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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能预见到我的腹诽,那个陌生的长发闷在被子里突然出声了。
“红线是用来牵引因缘的啊!傻/逼!”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以马宁翰暴躁的个性,此时才发飙实属不易。
我干脆冷眼旁观,静默着穿好了衣服,随后一屁/股跌进柔软的沙发中,说老实话,这一觉我睡得并不怎么好……
生存其实是在狭窄的万丈深渊之中,人们彼此寻找着各种借口践踏着对方,致力于争夺那丝可以超脱的蜘蛛网……
他们会说:“那是我的!”
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他们会说:“都是因为你们不配拥有!”
他们会毫不愧疚的嫉妒、剥削,没有绝对的立场与原则,身体内流淌着最最丑恶、最最骇人的恶质。于是,天启。
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嗜血的窗口已经被打开,再也关不上了……
我需要争夺!
过了半晌,陌生的长发男人总算是被吵得醒了过来。
“咦?IVY呢?”他从床被中钻出来以后,就开始寻找自己的女伴。
然而,很不幸的,他的女伴已然变成了一具死尸!
马宁翰自从发现了那具倒在床脚的尸体起,就彻底地歇斯底里了起来。
在无法和床上突然凭空出现的那个长发男子交流的情况之下,他开始四处踱步,口中念念有词,俨然是在为那具尸体犯愁的模样。
“怎么办……怎么办……”
“玩儿出人命来了……”
“要怎么办……”
“那个女的到底他妈的是谁……?!”
而就在我看戏似的,旁观着那两个明显各自沉浸在自己主观世界的人的时候,我发现,这间房间内实际上还依稀存在另外一个气息…一个并不属于人的气息!
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呢?我同样也在寻找着。
突然!一抹突兀的红色乍现在眼前!这是一个时间回溯的景象。
尸体的周围明明是没有血迹的,甚至粗略看来也是不存在外伤……
而那抹红色,更不像是血的颜色,反倒更像是……
衣料!
没错!是带有粉色的那种有些深的粉红色!
而这颜色,正是那个几次出现了却又消失了的女鬼身上的……那洋装的颜色!
竟然又是她?!
我感觉到,这一次的种种,绝非是一个游魂野鬼作祟那么简单。
或许真的同墨愠所言的一样,游戏已经开始了,有人在操控着……
在脑海中挥去墨愠的脸,我将视线转向了房内唯二的两个活人,他们是正常的,气息稳定鲜活,只是不知为何会在这里遭遇这样的诡事。
长发的男人也已经发现了他口中那个名叫IVY的女伴的尸体了,和想象中的激动情绪不太一样,他似乎并不感觉太惊讶或者是悲痛和恐惧,只是望了那毫无损伤的新鲜尸体一眼,嘴里吐出一声类似惋惜似的叹息来,随即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仍在苦恼于“玩儿出人命”的马宁翰身上……
我看着那两人,发现此时此刻已然是没有一个会注意到我的。于是便隐藏了气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在那两个人已经回过神来,责难对方、针锋相对的时候,快步离开了暂时容身的酒店。
葬礼翌日,上午十二点十四分。
餐厅。
白可的面前摆着数份甜点,我与她面对而坐,视线始终落在自己盘中的食物上……
意大利面的面条红红的,看起来可以衍生出多种多样的联想:肠子、血管、肉……
而那些肉末,也可作出多种多样的联想:人类、老鼠、猫……
没错,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有可能无意中被咀嚼咽下、被消化排出,这个世界上因果循环,报应往复。
打破沉默的用餐氛围的是白可,她叼着一只叉子,手中不停在平板电脑上划着,最后将它收了起来。
一把将嘴里的叉子狠狠地插/进了面前的那份白起司中。
我瞟了一眼那蛋糕的裂痕以及盘子边缘的残渣,不知为何,因她突然一副故作严肃探讨的神情而感到有些好笑,但是,我并没有笑。
“你知道,昨天我们在白思琪葬礼上看见的那个鬼是什么来头吗?”她用的是问句,但显然是还有后话,于是我没作反应,只等她接着说下去,看得出来,她对死亡,对幽冥,是有很大兴味的……
“我刚刚在网上查了一查……你猜怎么着?”她继续表现出一种对神秘现象的热衷。
实际上,即使是拥有阴阳眼这个事实的本身,似乎也并没有引起她多大的热烈情绪来。
这一次,我回应的摇了摇脑袋,引着她继续说出她的“研究”。
“那东西叫做:喜气鬼!”
