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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在上,他这是到底到了什么地方?
指南?那是什么玩意?
严默没有多想,缩回洞中,转身看向洞深处。
不能往外走,那就只能往里走走看。
严默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个拐弯处,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那是一个很幽深的空间,不过在很远的地方有个亮点,似乎这个山洞另有一个出口。
严默发现他的视力似乎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那么黑暗的环境,就借着远处那一点光,他竟然能清楚看见洞内环境。
往里走了两步,踢中一块黑色的石头,那石头滚了两滚。
严默不知为何,就觉得那块石头特别有吸引力似的,特地弯腰捡起来仔细查看。
黑色坚硬的石块,这是煤块吧?
为什么这么肯定这是煤?
好像之前他也捡到几块,当时确定后他特别高兴,甚至忘记不要发出声音,而回头对谁喊了一声。
奇怪,他当时既没有燃烧它,也没有对它进行化验,他用了什么方法确定那就是煤块?还那么肯定!
他又回头喊了谁?为什么那时不能发出声音?
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默脑中一震,身体晃了晃,再次昏倒。
骨碌碌,煤块从他手上滚落。
严默感到有谁趴在他身上,耳边传来男人的粗喘声,后庭传来怪异感觉。
疼痛,羞耻,愤怒,让他紧紧抓紧了身下的皮毛。
是谁这样对他?
是哪个王八蛋敢这样对他!
他们不怕他的报复吗?
他知道牢里不会是天堂,这种事也不是传说,可是他明明记得他已经把那些邪头都摆平了。
没有人会愿意得罪医生,尤其这医生还会认穴截脉,一根缝衣针就能让监狱里大多数犯人对他退避三舍。
为什么这里会这么黑?
他被关禁闭了吗?
那是谁把压在他身上的畜生放了进来?
他的针呢?他一直藏在身上的缝衣针是不是被搜走了?
刚这么想,他手里突然就多出了一根细小尖锐的物品。
严默捏紧那根针,他动了动,想要翻身,可压在他身上的畜生力气特别大,死死压住他,更用力地捣腾他。
严默咬紧牙根不再动弹,他在等待机会,他的双手被绑住了,他在等那畜生发泄后放松的一刹那。
那时候他会掀翻他,用最快的速度把针插入他头部会致死穴位。
忍忍,再忍忍……
就是现在!
可是他还没扎中那个畜生,那畜生就消失了。
外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严默瞪大眼睛,这里不是他以为的禁闭室,也不是牢房,而是一个山洞?!
强忍着身体不适坐起,借着洞内一点余烬,仔细查看自己身体。
咦?这具有着健康小麦色肌肤、四肢年轻有力的身体是谁的?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身上传来的感觉告诉他,这具身体是他的。
可是他都一个快四十岁的中年男,就算平时保养不错,也不会有这么一具一看就才十几岁、还在发育中的矫健身体吧?
有什么不对,似乎什么都不对。
有人从洞外走进来。
严默一看那人的身影,还没看到脸,他就被怒火淹没。
是那个畜生!
别以为压着他,他就不知道他是谁!
一次又一次,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他就算救了他,也不能这样对他!
救他?严默愣了下。这畜生救了他?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男人走到他身边,单膝跪地,对他伸出手,似乎想抱他起来,嘴中还道:“我找你半天,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严默忍着恶心被男人抱起。
男人抱着他,似乎放心了般,让他坐在他腿上,自己很随意地坐到地上,搂着他,拍拍他系在腰间的腰包,“拿点吃的出来,我快饿死了。奇怪,就半天工夫,我怎么会饿成这样?你饿吗?”
严默本来不饿,被男人这么一提,顿时也感到饥肠辘辘。
手碰到腰包,刚想着这里面会装有什么食物,手里就多了一块烤肉,还是刚烤好、冒着油、触手滚烫的那种。
严默猝不及防下被烫得松手,被男人一把接住。
看男人撕开烤肉,分给他一半,张口就咬。严默心中一动,手再次摸到腰包上,“喝水吗?”
