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星尊,你……你真的可以……”
“小骨,传云翳过来吧。”
麦晓清看到激动的云隐笑了下,她能理解云隐的心情,相信,云隐宁愿那些伤害都受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让云翳承受。
花千骨也是异常高兴,马上给云翳传音让他来大殿。
云翳并没有让他们等多久,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了大殿,正欲行礼被麦晓清打断。
“云翳,无须多礼了,我刚才已经和云隐说了,准备以悯生剑斩断你们两人之间的牵绊,你可有何要说的?”
麦晓清看着已经彻底转变的云翳,随着她的话落,看到了云翳震惊的眸子,身体止不住的轻颤。
“星尊,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云翳师兄,星尊说的都是真的。”
花千骨站起来,开心地看着云翳,想象着若是云翳师兄把面具拿掉了恢复容貌会是什么样子?星尊居然说可以让云翳师兄拿掉面具,那就是可以恢复云翳师兄的容貌了?
麦晓清看了云翳一眼,转头看向白子画。
“师兄。”
白子画明白她的意思,金光闪过,一柄闪着红光的长剑出现在了白子画的手中,剑身三尺三寸,镂空镌刻了古老的花纹,凌厉的剑气随着明亮的红光从剑身上溢出。
“悯生剑!”
云隐和云翳同时站在了白子画面前,激动地看着白子画手中的悯生剑。虽然他们都没有见过悯生剑,但神器的气息他们却还是都知道的。
麦晓清拉了花千骨往后退了几步,一个白色光罩将两人笼罩其中。
白子画将真气注入剑身,悯生剑上的红光骤然爆闪,剑身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白子画另一只手挥出,淡淡的白色光晕将云隐和云翳笼罩,虽然外面看不出什么,但其中的云隐和云翳却震惊的察觉到,在白光笼罩在他们身体上的瞬间,他们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连接在一起,融在骨血中,融在灵魂中。
很快,麦晓清和花千骨惊异地看到,云隐和云翳之间仿佛有千万条红色丝线连接着彼此,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白子画举起悯生剑,红色的剑光瞬间从云隐和云翳中间划过,寂静的大殿中仿佛能听到冰雪融化的声音,两人连接的千万条红色丝线从中间整齐的断开,如融解般快速缩回了各自的身体中。
云隐和云翳身体猛然一颤,带着梦一样的解脱看着彼此,他们能清楚的感受到一种牵绊断开,更加浓烈的感情融入了骨血中。
白子画收起了悯生剑,转身对麦晓清点点头。
云隐眸中盈起了水光,颤抖着抓住云翳的手,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隐师兄,云翳师兄,恭喜你们!”
花千骨快速走到两人身边,开心地看着他们,真心为他们高兴。
云隐和云翳都是激动的眼中带泪,面对白子画就欲跪下道谢,却被麦晓清上前拦下。
“云翳,先别急着谢,我们还要治好你脸上的烧伤,只是……”
麦晓清有些犹豫,毕竟,几百年前的疤痕现在再次划开,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是第二次伤害。
云翳还没有说什么,云隐着急地道:“星尊,只是什么?”
“因为他这伤也有数百年了,皮肤的组织早就长成定型,若是想要恢复,我需要再次破坏掉他脸上的疤痕,也就是说需要划开这些疤痕,然后再以法力重新修复,可以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云隐的双手猛然攥紧,看着云翳的脸,心如刀割般疼痛,如果可以,这些伤害他宁愿自己承受。
“我愿意。”
“不行,我不愿意——”
☆、恢复容颜
云翳刚刚说完,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大殿门口响起,一个浅绿色的纤细身影快步而来。
麦晓清瞬间了然,这就是糖宝了。
“云翳师兄,我不同意。”
糖宝站在云翳身边,瞪着眼睛看着云翳,大眼睛中溢满了泪水,一只手用力地抓紧了云翳的一只手臂。
“糖宝……”
“云翳师兄,糖宝可曾嫌弃过你脸上的疤痕?”
“不曾。”
“那你为何这般在意?”