她的脸上突然呈现出一种特殊的愉快来,乍现在她那张冷漠麻木的死尸般的脸上的这种称之为“喜悦”的表情,教人一时不能适应。
不过她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孩童般的兴奋来,只是自顾自地开始复述在网络上所查找到的“相关资料”……
“在喜宴上如果看到身着孝服或素服、不言不语满脸哀愁的东西,即为丧气鬼!”
“而在丧事中如若出现一人身着红衣满面春风,即为喜气鬼!”
“丧气鬼或者喜气鬼乃是红白宴会上的暴死之人的怨气所致。”
“无论是喜气鬼还是丧气鬼,他们的七情六欲都残缺了,喜气鬼只会喜,而丧气鬼只有悲,只有本身元气不足的人能看到,而看到他们的话,第二天就会暴毙,无一幸免。”
说到这里她突然调皮的一笑,补充道,这都是她照搬网上的,而我在看到她那可以称之为‘调皮’的表情之后,便独自陷入了一种怪异的默然当中……
而她,却仍在继续:“在鬼月中,人们也会尽量避免安排婚嫁,商户开张等活动,以免引鬼上门……你想啊,我们昨天……看见的不正是那其中之一的喜气鬼吗!”
现在,我总算是相信了,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是有人喜欢着“鬼”这种东西,原来,所谓的灵异爱好并不都是些叶公好龙。
沉默的看着对面坐着的情绪无常的白可,这才明白过来,她是一个多么情绪化的人,有兴趣的话题和事物就能将她改变的彻底,而对待自觉无关紧要的厌烦时,则会冰冷的像一具会走路的尸体。
兴许是一时起兴,我不知不觉的也开始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么网上有没有提到关于这个鬼的驱除方法?”
其实,我对此并不是真的感兴趣,也不想深究。
“嗯,好像是没有又好像是有……”
白可嘀咕着,再次把平板电脑拿了出来,瞄了几眼,煞有介事的道:“有一种说法是无防御方法,还有一种说法是……某个论坛上的讨论,有人说……”
“嗯……说……”她手指向下划着,照本读着:“嗯……论坛上说……这些都是恶鬼入世……生前遭受嘲讽,羞辱而死,故入世害人……此鬼法力不高,用朱砂盖脸可驱逐,或对其辱骂……用扫帚打之即可……”
白可抬起头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是在询问我的想法。
沉吟片刻,实际上,我并不打算和活得好好的人讲些个什么劳什子的鬼啊怪啊的问题,所以只是也装作对这些怪力乱神有兴趣、有见闻的样子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不过其实,恶鬼也是分很多种的,有些恶鬼不是你骂骂它、用扫帚打它就可以赶跑的……”
这个是自然的,否则墨愠也就不用那么费神的看着我了……
“那朱砂呢?”白可似乎饶有兴趣。
“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又没有遭遇过!”我一笑,打着哈哈。
朱砂?我才不怕那玩意儿呢!
“我们昨天不就见到了吗!”