“喝。”
严默手里又多出一个石罐,在把石罐递出前,他当着男人的面,打开一包用叶子包着的药粉,把药粉洒进石罐里,晃了晃,这才递给男人,“喝吧。”
那男人明明亲眼看见他洒进一包药粉,可他竟然连问都不问,接过水罐就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
严默心中浮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他神色复杂,“……你就不问问我在水里放了什么?”
男人抬头,舔舔嘴唇,有点懒懒地问:“你放了什么?好像有点苦。”
“毒药。”
男人,“……”
“会让你五脏六腑全部烂掉的毒药。你会死,死前大概会疼上整整一天,在你五脏六腑全部烂掉前,你就会因为极致难忍的疼痛而硬生生疼死。”
男人捂住胃部,面皮抽搐,他开始感到疼痛了,同时他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我操……又来?这是第几次了?”
“嗯?你在说什么?”严默挑眉。很奇怪,男人中毒后,他那滔天的恨意就一下消散了。
男人抓住他的下巴,恨恨地道:“我说你到底有多恨我?啊?针扎刀捅毒药,一次比一次狠,每次还变着花样来,上次挖我眼珠,上上次揭开我的头盖骨搅拌我的脑浆,这次还想活活疼死我,你连死都不想给我个痛快了是吧?”
严默,“……你在说什么?听不懂。”我根本就不记得杀你那么多次。
“给个痛快,一刀扎死我!否则强奸你!”
“哦。”严默发现自己竟然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脸,这怎么可能?
可他的动作完全不受他的思想控制,最可怕的是,他坐在男人怀里,竟然一点都不担心对方会对他出手,明明这个人还有余力杀死他。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摸出了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骨刀,递给男人,“你可以自己捅自己。”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能感觉自己脸上还带着笑。
太奇怪了,一方面是刚刚消散但还能感觉出来的恨意,一方面又是对这个男人的信任和熟悉,而男人那愤愤中带着点委屈和不满的扭曲表情,他竟然不觉得狰狞,还觉得可爱?!
他怎么了?变态了吗?
虽然他原本就不太正常,可是觉得一个五大三粗、长相一看就凶残野蛮的野人可爱?
他是抽了吗?
男人默默地把骨刀塞回他手中,抓起他的手,往自己心口一捅,只留下一句话:“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是好像只有你才能杀死我,我自杀没用。”
男人消失了,变成了沙土,从他指尖开始塌陷。
严默盘坐在地上,把玩着骨刀,把脑中所有能回忆出的记忆全部串联起来。
他的回忆在那个人拖着百病缠身的病体来监狱看过他后停止,之后他没有任何关于现在的记忆,但有意思的是,他对这个山洞、对现在这具身体、对那个死在他手上的男人有着无比的熟悉感。
同时,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有种“似曾相识”感,似乎眼前的场景已经发生过,但他却毫无记忆。
这是怎么回事?
严默起身,脚踢到什么,弯腰一看,就见地上躺着一块黑漆漆的石头。
这是煤?
为什么只看一眼他就知道这是煤?
严默把煤块捡起,莫名的,他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山洞外面有人在说话,严默走到洞口,向外看了一眼,正准备躲回山洞,又停住。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
他似乎也曾这样回到洞穴,走入那个拐弯的洞道,然后……他就不记得了。
那么这次他不再进入洞穴深处,而是走到外面会如何?
严默一手握着煤块,一手握紧骨刀,慢慢走了出去。
第199章 逃出幻境
明明是实地,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可他刚把脚踏出洞外,就一脚踏空!
危机关头,严默下意识双手抱头、身体蜷曲,做好了迎接冲击的准备。
落差比严默想象中还要高,重力加速度下,“砰!”
