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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凌霜长期卧病,脾气也有些急躁起来,方云书每每戏弄杏子她既辩驳不过,也打不过,心中自是窝火。
方云书也不生气,将长剑一背笑道:“不用你撵,你不说我也得走了,这穷乡僻壤,还天天面对你们两个苦瓜脸,多待几日我得少活几年,这就走,别惦记我了。”
看着抽抽搭搭哭个不停地林文杏,又转头道:“哭归哭,答应我的话还是得算数的,好好照顾如画,不然我不找你算账自有人找你算账的。”
说完,不管林文杏应不应又强行将孩子塞到林文杏怀里,洒脱地一转身拍拍梅凌霜的肩:“告辞了,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
☆、认贼作妇
大门一开,忽觉四周杀气四起,剑风泠泠,方云书一手拉开梅凌霜,一柄利剑擦着梅凌霜的耳朵扑空了,“嗖嗖”几道人影从天而降,半空中挽出一个剑花阵来,直逼梅凌霜,方云书大惊,连忙拔剑将梅凌霜护在身后,刀剑相接星火迸溅,方云书虽武艺精湛,却从未杀过人,但此时也不敢轻敌,唯恐梅凌霜有什么不测。
来人功夫亦不俗,况且三四人对方云书一人,很快就占了上风,来人并不纠缠方云书,却招招冲着梅凌霜,而梅凌霜此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不愿连累了方云书。
“看莲花针。”方云书渐渐不支,一跃而起,临上半空,双手一翻,撒出细密的飞针来,众剑客立刻撤出一丈开外来,莲花针细如绣花针无毒也不致命,但一旦扎进皮肤就会如莲花开花一般散成一朵莲花状,中针并不十分可怕,可怕的是拔出针来非剜掉一块肉不可。
剑客散落在院墙上不意欲离去,虎视眈眈地看着二人,林文杏吓得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跑来梅凌霜身边:“凌霜你没事吧?”
“他们是冲我来的,你趁乱先离了这里,回头再找方云书。”梅凌霜轻声嘱咐道。
“那你呢?”林文杏急道。
梅凌霜怎不知此番必是在劫难逃了,但依旧安慰她:“等事情过去了我再来找你。”
林文杏哪里肯信,抱着如画靠在梅凌霜身边:“你不用骗我,我也不走,咱们生死一处。”
方云书一手持剑与蓄势待发的剑客们对峙着,额上已是冷汗涔涔,见二人在身后卿卿我我不禁郁闷道:“你们要做同命鸳鸯我就不打扰了,我要好好活着把我女儿养大。”
院门外走进一个人拍手笑道:“好好好,想找的人都在这小破院里。云妹妹,上次一别你就失踪了,找了你一年也不见,霜妹妹,人人都道你死了,只我觉得你还活着,咱们自幼一起长大,也算是心有灵犀了,哟,杏花姑娘,别来无恙呀。”
院内的气氛随着傅新翰的到来缓和了许多,林文杏却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惊慌道:“你…你是什么人。”
傅新翰拊掌大笑:“原来杏花姑娘不认识我呀。”
“你…你认识我?”林文杏早已猜到眼前的来人必是醉花阁的恩客,心中未免发虚,虽然梅凌霜与方云书皆知她的身世,但亦是羞于启齿。
“林文杏,我不仅认识你,还认识你爹林风啸。”傅新翰得意地笑道。
林文杏听他题名道姓地叫了自己,还说了自己父亲的名字,关于父亲她唯一知道的就只是这个名字,见他也道了出来,也顾不得害怕,连忙问道:“你怎么认识我爹的?”
“啧啧,你爹就是我隐谷门的人,我能不认识,若不是被你娘魅惑,叛门出走,现在必是门里的顶级剑客了。”傅新翰似是卖弄,又瞧见林文杏怀里抱着孩子紧紧贴在梅凌霜身边,不禁痛心道:“霜妹妹,这是你跟谁生的孩子?我还一直纳闷,绿花散几时有别的法子可解了,原来到底是霜妹妹跟别人生了孩子,霜妹妹呀,你贪生无可厚非,可不该负了我的一片心,就是要生孩子,也该来找我啊。”
“你闭嘴,这不是我的孩子。”梅凌霜呵斥道,心中又隐隐畏惧他抖落出林文杏的身世来。
“霜妹妹,你唬弄别人就罢了,怎么唬弄起我来了,我虽不才,但隐谷门的□□还是知道一二的,你若不愿意承认,我也当不知道了,咱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还在。”傅新翰并不知梅凌霜已是武功全废,见方云书高攀不上,便有些趁人之危了。
林文杏听了这翻调戏之言,又兼傅新翰一口咬定这孩子是梅凌霜的,恐越说越明白,叫梅凌霜只得了真相,遂不顾矜持道:“你少胡说八道,是云书撰了一个新方子解了绿花散之毒,凌霜早已与我定了终身,就算你们青梅竹马,她对你无意,你也不要再死缠烂打了。”
“你们?订终身?两个女子?”傅新翰瞪大了眼睛。
“是,就是,所以你不要再当着我的面剖白你的心意了。”林文杏笃定道。
傅新翰愣了半天,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林文杏又是羞又是恼,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紧紧抓着梅凌霜,红着脸道:“我不怕人笑话,凌霜可怨我丢你的人了?”