“我……”
“云翳师兄,糖宝不想看到你再受第二次伤害,我宁愿你永远带着这些伤疤,也不愿看你再次受苦。”
糖宝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死死地抓住云翳的手臂,曾经在她还没有化成人形以前,她亲眼看到了云翳痛苦,矛盾而绝望的活着。从小到大,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别人不知道的伤痛,好不容易这两百年才安稳下来,怎么可以再看到他受一点点伤害?
云翳心中酸痛,伸手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颤声道:“糖宝,有得必有失,虽然我经历了那么多伤痛,但却让我遇到了你,可是,人总是不知道满足,一旦有可能,我还是想以正常人的面孔面对你,即使你不介意,但我介意。”
“我带着面具活了几百年,虽然也早就习惯了别人看我时的目光,但有这样的机会我怎又能错过?”
“如果恢复容貌的代价是再次受些皮肉之痛,我心甘情愿。”
“糖宝,我不想走在你身边时,看到别人对你指指点点,不想看到别人看你的异样目光,更不想将来我们的孩子去面对这些,你明白吗?”
云翳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将糖宝搂在了怀里,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抚。
麦晓清忍不住动容,没有谁天生阴冷狠毒,云翳当年若不是经历那么多伤痛,又怎会绝望之下背叛茅山?虽然云隐的伤害都落在他的身上,可他还是依旧不舍他。如今,两人之间的牵绊没有了,仿佛又少了什么一般。
也许,云翳急切的想用这种皮肉的痛苦来忘记这种与生俱来的、数百年的牵绊在瞬息间斩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竟是有种失落的感觉,也许,能为自己的亲人承受伤痛,是另一种幸福。
云翳抬头看了花千骨一眼,想让花千骨将糖宝带离。
“云翳师兄……既然你执意如此,让糖宝陪着你。”
糖宝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一样,尽数蹭在了云翳的胸前衣服上。
云翳怎么可能让糖宝亲眼目睹自己脸上鲜血横流的样子?再次看向花千骨,一只手在轻抚糖宝的背时,白光闪过,糖宝眼前一黑倒在了云翳的怀里。
“千骨,将糖宝带回房间吧,你陪着她。”
云翳将糖宝交给了花千骨,低头看到她还带着满脸的泪痕,心中刺痛,伸手一点点的为她擦干净。
“云翳师兄,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糖宝的。”花千骨抱起糖宝,看着云翳道。
云翳点点头,却没有再说话,他相信花千骨。
花千骨抱着糖宝离开了,麦晓清看着她们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稍顷方挥手在大殿外设下结界,防止中途被人打扰。
麦晓清走到白子画身边,转身看着云翳,对此时的他已经从心里上重新认识,真的没有想到他的变化会这么大。
云翳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一张大火焚过的脸带着恐怖的疤痕出现在麦晓清和白子画面前。
虽说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麦晓清还是被眼前看到的完全毁掉的脸感到心悸,可以想象,当时的云翳该是何种痛苦?又该是以怎样的心情戴着面具面对云隐的?她似乎突然理解曾经云翳的背叛了,那种时时刻刻陷在亲情与绝望中的憎恨,无论做出怎样极端的事情都可以给他找到借口了。
若想以法力治愈他的脸,就首先要破坏已经烧死的表皮,但这对于云翳来说又是第二次的伤害,麦晓清犹豫了,从虚鼎中取出一物,交到了白子画的手中,转身走到了一边坐下。
白子画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知道她不忍动手,不由心中苦笑,这残忍的事情是让他做了?
云隐双拳紧握,垂在身体两侧不停的发抖,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已经看清了麦晓清交给白子画的东西。
巴掌大的东西有些类似农人犁地的钉耙,五公分长的横面上明晃晃的竖着一排尖刺,背面是一个如同拉手一样的手握环,但也仅能容下三根手指的宽度。
云隐被尖刺上的白光晃得心中惊惧,难道,是要用这个东西划破云翳脸上的伤疤吗?