再好的准备也无法阻挡高空摔落带来的损伤。
严默摔到地面上时因为头部保护较好,只摔断了四肢,脸部几乎完好无损。
可巨大的冲击力当场就把他震昏过去,这还是严默,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摔死。
等了一会儿,一支长长的手臂从黑暗中伸出,轻轻推了推少年的身体。
严默一动不动。
那支手臂顿时对准严默背心狠狠插下。
“咔啊——!”一声难听刺耳的惨叫突然响起。
那支手臂想要收回,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吸住。
几乎几个眨眼间,那手臂就完全消失,连带着那手臂的主人也只留下了一声惨叫就悄无声息。
黑暗中冒出一颗小小的头颅,那是一个瘦弱的孩子,那孩子用爬的,爬到严默身边,但他不敢动他,只呆呆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
不久,严默的身体动了动。
那孩子受惊一般吓了个仰倒。
严默意识恢复,但他趴在地上没有动,他正在整理脑中记忆。
不知是摔清醒了,还是其他原因,他终于全部想起来了,包括他失去记忆这段时间内所有发生的事情。
他和原战来到了这处占地颇广的石林,他用了骨鼠,不久骨鼠给他传来映像,它发现了失踪的九原战士,同时也发现了敌人。
敌人是前来寻找巫运之果的蜥蜴人和巨人。
原战为把他们一网打尽,没入地下,打算直接坑杀他们。
事情刚开始进行得很顺利,骨鼠看到的敌人都给他们消灭,原战从地里出来,和他一起去救九原战士。
在那里他们还发现了被蜥蜴人和巨人捉来的大量野人。
而就在他和那些野人试图交流时,那些野人竟然开始攻击他。
现在想来,记忆应该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出现问题。因为他和野人们打着打着,就看不到原战和九原战士,再之后那些野人把他逼入那个山洞,然后他就开始不断重复被原战欺凌、后杀死原战的过程。
还有一些谜题没有解开,严默现在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他大概是受到了某种精神幻觉的影响。
而他现在能醒来,要么是因为震动过大,要么就是因为影响他的人或者物已经消失。
严默动了动手脚,缓缓坐起。
对面黑乎乎的光屁股小孩坐在地上傻乎乎地看着他,只两个眼白特别明显。
这是一个比较深的地底洞穴,顶上隐约有光线落下,光芒虽弱,也足够严默看清周围一切。
他落下来的这个空间不小,似乎自然形成。
“啊!”小孩对他叫了声,四肢着地向前爬动,似乎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严默站起身,跟着小孩往前走。
小孩不大,爬得还挺快。
严默发现这个山洞有一边有一道缓坡,比较陡峭,顺着这个缓坡往上爬,慢慢的就越来越接近顶上那个光亮口。
“啊啊!”小孩仰头对着那光亮口发出叫声。
叫声在洞里形成回音。
洞口伸进一颗脑袋,堵住了光亮。
“撒啊撒!”不同于九原、也不同于矮人的喊声响起。
严默听懂,对方在喊:有人吗?
“我在这里。”
洞口的人发出一声高兴的叫声,缩回脑袋,几只手并草绳一起伸了下来。
这是要拉他上去?
仔细看看,缓坡到洞顶那段确实没有路,想要上去除非上面有人用绳子拉。
光屁股的黑小孩第一个被拉出去。
严默也伸出手抓住草绳,扯了扯,还算结实。
洞口的人一起发力,严默就这么被拉了上去。
等他被拉上去后,还没来得及打量这些野人,绳子又扔了下去,过不到一会儿就拉了二十几个光屁股黑小孩出来。
敢情那洞里不止那一个小孩?
重见天日,就算外面仍旧下着鹅毛大雪,看起来都特别舒服。
严默在火堆边坐下,听那些野人跟他七嘴八舌说话。
这些野人有一个最大特点,那就是身上都比较脏,看起来黑黝黝,无论男女老少都眼白特别明显。
从野人们杂乱并极为简单的述说中,严默整理出一个大概。
蜥蜴人和巨人在路途上抓了很多野人,驱赶他们,把他们当食物也当作奴隶。
到达这里后,天气变冷,大雪降下,蜥蜴人似乎比较怕冷,不愿再待在外面,就占领了石林,而石林中原本还生活了一个小部族,也被他们全部控制。
大雪下了好多天后,蜥蜴人带着巨人出去捕猎,又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