梅凌霜不答,只是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方云书微微侧头,见梅凌霜抱着林文杏,林文杏抱着如画,如一家人一般温馨,不禁有些泛酸,“哐啷”一声扔下了剑:“喏,你老情人来了,也用不着我保护了吧。”
傅新翰这才喘过气来,依旧大笑不止,指着林文杏道:“见过认贼作父的,却没见过认贼作妇的,真真儿叫我开眼了,我说杏花姑娘,你跟个女子定了终身,我就当你在醉花阁里男人玩腻了换个新鲜口味,可你跟你杀父仇人定终身算个什么事呀,难道是卧薪尝胆,伺机报仇?”
林文杏被这番话震了一下,轻轻挣脱梅凌霜的怀抱,惊恐地问道:“凌霜,他…他在说什么?”
该来的终归要来,纸里还是包不住火,梅凌霜无言以对。
“哦?原来你不知道呀?霜妹妹向来鄙视我不够光明磊落,我还以为像霜妹妹这么敢作敢当的人会对心上人坦诚相见呢。”傅新翰煽风点火道:“杏花姑娘,她不告诉你,那我告诉你吧,当初你爹叛门出逃,门主就是派的霜妹妹清理门户的,算来那时候霜妹妹也才五六岁的模样吧,下手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真是天生做剑客的料,不过杏花姑娘也别怨她,身在江湖嘛,她现在对你好,就算是将功抵过了……”
傅新翰一直絮絮叨叨,林文杏眼前就晃过那一幕幕画面,深秋的树林里,一个哭泣的小女孩,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血……算来时间的对的上的,身份也是对的上的,可林文杏还是不愿意相信:“凌霜,他说的可是真的?”
她宁可梅凌霜矢口否认,好让自己有个欺骗自己的理由,可梅凌霜悲戚地看着她竟轻轻地点了点头,林文杏浑身一软瘫坐在地,这些年恨过怨过,却不知道该恨谁怨谁,如今知道了,却是那个她最不能怨恨的人。
“杏子。”梅凌霜见林文杏如此失魂落魄,岂能不心疼,伸手想去搀扶,林文杏一手打开她伸过来的手:“你别碰我。”
“霜妹妹,你如今可是在走林风啸的老路呀,早已有传言说你还活着,若不是我替你遮遮掩掩,你哪里还能活到今日,如今也瞒不下去了,门主有令,门规处置,我还是于心不忍,若霜妹妹肯点个头嫁给我,我就是拼着一条命也得在我爹面前周全你。”傅新翰做痛心状。
梅凌霜看了看林文杏,又看了看院墙上的同门剑客,木然道:“你杀了我吧。”
“霜妹妹,你宁可死也不跟我?”傅新翰不可思议道:“再问你一遍,跟不跟我走?”
梅凌霜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傅新翰被当众扫了颜面,脸上也挂不住了,一挥手,院墙上的剑客又列阵而上,梅凌霜心如死灰,怔怔地站在那儿,不躲不闪,林文杏忽然闪身护在她身前,忘了手中还抱着方云书的女儿,方云书大惊,空手去接飞驰而来的剑刃:“都住手,不管你们伤着谁一分一毫,我一定饶不了你们。傅新翰,你听见没有?”