云翳坦然镇定地站在白子画面前,看到白子画手中之物还是忍不住眸子缩了下,却瞬即又恢复了,看着白子画淡漠的脸,沉声道:“尊上,请动手吧。”
云隐闻言转过头去,实在是不忍直视。
白子画看着云翳深入颈部的疤痕忍不住眸子微缩,剑眉微蹙,眼角瞥了下坐在不远处自顾自喝茶的麦晓清。
仿佛是知道白子画在什么,云翳淡然一笑。
“这疤痕只到右侧琵琶骨的位置。”
白子画没有说话,还未等云翳反应,一道白光闪过,云翳猛然感觉剧痛,也许是速度太快,疤痕的位置上细密的红线慢慢溢出血珠,很快,血液溢出的越来越多,红线的位置慢慢的张开,犹如张开一个个细密的红沟。
血液顺着云翳的脸颊淌下,衣袍领口处直到右侧琵琶骨的位置已经碎烂,血液渗出浸透了藏蓝的衣袍。
白子画双手掌心凝聚金光,虚空覆在了云翳的脸上。
血液停止了渗出,云翳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皮肉生长的速度,曾经毁损的皮肤终于没有了紧绷感,麻痒的感觉在脸上出现,让云翳的心瞬间惊喜,身体因为激动忍不住轻颤,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压制心中的喜悦。
庞大的法力作用在云翳的脸上、脖子上,两个时辰后,白子画的手终于放下,金光在云翳面前瞬间消失。
云隐早就激动地站在云翳的身边,只是白子画没有停止,他也丝毫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此时的云隐看着云翳,竟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只是除了云翳的右眉角有一颗小小的黑痣,五官与他完全相同。
云隐猛然拉住云翳,将他紧紧地抱住,这是他的亲兄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为他承受了无数的伤痛,如今终于解脱了。
麦晓清倒了杯茶放到了白子画的手中,温柔一笑。
“师兄,辛苦了。”
“无妨。”
白子画喝了口茶,看到麦晓清眸子中的歉意安抚地笑了下。帮助云隐和云翳的事情完全不在他们来茅山之行的计划之内,不过既然能帮,他也愿意伸手帮住他们。
云隐和云翳已经从最初的惊喜中镇静下来,双双走到白子画和麦晓清面前跪下。
“云隐。”
“云翳。”
“谢尊上、星尊再生之恩。”
麦晓清与白子画对视一眼,单手伸出,以温和的法力将两人从地上扶起。
“云隐,云翳,无须如此,都坐下吧。”
麦晓清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能看到这两兄弟如此,心里也是非常高兴,他们都放下了心里的羁绊,想来以后的修炼会非常顺畅的。
白子画依旧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淡淡地道:“坐吧。”
云隐和云翳对视一眼,不敢违逆两人的话,都坐到了两人的对面。
“云隐,此番我们过来,也是因为小骨,不过看到小骨现在很好,也就没有必要问了。”
麦晓清想起,开始来是放不下小骨,不知道当初小骨是受了什么样的处罚,但如今看到她精气神都好的不得了,人也稳重了许多,心里的最后一丝不安也就彻底放下了。
“回星尊,当年小骨心脉受损严重,又受了严重的内伤,若非当时有星尊以内力相护,怕是小骨根本活不下来。”
“小骨醒来知道因为自己的错误,差点造成妖神出世,一心求死,拒绝医治,勉强拖了两个月。”
“按照星尊之命,两个月时我将小骨带到了长留,但儒尊和世尊看到小骨的模样,不但没有苛责,反而由儒尊给带到了销魂殿医治,一直都是舞青萝在亲自照顾她。”
“后来小骨身体恢复了以后,世尊和儒尊却说小骨是茅山弟子,长留不便处罚,让云隐带回茅山,按照茅山的门规进行了处罚。”
麦晓清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大师兄做的事?怎么听怎么不像啊?大师兄能这么轻易放过花千骨?太奇怪了!以茅山的门规,想来花千骨受到的惩罚绝对跟长留森严的门规没法比了。
“回到茅山后,经过众位长老一致商议,鉴于小骨的身体原因,从轻了处罚,处以杖刑三十,并罚入后山面壁十年。”
麦晓清心中一乐,还真的是从轻处罚了,杖刑三十,面壁十年?自己闭关的时候师兄随口就罚了三师兄后山自省十年吧?这要是按照长留的门规,怎么的也得上诛仙柱啊!
“这样也好,两百多年,你们倒也没有辜负清虚道长的希望,将茅山打理的不错。”
麦晓清也知白子画不愿多言,只好自己开口,好在云隐也并非其他门派中那种虚假之人,否则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