷入了回忆里,眸色迷离,脸上的神情温柔而又不安。
“她叫卿岚,是我无意从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