“哎呦呦,你们小心哪,若伤着了云妹妹,门主定将你们拨皮拆骨了。”傅新翰急得直叫。
梅凌霜可不想方云书搅进这浑水里来,越过林文杏一手推开了方云书,剑刃擦着她的手腕划出一缕血迹来。
剑客听了傅新翰的话也不敢太恣意,一手夺过林文杏怀里的孩子抽身退势。
方云书顿时懵了,恼道:“快把孩子还我。”
“梅凌霜的孩子也是隐谷门的人,云妹妹要护着凌霜,我不能不给面子,但总要让我们交个差呀,孩子先带回去,至于凌霜如何处置,云妹妹还是亲自去跟门主说吧,就别为难我了。”傅新翰说道。
“冤有头债有主,那不是我的孩子,放开她,杀了我交差吧。”梅凌霜上前一步道。
林文杏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恨恨道:“你想死,也只能我来杀了你,别以为你死了我们就两清了。”
傅新翰闻言拿了一个小瓷瓶出来,将那柄剑上沾染了梅凌霜的血装进小瓶子里,笑道:“霜妹妹就是死了,这孩子我也得抱回去交差,至于是或不是,门主自会鉴定,若不是,隐谷门也不养旁人的孩子,自会奉还。”又转向方云书道:“云妹妹,这是你护下的人,我可担当不起,别怪我不讲义气把事儿往你头上推了。”
方云书气得直跺脚,但当真傅新翰的面还是不好意思说出那孩子是她的女儿,眼睁睁地看着一行人挟着傅新翰“嗖嗖”地越过屋顶,直至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分崩离析
见女儿被抢走,方云书又是生气又是委屈,止不住哭了起来,梅凌霜也未曾料到自己的事竟会累及道方云书,既是愧疚又无能为力,劝道:“云书别哭了,隐谷门有独门秘法能识别骨肉关系,知道了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必是会还回来的。”
可那个孩子本来就是你的,方云书闻言更是大哭,若想要回孩子,必定是得厚颜无耻得承认自己未婚生女了,若要保住名节,那个孩子岂不是要走梅凌霜的老路了,越想越郁闷,索性冲进房里扑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凌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文杏双目含泪怨恨地盯着梅凌霜。
“杏子,对不起,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好不好。”梅凌霜伸手想抱住林文杏。
林文杏厌恶地推开她道:“你拿什么补偿我,泼出去的水怎么收得回?”
林文杏哭着转身想走,见梅凌霜想跟过来,索性一头撞进方云书的房间,关了房门哭了个天昏地暗。
彼时方云书房间里两个人你一声,我一声的,哭声此起彼伏,梅凌霜怔怔地站在门外凌乱无比。
哭了一半时辰,方云书站起来一抹眼泪道:“不陪你哭了,我有正事要做,先行告辞了,你慢慢哭吧。”
说罢收拾了一个包裹背在身上,执剑在腰,林文杏错愕地抬起头:“你…你要去哪里?”之前是盼着方云书走的,而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梅凌霜,一个屋檐下,只有她二人面面相对该多沉闷多尴尬。
“我要去采血参,带着个拖油瓶不放心,丢给你照顾吧,还担心你们两个自己朝不保夕的,现在没有后顾之忧,我正好去采血参,回头再找傅叔叔要孩子去。”方云书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又扑了些胭脂在哭得有些肿胀的脸颊上,收拾妥当,开门抬腿就走。
林文杏跟了出去,看着梅凌霜陪着小心,又带着讨好的眼神看着她,心里不禁隐隐一痛,梅凌霜是何等要强的人,竟用如此卑微的眼神看着她,可还是难以原谅,这十多年的怨恨,一扭头拉着方云书赌气道:“你不要走好不好。”
“你做什么呀,别来纠缠我。”方云书毫不客气地甩开她。
“杏子。”梅凌霜低声下气道:“都是我的错,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不要离开我,你想打我骂我都由你,求你别走。”
方云书轻笑一声嘲讽道:“认识你这么久,打死你都不肯求人呐,就看你求过两次人,都是为了杏子,真是够痴情。”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才不要跟她在一起呢。”林文杏冷哼一声,闪身躲在方云书身后:“我一刻钟也不能跟她待下去。”
“杏子……”梅凌霜神色悲戚地看着她,又似不相信所听到的话,上前一步想去牵林文杏。
“呛”一声,林文杏拔出方云书腰间的剑直指梅凌霜,哭泣道:“你不要过来,我真不想见你,你再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杏子,如果杀了我你能开心的话,我愿意死在你手里。”梅凌霜冲着那柄剑尖一步一步靠近。
林文杏颤抖着双手,看着梅凌霜进一步便退一步,直至退无可退,看着梅凌霜的胸口抵在了剑尖上,梅凌霜依旧一步步迫近,林文杏双泪长流,却依旧不