白可有些情绪上扬的说:“之前其实我也见到过,只是那些和平常人的样子也没什么不同,所以我都没太在意罢了……”
听着这话,我点了点头,凭她这样的个性,实在是有与社会脱节的嫌疑,自然也会发生像这种情况,明明是阴阳眼,却仍然好端端的活着,也没有受到过任何惊吓……
“但是呢,自打我沾上了‘那个’以后,我才发现我经常出现‘幻觉’。”
她兀自肯定似的点了点头,说:“直到一年以前,我目击到了一起重大车祸现场以后才明白过来,自己就是传说中的那种……”
她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只是含笑的望着我,似乎是在诉说着:“看吧,我们多像!”的样子。
我对于阴阳眼这三个字实是不喜的,因为它总会让我想到一种混沌的不协调来。
而此时此刻,我亲眼,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不懂法术也不通幽冥的阴阳眼!这种心情,不说起了波澜,也是骗人的,只不过,这种波澜,实则是阴暗的算计和贪婪的渴望……
自从在一个下午的了解以后,我得知了白可的真实一面,她实则是不可怖的,也是一个可利用的,而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点,马宁翰在我和白可相约再会以后分别时打来了一通电话,电话中他向我传达了一个“好消息”。
他,恋爱了。
正所谓,一见钟情!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谜网
2009。7。4。晴。J市。
南苑别墅区。
白勇不知何时偷偷出了院,对此,白可和我先前一无所知,而我之所以现在会知道这件事情,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到了我的手机号码,一通电话把我约在了近郊的一处别墅区附近。
“这钥匙你一定要拿好!”白勇郑重其事的将一串钥匙放在了我的手中。
至此,我变成了给白市长暂时看房子的人……
……
同马宁翰“一见钟情”的故事中的另一个主人公,名叫:森一铭,正是早间突然出现的那个长发男人,至今,两人正处于“热恋”状态。
而他们的来访还带过来了另外一个人……
最后一拳落下以后,腾、腾、腾几声踩踏得过于夸张的脚步声逐渐远离,随后便是马宁翰拉扯着同样的森一铭追着赵博阳离去的声音。
这其中的具体缘由还是要讲到今天一早醒来时,突然死去的、或者说已经死去的那具尸体的身份………森一铭的女伴,一个名叫IVY的女人。
呃……简而言之就是,他们一致认为我是那个杀人凶手,并且还极有可能是“梦游杀人”或者“假装梦游杀人”。
各种证词前前后后一对比,我确实是做了一场噩梦,在噩梦中抱着一个死去的女人……
赵博阳则是放心不下,于今日下午三时来的,好死不死的,那个严重怀疑我杀了无辜女子的森一铭,正好就是赵博阳的远亲。于是乎,我自己终于也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真了。
一向温言寡语的赵博阳之所以会学习夏军那种暴力恶习的原因,实际上也不过是前前后后我的一些作为,加在一块儿以后的结果了。
三个人来势汹汹,去势也汹汹。
“真是莫名其妙!”我冲着他们的背影骂了一嗓子,赵博阳的拳头没想到还挺疼的……
夜晚,来临的缓慢而幽寂。
早早入睡的我被梦惊醒,那是一场漫长的梦,如枯燥冗长的老电影。
梦中反复的重播着我扼杀无数生命的场景,他们从狞笑的脸变成了惊恐无辜。
而我,我才是那个疯子!
最后,我看见了一抹红色的背影,她身着艳红长裙,打着暗红色的伞,脚下雾气缭绕……
乌黑柔顺的长发倾泄如瀑,它们似是有生命般的向我伸展,它们疯长,缠上我的脖子,我被勒的喘不过气来,奋力挣扎却仍是无法摆脱。
然后,我离那抹红色的身影近了,她转过脸来,依然是那乌黑柔顺,倾泄如瀑的长发!
黑夜里,我的心脏像是要撞破我的胸腔,我浑身颤抖的瑟缩在一团柔软的白色被子中,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慌的尖叫出声。
眼前一片朦胧,我紧闭双眼,希望昏昏沉沉的头可以再次拉我入睡。
但是待双眼的酸涩消失后,却映入一张青白扭曲的脸,紧贴着我的脸!那张脸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似的,寂静的夜里,我甚至能够听见我和它紧贴在一起重叠的呼吸声……
“啊!”我是如此懦弱,如此的失常,如此的难以接受……
所以,唯有发泄出来!
下意识的惊呼了出来,慌忙的滚下床,头重重的磕上床头柜,膝盖在地板上亲了个结实的,一阵混乱中,我终于摸到了电灯开关,在按下那冰冷的‘救命开关’起,房间里霎时充满光明,我四处张望,寻找那张濡湿骇人的脸,却发现书案旁坐着一个红衣女人!
“你做恶梦了?”
女人转过身来,清凉的嗓音却惊得我往后一退。混乱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